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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说你们手中有账本?”
商陵点头,说道:“回皇上,有。”说着将账本从贴身带着的小包内拿出来,呈了上去。“皇上,我父亲虽然真的贪污了,但他死前是真心想悔改。这是他与我们分别时亲手交给我母亲的,我母亲带着我们兄弟二人一路逃命,最终为了保护我们二人被害死,临死前,她将此物交给我们,让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并将此物交给您,让您惩处那些贪官污吏。!”
皇帝看着他们二人,点点头,说道:“你们的父亲虽死却绝不冤屈。至于你们母亲的枉死,我会给她和你们二人一个说法。你们先退下吧。”
听到这,两人叩谢皇恩,便离开了。
“父皇!一定是童懿!他见不得儿臣好,所以索性派人污蔑儿臣!父皇,你可千万别听信刚刚那两个孩童的一面之词!”童峰见状,心知他的父皇怕是对此事深信不疑了,但即使如此还是挣扎着要为自己辩解。
看着童峰,他内心叹息。他这个儿子,才情心机一点都不像他,也不像他的母后。
翻着手中的账本,这哪里是简单的贪墨案,上面所记载的官员的名字分明就是……皇帝抬头看了一眼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太子。问道:“不知太子对此事有何看法?”
童旭出列回道:“此时看似贪墨,背后所涉及的是党派勾结之事,儿臣不敢多言。如今罪证凿凿,儿臣希望父皇能看在峰弟年幼的份上,对他从宽处理。”
童峰听闻大骂道:“童旭你什么意思!什么叫罪证凿凿,什么叫从宽处理,我什么都没做,都是童懿干的,此事与我无关!父皇!你相信我!”
皇帝将手边的折子扔在他身边,怒道:“你给我闭嘴!”童峰顿时熄声,再也不敢说一个字。
平息着心中的怒火,皇帝死死地盯着太子,贪墨一事,他确时有意偏袒童峰,但如今满朝文武都在看着,正如太子所说,这已经不是贪墨的问题,而是结党营私,祸乱朝纲。
童峰他不办不行了……
“贪墨一事还有多少冤屈由顺天府尹蔡京着手查办。皇子童峰和童懿枉为人臣,纵容下属贪赃枉法,自己更是无法做出应有的表率。童懿本就戴罪之身,如今罪加一等,皇陵守期增至三年,并立即补齐所贪款项。
皇子童峰亦如此,即日起补齐账目亏损,夺其身上一切职务,于自己府邸闭门思过,没有朕的旨意,不得擅自出府和接见旁人!”
童峰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他这是要软禁自己?
太子带头,面对那高高在上的君王,深深地叩拜道:“皇上圣明。”
两天内,童峰童懿两名皇子皆被软禁,朝堂之上,风云变色。
蔡京离开皇宫后悄无声息地去了严丰儒的府邸,不日后便递上了请辞折子。
折子上说道,身为人臣,他状告皇子,有愧皇恩,固请求辞官,望皇帝恩准。帝王朱红一批,自是不准。不仅不准,反而赞扬其公正不阿,不畏皇权,敢为百姓申冤,除赏银千两,另官升一级,继续调查商青海贪墨案一事,洗刷案内其余冤屈,以振朝纲。
凤鸾殿内,皇后得知自己的儿子被禁王府,心口一阵疼痛,头晕目眩后,吐出一口血。余嬷嬷骇然道:“娘娘!”
伸手由余嬷嬷扶她坐回软塌,她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峰儿怎么会突然被软禁。”余嬷嬷便将得到的消息一一讲给皇后听。
摇了摇头,捂住心口,皇后冷笑:“真没想到他藏得这么好,到底是我儿子。”似是嘉奖又似是愤恨。
余嬷嬷道:“娘娘,眼下可怎么是好?四皇子被禁,一时半会是出不来了。太子心机深沉,怕是不好对付。”
看了一眼余嬷嬷,皇后道:“对付什么?纵然他翻了天,依旧是我的儿子。我还怕他弑母不成!”但一想到这个不得她看中的孩子居然成长到今日的地步,心中还是愤恨的,气血上涌后,猛然又是一口鲜血。
“娘娘,您这到底是怎么了!”
皇后擦去唇边的血渍:“不碍事。我吩咐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余嬷嬷道:“都办好了”皇后点头,说道:“把我伯父叫过来。”如今童峰被软禁,那个顺天府尹却真的是个不能够用金银打发的官员。既然如此,他们卓氏一派还需要想办法自救。
余嬷嬷想了想道:“卓公怕是一时半会过不来了。”
皇后皱眉,问道:“怎么了?”
余嬷嬷道:“卓公的女儿疯了……卓公爱女心切,为她遍寻名医都无法医治好,忧虑过重病倒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皇后似是不肯相信,但确又由不得她不信。福不双至,祸不单行,聚集而生的变化困扰的她心烦意乱。
而此时,侍女走来,躬着身体道:“皇后娘娘,太子来了。”
皇后藏起带血的帕子,整理了自身仪容,对着侍女吩咐道:“让他进来。”
童旭随女官而入,见了自己的母亲,恭敬道了一声母后。皇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让他坐下。童旭坐稳后,见皇后捂住心口,似是想到了什么,唇角微微上扬却不明显:“母后这几日身体可好?”
皇后不愿意陪他演母慈子孝的戏码,直接道:“你想对峰儿做什么?”
童旭垂下眼眸,道:“母后这是何意,他是我弟弟,我能对他做什么?”
皇后盯着他的脸,似乎想从他的神色中发现一丝丝的异样,结果却让她失望了:“顺天府尹蔡京,不过一个三品官员。给他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连参两位皇子!”
童旭:“蔡大人刚正不阿,不为强权,父皇也曾因此对他赞赏有加。”
皇后抬手,床榻上的矮几被她拍的微抖:“童旭,你别跟本宫装傻!先不说蔡京的事情,就童懿被罚皇陵一事,这其中少不了你的推波助澜,是不是?”
昨日今日的事情连在一块,她算是彻底想明白了。
“虽然本宫不喜欢童懿,但也不得不承认,此人是个有头脑有手段的人,昨日他若真想欺辱宁初,不可能如此轻易的被我手下一个侍女发现,你当每日跟在他身后的随从是死的吗!”
童旭沉默不语。
皇后继续道:“你是故意让我看到的!你早就知道宁初的身份了是不是!”
童旭倒了一杯热茶,递给皇后:“母后您在说什么,儿臣不懂。”拂袖一扫,童旭手中的茶杯跌落在地,碎成片片。
“你还给本宫装傻?童懿昨日被派去皇陵,峰儿今日就出事了。他们二人出事,谁最能渔翁得利?二皇子是个不堪大用的,余下的皇子不是年岁小,就是不如你,你做的如此急功近利,你是当你父皇看不出来!还是当本宫是瞎的!”
童旭蹲下身体,默默地捡起碎片,皇后瞪着眼,看着他将收集的碎片一一摆在桌上。
“母后,想得太多,对您的身体没有好处。”童旭盯着自己的手指,方才不小心被划了一下,如今已经见血。
看着汩汩地血色,他神色不变道:“看来儿臣来的不是时候,又惹母后生气了。”躬了躬身子,童旭准备告退,却被皇后高声喝住。
“峰儿不如你,我认了。你走到今天这步,怕是少不了睿郡王府推波助澜。初儿明明是睿郡王府的侍童,但他所跳的舞确是以你的名义送给你父王的。当时沉浸在见到初儿的喜悦中我没来得及细想,你父皇怕是也如此,但如今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以你父皇的才智是不会想不明白的!你真以为有睿郡王府撑腰,你就能翻天?”
童旭转身,与皇后四目而望。皇后越看越心惊,方才她说的那么多,童旭的神色不仅没有任何变化,那双眼睛更是默然淡然,仿佛对她所说的一切全然不在意。
童旭:“母后,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儿臣就告退了。”皇后愕然,凤眼充斥着不可置信。正想唤他回来,胸口又是一阵揪痛,随即剧烈的咳嗽起来。
离开凤鸾殿,童旭的眼中如飞霜雪天,满是冰冷,但在看见不远处等着他的童暖后柔化作一池春水。
童暖跑到他跟前,笑着去牵他的手:“皇兄!”随即也不知看见了什么,皱着眉头,担忧地看着童旭:“手指流血了。”
童旭嗯了一声,说不碍事。童暖心疼地看着他的手指,张嘴含住。童旭身体猛然僵住,指尖处童暖柔软的小舍围着伤口不停地打转。
抽出手指,童暖心疼地给他吹了吹,不开心道:“怎么会受伤啊,不是去见皇后娘娘的吗?”童暖是怎么想都想不通,索性最后不想了,他从怀中拿出绢帛,撕成布条后轻轻地给童旭包上,包完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像有点丑。”
皇兄的手指又长又细又白,指骨分明,特别好看。现在却鼓出来一块,怎么看都丑丑的。
童旭浅浅地笑着,揉揉他的头:“不丑,我很喜欢。”说着目光瞭望着远方的天空,艳阳和煦,白云悠悠,“今天天气挺好的。”
童暖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说,他顺着童旭的目光看了看天空,蓝蓝的天,白白的云,闭上双眼,不时地还有微风吹拂脸颊,确时是个好天气:“可惜皇兄不能轻易出宫。不然,我们就能去郊外放风筝了!这种天气最适合放风筝!”
童暖天性纯真,说到玩就高兴的不行,小嘴一张一合地说着建议。
童旭盯着他的唇,被他舔过的指尖微微发麻:“我不想放风筝。”童暖眨眨眼,问道:“那皇兄想去做什么?暖儿陪你!”
童旭摸着童暖的唇,目色幽暗:“我想要你。”
童暖脸色一红,不知话题为何会转到他身上。不过,即使如此,他还是低头握住童旭袖子,轻轻地点点头,小声说道:“好。”
童旭牵着童暖的手,二人一步一步地朝东宫走去。
高悬的红日照耀着万物,赐予他们生机与活力。
今日确实是个好天气,重生之前,童旭记得他也曾经历过如此明媚阳光的一天,太阳暖洋洋的照耀着大地,无私无畏,而他却抱着童暖的冰冷的尸身,仿佛置身寒冬。
他出生高贵,是真正的皇族贵子。凤王和武帝在世时,他深得二人喜欢,隔代立储,册封为皇太孙。凤王武帝仙逝后,他的父母成了最为尊贵的夫妻,而他成为耽国的太子,是下任的君王。
他自小就知道,他的未来属于耽国。但他不知道,为何自己的父母为如此厌恶他。同样是生病,母后会抱着童峰,夜不能寐的照顾着他,却连一眼都吝啬给他。
父皇考问功课,童懿童峰回答不出来,他也不曾责骂过一句。但到了自己这里,即使对了,也从未给过一丝赞扬的眼神。
他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所以拼命的努力,但他越是出色,就越难得到和颜悦色的对待。
父母不喜欢自己。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他感觉出来了。而这种感觉性的猜测,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清晰可见。他是耽国的太子,却不得父母宠爱,就像他好像拥有一切,却又什么都没有。
第一次见到童暖,他还是襁褓中的婴孩,由宫中的老嬷嬷照看。童暖小时候就喜欢笑,看到童旭就笑的更高兴,拍着小手咿咿呀呀地想让他抱。
也是从童暖身上,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
被人需要的存在,被人认可的存在。
他把童暖当成亲弟弟一样疼爱。
他教童暖说话,他教童暖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