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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将军,奴婢关了机关,两个时辰后就能走到牢房。”
陈伯明没有应答,却对着暗沉下来的天空说话:“那老东西的旁系,竟跟他长得如此相像!当年爷爷费尽心思寻找,想不到却是被西域僧人救了去!”
他最初的目标仅仅是八方风雨,这次的机缘巧合下,才令他想起了当年的过往,马上发动所有的探子去查,才知道游梵的身份,幸好也将他救了下来,用来骗骗牢里面的老东西,应该有不小的成效。再者早就听说他和于归关系密切,本想以这个宴席为由擒拿于归并顺势灭了八方风雨,想不到却是误打误撞抓到了这上等筹码,这难道不是天都在帮着自己?
容珠低头听着,好久才敢回答:“要是这回也未能成事呢?将军。”
“老东西这辈子那么紧张画像的人,即使入了魔,总归还能记得几分的。”陈伯明顿首半会儿,又道:“江南这两天有什么消息?”
“于归未回八方风雨,据江南统领来报,他是被庆平公主接到黄回春手中医治。而八方风雨的左右护法已经被戴有梁圈禁在地牢里无法抽身,虽说这教坛表面沉着冷静,实则人心惶惶,只要有稍微的风吹草动还是能够彻彻底底的打压一番。”
“很好!”陈伯明听到这情报显然非常的高兴,“只要八方风雨倒了,其他三教就不在话下了,到时候这个武林体系崩塌,也算是为爷爷争口气了。”
容珠微微颔首,又问道:“那庆平公主那里需不需要……”
“据我了解,黄回春这老头医术了得,切不可让其有机会痊愈,你去传信戴有梁,让他用最狠毒的秘教邪术,即使杀不了他,便让他从此痴傻如稚童吧!”
“容珠明白。”
再说里面的游梵求救无果之后,使上了自己最后的力气也没办法让踢门重新打开,只好摸着黑往前走去,还以为会遇上什么机关或者刺客,他只得提起十二分的警惕慢慢走,这房子像是异常的湿冷,还会漏风,一阵阵的阴风吹来,把刚才的腿脚发软的毛病又加重了些。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他摸到了墙上的铁壁居然长着湿湿的青苔,生怕虫子蝼蚁的游梵讪讪地将手收了回来,顿时浑身的毛骨悚然,骤然间通道灯火通明起来,两边的油灯像是自己点燃似的,到处都是诡异的感觉。
游梵咽咽口水,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握紧了软剑,再踮起了脚,走的无声无息。
六尺宽的通道仿佛永远也走不完,加上心惊胆颤的感觉,游梵的心情渐渐冷落下去,想起同样遇难的于子衿,这当真要让他们二人阴阳相隔不成?
师父啊,别人的红尘都是杯中美酒佳人在怀,怎么轮到我这儿就是俗世烦恼一股子的来呢?
心中的哀嚎架不住形势的恶劣,尤其是在听到一阵急促的呼声之后,他的哀嚎立马转变成了抓狂,这这这里还有人!?
游梵小心翼翼的靠着墙壁,踌躇了半天才再次提起脚步,忽又听到了传来响亮的铁链敲打声音,其声十分清脆,应该也是玄铁所致,他之前就听师父说过,这种铁质的东西少之又少,一般都会用在关键事或者是关键人身上,这里面究竟关的是谁?
他大着胆子加快了脚步,终于走到了暗道的尽头,那儿镶嵌了一间铁栅栏,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而且越走进,还能听见类似于人发出的吼叫,如野兽般的嘶鸣,挣扎铁链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游梵死死的抵住墙壁,脸上已经是汗如雨下,他故作淡定的擦拭一番,正想悄悄看上一眼,倏忽之间对面的墙壁上机关启动,‘嗖嗖的’射出冷箭,同时铁栅栏应声打开,而游梵为了躲避暗器,只能滚进里面去,刹那间冷箭停,铁栅栏居然也放下了,游梵一脸懵比的在地上趴着,鬼知道他刚经历了什么啊!?
“啊啊啊!”
还没等他缓过来,后面有人猛地朝他扑过来,其掌风像是带了刀刃一样,生生的割出了一道口子,背后的衣服都裂开了!小和尚急忙躲闪,但是牢房面积并不大,他只好拿着软剑砍去,又不想伤了人,手上留了几分力道。这时候他发现攻击自己的居然是个老头子,一头的白发,满脸憔悴甚至皱纹处还有几条伤疤,可他的掌力却是十分厉害,一点都不像是老弱病残之辈,眼珠子是血一样的红,十足的恶人相!
最要命的是,他能够空手接白刃啊!
作者有话要说:
暂别离是为了日后更好的相遇,情情爱爱固然重要,摸索成长也不可缺少~~感谢看到这里的小天使,鞠躬。jpg
第64章 有难梵音(十一)
那双手伤痕累累, 但是又刀剑不入,游梵差些被他的利掌打倒,加上身上还带着伤, 动作太大又疼痛的厉害, 武功还没人家高明, 几招下来基本就凉凉了, 此时小和尚的胸腔真真是撕开了一样的疼,想到死之前还不能再见到教主一面, 连淤血都是直逼心口的。
“呀啊!”
就在老者又掌即将送他圆寂归西时,掌风吹开了游梵额前的碎发,令老者瞬间停下了攻击,足足盯着他看了一刻钟,突然之间眼珠子的血红色竟是渐渐转为正常的颜色, 紧接着就是大声吼叫,抱头痛哭, 叫完又在那里喊着什么,锁链禁止了他的活动范围,游梵急忙拿回自己的剑躲到角落,擦拭溢出血的唇角。
平静下来才听到他在低声呢喃着:“颜明, 颜明……”
此时的黄老头家里, 于归也悠悠转醒,他武功内力高深,虽说是中了秘教暗算,但好歹有望闻回春手医治, 暂时稳住了心脉。
待他俩都用疑惑地神情看着自己时, 黄回春长叹一声:“颜明,好陌生的名字啊。”
于归犟着眉细细回想, 他好像在那里听过这么名字的,好像是……是爷爷的书房!
只见黄老头重重的点点头:“他跟我,还有你爷爷都是知交,而且昆恩师父也并非只有伯晗一个徒弟,事实上,我们三个都是他的传家弟子,另外陈继忠……也就是陈伯明的爷爷,和我们是江湖人所不知的师兄弟关系。”
这回不仅连于归都吃惊,庆平公主简直要傻眼了:“这……居然有这种事?”
“是啊,有时候机缘真的是巧妙到不得了的事情。”黄回春兀自倒了杯茶来喝,滋味很浓,他却尝不出味道,如同把酒醉东风的那些年,眼下也是黯然无滋味。
早些年陈继忠被贬职刷马桶的时候,确实让人欺负到毫无尊严的地步,想他平日里是将帅权位,一招下马居然受到那么多的挤压,郁闷不得志,加上朝廷的昏庸腐败,使他产生了逃离军队的念头,便在某天晚上消失在城墙之中。却也偏偏太凑巧,那日昆恩刚刚好跟他走的是同一条道儿,要说昆恩这个人,除了武学上的天赋以外,即使年过不惑,样貌上还是数一数二的,但是因为出事手段狠辣,如同地狱中的修罗,即使心生仰慕之心,也会让人望闻止步,不敢靠近。
常年带兵打仗的将帅哪里会识得武林的传奇,只是刚好走的方向一致,又见这人不似歹徒狂魔,两人互望了一眼,这时候追兵赶到,昆恩不想理兵家之事,奈何陈继忠此时寡不敌众,立马低声下气有求于他,这才让两人有了交集。
逃过追兵后,昆恩将他带回了八方风雨的前身——四方教派,那时候黄回春和于伯晗已经被收到了他的门下,陈继忠从二人那里得知了他的身份,起了拜师的念头,但要学的并不是武功掌法,而是兵家之术。
“小子,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看不懂人字的?”年轻时候的黄回春当即怼了他一句,指着上面的大字说道:“咱这儿是正统江湖教派,你要学那劳什子玩意儿麻烦出了门左拐。”
于伯晗也有些不解的看着师父,这人明显不属于江湖,以他们对师父的了解,应该不会轻易趟这么个浑水才对。
只见昆恩笑眯眯的说道:“想学,那你脑子可不能太笨!”
“只要你教,我肯定能学会。”
陈继忠突然露齿一笑,从刚刚的打斗他就能看出来,小小的阵法轻易就困住了几十个兵子,想来这个人对行兵打仗也是精通的,自己要是能够学一身厉害的本事回去,就算要挨军棍,他也无需害怕。
于是陈继忠就此安定下来,昆恩像是对他极为信任,不仅教授兵法,就连传世武功也教了一部分,用在战场上能以一挡百的那种!黄回春就不服气了,嚷着也要学,哪知看了两眼就眼花缭乱,兵法非功法,外行真不是那么容易学进去的。
一个月后,于伯晗因事外出,黄回春自然要向跟屁虫一样跟着,陈继忠有了更多接触昆恩的机会,随着相处时间的增长,这个老男人在他心中的印象就不断高大起来,除了武功兵法,他娘的就连占卜算卦他都会,于是很纳闷的问了一句:“你还有什么不会的?”
皮皮昆恩眨眨眼说道:“洗衣做饭,嘘寒问暖。”
“……”
陈继忠打小就是生活独立的好孩子,到了军中更是事事亲为不愿养成懒惰的习惯,来了这里也不曾改变,这老男人是不是意有所指啊?
“噗,表情收着些,这么轻易就暴露想法,打仗的时候可会狠狠地挨上几刀,搞不好小命都给丢掉了。”
“……算命瞎子说我能活到九十九呢!”
“我给你算算。”
说罢拉起了他的手,仔仔细细的看了看掌纹,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很快又笑了起来:“喜结良缘,儿孙满堂。”
“我还没想过娶妻。”
这是实话,他从小在潦倒纷乱的环境中成长,心中装满的都是家国天下,还从没想过自己的家会是什么样子的。
“男人嘛,总得有个妻过日子吧。”
“那你怎么没有?”陈继忠摸了摸鼻子,道:“来这么久了,还没见过师母长什么样子。”
昆恩打开扇子一笑而之:“谁说我没有?自古佳俊多知己,个个都是绝色天香,日后有机会介绍给你认识。”
“不必了。”
陈继忠心里有些不舒服,嘴唇抿的死紧死紧的。
又过了数日,于伯晗和黄回春带一人回教,是个瘦弱的年轻人,年纪刚到及冠,身上一股子的风沙之气,眉眼倒是精致,昆恩像是十分紧张,后来才知道那他极其看重的红粉知己的孩子,因为一些原因流离失所,被其母托付给了昆恩,成为了他们的小师弟。
这个年轻人,也就是他们口中的颜明,历经丧亲之痛后总是阴郁神情,见着谁都是不冷不淡,唯独很亲昵昆恩,片刻不得闲的缠着,两人是师徒,他却似乎希望能够更加亲密才好。
对此,于伯晗和黄回春倒是没什么想法,光顾着练剑,陈继忠就不一样了,看着看着有时候就会发酸,他越是不理会那种情绪吧,就越陷进去,于是在一次师兄弟切磋比赛中,他故意让颜明刺伤自己的臂膀,看似是颜明的鲁莽,实则是他自己耍的小心眼,黄回春是个机灵鬼,本来就对这个兵子没什么好感,当即就向揭发他的丑陋嘴脸,被于伯晗一手拦下:“你别多事!”
世上有两个人的话,他是一定会听的,一个是师父,剩下的就是眼前这个大师兄了。
昆恩回来看见他受了伤,也不禁急了,不理会颜明的诸多解释,只揽着陈继忠去处理伤口了。
颜明的眼睛瞬间就红了,委屈极了,又不想在外人面前表露半分,只得生生把委屈往肚子里咽。
以为这样就能换得师父的关心照顾,陈继忠连日来的阴霾很快就消散了,哪知昆恩只是替自己包扎了伤口,之后就不再过问,态度比起往日来真真是大相径庭。这一气之下,陈继忠就躲在房间终日不肯出来,直到颜明端茶递水过来,他也是冷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