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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总想休了我-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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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秋白的眉眼极为精致,浓黑的睫毛犹如羽扇一般,他的瞳仁颜色稍浅,显得极为清亮,犹如秋日湖面,而此刻那里正倒映着自己……
  裴若源不知为何一下子慌乱起来,“我我,我要出去透气,太,太闷了。”
  他说完就跑了出去,封秋白也没在意,重新回到位置上拿起书来。
  封秋白出了门没走多远,正巧碰到仆人来报说邝远来找他。邝远是邝将军的幼子,邝将军镇守河州出自卫国公麾下,两家交情匪浅,河州是京城门户,邝远来走动的十分频繁,一来二去两个人便成了朋友。邝远今年也是要考太初的,他和裴若源算是难兄难弟,两人都被考试折磨的有些头痛。
  裴若源去客厅见到了邝远,于是开口问道,“找我何事?”
  “听说若源喜欢好马,对于相马也颇有见识,我听说前几天马市来了几匹不错的,想让你帮我掌掌眼。”邝远比裴若源大些,又和裴若源处的不错,因此叫他若源极为顺口。
  裴若源听了眼睛一亮,他这些日子一直被封秋白拘在府里虽然不觉得无聊,但是着实有点憋屈,今天邝远这么一说,还真的勾起了他的兴致。于是二话没说,直接拉了邝远出了门。
  封秋白在屋子里等人回来,谁知道竟没了影子,着人去问,那人竟回说裴若源和邝远出了门。封秋白听完虽然没再说什么,直接回到位置上拿起了书来看,可是福松却知道封秋白心里定是不高兴的,没看到那书角都让他搓出卷了么。
  两人骑着马一路说笑着到了马市,裴若源许久未出来看到什么都稀罕的不行,路边有叫炒糖果的。他本就喜欢甜食,尤其这炒糖果得天冷的时候才有的吃,实在是嘴馋忍不住便买了一包。红白相间的炒糖果酸甜可口,裴若源一口一个吃的不亦乐乎。邝远见他吃得开心,便笑道,“没想到若源这点子喜好和小公爷倒挺像。”
  “怎么说?”裴若源不解的问道。
  “小公爷虽然看着冷冰冰的,可是却很喜欢这种零食。”邝远随口答道,“若源,马市到了。”
  裴若源听他那么说,看了看还剩小半袋的糖果,心底想着,算了,既然知道了就给他留着吧,那家生意那么好,回去怕是卖完了。
  马市的人不算多,裴若源下马和邝远一起走着,不是点评一下周遭马匹。裴若源和邝远没走多远,就听到一阵嘈杂之声。
  “你怎么能这样?说好的是三定金,怎么平白少了半定!”
  一个声音沙哑,说话外地口音的人大声质问道。
  “怎么?你想找事?你仔细想想,这京城是谁的地盘?算爷今天发慈悲,好好的教教你!老子可是替国舅爷办事的,看上你的马是给你面子!给你钱算是你福气!”另一个声音冷笑道。
  有生意的地方自然容易有是非,他们本来是路过,裴若源也不是好事之人,本来没打算管这事。只是听见那人说起了国舅爷,他就心中火起,国舅爷是定远侯,在西北边陲老实呆着呢!他秦铖的舅舅算个屁!不就是九门提督吗,屁大点的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那被挑衅的粗壮汉子气的不行,却只能咬牙道,“那我不卖了!你把马儿还给我!”
  “这京城哪里轮着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几个小痞子见对方退让越发的有恃无恐,“你今天是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大汗满脸怒气,双手紧了又松开,他沉默了片刻狠狠闭了闭眼,只得认栽转身就要离去。那几个小痞子见此情景,叫嚣着孬种下流胚子等秽语,那大汉只当做没听见,走的越发快了。只是其中一个泼皮太过下作,竟然从一旁捡起一个路石扔过去,那路石不算小被砸着肯定头破血流。
  裴若源本就打算出手教训那几个泼皮无赖,见此情形冷笑一声,“天子脚下还能让你胡作非为不成!”干净利落的抬手挥臂将那石块反打了回去,正好击中对方额头,顿时血流如注。
  那帮子泼皮无赖没料到有旁的人掺和进来,那扔东西的怕是个头目,挨了这一下顿时急红了眼,招呼着手下将裴若源和邝远围了起来。
  裴若源因为太子离世一直穿的素服,他套着一件深蓝素缎长袄,外面披了件半旧的黑色狐裘,这样子算不得贫穷,但是在这富贵人物纵横街市的京城着实算不上金贵。邝远则更是随意,他本就不怕寒冷,只披着一件锦缎披风,穿了件褐色棉服,连个玉佩都嫌麻烦没有带。
  “操,要你多管闲事……”
  泼皮看他们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便少了畏惧想要一哄而上,只是为首的人话还没出口,就被邝远一拳挥出去老远。
  “你找死……”
  被打翻在地的那人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看着裴若源在一旁站着似乎不敢出手,突然扑了过去,裴若源又不似邝远有功夫傍身,不过还是轻巧的躲了过去,只是原本被大氅遮住的腰牌露了出来,那人一转身还要行凶,却在出手的那一霎顿住。
  这个头目算是有些见识,一眼认出卫国公府的腰牌卫国公府的腰牌,卫国公的人是他们得罪不起的。
  “走!”
  为首的人想明白了这点便不再缠斗,招呼手下撤了。
  可惜邝远第一次行侠仗义,还没过瘾就这么鸣金收兵了,他还想要追却被裴若源拉了一把。裴若源出来并未带什么人,他也并不想给封家惹事。裴若源低头看了看那悬在腰带上的腰牌,今次是因为封家才得以顺利解围,难怪封秋白说让自己带着这腰牌,以免麻烦。裴若源转头看那汉子早就没了影子,他也不在意,拉着邝远朝前走去。裴若源给邝远挑了匹小公马,颜色银白带着些许灰色斑点。
  “这匹马是匹良驹,只是不能负重,你要记得。”裴若源的动物缘一向很好,他与马儿亲昵的很,那马儿乖顺的低下头,任他抚摸,裴若源揉着马的鬃毛跟邝远嘱咐道。
  “那是自然。”邝远满口答应。。
  两人一路又聊了许多,约定不日再叙。可是冬日里的光景不经消磨,转眼就天黑了。和邝远作别,裴若源急忙赶回了卫国公府,他总隐隐觉得不妙,这次怕是要惹来一顿责骂,说来也有些理亏,不过却也在心中安慰,封秋白未必会把如此小事上心,更何况走之前邝远也算有了交代。只是踏进屋门之后,裴若源就觉得自己可能想得过于简单了,封秋白那张玉雕似的面容,明明比平日里更显得冷淡疏离,却总让裴若源觉得下面隐藏着岩浆烈火一般。

  ☆、赌约

  “回来了?”
  封秋白地声音平平淡淡,察觉不出一丝异样,可是裴若元却还是觉得后背起了一层白毛汗,就像是他爹准备抽他前惯有的平静一样。
  “嗯。”裴若源小声的应了句。
  “怎么不说话,平日里不挺能说的?”
  封丘白的尾音稍稍挑起,竟带出几分笑意。
  裴若源立马就炸了毛,他去看可封秋白却仍旧端肃这一张脸,他甚至觉得刚才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封秋白轻轻的哼了一声,轻蔑之意满载,他似是自嘲一般道,“算了,原是我期许太高……”
  封秋白一向不会如此尖锐,只是最近裴若源有些的得意懈怠,他原本就想要敲打他,今次正好是个由头。只是他这说法却好巧不巧的刺在了裴若源的旧伤之上,让裴若源不禁想起那次封秋白说过的话。上次那件事他就有些委屈,总觉得是不是太子真的认为自己是个不堪大用的,他的确有些懒散,可是近来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封秋白就是看不到。说不出是委屈还是失望,裴若源红着眼眶破罐子破摔道,“是啊,我就是这样的混账性子,你要是看不惯就去换别人啊,那死鱼不早就等着呢吗?”
  “怎么,我教训你难道有错吗?安平郡主把你交托于我,可不是让我看小孩的,你来这里做什么的,你忘了吗?冥顽不灵!”封秋白没想到裴若源竟然和他闹了起来,于是恢复了两人之前的吵架模式,一开口就没有好话。
  裴若源听了越发的憋屈,可是封秋白又没说错,只是他语气太重,让裴若源心里窝火,于是激动地回嘴道,“我虽然逃了功课,是我不对,可封秋白你如此说我也太过分了。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你读书出色可不是不会骑马吗?你若三日内骑的马儿,我自会好好习字读书。”
  “好,一言为定!”封秋白也被激起了火气,一口答应下来。
  封秋白答应的干脆,反倒是让裴若源愣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口,封秋白身子不好受不了马上颠簸人尽皆知,明明是自己做得不对,他只是口不择言才说出了那些话,仔细想来,他这不是强人所难是什么。裴若源张口结舌,可是说出口的话如同泼出去得水,就算他想收可是怎么收的回来。
  “裴少爷你怎么能这样……”福松忍不住出口埋怨,他虽然和裴若源相处得极好,可是他是封秋白的人,又加上本身就是极为护主的,自然看不惯裴若源挑衅忍不住出口道。
  “福松!”
  封秋白一声厉喝,福松立马住了口。封秋白一语不发的看着他,脸色是难得一见的严厉,福松自知言语有失,低头朝裴若源认错道,“奴才不敬,还请裴公子责罚。”
  “我……”裴若源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封秋白截了话头。
  “去院子里站上两个时辰,外面比屋子里冷,正好让你醒醒脑子。”
  福松领罚出去,今天本来就冷,现在天黑下来更是冷的厉害,裴若源心里过意不去,他一点都不怪福松,是他这个人太没脑子,仔细想这全是自己的错才惹出了这场麻烦。他心里正想着如何转还,谁知道封秋白倒先开了口。
  “你刚才说的可算数?如果我三日内学会骑马,日后你就乖乖听话?”封秋白问道,他因为坐着,此时微微扬起了头注视着站着的裴若源,裴若源被他这一眼看的压力陡增,身子都不由的站直了些。只是心里止不住的想着封秋白本就瘦,如今这么看来越发显得下巴尖了几分。他看的心里一揪,愧疚感更重,觉得自己实在是放纵了,稍稍有点成绩就骄傲起来。前路漫漫,他这点本事哪里够看,连考上太初都玄之又玄,又怎么谈得上为小皇孙保驾护航,不过是跟着瞎起哄罢了。裴若源心里越发自责,烦乱的不行,根本没将封秋白的疑问听入心中,他心有所感便自顾自的说道,“我今后定会好好的,不在给你添乱了。”
  “那就如此约定了。”
  封秋白其实也有些后悔刚才说话过重,也知道裴若源不过是同自己抬杠,如今看裴若源这么说,心里不自觉的就松快了起来。只是他这人向来言出必行,遂站起身伸出手来,“击掌为誓!”
  裴若源正在自我谴责,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又对封秋白有着一丝盲目的信任,便不自觉的握住封秋白伸出的那只手。
  那只手看着莹润如同玉石,手心却是烫的,看着细腻实则带着薄茧。裴若源一瞬间想起了那日在宫里,封秋白牵着他的手,一起走过了那漫长的甬道,而他手心的暖意也一直温暖着自己。封秋白那个时候是如何想的?他和太子的感情并不比自己浅薄,想来难过之情不逊于自己,只是都藏在心里罢了。而那时他却还要顾及着自己,谋划着应对之策,比起封秋白自己真的是无用且自私的……
  裴若源不自禁的想到过去很早的时候,那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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