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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海有涯-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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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姜丞相看了看一脸后怕的六皇子,默默无言,在大周早已拟好的国书上落下了北姜丞相的印章,之后拿着国书回到国都,盖了玺印,并再次送回了国书。
  北姜的六皇子也被丞相一同带走了,林长照没有杀他,更没有伤他。
  只因为行刺一事,完全就是孟时涯事先派人潜入北姜国都,联络北姜六皇子,以匡扶他登基为交换定下的计谋。
  大周带来的粮草早晚会吃完的,长久耗下去对大周并没有什么好处。况且他不愿为招降议和之事,再让大周将士丢掉性命。孟时涯更不愿给了燕国苟延残喘的时机,让他们再有机会跟北姜联手。他选中北姜六皇子,只因为这人从前一直主张与大周议和,而且没什么野心,就连治国才能也不过平平。
  他不会为北姜选出一位治国之君,他只要这个新的国主在以后的日子只惦记着北姜的那点儿土地。
  北姜六皇子胆敢刺杀大周将士,虽然失败了,但传回北姜去,北姜的子民也会觉得这个皇子比如今的北姜国主更有资格做皇帝。
  当然,孟时涯也是有分寸的,他不会让北姜六皇子假借配合刺杀的名义,真的置他于死地。
  林长照收好国书,匆匆跑回大帐内室去看望孟时涯。孟时涯正靠在矮榻上看兵书,瞥见林长照掀开帘子走进来,立刻把书丢到一旁,笑嘻嘻地看向他。
  林长照面色不悦,粗暴地把手中汤药递到他手中。
  “中午的时候你还喂我……”孟时涯小声抱怨,“我胳膊疼!”
  “你伤在背上,胳膊怎么就疼了?”
  “我不能躺着,只好趴着睡,胳膊能不疼吗?”
  那刚才丢书的时候利索无比,是他眼睛花了吗?林长照觉得好气又好笑。堂堂大将军像孩子那样撒娇,若是叫千承千鸿他们瞧见了,定要笑话他这个父亲!
  结果还是林长照喂他喝的药。
  军中事宜林长照已经按照孟时涯的吩咐对外宣布过,林长照带来的三万将士将驻守在益阳关,余下的将士且等着这两日北姜把赔付的金银送来,就启程回邺安。
  北姜国主被迫退位,六皇子登基,但他的几个兄弟也不是好相与的。没有大周将士围困国都,这些个皇室子弟开始争权夺利,孟时涯也不怕他们反击。至于燕国,向来再过几天也会主动把盖好玺印的议和国书送过来。
  林长照出使北姜之前,孟时涯已经密令徐绍顺着栾江而下,三万将士驻守在连山以北,不怕燕国不让出那片疆域。
  孟时涯喝了药昏昏欲睡,临睡着之前还念叨着等回了邺安,就跟陛下请旨从此驻守通州城。
  “你还是养好伤再说吧。”林长照甚是无奈。
  孟时涯闭着眼睛嘿嘿笑:“……无妨,小伤而已……”
  他睡着了。
  背上的伤口的确不深,其实真的没什么大碍。林长照代他处理军务,还有许多事情要忙,不好一直坐在床头看着他。副将知道他们俩情深义重,就将书案搬到内室,让林长照一边处理军务一边照顾孟时涯。
  如此林长照忙到深夜,吃了些东西,想着孟时涯一整天没吃什么,也该喝点儿粥才是,就离开书案到床前来,俯身轻轻推了孟时涯两下。
  “潮音,起来吃点饭。潮音?”
  孟时涯双目紧闭,呼吸几不可闻。
  林长照心中莫名慌乱,手上力气大了些。他用力晃着孟时涯肩膀,还拍了拍他的脸颊——“潮音!潮音!孟时涯!你醒一醒!不要装睡了!……潮音?”
  可是手指扫到孟时涯鼻翼,几乎探不到呼吸。
  孟时涯的胸口没有起伏。
  林长照颤抖着手握住孟时涯手腕。那里的脉搏也不再跳动。
  他就像是死了一样。
  林长照惊恐地大喊起来——“军医!来人啊!军医!”
  骚动声响起时,林长照已经跌坐在床侧,泪痕满面。他拼命忍着才没有哭出声音来。瞥见军医的身影,林长照扑过去扯住了军医的衣襟,惊慌失措地追问起来。
  “他不是只受了轻伤吗?为什么,为什么他没了呼吸?他是不是中毒了?他还伤在了哪里?!”
  军医吓了一跳,拖着林长照来到床前,又是探呼吸、翻眼皮,又是测脉搏、验伤口,折腾了好大会儿,出了一头冷汗。最终,军医手足无措地站在那儿,一脸的难以置信。
  “将军他的确只受了轻伤——他,他没中毒……他就像睡着了一样……这,下官也是第一次碰到……”
  林长照看了看孟时涯,发狠瞪向军医:“你再仔细看!我叫你仔细看!你到底是不是大夫?!”他凶狠的模样,军医从来没见过,为此愣了好大会儿。
  军医再次检查过,还与其他几个军医商议了半天,最终给出了一个“离魂之症”的解释。
  “孟将军的确只受了轻伤,可是他极有可能因为这伤势,魂魄离身。他呼吸微弱难以察觉,就好像……”
  就好像已然死去。
  林长照苦笑一声,趴在床头,默默垂泪。
  他信了军医的话。
  毕竟,孟时涯不久之前还是好好的,他伤势不重,又没有中毒,除了这古怪的说法,还能怎么解释?
  “那……要如何救治?”
  “下官曾见过离魂之症的幼儿,昏睡不醒,是其母日夜啼哭,将其唤醒的……”
  “……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下官去寻几根上好的人参让将军咬着,且作续命之用。”
  军医和副将们都离开了,大帐内室只剩下林长照和孟时涯。
  林长照伏在孟时涯胸口,起初哽咽出身,后来放声痛哭,平静片刻,又是一番痛骂,骂他不守信用,丢下自己不管,骂他背信弃义,丢下大周数万将士不顾。
  一夜过去,孟时涯没有醒。林长照给他灌了些汤水,他咽下去一些。
  又过了一天,孟时涯还是那般昏睡。林长照又给他灌汤水,却是无论如何都灌不进去了。
  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
  燕国求和的国书已经收回。大周将士再也没有留在此处的必要。将士们高高兴兴等待回通州,回邺安。可是大将军孟时涯迟迟不出现,军中议论纷纷。起先林大人偶尔还出来见一见将士们,吩咐他们做事,后来林大人也躲在大帐里不见人了。
  只有军医和副将知道,就是林长照,似乎也熬不下去了。
  孟时涯吊着的那口气似乎也要散了,林长照压根吃不下去饭,勉强咽下去,最终还是吐出来。他本就身子弱,不眠不休折腾了几天,脸色比昏迷不醒的孟时涯还要差。
  副将甚至觉得,不等孟时涯醒来,林长照可能就因悲恸而亡。

  梦醒

  孟时涯醒来的时候,诧异地发现自己是站着的。确切地说,他是在一处熟悉的街道上走着,左右熟悉的店铺让他意识到这里是玄武大街。而这个场景也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出现是不应该的。
  他应该躺在大周在北姜国都附近的大营里,怎么会穿着亵衣走在邺安城玄武大街上呢?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看四周,又意识到周围的人对他的存在毫无察觉。
  他好像一个亡魂,大白天游走在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马车从他身上穿过去,玩闹的孩子们穿过他的身体,挑着扁担的老农笑呵呵地从他背后撞过来却没有跌倒,依旧稳稳当当的……
  孟时涯瞬间心慌意乱。
  附近那家茶肆,他在前世曾数次光顾,重生之后却没见过。如今那家茶肆人来人往,生意兴隆,店老板还是前世那个胖乎乎的老头。
  “长照……明见!明见!”他焦急地喊道,举目四望,茫然无措。
  不,他早就死了,他重生了,他与长照重逢并且相亲相爱——他怎么会突然又回到了前世的世界,并且还是以这种形态呢?
  重生后的他死了?他又一次死了吗?
  长照怎么办?他的长照怎么办啊!
  孟时涯跪在地上,放声痛哭。
  这不是他要的结局!他明明已经得到了长照的心,他能与长照厮守终身了啊!
  可惜周遭没有一个人能够听到他的哭声。
  孟时涯哭过之后用力撞墙,结果却是穿墙而过,他偷了屠夫的刀刺向自己的心脏,那把刀也只是穿过他的身体,没有给他带去任何的伤口。
  他惊慌失措又愤恨无比地站在街头,最终像个没有神志的魂魄那般慢慢地顺着人潮往前走。
  不知过了多久,他来到了一处极其熟悉的宅院大门口。大门的匾额上题着“贺府”二字。门口停着一辆马车。
  马车的主人已经在里面了,车夫甩着马鞭,催促骏马前行。
  孟时涯喊了几声“贺大人”,得不到回应。他心里一急,紧跑几步追上去,冷不防就钻进了马车里。
  马车内的那个人却让他吓了一跳。
  满面沧桑,眼角皱纹横生,头发夹杂些许花白,胡须乱糟糟的,整个人都清瘦许多……贺之照,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这是前世里的他去世很多年之后吗?
  但很快孟时涯就意识到这是前世的宣文八年,距他被斩首示众才不过两三年而已,贺之照还不到不惑之年。
  他竟然这么老了……
  孟时涯心中悲伤。
  贺之照这副模样,是为了长照,还是为了高高在上的宣文帝李云重?
  重生之后,他早就察觉到贺之照对李云重的情意非同一般,只怕二人也早暗中成就了好事。可在前世,孟时涯从未发觉贺之照对李云重有任何逾矩。
  想来,前世的贺之照,怕是从未让李云重知晓他的情意,爱而不得吧。
  贺之照抱着一个竹篮,篮子里是香烛纸钱和水果。他神情哀伤,外头的马夫念叨着夫人竟然去世四年了,岁月流逝之类的话。孟时涯心中刺痛,想起这一世的林长照如何死在他的怀抱中,想起他曾经去林长照的墓前,想哭却哭不出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林长照的墓碑前。
  贺之照从车厢门下马车时,孟时涯从车窗口穿了出去。他刚刚落脚,抬头瞧见面前的一切,就呆住了。蓦地,两行泪从眼中滑落。
  林长照的墓碑旁侧,还有一座坟茔,坟前立着同样的石碑,却刻着“孟氏公子时涯之墓”!
  孟时涯跪在地上,失声痛哭。活了两辈子又回到前世,他第一次感受到这般撕心裂肺的剧痛!
  他从来没有奢望过自己的坟墓能够出现在林长照的旁边。林长照死了,死的时候对他满怀怨恨,可又是谁把他葬在了林长照的附近?孟承业不会舍得自己的儿子离开孟家的坟地,那就是贺之照说服了孟承业吧。可贺之照为什么这样做?他明明在场,明明就听到长照说,来世也不要相识啊……
  难道,难道长照对自己的恨,其实都是假的吗?
  贺之照自然听不到他的悲哭。贺之照放好祭品,点燃了蜡烛,一点一点地给林长照烧纸钱,偶尔也烧一把给孟时涯。
  “一直忙着北姜与燕国的战事,好不容易彻底解决了隐患,得了空来看你……我很好,国子监也好,陛下也好……你牵挂的人都好。却不知你好不好?姓孟的混账有没有找到你,对你死缠烂打?他虽是被砍头死的,但后来好歹让赵嬷嬷给亲手缝上了,算不得无头鬼,应该能找到你吧?陛下今日提到孟时涯,叹息说当年无论如何应该留他一命……哎,留他一命又如何?没有你,他跟死了也没什么两样。你嘴里说怨他恨他,走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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