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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城摸了摸下巴,绕到墙角,见旁边有棵歪脖子树,他遂轻轻巧巧的一跃,就上了树,伸手攀着墙瓦往里头看。
却见一位小姐,坐在秋千架上荡,一身嫩黄色的衣裙更衬得她皮肤若雪,手里头还握着一本书卷,正是那日双城在桥上所见那位姑娘,也就是尚书府赵管家的妹妹,名唤嫣然。
双城见这姑娘模样娇俏,当真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不由心里一痒,见院里没人旁人在,遂笑呵呵的唤了一声,“姑娘。”
赵嫣然乍一听有男子的声音,立马一惊,顺着声音来源就见一个很是俊俏的少年攀在树上,正笑容满面的往她这里招手。她遂羞愤的起身欲走,暗骂一声登徒子。
双城却连声嚷嚷,“哎,姑娘莫走,今日天高云淡,出门游湖最合适不过,小姐可有兴趣,同在下一同游湖赏花?”
赵嫣然便停下脚步,面露厌恶的啐了一口,“哪里来的登徒子?好没有规矩,你再不走,我就喊人了!”
双城便道:“哎,姑娘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下也只是想同姑娘交个朋友。”
赵嫣然简直要被双城这话气笑了,伸手一指,“你见过谁家的公子像你这般无礼的?青天白日攀在别人家的墙头?”
双城一笑,翻了个身轻轻一跃跳下了墙头。赵嫣然没料到双城居然敢跳到院子里,一惊之下往后退了几步,却不曾想脚下一崴,将要摔倒。
双城眉头微微一挑,几个箭步将赵嫣然一手揽住,“姑娘,小心。”
赵嫣然骤然被双城抱在怀里,一下子红了面皮,她刚要出声喊人,却见双城已然松开手去,却又不像个登徒子了。她轻咬了下唇,方抬眼就见双城伸手要往她脸上摸。赵嫣然一吓,立马往后躲。
“别动。”
双城低声说了一句,立马将手收了回来。却见两指间捏着一朵牡丹花。他微微一笑,“送你。”
赵嫣然本就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又见双城如此俊俏,忍不住又红了脸。因听脚步声传来,她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听丫鬟唤她,“小姐?”
她一回头却见偌大的庭院里,早就没了方才那位公子的身影,徒留一朵娇艳欲滴的牡丹捧在手中。赵嫣然怅然若失,忍不住轻咬了下唇,往墙边望去。
却见远处青砖碧瓦,树木葱茏。
第87章 掐架
一连多日; 双城日日攀在赵府的墙头。初时,赵嫣然很是生气; 从屋里头取来果子往双城身上砸。
哪知双城脸皮够厚,接过果子随意往衣裳上一擦,咬得嘎吱脆响。他两臂搭在墙头上,笑眯眯的唤人“姐姐。”
赵嫣然气也不是笑也不是,狠狠的跺了跺脚; 啐道:“呸!好不要脸!谁是你姐姐!”
一来二去; 双城还真就同赵嫣然混熟了。常淙每每瞧见了; 总是大为赞赏的拍了拍双城的肩膀; 道:“你真行啊,看来京城的小姐们就爱你这种小白脸。这要是换了我; 铁定不成!”
双城便道:“也是; 就你长得猪腰子脸; 我要是个姑娘; 我也不乐意。”
一日,双城送赵嫣然回府后; 这才抬腿回了府上。他一径走至前院; 下意识的往叶祯的院子里瞟了两眼。如今正值初冬,院子里的腊梅才刚刚含苞; 树枝光秃秃的,远没有秋日里,鲜红浸染的枫叶好看。
许久,双城才抿唇收回目光; 他思及今日赵嫣然说的话,总觉得心头不是滋味。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从头到尾都是在欺骗利用姑娘家的感情。说到底,他自己也是别人手底下的一颗棋子而已。
双城闷头回了院子,余光瞥见檐下挂着一柄剑。他想都不想,几步上前,抽出长剑。几招下去,飞舞了一院子的落叶。可即便如此,心里的烦闷,任无一人可说,他念起赵嫣然单纯天真的笑颜,总是满怀罪恶和愧疚。想起叶祯的谆谆教导,只觉得心头涌上悲色。他本不想做个恶人,却被人逼迫着一步步的往前走,不可回头,无法回头了。
他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王府迫害叶祯,如今只能提着刀去迫害别人。
常淙不知何时过来了,一见双城这番模样便知他是下不去手。如此,常淙伸手夺过双城手里的长剑,低声道:“聂堰这些年贪赃枉法,害死了多少人?泔州发洪涝,填进去了多少无辜的百姓?他作恶多端,早就该死了,难道你连这样的人,都下不去手?”
双城被夺了剑,快走几步一拳打向了树干,他偏头低声嘶吼,“我当然不在意那老东西的死活!可是他府里的下人们却是无辜的!还有赵嫣然,她才多大?还什么都不懂!她哥哥做的恶同她有什么干系?她什么也没做错。可若是揭发了聂堰,焉知圣上不会株连?到时候满门抄斩,她要怎么办?”
常淙沉默不语,忽而伸手一摸双城的前襟,从里头掏出一本账本。双城一惊,伸手欲抢,却被常淙一一躲过。
双城沉着脸,还欲上前,却被常淙提剑挡住,“三七,你若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双城二话不说,栖身上前。常淙大惊,生怕手里长剑当真伤了他,只好将剑往树上一插,一连躲开数招,这才趁机一脚踹向叶双城的膝弯,擒着他一只手臂,将他按住。
“三七!你发什么疯?!事到如今,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若是不除了聂堰,王爷怪罪下来,死的何止是你我两人?她赵嫣然无辜,难道那些死在聂堰手中的百姓不无辜么?你怎么不睁眼看看!”
此话一出,双城几乎愤懑难当,旁人通通都是无辜的,只有他三七是罪大恶极,罪不可赦!他到底为什么一定要来叶祯身边当细作?
双城想也不想又要同常淙扭打,却被他轻巧躲过。常淙冷声道:“三七,你别再任性了!这个账本上记载的全是聂堰的罪行,纵是我们不做,聂堰迟早也会被人抓住把柄,到时圣上震怒,牵连只会更广!”
他往前走了几步,步步紧逼,“还是说,跟无辜的赵嫣然比起来,你更想要叶祯去死?嗯?”
此话一出,双城脸上的血色退的一干二净。他腿一软,顺着石桌滑倒在地。李殷的厉害他不是不知道,就因为他知道,所以才不肯让叶祯也陷入死境。
常淙叹了口气,他用脚尖轻轻踢了踢双城的腿,道:“好了,别使性子了。王爷的命令,你我只有遵从,岂能擅自更改?我答应你,真要是走到那一步,我豁出去了。我替你去劫法场救人,怎么样?”
须臾,双城抬起头来,他身形极快,几乎是一瞬间就从地上掠起,一手拽着常淙的衣领,将他重重的抵在树上。
双城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常淙。我问你,我到底是谁?我究竟是不是叶双城,你说!”
常淙被撞得眉头蹙起,他见双城竟然又开始怀疑,忍不住手心冒汗。他喘了口气,同样一字一顿道:“三七,你疯了不成?你我从小一起长大,在王府待了将近二十年!你不过才跟着叶祯几天,就开始忘记身份了?”
双城手底下越发使劲,他目光紧紧盯着常淙不放,道:“常淙,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那我一定会杀了你!”
常淙睫毛一颤,语气略带嘲讽道:“儿子要杀爹,没天理了。”
“哼!”
双城冷哼一声,他瞥见常淙的这张脸,越发不痛快。伸手一揭,将整张面具扯了下来。
这离得近了,双城才发觉这张“脸”,逼真的有些可怕。他指尖轻轻摩挲着面具,眉头渐渐压了下来。用两根手指挑着面具,问道:“这东西是用什么做的?很……逼真。”
常淙揉了揉脸,面无表情道:“人皮啊,不知早跟你说过。”
双城神色一顿,面具顺着指尖跌落下来。常淙伸手接过,随手塞进了衣袖中。他抬眼瞥了双城一眼,这才笑眯眯道:“怎么样?知道之后是不是恶心的吃不下饭了?”
双城:“常淙,算我求求你了,你赶紧去死,成不成?”
常淙自然不想去死,他摸了摸账本,仔仔细细的藏在怀里。这才抬头笑呵呵道:“我死不死不用二爷操心了。但有一样,这事你决计不能让叶祯知道是你做的,否则,我保证你绝对会死在我前头!”
这话不需常淙嘱咐,双城自然没那个胆子告诉叶祯。这聂尚书虽说罪有应得,可朝中这么多御史大夫也不全是吃朝廷闲饭的。可偏偏无人揭发聂堰的罪状,岂不是大有猫腻在?
况且,真要被人知晓是他叶双城揭发的,历时还不知道要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他到是不怕被人唾骂,只怕连累叶祯污了一世清誉。
第88章 要变天了
临近傍晚; 叶祯才从宫里回来。
他抬腿跨过门槛,余光瞟见老管家在一旁立着; 便随口问道:“你们二爷呢?”
老管家亦步亦趋的跟在叶祯后头,恭敬道:“回大人的话,二爷现在正在后院同几个下人玩蹴鞠。大人要不要去瞧一瞧?”
闻言,叶祯的脚步微微一顿,他回头略疑惑道:“玩蹴鞠?他今日没有出府么?”
老管家道:“这几日二爷每日都出府; 将近傍晚才回来呢!”
叶祯道:“哦?可知他去了哪里?”
老管家略露为难之色; 道:“大人; 您是知道的; 二爷他素来爱玩闹,每日在府上闲不住。今日去北街; 明日去南街。还不许人跟着……”
如此; 叶祯微微叹了口气; 他略一点头算是回应。抬腿大步往书房去; 老管家见状,躬身下去了。
绯色跟在后面一声不吭; 直到将书房落了锁; 这才对着叶祯拱手道:“大人,二爷这几日频繁出府; 先是在街上绕几圈,故意甩开属下派出去的眼线。这才往扭头去了赵府,似乎同赵府的小姐颇为契合。二人还一同游船赏灯。”
闻言,叶祯眉尖微微一蹙; 问道:“赵府?哪个赵府?”
绯色道:“回大人,属下前去打探。得知这个赵府的老爷,正是聂尚书府上的管家。而那位赵小姐则是赵管家的妹妹,生得十分貌美,还不曾婚配。”
叶祯在听得最后一句时,眉头皱得更深了。却听绯色接着道:“大人,二爷该不会是看上赵府的小姐了吧?”
叶祯摇了摇头,十分肯定道:“不会。”
他心里暗暗思索,总觉得此事不会这么简单。若按着双城那个脾气,纵是喜欢上赵府的小姐,也决计不会绕这么大的弯子。可若不是,那必定就是李殷吩咐他如此做的了。
叶祯单手捏了捏眉心,回想起今日圣上在御书房所言,颇感忧虑。
若他所料不假,李殷这次势必要拿聂尚书开刀,恐怕还要连根拔起,斩草除根。泔州发洪涝,聂尚书奉旨前去治水安民,做得尽是一些伤天害理之事。圣上虽长处深宫,可也不是个瞎子。哪里会真的毫不知情?
可圣上迟迟不肯治聂尚书之罪,焉知不是为了保全聂尚书身后的莞贵妃和五皇子。
当今太子庸碌,圣上早就起了废黜之心,欲让五皇子取而代之。可因祖宗立长立嫡的规矩,圣上自然不能轻易将太子废黜。
如若这时候将聂尚书拿下,势必就会牵连到莞贵妃和五皇子。历时只怕太子同皇后一派难以善罢甘休了。
想到此处,叶祯略感头痛。若是换了旁人在他眼皮底下做些小动作,他大可将人玩弄于鼓掌间。可这人偏偏是双城。
绯色暗暗叹了口气,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