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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凉动作顿了一顿,想起什么,随即在自己的一堆杂乱的灵器里翻找着,终于扯出来一对精致的银质铃铛,一并扔进了轻行囊。
夜凉如水,淡月微云,一袭白衣立于庭院中,任由微风轻轻掀起他的衣角。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为什么要让他去?”
兰芷君微微叹了口气,“他总有一天要知道的。”
齐老仆不以为然道:“你不怕他知道后会恨你吗?”
兰芷君抬头凝视着那抹月色,“那就不是我能掌控的了。”
他的声音很轻,仿佛碎成一片片,随着微风消散于无形。
“既然如此,那你又在担心什么?”
“不,我只是。。。。。。”兰芷君的眼睛里盛满了忧伤,“心疼我的九尾灵狐。”
“。。。。。。”
*注:离位,根据《周易》中的后天八卦所述,为古时的正南方,即现在的正北方。古人标记方位的方式与现代人相反,虽然此文时间架空,但考虑到是古风,因此在使用八卦位表示方位时用了这个设定,除此以外的方位表示,通通与现代相同,以免读者被方位绕晕。。。。。。(作者已经晕了)
第2章 云山边城疑雾深
一
翌日,余凉御剑,越过昆仑墟上方,向北而去。
从空中俯瞰昆仑墟,自然又是另一番景致。昆仑墟于昆仑山之上,依托各种悬崖峭壁、神木奇石所建,云雾缭绕中,乾坤殿的红瓦屋顶时隐时现,另有各种亭台楼宇、飞流瀑布点缀其间,让昆仑墟越发显得秀逸出奇。
约定的地点离昆仑墟不远,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余凉到达了一处边镇。街道还算干净,路边偶有些妇人扫着门前的积雪,路边摆着小摊,摊贩吆喝着卖豆浆油条豆腐脑,锅里的油滋滋作响,热腾腾散发出香气。
余凉这才想起自己还没用早饭,想着时间还早,遂在摊边坐下,要了碗面条。
旁边坐着一老一少,嘀嘀咕咕说些什么。余凉本无心听人家谈话,奈何他是修仙之人,五感较之常人更加清明,愣是把他们的谈话内容一字不漏地给听了去。
“柱子啊,你今儿散学之后,就别扭着东院家的虎子四处瞎玩了,早点回来是正事。你没听说吗?我们镇上,这段时间就有三家丢了孩子,哪儿都找不着,不定是被什么恶人拐去了还是被什么野狼野豹叼走了,可真让人慎得慌。”老人压低了声音道。
柱子嘴里塞满了油条,含含糊糊道:“嗯嗯,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老人看柱子完全没把他的话当成一回事,急了,“柱子,我可真不是跟你开玩笑。镇长都请求凌霄峰的人来调查这件事了,孩子找不到,凶手也找不到,那些娃娃就跟凭空蒸发了一样,一点线索也没有,你看看,这都几日了,到现在也没个结果。。。。。。唉,可怜赵二蛋那一家,好不容易有了个儿,这才刚满月呢,就出了这么个事儿,听说赵媳妇儿整天以泪洗面的,活活哭成个泪人儿啊,还有。。。。。。”
“行了行了,爷爷。”柱子打断他的絮絮叨叨,“我都这么大了,没这么容易被别人偷走。”
“那万一有人强行把你掳走呢?”
柱子把油条往豆浆里一杵,“那我就咬他。”说罢咧嘴一笑,露出了一排惨不忍睹的牙齿,门牙处缺了老大一个洞。
老人拍拍他的脸,“就你这牙,还咬人呢,崩几下就掉了。”
“放心吧,爷爷,那三个小孩儿多大呀,最大的都没超过两岁,我这么大一个人,不会有事的。”
老人又要开始长篇大论了,“柱子。。。。。。”
“好好好,我一放学就立马回家,绝对不耽搁,成了不?”
爷爷满意地点点头,欣慰地拍拍他的脑袋,“嗯,这才对嘛,还是我们家柱子懂事。”说罢又开始说起镇上的张家长李家短,拉拉杂杂扯了一大堆。余凉在那老人的谈天说地中吃完了面,心里想着这老头不去当说书先生简直是白白糟蹋了这么好的口才。
二
与此同时,住在朝福客栈的季风早已穿戴洗漱完毕,用过了早膳,坐在客栈的大堂角落里静静翻着一本书。大堂里的其他客人们趁着早饭的时间闲聊,天南海北地说着。
“再过两月有余,仙界又要举办祭神大典了吧。”
“可不是吗,五年前我有幸去过凌霄峰一次,那场面,啧啧,不提了。”
“卢兄你居然去过祭神大典?虽说此等盛会也向普通百姓开放,但毕竟名额有限,好多达官贵人削尖了脑袋也挤不进去呢!”
“我运气好,家中有个亲戚在凌霄峰有个一官半职,给了我一张票,嘿嘿。”
“卢兄你快说说,那祭神大典到底是怎生一个场面?”
提到这,那姓卢的开始得意了,极尽炫耀地卖起了关子。
“你们可知道,仙界声名最盛的四大门派是哪四个吗?”
“这个谁人不知?‘蓬莱风骨任逍遥,夹岸桃花且自妖。昆仑肝胆皆冰雪,楚天空阔踏凌霄。’自然是东海的蓬莱岛,剑南的桃花坞,北疆的昆仑墟,中原的凌霄峰了!”
“半点不错。那你可知,这四大掌门分别是哪四位吗?”
“这有何难?蓬莱岛人称‘仙风道骨’的清尘君柳晏晴,桃花坞‘侠义云天’的季子辰,昆仑墟‘高风亮节’的兰芷君颜檀,凌霄峰‘嫉恶如仇’的云纾——也是此任仙尊。”
那姓卢的点点头,“没错。祭神大会是五年一次的大会,自然少不了这四大掌门了。”
“这么说,卢兄可见到这四大仙人的尊容了?”
“那可不。”姓卢的端起茶碗,喝了一小口,砸砸嘴,继续说道,“我只道坊间传闻尽是夸夸其谈,不曾想五年前那日亲眼见到这四位掌门,那真真跟传说中的一模一样。且不说他们身上冒出的仙气,连样貌都是我们普通百姓望尘莫及的。”
“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吗?”
“咳,等你亲眼见到了,你就知道我有没有骗你了。不过啊,除了这四位掌门,还有不少弟子也极其出挑,嗯。。。。。。就比如说。。。。。。那个桃花坞季掌门的大公子。”
“哦哦,我听说过他,好像叫。。。。。。叫季风是吧。”
自己的名字乍然传到耳朵里,季风翻页的动作不由得顿了一顿。
“那个季大公子可真真是一表人才啊,五年前我看到他,那时他还未及冠呢,已是如此俊俏。我估摸着现在这光景,走在大街上非得叫人家小姑娘看直了眼哪。不过除了他,还有一人,这人你们应该不会不知道吧?就是那个昆仑墟掌门兰芷君座下的二弟子。”说到此处,他不经意压低了声音。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昆仑墟前任大弟子余南石和魔教妖女祁幽君的儿子。大概二十年前,余南石被当时的昆仑墟掌门凌阳道人发现偷偷炼制‘蛊人’,后被凌阳道人逐出师门,此后不久,现任仙尊云纾在一次偶然中发现魔教——在当时还叫做三清教——中居然暗中设有炼蛊房!经过彻查才发现,余南石早就暗中勾通三清教炼蛊。云纾当即下令,仙界正统联手剿灭魔教,这才有了那场流血漂橹的‘肃清之役’,魔教被杀得一个不留,连院子里的黄狗都没剩下!余南石和祁幽君双双自刎,只留下刚出生不久的儿子给师弟兰芷君抚养。。。。。。”
另一个人插嘴道:“‘蛊人’是什么啊?”
那人骚骚头,“嗯。。。。。。就是把蛊虫种入活人身体里面吧,然后给‘蛊人’吃什么药。。。。。。反正据说是修仙之人吸食了活‘蛊人’的精气,就可以短时间内大幅提升修为什么的。唉,我也不是很懂。”
插嘴那人朝姓卢的问道,“卢兄,你清楚么?”
姓卢的摇摇头,“关于这件事,我也只是知道个大概,毕竟二十年过去了,大家口口相传,难免就失之真切。”
“那余南石的儿子后来怎么样了?”
“五年前我看到他,他就站在兰芷君的旁边,笑语晏晏的,大概兰芷君也把他照顾的很好罢。这孩子也甚是可怜,从小没爹没娘,他爹又是这么个品性,估计也没少听过旁人有关于他的闲言碎语。。。。。。唉,只希望他成为像兰芷君一样的正人君子,莫要步他父亲的后尘。”姓卢的说着说着,好似自己也被自己所说的话感染了,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为余凉感到惋惜,开始唉声叹气起来。
其他人听了,也跟着沉重地点了点头。
“不过话说回来,那余南石的儿子样貌如何,你还没说呢!”
“哦,这个可要好好说一说了,余家公子生得那叫一个。。。。。”
他骤然停住,喉咙好像突然被鱼刺卡住,后半截话被拦在中途,怎么也发不出声来。
他睁大了眼睛望向门口,眼珠子只差没掉下来。
其余众人顺着他的视线往门口一瞧,也呆住了。
本来吵吵嚷嚷的大堂,顿时鸦雀无声。
只见门口一公子长身玉立,足蹬长靿靴,身着棉白袍,外罩一雪狐大裘,似笑非笑地看着那姓卢的。
清朗的男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嗯?怎么不说了?我生得如何?”
季风也被这声音惊动,抬起头来,望向门口。
看到余凉,他想到了两句诗,“秋水横波映日月,雪肌玉魄惊春秋。”
姓卢的一副活见鬼的表情,怕是今生今世都没想过自己能中这么大的彩,支支吾吾地半天吐不出一个字,与刚才那口若悬河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余凉笑了,他笑起来的时候,一双桃花眼眼角微微上挑,更增了几分风流。“听说季风季大公子也住在这儿,你们可曾见过他吗?”
“什么?!季。。。。。。季公子。。。。。。也在这儿?”
话没说完,姓卢的只听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道:“失礼了,在下便是桃花坞季风,久仰余公子大名。”
众人纷纷回头,见季风着一件宽大的靛青袍,外罩一玄色大氅,向余凉行礼,当真是剑眉星目,丰神俊朗。
余凉回礼,“哪里哪里,季公子客气了,在下昆仑墟余凉,奉师尊之命前来,礼数不周,怠慢了贵客,还望季公子海涵。”
“余公子说笑了。”
“季公子收拾停妥了吗?”
“随时可走。”
余凉点点头,“那我们出发吧。”
直到余凉和季风走出客栈过了好一会儿,姓卢的才开始回过神来。大堂里又开始议论纷纷了。
“今儿可算饱了眼福了,仙界的拔尖儿后生,一下见了俩。”
“不是说他俩关系不好吗?怎么今儿个看来。。。。。。好像还挺正常的?”
“咳,那都是流言,怎么能尽信呢?”
“。。。。。。”
此时余凉内心:“哼,要不是为了我的九尾灵狐,鬼才要跟你虚与委蛇。”
三
两人一路无话,傍晚时来到一处村镇,这里不比之前的那个,居民明显少了很多,街道也十分狭窄,冷冷清清的,没有几分烟火气。
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小客栈,两人吃了饭就各自回房。余凉打开窗户透气,一瞥眼看到街道上几个玄衣束履的男子匆匆奔了过去,背上各自背了剑。
“凌霄峰的人?他们来这儿干嘛?”余凉喃喃自语,突然想起了今天早上那一老一少的对话,心觉事情有些蹊跷。现在刚刚吃过饭,他也没甚事可干,干脆追上去问问,就当消食了。
他背上“清濯”,直接打开窗户从二楼一跃而下,三两步追上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