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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教主的功力已经练至第九层,不再需要日魂阳元,也就是不需要你了!你只需记住日魂珠是日月神教的东西,终有一日会被教主取回!”
我愣住了,他说什么?邢天的伤早就好了?那他怎地还是那个模样?难道,都已经可以收放自如,自己压制功力了?什么时候的事?以前也是吗?那他为何还要以双修之名,将我囚在他身边?直接让我死掉取走日魂不就好了?难道,为了羞辱我取乐吗?!
赤炎还在继续:“这些钱足够你们生活了,别在赖在这里!”
倒是我赖上他了?!我劈手夺过赤炎手里的钱袋,不拿白不拿,我还得养儿子呢!
我心里直冒鬼火,上前一步凑到赤炎面前,仰起脸冷笑道:“替我转告你们教主,多谢了!我白秋练巴不得离他越远越好!”说完我转身就走,不住地在心里咒骂。
当豆包跌坐在盆子里,满身满脸泡沫的模样映入眼中的时候,那些怒火和莫名其妙的情绪一下子全都消散。
我立在院子里朝豆包笑:“我让你在这里等我,你怎地把自己也洗了?”
豆包一双眼睛湿漉漉地望过来,瘪着小嘴儿道:“阿爸……”软软的声音听得我心尖儿一颤,抬手把他从盆里拎出来,擦干净小嫩脸,问:“阿爸在这儿,怎么了?”
“我把衣服弄脏了……”小豆包儿瘪着小嘴儿,揪了揪身上还沾着泡沫的衣服。
我拿手一摸,嗯,湿得够彻底的,也不知这鬼孩子怎么折腾的,这天气别着凉了才好。
我抱起豆包往房间走,安慰道:“脏了就不要了,”我把钱袋拎到他眼前晃了晃,里面的银子磕磕碰碰发出美妙的声音,“阿爸现在有钱了,给你做新的!”
豆包忽地攥住我的衣襟,眼泪汪汪地问:“那,那要是豆包脏了,阿爸是不是也不要豆包了?”
这哪儿跟哪儿啊?我哭笑不得地停住脚,看着豆包忐忑的小脸儿,整颗心一下子变得温软。
我亲了亲我家儿子的小嫩腮,蹭着挺翘的鼻子尖儿,轻声道:“不会,阿爸可舍不得!我儿子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是我最珍贵的宝物,无论别人拿什么都换不走!”
豆包一听马上就咯咯笑了起来,眼角还挂着亮闪闪的泪花,抱着我的脖子一通乱蹭,不停地撒娇喊阿爸。我怀抱着我最珍贵的宝物,拣了两身衣服进了浴室。
舒舒服服地泡在微烫的泉水里,我一边给豆包搓着穴位,一边与他商量:“豆包,阿爸带你去旅行好不好?”
豆包满眼好奇地看过来,重复道:“旅行?”
我耐心地哄道:“是啊!跟阿爸一起旅行,看尽这世上的美景,找一个安静又美丽的地方定居,好不好?”
豆包眨着亮晶晶的眼睛问我:“是世外桃源吗?”
我笑道:“就是世外桃源!”
他抱着我的脖子咯咯地笑:“好啊!阿爸,我们去找世外桃源!”
我给豆包擦干身子,换上干净衣服,各自收拾了东西,一人肩上挎了一个包裹,走出了这个住了十多天的地方。
豆包忽地停住脚转身笑着喊道:“赤炎叔叔再见!”
我回头,看见赤炎立在门边,我在心里冷笑,拉着豆包的小手继续迈步,豆包仰着头问我:“阿爸,我们还会回来吗?”
不会了,我对这里没有任何留恋。我抱起豆包,笑道:“看情况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我们的旅程
我带着豆包先在镇子上转了转,到钱庄把银子换成了银票和庄票。这年头,一文钱难道英雄汉,没有银子是万万不能的,有银子是绝对不能外露的!
我带着豆包进了一间茶馆,想打听一些八卦消息。很快,豆包皱起了一张小脸儿,闷闷不乐。也难怪,那些流言八卦里与我的名字联系在一起的,都不是什么好事。还好他看懂了我的眼神,没有出声反驳。
我牵着豆包走出茶馆,在无人的街角蹲下身,平视着他的眼,扶着他的手臂问道:“豆包,听了那些事情,你讨厌阿爸了吗?”
豆包黑亮的眼睛里带着迷茫,摇了摇头,道:“没有。”
我心中暗叹,道:“阿爸的确做过很多错事,伤害过别人,也受过惩罚,阿爸不会狡辩,也不会推卸责任。但阿爸希望你能记住,所谓兼听则明,偏信则暗,这世上有所有的事情都不能只从一个面去看,只听一方人的说辞。”
豆包看着我,懵懂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他还是不明白。我扯了扯嘴角,发现自己一点也笑不出来。我问他:“你觉得阿伯和赤炎叔叔是好人还是坏人?”
豆包想了想,回答:“他们对豆包和阿爸很好,不是坏人。”
我笑了笑,道:“那方才那些人说的日月教的人呢?”
豆包皱起眉,鼓着小脸儿道:“他们到处做坏事,是坏人!都是大坏蛋!”
我道:“那你可知,阿伯就是日月教的教主邢天?赤炎是他的手下?”
豆包吃惊地睁大眼睛,张着小嘴儿说不出话来。
我叹了口气,无奈道:“豆包,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相信并坚持的正义,但是,并不是每个人的正义都是一样的。这个人因为他坚持的正义做了某件事,有可能会让另一个人受到非常大的伤害,或许失去至亲至爱,或许丧失生命。”
“豆包,”我轻声唤着他的名儿,道,“以后你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经历各种各样的事,对很多人很多事的评价都不能太过绝对。不光是你亲耳听到的,有时候连眼见都不一定为实。阿爸希望你能多听多看,自己去判断,自己决定该相信什么,该坚持什么。”
豆包的眼神恢复清澈,显出坚定的神色,郑重地点了点头:“阿爸,我知道了!”
我握住豆包软软的小手,低声道:“豆包,我希望你记住,阿爸爱你,为了你阿爸做什么都愿意,阿爸希望你健康平安,希望你自由快乐。若是有一天,你发现阿爸骗了你,阿爸做过的事情你不能接受,请你不要恨阿爸。只要你说一声,阿爸就会远远离开,绝不让你为难……”
豆包惶恐地抓紧我的手:“阿爸!阿爸,我……”,他红了眼圈,扑进我怀里,抱住我,“阿爸你别走!阿爸做了什么豆包都不会讨厌阿爸,也不会恨阿爸!阿爸你别丢下豆包不管!阿爸……”
我心疼地抱起豆包,后悔这些话说得太早,我蹭了蹭他的脸蛋儿,哄道:“豆包不哭,阿爸不走,阿爸一直一直陪着豆包!豆包是我的宝贝,阿爸怎么舍得离开?你忘了?我们拉过勾的,阿爸要守着豆包过一辈子!”
豆包紧紧攥着我的衣襟,吸了吸鼻子,问:“嗯,我们拉过勾的,阿爸不许反悔!反悔要掉手指头的……”
我笑道:“不反悔,阿爸会一直陪着你!”
豆包好半响平静下来。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道:“豆包,刚才那些话你都听到了。如今有一群人在找阿爸,阿爸不想遇上那些人,所以阿爸希望你无论再听到什么,都要装作不知道,装作与我们无关,不要让人知道我是谁,可以吗?”
“我知道了!”豆包郑重地点头,“阿爸,我不会让人知道我们是谁的!”
我亲了亲豆包的小脸儿,赞道:“豆包乖!说到要做到哦!”
豆包拍了拍小胸脯,再次点头:“阿爸放心吧!”
我带着豆包在集市上转了转,他再没有对那些流言八卦有激烈的反应。我放下心来,置办了一些行走江湖必备的物品,买下一辆马车,正式踏上旅途。
兵器谱大会的结果比我预想的要好一些,至少没死那么多人。当然,邢天从来不是心慈手软的人,该死的一个也没活下来。有言回道长和幻月真人坐镇,他能杀了那些人,已是手段了得。
清溪没事,清渠也只受了轻伤。江秦输在我手里,里子面子全输光了,闭门不出,算是逃过一劫。连云堡的表小姐却没那么走运,据说被人乱剑砍死,头上的簪子连个渣渣都没剩下来。奇怪的是,慕容家的人死了大半,元气大伤,连家主都换了,慕容巳却因为昏迷,躺在房间里,一点事情都没有,可我觉得他大概更希望自己死在那场混乱里。
连云堡与江河帮在江南一带,慕容世家在巴中地区,我没道理自己个儿送上门去,所以我往北走。往北的话就是朝河内走,我在脑海中搜罗着沿途的风景名胜,计划着路线,豆包坐在我身边叽叽喳喳地出主意。
出了镇子,我找了个无人处把马车停了,把身上锦缎衣服换成粗布麻衣。我是从里到外全换了,豆包仍穿着绵绸的里衣,柔软而且舒适。
我又翻出买来的瓶瓶罐罐,嗅着味道,这个倒一点那个挖一块,搅和搅和,配出了花花绿绿的易容膏来,豆包蹲在一旁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我先在自己脸上试了试,还行,第一次配出来的东西效果不错,至少没伤了皮肤。我破相了没事,豆包不嫌弃就好,豆包的小嫩脸儿要是怎么样了,我可就罪大恶极了!
我把自己刷成了锅底,又把豆包涂成个花猫。他还挺高兴的,拿着小镜子左照右照,这里那里乱指一通。脸上涂了又涂脖子,手上也没漏掉,收拾停当后,我与豆包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哈哈大笑。
还好邢天丢给我的易容术是经典中的经典,即使我只记得一半,配出来的易容膏也能糊弄过一群,不然这么笑,非一块块的掉皮不可!
我知道有很多人满世界追杀我,但他们绝对想不到重生后的我会易容,身边还多了个孩子。
我带着豆包一路游山玩水,让他每天给我画不同的脸,他玩得不亦乐乎。
快半个月的时候,客栈茶馆开始有日魂珠在我手上的说法出现,我感到危险在向我们逼近。
虽然暂时没有被跟踪的迹象,但一切以小心为上。我找了块布剪巴剪巴,涂易容膏的时候往脸上一蒙,对着镜子画,尽量减小容貌的变化。豆包对易容膏的兴趣已淡,我干脆不再给他易容,小孩儿脸嫩,这种东西还是少用的好。
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驾着马车走在荒凉的山道上,阳光正好,四野静寂,没有鸟叫虫鸣。
我极尽耳力听了听后面的动静,把缰绳系在车辕上,撩起帘子,叫醒正在打瞌睡的豆包,笑着哄道:“乖儿子,有人找我们来了,阿爸带你与他们玩个游戏!”
豆包马上来了精神,拍手叫好。我把小包裹斜挂在豆包身上,抱他入怀,笑道:“抱紧了!”抓起裹着布的秋水剑,转身提气,掠出马车。
风从耳畔挂过,景物迅速后退,豆包的手臂紧紧环着我的脖子,惊呼,然后大笑。
我模糊地想起,曾经有个人也这样抱着我在林间穿梭,那人只比我稍大。忽然间我们被树枝绊住,眼前的世界倒转,摔下去的时候,我听见那人惊慌失措的声音:“练儿!!”
我停住脚,踏在树枝上喘气。豆包止住笑,一双明亮的眼睛看过来:“阿爸?”
我甩开不那些必要的情绪,轻松地笑起来,问他:“好玩吗?”
豆包笑出了声:“好玩!”我紧了紧手臂,道:“那抓紧了,我们继续!”
远远的传来衣袂翻飞与鞋子踩踏的声音,我运转着体内的真气,再提纵身飞起。
作者有话要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