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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盈却开开心心地继续说:“小渚你放心吧,我舅舅给出的消息必然不会错。诶,”说到这时,欧盈才发现来了许久,任平生竟一直没有出来捣乱,“你师哥呢?”
花满渚面色一沉,半晌才道:“他报仇去了。”
欧盈见花满渚脸色不太好,以为他是担心任平生的安危,虽然心里巴不得任平生不在没有人打扰,还是安慰花满渚道:“你师哥武功高强,不会有危险的。”
花满渚淡淡地嗯了一声,不再说话,眼神空荡荡地不知道看着哪里。欧盈担心他说话太多会累,也不打扰他,总算闭上了嘴。
欧盈有一句话倒是说得很对,杜宇给出的消息必然不会错。
那么,任平生会去的地方,便只有那一处了。
师哥,你不说就算了,我总以为,咱们总是有同生共死的情分,这样抛下我,又是何必呢?
既然你不要我,那我就追上去找你。
师哥啊,你可知那个地方,我跟你一样,恨入骨髓。
思及此处,花满渚心里冷笑,面上却还是苍白软弱的病态。
这时,小二李忘贫终于熬好了粥,端了托盘进来。花满渚赶紧坐直了身子,叫住李忘贫道了谢:“多谢李大哥。”
“跟我客气什么。”李忘贫摆摆手,“你这一病可是吓坏我了,真要有个好歹,我都不知道怎么跟平生交待。”说罢看了欧盈一眼,又笑嘻嘻地说,“多亏了弟妹啊,她一来,你就醒过来了。”
花满渚一愣,片刻才反应过来“弟妹”指的是欧盈,正要张口解释,却瞧见欧盈脸色绯红,两眼正放着光,终究不忍心拂了小姑娘家的面子。
睡了好几天,花满渚时真的有些饿了,况且,他要赶紧恢复力气,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一大碗粥很快尽数入腹,花满渚将碗筷一放,就正色道:“李大哥,我现在已经好了,你不用照顾我,还是先回霁州吧,省得家里人担心。”
“啊?”李忘贫张了张嘴,双手一摆,“不回不回,我都跟他们写信说了,遇到故友,流连几日,嘿嘿。”
“李大哥,实不相瞒,我还有事要去办,很快就要动身离开青城了。”
“你也有事要办?”李忘贫翻了个白眼,“你们真是,一个比一个事儿多。不过没关系,我跟你一块儿去,正好保护你,就你那身子骨,回头有点儿什么事平生还不宰了我。”
花满渚听到任平生的名字心头就揪一次,可又没理由让人家不说。
“诶对了,”李忘贫又问,“平生到底去哪儿了?”
花满渚沉默片刻,抬起头看着欧盈和李忘贫,认真说道:“我知道师哥在哪,也正要赶过去与他会合。李大哥,盈盈,多谢你们的照顾,但你们还是先回去吧,我和师哥有一些必须要尽快解决的事情。”
“不要!”欧盈跳起来,“不走!”
任花满渚如何好言相劝,欧盈就死咬着一个“不”字不肯松口,说到后来,眼睛都红了,仿佛花满渚再说一句,她就要哭出来。
那眼泪汪汪的样子让李忘贫实在不忍心,连忙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小渚你真是的,弟妹一个女孩子,你这么凶干什么。”
花满渚十分无奈,明明一直在劝,哪里凶了?
“你自己说说,弟妹这大老远地来看你,你还一点儿都不领情,谁不委屈啊?”李忘贫一边批评花满渚,一边翻箱倒柜地找手绢,“要我说,你就别赶我们走了,不就是找平生么,一块儿去呗,我啊,就当你俩的保镖好了。”
大男人住的地方,实在找不到擦眼泪的手绢,李忘贫只好扯了一条毛巾过来,拧干净递给欧盈。欧盈先前被李忘贫一句“弟妹”哄得开心,此刻又见他为自己说话,好感顿生,也不嫌弃了,接过了他递来的毛巾,还对李忘贫笑了一下。李忘贫心中一喜,转眼又暗骂自己不是东西,怎么能对弟妹生出那些过分的心思,赶紧收住。
“李大哥……”花满渚刚开口,李忘贫和欧盈竟同时回头狠狠地瞪他,虽然心思各有不同,但还是让花满渚霎时间住了口。
也罢,欧盈一个女子,独行千里本就不易,这样回去也恐生意外。况且……花满渚十分敏锐,隐隐觉得李忘贫对欧盈有点不太寻常,既然如此,让他们一起去,到了地方寻个时机再走便是。
打定了主意,花满渚叹了口气,悠悠说道,“我们去扬州。”
“扬州?”李忘贫一愣,一时晃神。扬州这地方,对他们三人而言,回忆都有些沉重。
是的,扬州。
花满渚心道,故地,终归是要重游的。
作者有话要说: 拜托,各路英雄好汉,若是看了,吱一声呗……
☆、第十五章: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青城离扬州不近不远,但元宵未过,马匹车辆采购艰难。加上花满渚病体未愈,在欧盈和李忘贫的极力坚持下,他们耽搁了两天才终于启程。
花满渚离心似箭,策马扬鞭,星夜兼程连着赶了两天的路,这一日傍晚到了一处山林,欧盈担心花满渚的身体,李忘贫担心欧盈姑娘家吃不消,相当团结地要求就地休息。花满渚见天色已晚,夜里翻山的确不便,便也同意了。
三人找了一处小河谷休息,李忘贫收拾了一些干柴生了火堆。正是春寒料峭的时节,山里比城中要更冷一些,他们轻装简行,御寒衣物不多,为了取暖,团团围坐在火堆前。无论李忘贫坐在哪里,身边都是欧盈身上淡淡的香气,不由一阵心猿意马,幸好火光正盛,映衬着倒也看不出来他脸红了。
原本赶路并未发觉,骤然一停下来,花满渚才感到的确很累,再又想到白白连累了李忘贫和欧盈两个人陪他奔波受累,心里愈发愧疚起来。见欧盈冷得不停搓手,花满渚赶紧取下自己的斗篷披在她身上。
欧盈俏脸一红,心里十分感动,却还是将斗篷取下,说道:“小渚你不用担心我,我烤火就行了,你病刚好,不能冻着。”
“我身体无碍,”花满渚笑笑,“你披上吧,不要染了风寒。”
欧盈还是不同意,站起来就要把斗篷披回花满渚身上,这时,自己肩头却突然一沉,正是李忘贫将自己的斗篷让给了她。
“哎哟我说你俩,”李忘贫摆摆手坐远了一些,“不就一件衣裳么推来推去的。一个姑娘家,一个小病号,都别说了,小渚你穿上,弟妹用我的。我大老爷们一个,不怕冻。”
欧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斗篷,她本来就只能算半个江湖儿女,身体的确不能跟他们比,实在冷得有些难受,想了想便也不再推辞,取了火堆上一条烤鱼递给李忘贫,挑着眉说道:“算你有良心,给,赏你的。”
李忘贫双眼一亮,赶紧双手接过,傻笑了一番,这才狼吞虎咽起来。他倒真的是觉得自己堂堂男子汉冻一下无所谓,何况这里自己年岁最长,于情于理,都该是他来照顾花满渚和欧盈的。另一方面,欧盈跟他离得这么近,他总忍不住胡思乱想,吹吹风正好冷静一下,没想到欧盈递来一条鱼示好,一下子让他刚被寒风吹得冷却了一些的脸皮再度发起热来。
花满渚微微眯眼,敏锐如他,不难看出李忘贫的拘谨和异常,先前在青城时的猜想,如今更是确定了几分。当下他也不再推拒李忘贫的好意,而是转过头对欧盈说道:“李大哥胃口好,盈盈,你要谢他,不能只给一条鱼的。”
欧盈瞪大眼:“谁谢他了?”
李忘贫来不及咽下嘴里的食物,忙鼓着嘴说:“照顾弟妹是应该的,应该的,不用谢。”
欧盈哼了一声。
花满渚心念却又是一转。先前没有否认“弟妹”这个称呼,是因为当时见欧盈害羞,不忍心让她当着别人失了脸面。可现在既然李忘贫似乎对欧盈有意,再这么放任下去,倒是花满渚为人不厚道了,需得寻个机会跟李忘贫说清楚才好。
思及此处,花满渚又想起了他的小师哥任平生,刚刚才被火堆烤得暖和了一些的身子,仿佛又从心底里慢慢凉了下去。
花满渚抬头望了望快要圆满的月亮,心里苦笑。
师哥,都说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你,可是我的有情人?
夜深了。一阵风过,火堆闪了一闪,李忘贫被这阵冷风一钻,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睁眼一看,欧盈靠在一块石头上睡得正香,却不见花满渚的身影。他四处望了望,见花满渚一个人站在河沿上,大半夜的,不知道在看什么。
李忘贫揉着眼睛走过去:“小渚,怎么不睡觉?”
花满渚回过头,笑了笑,道:“想些事情。”
李忘贫乐了:“肯定是想你师哥了吧?”
花满渚一愣,却又释然一般点点头:“是啊,想我师哥。”
“唉小渚啊,”李忘贫一手搭上花满渚的肩,调笑道,“你老这么粘着你师哥,会找不到媳妇儿的。”
话刚说完,就想起身后不远正睡着一位弟妹呢,李忘贫把手放下,自己都没察觉到那个动作带着几许失落,“这话说得不对,弟妹都已经在这儿了。”
说罢,笑着摇了摇头。
花满渚将他的神色都看在眼里,一时想笑,又有些不忍,半晌才开口道:“李大哥,你以后还是叫她盈盈吧。”
“嗯?”李忘贫不解。
花满渚笑了:“盈盈不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什么?!”李忘贫吃了一惊,“那她为什么那样说?啊,难不成是你要当负心汉?!”花满渚还没来得及回答,李忘贫已经自顾自愤怒起来,双眼一瞪,指着花满渚就训道,“小渚我跟你说,这可不是大丈夫所为!”
花满渚哭笑不得,看了一眼欧盈,朝李忘贫嘘了一声,示意他小声一点。两人往远处又走了两步,花满渚这才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李大哥你的确误会了,总之,盈盈与我并无婚约。”
李忘贫抱着双臂看着花满渚,眉头紧皱,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花满渚叹了口气,又说道:“盈盈是我与师哥一位故人的掌上明珠,在家里素来自由惯了。她小时候见我,一时好玩,就说要与我成亲。年少爱玩笑,成了习惯罢了。”
李忘贫表情有几分松动,但还是有几分怀疑。
这也是关心则乱吧,花满渚感叹道,要是其他人,李忘贫是绝不会怀疑自己的话的。如此看来,李忘贫当是真的动心了。
“李大哥,你若是不信,等你见了我师哥,再问他便是。”
花满渚知道,李忘贫最听任平生的话。果然,一搬出任平生,李忘贫就不再说什么了。花满渚看他愣了半晌,心里的雀跃与忐忑,皆都走马灯一般在脸上转了一遍。花满渚暗笑,果然是个单纯的人啊,什么都写在脸上了,对盈盈而言,倒是个好归宿。
李忘贫愣了好一会儿神,回头看了看欧盈,欲言又止了半天,才开口说:“那个……小渚,既然,既然你们不是……那个,那,那我……”话到此处,李忘贫的脸都憋红了。想他堂堂七尺男儿,一向行事利落,却折在儿女之情上,结结巴巴不知如何说清,差点急出一身汗来。
花满渚见他憋得难受,胸中了然,接着他的话道:“李大哥,男未婚女未嫁,你若有情,便去求一个有意。”
李忘贫心思被人看穿,大囧,转过头去咳了两声,“我……我知道了。你,你早点睡。”说罢便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