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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嘛,人雪舞跟苏和早就有点什么,可是一个是严格自律的女强人,一个是对谁都一样的温吞性子,平时连个眼神交流都没有,大家愣是谁也没看出来!雪舞离开两巫山后,苏和送了几次东西,苏长老这才知道,原来自家儿子早看上人家了,他老人家还担心苏和有隐疾来着!
既然婉月夫人被送走了,雪舞与苏和对上了,白秋练也会两巫山了,邢天干脆就让苏和把雪舞接了回来,办了一场隆重而盛大的婚礼,雪舞就成了苏家的儿媳妇儿!
白秋练到婚礼当天才知道,原来婉月夫人还点过这等鸳鸯谱!邢天怕他多想,当晚一直拖着白秋练不放,折腾到他什么也想不了才罢休。
要我说,一切都是借口,小天你就是想用各种吃法来吃小白吧?
苏和与雪舞婚后恩恩爱爱,成为两巫山第一模范夫妻。内院就剩两个主子,苏总管也不管内院了,与雪舞一起管着风信子。
再后来,雪舞就有了身孕!
雪舞怀上了小宝宝,这让白秋练很惶恐。为什么他会惶恐啊?因为亦然啊,他很纠结怎么跟亦然解释女人生孩子这件事,而且,亦然从来没问过他关于娘亲的事情,所以他更加惶恐!
但是亦然对此毫不知情,他对雪舞一天天变大很感兴趣,隔三差五就往苏和家跑。
白秋练认为,在事情脱离他控制之前,一定要跟亦然说说清楚!
这天下午,亦然练功前,白秋练把他叫到面前,细细看了看这孩子的眉眼。他对亦然的母亲没有多少印象,但他认为,亦然的面相是随娘的。再仔细看看,这孩子的脸上已经开始露出江秦的痕迹。
白秋练叹口气,问:“亦然,你从未问过我你娘的事情,不好奇吗?”
亦然乖巧的回答:“爹说,等阿爸准备好了自然会告诉我,在那之前,我若问了,说错话,会让阿爸伤心。”
原来是这样。白秋练松了一口气。
亦然观察着白秋练的神色,小心地问:“那阿爸,你可以跟我说说我娘吗?”
白秋练愣了愣,他根本不了解那个女人,更不知道该怎么跟亦然解释,眼前小心翼翼中带着期待的亦然,竟然与儿时的自己重合到一起。他恍惚地想起,自己也曾问过白兮风同样的事情。
那时候,爹爹是怎么回答的?白秋练回忆着儿时的事情,脸上露出带着怀念意味的笑容。他伸手把亦然抱起,放到自己膝上,在他耳边庆生道:“你娘,她是小户人家的姑娘,很能干,很温柔,也很漂亮。”
亦然悄声问:“比爹爹还漂亮吗?”
白秋练低低地笑出声:“他们是不一样的,你若想知道你娘的模样,就去照照镜子,”他抬起手指,抚上亦然的脸庞,“你与她很像。”
亦然眨了眨眼睛,点点头。白秋练把亦然抱进怀里,继续说:“亦然,你娘很爱你,若是可以,她一定会留在你身边好好照顾你,疼爱你,看你长大。”
亦然有些不自在地窝在白秋练怀里,他听见抱着自己的人问:“亦然,你怨阿爸吗?”
亦然摇了摇头,被白秋练搂得更紧,他动了动身子,张口问:“阿爸?”
白秋练蹭了蹭亦然的发顶:“别动,让阿爸再抱一会儿。”等邢天回来就抱不成了……
亦然静了静,嘟起嘴道:“阿爸,我都快九岁了!”被爹看到又要笑话了!
白秋练抱着亦然不动,鼻子里嗯了一声:“是啊,亦然要长大了,趁着还抱得动,让阿爸多抱一会儿!”
亦然不动了,乖乖窝进白秋练怀里,伸开手臂抱住自己的阿爸,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呆了一阵儿。
亦然挣了挣,道:“阿爸,我该去演武场了,去晚了师傅该罚我了!”
白秋练放开亦然,笑道:“去吧!”
可能是白秋练脸上的笑容有太多的怅然,亦然伸出手搂住白秋练,嘴唇在他脸上碰了碰:“阿爸再见,晚上我过来陪阿爸吃饭!”
自从住进邢天的怀风堂,白秋练就没再享受过于亦然这般的亲近,忧郁的心绪一扫而空,微笑着目送亦然走出门外,再看着熟悉到能描画出每一寸骨骼的人影走进门,走到自己身边坐下。
邢天见白秋练一直望着自己,心情很好,也就不再计较亦然那点小小的逾矩了,调笑着:“看什么?终于发现你老公我帅了?看得连眼睛移不开!”
白秋练对邢天的话充耳不闻,仍旧盯着他,幽幽地唤了一声:“邢天……”
邢天被白秋练这一声叫得一抖,背后无端爬上些许寒意,却又不知眼前的人想做什么,只好开口询问:“什么?”
白秋练脸上换上遗憾的表情:“亦然长大了……”
邢天:“嗯……”
白秋练脸上越发的悲伤:“他都不让我抱了!”
当然不能抱了,抱出问题来怎么办?邢天心里这样想,脸上却一丝不显,安慰道:“孩子总要长大的!”
白秋练眼中闪出美妙的光彩,满眼期待:“那你变小,让我抱抱好不好?”
邢天脸上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回,心里某一根弦就铮的一下,崩断了。他勾起嘴角对白秋练笑了一下,在白秋练以为他要同意的时候,一下把人扛起来,快速丢到内屋床上,开始某种运动。
运动完后,白秋练什么想法什么要求全都烟消云散,连最后的一丁点不满都没力气表达,在邢天怀里沉沉睡去。
邢天看着爱人的睡颜,凑过去在他鼻子上咬了一口。小笨蛋,你以为那是说变就能变的吗?你以为,没有半点代价的吗?
其实,邢天练的这个功法,有一个很大的缺陷,那就是,每次身体变化的时候,都伴着剧烈的疼痛,不管是变小,还是变回正常的年纪。邢天参破奥妙,领悟到更高境界之后,发现封住自己的功力,身体也会随之缩小,但是这种情况下,缩小的身体,每一块骨骼都会疼痛。虽然不是那般的剧烈,对身体也没有其他的损伤,但这疼痛却是持久的,不会减弱的,这种疼痛会一直持续到身体恢复正常大小,然后才会慢慢消失。
邢天从未告诉过白秋练这些,他没有告诉他的还有很多,就算他能把所有的都说出来,有一件事,他是绝对绝对不会说的,那是他与白秋练所有悲哀的开始,是他心底最大的秘密。
那年,十一岁的邢天抱着六岁半的白秋练在山林里玩,失手把白秋练摔了下去。白秋练摔破了头,血流如注,邢天惊惶失措地把昏迷的白秋练背回去。
进门后,邢天的父亲邢玉楼赶紧接过白秋练,看了看才交给白兮风,回过头就给了邢天一巴掌,白兮风抱着脸白如纸的白秋练,一面让邢玉楼不要责怪邢天,一面往屋里走。
邢天被邢玉楼那一巴掌扇倒在地,邢玉楼瞥了他一眼,转身去给白兮风帮忙。
邢天坐在地上呆愣地看着两个人离开。邢天的那一巴掌,断送了他对父亲全部的期望,那冰冷到没有一丝温情的眼神,让她生出一股扭曲的仇恨。
他知道,他的父亲,再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他倔强地站在院子里,等待一个结果。
邢玉楼终于出来了,衣服上染着刺目的血迹。他看见自己的父亲脸上露出残酷的笑容,他听见自己的父亲冰冷的话语:“你还在这里做什么?想害死练儿吗?果然是那个女人生出来的东西,一样的恶毒!给我滚回那个女人身边去!”
这么说,练儿已经无碍了。年幼的邢天放下心来,转身离开。
邢天对父亲彻底死心,但是心中的那股仇恨却并没有减弱,他不知道自己在恨什么,也不知道该恨谁,他只知道自己有一种强烈的破坏的冲动,他得做点什么!
这个时候,他遇见了慕容巳……
之后发生的事情,完全不是邢天想要的,所有的一切开始脱离原本的轨道,开始与幸福快乐越来越远,开始,变成悲剧……
那是一切的开端,所有悲剧的开始,是邢天心底埋得最深的秘密,他早已决定让这个秘密永远烂在心里,带入坟墓,直到这世上再无半点邢天与白秋练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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