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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海有涯-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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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绍知道他们这些人当中,林长照跟贺之照、孟时涯最要好,眼下贺之照也不能让林长照安心,他唯有希望孟时涯早些从边关回来,看他能不能帮忙让林长照恢复如初。
  荻秋明白自家少爷对林公子的心意,自是不愿瞒着他,看过信件就立刻奔赴军营。他瞧孟时涯担忧得要命,头也不回就跑走,心中唯有轻叹一声,只愿孟时涯此番回京城,能够让林公子早些康复。
  陆崇见了孟时涯,得知他要提前回去,并没有反对。孟时涯是什么人他早就明白了,若非紧要之事孟时涯绝不会罔顾军纪。
  这位年轻小将在军营中历练了两年,大将之风隐约可见。陆崇自是舍不得他离开通州大营的。好在他也明白,等孟时涯得了功名,还是会回到通州大营的。对于孟时涯的请辞,他爽快应允了。
  “京城并未传来孟太傅的异常消息,想必你这般都是为了画中的那位公子吧?”
  “将军见谅,确实是为了他。”
  “如此深情,若不能得偿所愿,真叫人惋惜。”
  “他若能安好,我抱憾终身也无妨。”
  陆将军知他这两年多来,未曾忘却那画中人分毫,闲暇之际都用来描绘画中那位公子的模样,不免为他的深情触动。孟时涯这般说了,陆将军也不再多劝,便祝他此行顺遂,早日金榜题名。
  孟时涯辞别陆将军,回营帐收拾了几件衣裳,想了想又把那副画放进长形木匣里,裹在了包袱中。
  他在军营颇得人心,此次离去,不少同僚下属赶来相送。孟时涯与他们拱手谢过,牵着他来军营时所骑的骏马,孤身离开了通州大营。
  他越过栾江之后,勒马回头相望,军营的白色营帐只在远方荒草中露出了处处白点。感伤之际,忽闻骏马奔腾如雷,大地都跟着颤动。不多时,上千匹高头大马越上土坡,长嘶着奔向栾江。一时间,栾江水浅处溅起浪花,如滚水沸腾。马蹄翻飞,长鬃猎猎,一派浩浩荡荡,壮阔豪情。
  孟时涯心神激荡,原先的悲伤之情减轻许多。他呼出胸口抑郁之气,扬鞭策马疾驰,往京城邺安方向而去。
  一路风霜,自是免不了的。
  早先从京城到通州边塞,他带着荻秋,并不算急着赶路。这番从通州回京城,他心有牵挂,恨不能插翅而飞,夜以继日地赶路。
  三月三日花朝节,孟时涯终于赶到了京郊,途经十里坡。
  杏花开得繁盛,粉白交杂,如云絮堆积。恰好天晴,不少书生学子穿梭在杏花林中,也有娇俏的少女三三两两聚在树下,说笑嬉闹。
  孟时涯翻身下马,牵着缰绳步行。他不忍心错过这般美景,更不舍得匆匆路过这片对他来说意义非凡的地方。
  孟时涯想着,等见了长照,定要带他来杏花林游玩。兴许他散散心,那夜游之症就能治愈了。
  长照,长照……想到他被李恒和余正囚在折柳台的房间里,也不知究竟受了什么委屈,孟时涯便是一阵心痛。
  难道,跟前世一样,长照还是遭遇了那些个混账的毒手?长照文弱秀气,可也是心气极高的,若是被污了清白,只怕难以释怀,所谓惊慌怕生,甚至夜游失神,也就说得通了。
  上天,会这般残忍吗?前世,长照在折柳台受伤,生了一场大病,后来时好时坏,挣扎了一年多,还是去了。这一生,他还是厄运难逃吗?
  想到此处,孟时涯懊悔当初毅然离开京城去了通州,他本该留在长照身边好好保护他,不叫他受一丝一毫委屈的……
  “林公子!林公子——”
  “嘘……别喊,别吓到他!哎呀你快去告知大人一声!”
  “可是林公子他……”
  “无妨,我跟着便是,不会叫别人惊扰到他。”
  两个家仆打扮的男子说着,很快分散开。被他们挡住的蓝袍男子的身影出现在孟时涯的眼中。
  孟时涯顿时愣住。
  那熟悉的面容,却带着一副孟时涯难以想象的呆呆傻傻的表情。他心心念念的林长照,两手垂在身侧,晃晃悠悠地慢慢走在杏花林中,眼眸里黯淡无光,整个人似在梦中一般茫然。
  他旁边的家仆一脸焦虑,奈何不敢靠得太近。
  杏花花枝扫过林长照的肩膀,他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瑟缩着肩膀后退了两步,随后转了个方向,仍旧是那般痴痴傻傻。
  “长照……”孟时涯喉中哽咽,痛苦万分。
  他丢下缰绳,疾步冲过去,却有一人从林长照背后快步走来,拉住林长照胳膊,捧着他的脸轻轻晃了两下。
  孟时涯脚步顿住。他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贺之照和林长照。
  贺之照凝视着林长照的面庞,看着他渐渐清醒过来,叹息一声,将他搂在了怀里——“明见别怕,贺大哥在这儿……”
  林长照的脸庞埋在贺之照肩头,孟时涯看不到,却听到他轻轻嗯了一声。
  一瞬间,心痛如绞,孟时涯低下头去,不敢再多看一眼。

  回京

  孟时涯悄悄离开了杏花林,翻身上马,奔向邺安城门。
  他没有回孟府,也没有去国子监,而是径自来到了京兆府衙,以通州白泽大营折冲都尉的身份求见京兆尹黄大人。
  黄大人接见了他,孟时涯客气两句,便提出要见一见被关在府衙大牢的李恒。孟时涯与林长照是同窗,黄大人知道他痛恨差点儿烧死林长照的李恒,此番许是为了查问李恒事情缘由。总归李恒始终不肯承认是他与余正放火烧折柳台,黄大人也想借由孟时涯之口探一探究竟,便爽快答应了。
  孟时涯跟着牢头,直往地牢深处。京兆府衙大牢修建得早,破旧不堪,窗口狭小难见天日,大白天也得点着油灯才能看清牢里的情形。新上任的黄大人虽然尽职尽责,奈何修缮牢狱工程浩大,到如今也只完成了一部分。
  李恒不得人心,黄大人对他这种堕落的王族子弟甚是厌恶,自然不会把干净敞亮的牢房给他住。
  孟时涯往牢里走得深一些,便听到一个尖细的嗓音在叫骂。
  “黄士德!你放我出去!……我没杀人!……姓黄的!放我出去!”
  带路的老头啐了一口,懊恼万分地抱怨道:“这臭小子真是烦人,自从进了大牢,没日没夜地乱喊乱叫!他非说自己是无辜的!哼,折柳台叫他烧了后院,他是没烧死人,可若不是徐大人出手,那个国子监的学生只怕真的要给他烧死了……”
  “是李恒在叫?”孟时涯沉声问道。
  牢头挑了挑眉:“可不是!吵得人耳根子疼!”
  “……林长照!你污蔑我!你不得好死……是你自己放的火……”
  李恒的声音在牢里回荡不绝,刺耳无比。不等孟时涯发怒,前方牢里便有人叱骂不休——“你这阉货还有完没完?整天叫啊叫的是不是想早点儿死?!你再给老子叫一声试试看?!”
  “混账!你,你这王八蛋……”
  李恒嗓音里带了点儿哭腔,他自从被阉割,声音变得奸细不说,哭起来更是难听。骂他的那人听了他的回呛,又是生气又是好笑,故意捏着嗓子学他说话——“混账~你,你这王八蛋~哈哈哈哈,听听你这恶心人的腔调!”
  牢里关押了不少囚犯,本来看着孟时涯进入大牢,都好奇地盯着他看,听了那人学李恒说话,忍不住哈哈大笑。
  大牢里顿时热闹起来,牢头不得不板起脸,甩着鞭子叫他们安静。
  孟时涯来到关押李恒的牢房外,李恒正涨红了脸,扒着木栏杆叫骂不休,嘴里污言秽语不断。他长发凌乱披散在肩膀,一张脸脏兮兮的却半点儿胡茬也没有,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若不是那双眼睛里满是狠毒,孟时涯竟有些认不出来。
  李恒脸被头发挡着,没有注意孟时涯的到来。他指着隔壁牢房的中年大汉,叫嚣着待他出去就要他的命。
  孟时涯目光落在牢房里,见木板拼成的床上铺着两床被褥,被褥颇厚还是新的。床头搁着水罐和瓷碗,比起其他牢房算是好上许多。
  牢头轻蔑地瞪了李恒一眼,道:“这小子太不识趣!他兄弟送来了吃的用的,他还咒人家早点儿死……哼,若不是给他连累,他那兄弟早就飞黄腾达了!”
  原来是李瑛。
  李恒听闻牢头说话,抬头来看,霎时呆住。
  孟时涯目不转睛望着他,嘴里挤出一丝冷笑。
  李恒颓然倒坐在地上,好半晌才收回视线,凝视石板上的凌乱枯草。牢头等得不耐烦,那鞭子敲打木栏杆,催促李恒站起来回话。
  “你是为了林长照来的?”李恒嗤笑一声,叹道,“想不到你还有这份痴心……”
  孟时涯弯下腰去,与李恒平视,瞧他一副毫不知错的嘴脸,忍不住伸出手去揪着他一缕头发,将他拽到跟前。
  他想到了前世是如何亲手杀死李恒的,恨不得立刻将前世的手段通通用上。孟时涯手上用力,李恒痛呼一声,脑袋撞在栏杆上,抬起头时,愤恨无比地怒视孟时涯。
  “牢头大哥,你先去休息,我有些话想与这位小王爷说。”
  “好好好,你们聊。”牢头顺手打开隔壁牢房的门,将那里的囚犯挪到了稍远些的地方。
  等他们走远了,孟时涯松开手。李恒被推了一把,跌倒在地,抱着一头凌乱的头发哀鸣。
  “你们,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呵呵……还能做什么?毒打一顿罢了。”
  “只有这样吗?”
  “怎么,难道你也以为,我是要烧死他?哈哈哈哈……也对,我李恒身败名裂,他林长照是皇上眼前的大红人,我辩解一千句一万句,哪里及得上他说一句?”
  孟时涯微皱眉头。这李恒说话倒不像是在撒谎,难道折柳台的火不是他与余正放的,而是意外?可是黄大人也说了,长照醒过来后的确说过,李恒与余正发了疯,不但要放火烧死他,还打算烧了折柳台,让火势蔓延整条街。
  难道是长照受惊吓,弄错了吗?
  孟时涯站起身,俯视凄然而笑的李恒,沉声问道:“你们……是不是,非礼了长照?”
  李恒愣了片刻,忽的笑出声来,哈哈大笑:“非礼他?他瘦得成了骷髅,丑得要命!若是以前,我倒还有兴致,可如今,我怎会非礼他?我啊,不过是恨他污蔑三皇子,害得我连荣华富贵都失去了……对余正来说也是如此。”
  李恒晃晃悠悠地站起来,长叹了一声,哭了出来:“我这副模样,遭人耻笑羞辱,生不如死,也就什么都不在乎了……那日在街上碰到林长照,他居然嘲笑我和余正是丧家之犬!这口气,如何能忍?!所以我与余正约定,将他抓到折柳台,本打算折磨他一番,然后阉了他,剥光他的衣裳,叫他丢尽颜面……可是没想到,他居然有人暗中护着,挨了两脚就放火,等姓徐的来了,他便晕厥过去!接下来的事情,不用猜你就明白了……所有人都以为我跟余正试图杀人放火,余正还为此丧命……”
  说罢,李恒一拳打在栏杆上,尖细的嗓音在牢房里回荡不绝:“我只恨没有立刻杀了他!结果害得自己进了大牢!孟时涯!你跟林长照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还活着一日,就不会放过你们!”
  孟时涯沉默少时,转身准备离去。他走开两步,顿了一顿,头也不回地说道:“你若知道自己前世做了多少恶事,对长照做了什么,你又死得如何凄惨狼狈,只怕就不会这般猖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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