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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云影-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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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虎的喘息粗重而急促,颈部血流不止,滚热的鲜血在寒冬里冒着热气,良久之后方失了温度,口中气息渐弱,直至气绝。
    白昸琇在地上滚了几圈后翻身而起,顾不得身上的伤直奔向虞云。
    “云儿,云儿!”
    虞云在昏迷前努力抬眼看他,见他无碍后,长吁一口气,似是放了心,喉咙里提着的那口气戛然而断,昏厥过去。
    “云儿,云儿!”白昸琇脑中一空,无措地摇晃虞云的身体,此时燕琌太子也跑了过来,一见虞云那副模样,胸口抽了一下,冲身后闻讯赶来的侍卫喝道:“来人,快把本宫的轿辇抬来!”
    燕琌太子在人前一向稳重如泰山,甚少这般失态,随行侍卫见状皆心生惶恐,不敢迟疑半刻。
    好在轿辇是时时预备着的,不过一会儿便抬了过来。白昸琇矮下身要去抱虞云,却被燕琌太子挤到一边。
    白昸琇微微一愣,燕琌太子横抱起虞云,把他安放在轿辇上,吩咐黄内官:“送到本宫寝殿里,你亲自去请太医。”
    黄内官半刻不敢耽搁,骑着马先行赶回皇宫。燕琌太子自己骑马走在轿辇一侧,目光一路都追着虞云。白昸琇跟在后头,隐隐觉得那目光中有些他不愿也不敢细究的东西,不过眼下他一心只想着虞云的伤势,没有其他心思去想其他。
    回到皇宫,东宫殿前早已排了一列等候吩咐的太医,黄内官是燕琌太子身边第一内官,他亲自出面,太医院自是不敢怠慢,出诊的皆是太医院里的妙手。
    众太医正屈膝跪拜行礼,便见燕琌太子怀抱一个昏迷的男子径直穿过他们疾步走向寝殿,后面跟着的白家少爷也是神色焦虑,步履匆忙。众太医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拜也不是,不拜也不是,直到黄内官朝他们使了个眼色,这才紧随其后进到寝殿。
    消息很快传了出去,许多官员听闻燕琌太子遭到猛虎袭击,立马穿戴齐整奔入宫来,一群人浩浩荡荡到了东宫,却发现燕琌太子好好的坐在寝殿外,只是眉头紧锁,脸色十分沉凝。几个性子浮躁些的当下便发出惊疑的声音,不知殿里头受伤的是什么人,竟叫燕琌太子挂心至此。
    然疑惑归疑惑,燕琌太子冷脸如霜,众人也是噤若寒蝉,无人敢出声询问,只得小心陪侍在一旁。戴则渊站在众官之首,清楚地瞧见燕琌太子藏在袖中紧握的拳头,关节泛着骨白,眼底一暗,浮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寝殿的门终于打开,一排太医依次而出,未等为首的太医禀报情况,白昸琇急得抬脚便要冲进去,碍于燕琌太子,只得按捺下急切的心情,听那太医说道:“回禀殿下,云公子受了一点内伤,好在内里底子深厚,按方子仔细调养几日,便无大碍了。”
    燕琌太子松了口气,神色总算缓和了一些,“有劳太医,黄内官,你随太医去取药,煎好了立马送过来。”
    “是,太医,您这边请。”黄内官俯身应下,领着一排太医出了东宫。众官员目送他们离去后,偷偷抬头往寝殿里瞧去,燕琌太子看一整个走廊挤得满满的,怕吵了虞云,便将众人都打发了出去。最后只剩下一个白昸琇,早抢在他之前便溜到寝殿里,正跪在榻前两眼眨也不眨地巴巴儿盯着昏睡中的虞云。
    燕琌太子只道他们同为训练兵,感情深厚,加之白昸琇本就善与人交好,关心虞云也是应该的,便不去多想。后又回想起方才白昸琇与猛兽的一场恶斗,不由揪心,连忙走近在他身侧细细查看,心下暗骂自己竟忘了让太医也一并瞧瞧,当真疏忽。
    好在白昸琇除了擦破一点布料,并未受伤,燕琌太子方安下心来,拍了拍白昸琇的肩膀,说道:“今日多亏了你,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白昸琇闭上眼,艰难地长吁一口气,想到虞云身处虎口之下的惊魂一幕,犹是心惊,身上不由战栗了一下,若他当时晚了一步,那虞云……他脸上一白,不敢深想。
    燕琌太子看他脸色苍白,想是受惊过度,派人把他送回去休息。白昸琇自是不愿离开虞云半步,燕琌太子拉下脸来,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东宫。
    戴则渊回到戴府,府中早有几个幕僚久候着,垂首立在门边,伸长了脖子看着戴则渊一脸阴沉地走进正堂,哆嗦着身体如惊弓之鸟。
    戴则渊在上首坐定,只是片刻的沉默,已足以让众人憋出一身冷汗来。为首的鼓足了胆去看他,正要开口询问,戴则渊突然一记戾狠眼锋扫过来,为首的登时吓软了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头重重磕在地板上,身后几个人也扑通几声跟着跪了下去。
    “小人该死,小人不该擅作主张,请大人饶命。”原来此人是戴府一个颇不得意的幕僚,入府年久,却无甚大的建树,不得戴则渊重用,难免急躁,急于立功。这次燕琌太子狩猎,他竟觉得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便背着戴则渊,买通了狩猎场的管事,放出猛虎,欲取燕琌太子之命。
    戴则渊固然是气他背着自己擅自行动,可说到底是忠于自己急于立功罢了,真正教他动怒的却是其他。
    他握拳在扶手上重重敲了一下,“哼,你该死,你可知你为何该死!”
    为首的头磕在地板上不敢抬起来,满头的冷汗顺着额头弄湿了一大片的地板,战战兢兢道:“小人知罪,小人不该伤了云少爷,可小人是无心之失,小人真不知道云少爷会在那里,否则,小人断然不会让云少爷涉一分险。”整座戴府上下无人不知虞云是戴则渊最为宠信的义子,可所有人也都心知肚明,戴则渊待虞云,不仅仅只是义子。
    戴则渊冷面坐在上首,冷硬的双唇紧抿着,无声的沉默是最大的威慑,满屋子的人都低下头,无人敢出声。
    过了许久,跪下地上的众人膝盖都已失了发麻知觉,安插在宫里的细作终于传来消息,虞云已醒来,精神无恙。为首的听了如获大赦,这才敢抬起头看戴则渊,却见戴则渊眼中杀光迸射,问传话的人:“他昏迷了多久?”
    传话的人回道:“云少爷整整昏睡了两个时辰,这会儿子才醒呢。”
    “两个时辰,”戴则渊挑了挑眉,对那为首的冷笑了一下,笑里透出一股阴毒,“来人,把他扔到你们云少爷受伤的地方去,再放几只老虎出来,不到两个时辰,不许他出来。”
    为首的一听,脸色霎时惨白如死人,生生昏死过去……
    虞云昏睡了很久,初醒时仍是头昏胸闷,殿中明耀的灯光太过刺眼,他闭了闭眼想避开光芒,却听到耳边传来一道钝响,似是厚重的大门被人阖上,紧接着,一阵脚步声从那道钝响中走来。虞云仍闭着眼睛装睡,耳朵仔细辩听脚步声来时的方向,心里暗暗称奇,方才睁开眼时,殿中分明只有他一人,即便他受了内伤,身为顶尖的杀手,这点警觉还是有的,而那道钝响分明不是普通房门关阖的动静,那么这人又是从何处而来的?
    脚步声停在他身侧,有一个人坐了下来,过了一会儿,额上一阵湿热,那人拿手帕擦拭他额上的汗水。
    虞云假借被他的动作弄醒,缓缓睁开眼,便听到那人惊喜地唤他:“虞云,你醒了!”
    虞云听到声音,兀然一惊,忙定眼瞧去,可不是燕琌太子么。他顾不得胸口的余痛,两手撑在榻上就要坐起身,“小人参见太子殿下。”
    燕琌太子连忙把他按回榻上,“别起身,你内伤未愈,好生躺着。”
    虞云只得靠在枕头上微微垂首,“多谢殿下,小人失礼了。”
    “无妨,”燕琌太子把手帕浸到身旁的脸盆里。
    虞云趁他低头拧手帕之际,侧目朝方才那道钝响传来的方向望去,赫然发现那里竟是寝殿正中央,只摆放了一座矮几,太子常坐在那里处理政务,而矮几后便是墙,墙上挂着一副锦绣山河图,整个南朝江山绘于图上,因着南朝的地势呈长条形,那画极为窄长,几乎与墙等长,自屋顶一直连到了地板,占满了半面墙。
    燕琌太子在热水里又拧了一把手帕,水声潺潺,连带他的声音也如水一般温柔:“你救了本宫,是本宫要谢你才是。”
    虞云收回视线,头垂得更低,“小人身为侍卫新兵,保护殿下是分内职责。”
    燕琌太子见他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心里不知为何有些发堵,偏过头无奈笑道:“职责?呵,本宫倒希望你不仅仅只是在尽职而已。”
    虞云心思玲珑,如何听不出这话中之意,他只装没听出言语中的暧昧,正色凛然道:“是,小人对殿下即是尽职,更是尽忠之心。”
    燕琌太子笑了笑,倒也不急着点破,把手帕摊开了又对折两下朝他额上伸过去,“你如此忠心,本宫甚为欣慰,这几日你便住在这里,养好了伤再回去。”
    虞云坐起身,不动声色地避开他,“小人卑微,岂可越礼,请殿下收回成命。”
    燕琌太子见他一脸坚持,不好再勉强,“也好,本宫派人送你回去,你且好生养着,本宫会嘱咐王教官先免了你这几日的训练,”他停了一下,又宽慰似地笑道:“虞云这般优秀,即便偷懒几日,旁人也不能及你半分。”
    虞云谦卑一笑,掀开被子下了床榻,依礼俯身拜别后,随黄内官步出寝殿。燕琌太子坐在床沿,手抚上枕头,回想着虞云枕在上头青丝散开的模样,锦被上还留有他身上清雅的冷香,不由得身上一燥,霍得站起身追出寝殿,便见虞云已经走到东宫大门,清癯的背影笔挺颀长,水蓝色的衣摆随着他轻盈稳健的脚步微微扬起,长直墨发在清徐的晚风里不时被撩动几缕,月色笼罩着他,清冷出尘,道不知是月色因他而动容,还是他因月色而醉人。
    燕琌太子心醉不可自控,几近失态,若不是黄内官拦下他,他定是要追上去。
    “殿下,今日是十五合房之日,时辰已到,您该上太子妃那儿了。”
    燕琌太子脚下一滞,像是满腔的热火被兜头浇下一盆冷水,他望着虞云衣摆一翩,转身消失在宫门外,眼神愈渐深沉。
    月上梢头,虞云回到宿舍时已近子时,宿舍营里只剩走廊上几盏昏黄的烛火,还有尽头处那间房里透出的明黄色的光。
    他微微一愣,随即明了,轻脚走过去推开门,果见白昸琇还穿着白日里的衣裳正襟危坐在床头,见他回来,展颜笑着迎上去,脸上是来不及消褪的焦虑之色。
    “云儿,你回来了,身上可大好?”
    “我很好,”虞云眼神微暖看着他,一双清瞳如墨玉漆亮,直要勾去白昸琇的心魂,他温和问道:“你呢,可有伤到?”
    白昸琇眼圈一红,感念他难得的关心,又哭又笑道:“没有,我也很好。”
    虞云轻轻点头,走到烛台前,吹灭蜡烛,“夜已深,歇了吧。”
    一片黑暗,银色的月光透过窗纸照进来,整个房间像是笼罩在薄雾之中,半昏半明。白昸琇还想说什么,虞云却已躺到了床上,轻阖双目,似是已入眠。
    白昸琇在黑暗中站了许久,目光一直紧锁着薄薄月光下虞云恬睡的容颜,不知过了多久,情不知所起,趋身上前,躺到虞云身侧,握起他放在腹上纤长的五指,印上一个浅吻,再握着他的手用一只胳膊轻轻拥着他,轻声低语:“你没事,我都好”,他紧了紧怀抱,在虞云耳边道了一声安眠,道一声好梦,道一声我的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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