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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七狱再也不是睿郡王府的云祁十八狱,而是他一个人的七狱。
伸手摸了摸七狱的脸庞,宁初笑道:“回去了。”七狱点点头,忠实地跟在他身后。
回宫殿的路上,宁初美丽的眼睛里映照出宫内的一景一物,雕龙画栋,碧瓦朱甍,这里本应该是他平安长大的地方,在这里,他会有父母,会有兄弟姐妹,会有金山银山,会有随从奴仆,他会拥有一切,人人歆羡的一切。
然而一切只是应该。
记忆中,那些苦难多灾的日子不断地提醒着他,不管这里的一切是否真的属于他,他都错过了。如今再回来,不管旁人如何说,对他来说,都这么不真实。
不,或许还有真实的。
宁初回到自己的宫殿,屏退一众的下人,却唯独留下身后的七狱。他站在七狱面前,伸手描绘着他的五官,目光专注,好像他此时在做着一件世界上最神圣的事情。
这个男人,才是唯一让他感到真实的人。
他倾身吻住七狱的唇,刻意忽略他绷直的身体的反应,撬开他的嘴,勾住他的舌头缠绕,单手搂住七狱的脖子,二人的身体紧紧贴合,不漏一丝缝隙。
七狱置于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极力忍耐。
宁初眼眸微垂,他能忍,但他却已经忍够了!
好不容易将让他离开云祁十八狱,留在自己身边,但这人对他却依旧跟以前一样,将他视为主子!可他明明跟他说过很多次,他不要做他的主子,他想和他在一起,像阮音哥和傅大哥那样的在一起。
可七狱就是不肯,就是不愿意。但宁初知道,他喜欢他,而且心里有他。
另一只手覆在七狱的裤裆上,七狱却抓住宁初的手,摇头制止他。宁初看见他眼中的隐忍,凄然道:“你既然拒绝不了我,那就接受我啊。”
七狱沉默。
“我知道,你觉得的自己的身份配不上我。可我说过我不在乎!我一点都不在乎!”拽着七狱的衣襟,宁初颓然地靠着他胸膛,似是梗咽:“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我?”
七狱闭上眼睛,不敢去看他。
宁初不在乎,可他不行。
因为喜欢他,所以他不想再去亵渎他。
他没有那个资格……
傅府内,阮音虽然坐在床上,目光却停滞在不远处的黑红木架上,明黄的圣旨卷起来被人横放在架上。
睿郡王爷的义子,皇帝的赐婚,从接下圣旨的那一天所有发生的一切到现在,他都觉得像是一场梦。出神之际,腰间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环住,他整个人被纳入宽厚的胸膛内,耳旁是傅衍恒略带沙哑的声音:“大清早就发呆?还不如陪我再睡一会。”听着似是刚醒。
傅衍恒说着就将人往床上带,阮音来不及防备,被他压在身下。傅衍恒悬在阮音身上,好笑地看着他呆愣愣地模样。
这都几天了,他的阮音就像傻了一样。虽说刚听到的时候,他也吓了一跳,但后来去了睿郡王府一趟,便知道了王爷的打算。阮音是童祁的孩子,王爷肯定不甘心他就这样默默无闻地当个普通人,他想帮阮音要回属于他的一切。
只是现在还不是告诉阮音一切的时候,光成为王爷义子就魂不守舍了,若是让他知道自己的生父真的是皇子,肯定更傻了。
“阿恒……”
“嗯,我在呢。”
“睿郡王爷说要收我做义子,还入了皇室宗谱。”
“嗯。”
“皇上还给我赐婚,让我们俩三月后成婚。”
吻了吻那颗泪痣,傅衍恒道:“是啊,成亲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感觉像做梦一样。”阮音搂住傅衍恒的脖子,贴在他的脖颈处,喃喃道:“可是为什么呢?”
傅衍恒搂住阮音的腰,一转身,让阮音能舒服地趴在他心口上:“因为你救了初儿。初儿如今恢复皇子身份了,而你对他有恩,就是对皇室有恩,这一切都是你做好事的回报,是你应得的。”
不解地看着傅衍恒,阮音道:“可是,把我们从贵秀坊接出来的人是你啊?”
傅衍恒笑着点头:“所以老天就把你赐给我了。这呢,就是我做好事的回报。”说完狠狠地亲了他一口。
阮音皱着眉头,总感觉哪里不太对,见状,傅衍恒微笑着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手不规矩地在阮音身上点火。
怀中人气息开始不稳,傅衍恒笑着揉捏着阮音的臀瓣,啃上他喜欢的柔唇:“别多想了。你只要记得,我们快成亲了,还是圣上批准的,这世间再也没人能分开我们。”
阮音笑着嗯了一声,凑近傅衍恒的耳旁说了几个字。傅衍恒神色微变,目光危险地盯着怀中笑的毫无防备的人,翻身压在他身上……
成了睿郡王爷义子的阮音,每隔三日便会登门拜访王府。他知道睿郡王爷一生无儿无女,他能够入他眼,成为他的孩子,是他的福气。
阮音惜福,也感恩,所以每隔几日就过去陪他。有时陪他说说话,有时弹琴给他,将他当成自己的父亲一样尊敬爱戴和孝顺着。傅衍恒作为妻奴,肯定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睿郡王爷乐见他二人感情深厚,还时不时地开他们的玩笑。
这一日,睿郡王爷见阮音和傅衍恒又来了,目光落在傅衍恒身上打趣道:“阮音说到底是我义子,总是住在你家不合适吧。”
傅衍恒心中警铃大作,手脚并用地连忙抱住阮音道:“王爷,你说过不做打鸳鸯的大棒!”阮音瞪他,父王面前,他不要脸,他还要呢。
睿郡王爷道:“本王没说不让你二人在一起。只不过,现在音儿不是还没有和你成亲吗?他又孝顺,时不时地来看我,本王是怕他累着。所以想着,如果他住在王府,向我请安应该会更方便,反正过三个月他就要嫁给你,在王府陪我三个月有什么不行的。”
傅衍恒听了,道:“王爷,我比你更怕他累着。如果阿音真的累了也想要给你请安,我背都把他背过来。而且三个月后,阮音还是得隔几天来看你,您呀,就稍微习惯习惯吧。”
阮音听他说的没谱,摇头说道:“父王你别听他胡说。我还年轻,身子没那么弱,而且经常走动走动不是坏事。”
睿郡王爷道:“总归是要有几天见不到你的,你知道本王这一生也没子嗣,暖儿又隔三差五地往宫里跑,这王府大却也容易冷清。”
傅衍恒心里听了直挠墙,这睿郡王爷摆明就是使苦肉计。他的阿音,心肠可软的不行……如果阿音真的要住王府,他也要住!
阮音道:“父王要是一个人觉得太过冷清了,以后我每天都来。”
睿郡王爷笑着看他:“就真的不住过来,不过三个月而已。”
傅衍恒紧张兮兮地盯着阮音,连呼吸都忘了。
阮音垂着眼,声音不算大,但不论是傅衍恒还是睿郡王爷都听得很清楚:“我是离不开他的。”
一句话,傅衍恒的心顿时化作一片。
睿郡王爷凝望阮音带笑的眉眼,笑了笑便招呼他们二人喝茶。
日子一天天过着。童峰童懿两位皇子纷纷被禁足,多年不受重用的太子终于开始帮助皇帝处理朝中大事。
最能继承大统的两位皇子接连出事,太子在此时重新进入众人的视野中,精明的人早就看出了里头的弯弯道道。朝堂的人开始考虑重新站队。
太子虽然处事不久,但善于用人且敢用人。不过一个月,便已经替皇帝解决了几件头疼的事情。即使皇帝再不喜欢他,内心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个被他忽略了许久的孩子,确实是有才的。
朝内暗流涌动,底下的人对未来储君的可能性又在议论纷纷。
贺鸾星翘着二郎腿,对着蹲在窑炉前熬药的徒弟说:“你说那些做官的脑子是不是都有坑,太子可是凤王和武帝亲自选的,那两位主子的眼光能出错?太子是谁,那是储君,没什么意外是不会被废的,他们啊,与其成天想着这个皇子的,那个皇子的,还不如好好做官,替百姓谋福利。你说是不是啊,陵儿小徒弟!”
商陵背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大声地喊道:“是!”
二人正说着话呢,就见九狱突然出现,贺鸾星被他吓了一大跳。
瞪着他,贺鸾星没好气道:“有门不进,你非得从天而降,显摆什么啊!”
九狱没跟他废话,直接说明来意:“皇后娘娘晕倒了,太子请你过去。而且,七狱受伤了,你帮他看看。”
贺鸾星不解道:“宫内看病自然有太医,叫我去做什么?还有,你们云祁十八狱不是很厉害吗?七狱怎么会受伤?”
九狱道:“自然是太医束手无策,才有请贺神医。至于七狱的事情,我路上和你说。”
贺神医,这词听得贺鸾星浑身舒坦,他大手一挥,背着自己的药箱,就跟着九狱走。
“陵儿,我回来前,那药给我熬好了,乖啊!”
商陵摆摆手,让他赶紧走。
等二人进宫后,九狱将稍微乔装后的贺鸾星交给太子的侍卫,在侍卫的引路下,他来到凤鸾殿。太子和宁初站在床边,皇后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神色痛苦,忧心忡忡地皇帝坐在她床榻边,不停地唤她的闺名。
贺鸾星进屋的时候就看见太医院的太医们跪了一屋子,他走到皇帝面前跪了下去。童旭见他来了,对着皇帝说道:“父皇,这是贺大夫,京城有名的神医。”
皇帝点头让贺鸾星给皇后看病。贺鸾星躬着身子,用金丝缠住皇后的手腕,诊脉看病。
这一摸,他忍不住叹息。这皇后怕是活不久了。
收了金丝,贺鸾星就听见皇帝急切地询问:“皇后怎么样?”
贺鸾星道:“皇后晕倒应该是受到了惊吓,这倒不是大事。”
皇帝听后舒了口气,随即大骂童懿不孝子。在场所有的人都安静地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一声。
来的时候,九狱将一切给贺鸾星说了。
珍妃死后,童懿时而清醒时而疯癫,今天不知怎么的居然回到了宫里,还意图刺杀皇后。
皇后和宁初当时在御花园里,童懿见了皇后突然就冲了上来。宫女们都吓坏了,侍卫们见他是皇子,也不敢真的对他动手,这么一来,他居然真的靠近了皇后和宁初二人。
只是,当他看见身着皇子服饰的宁初,疯病突然发作,原本要杀皇后的刀子顷刻转向宁初,一切发生的都太快,宁初身旁的七狱来不及制止,直接抱住宁初,用后背挡住他的刀子。
那一刀刺的很深,一半的刀身都没入七狱的身体,宁初抱着浑身是血的七狱,仿佛丢了魂。皇后受到惊吓,心疾来犯,吐了一口血后直接晕了过去。
骂完童懿,皇帝指着太医院的人气氛道:“他们说皇后身患重病,怕是时日无多。贺神医,你看看皇后的身体,她只是晕过去,并没有他们说的那么严重是不是!”
贺鸾星看了看他,迅速低下头。内心叹道,这哪是太医院的人无能,根本就是皇帝不肯相信这个事实罢了。
见贺鸾星沉默不语,皇帝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时间仿若雷劈,身体止不住地晃了晃。
“皇上保重龙体啊!”“父皇!”
“庸医!庸医!你们都是庸医!”听得皇帝发怒,太子等人连忙跪下。
床榻上,皇后缓缓地睁开眼。侍女见了,欣喜道:“娘娘醒了!皇上,娘娘醒了!”听得此言,皇帝连忙回到床榻边,握着皇后的手,关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