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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气势大概也只是因为身材的缘故,我不相信一个人可以变这么厉害。他一定有不少弱点,很好,我会一点点找出来。我决不会让你这样的人成为王爷的对手!
“大帅,叶大人一路急行,想必已经困乏不堪。属下看还是先带叶大人去休息一番较好,晚上还有接风宴。和众将领过招联络感情以后有的是机会,您看呢?”
叶詹把目光投到说话的人身上,只见这为他说话的人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笑起来眼角弯弯一脸祥和。叶詹对此人顿生好感。
皇甫桀脸上的不满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但他似乎对此人有些顾忌,虽不满却未表明,冷哼一声起身就走了。
叶詹心中恼火,却只能弯腰相送。
那为他说话的人走过来对他和蔼地笑道:“在下风芷,字雨山。”
“疯……叶詹见过风大人。”叶詹赶紧收回惊讶的目光回礼道。
“呵呵,没事,很多人都会弄错我的名字。刚才大帅的态度还请叶大人莫怪。大帅这段时间积累得多了,看谁都不顺眼,你别太放在心上。”
叶詹还未明白什么意思,听到这话的几位将领一起吃吃笑了起来。
皇甫桀和他身边那名侍人张平的事,大家都隐隐约约猜到一点。不过这里是军队,女人少,男人之间发生些什么也不稀奇,只要不抬到明面上什么都好说。
大家笑的是张平明明是侍候他们统帅的阉人,可他们统帅却很是把他当个宝看。平时对他也不像对一个侍奴的样子,有时甚至会当着他们面突然来一句:昨晚又被踢下床了。
而皇甫桀作为一军统帅在他们眼里看来无疑是非常优秀的。这位四皇子性格并不死板,也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十分珍惜属下,经常和他们混成一堆,有时开起玩笑也荤腥不忌。叶詹来之前他就跟众人打过招呼,说他跟叶詹有仇。
众位将领自然帮亲不帮理,合着他们的统帅一起欺负新人。
叶詹不知其中门道,自然被皇甫桀表现出的表象所骗,一心一意开始收集皇甫桀的所谓弱点和错处。
三月初十,他的接风宴上,宁王失态。在他赢了周湛江后竟然让陶、薛两名将军联手对付他。而陶、薛两名将军碍于淫威,不得不与他动手,导致他之后在床上躺了半月之久。
三月二十四,探得太守李登欲把女儿嫁给宁王。担心此为太子想要笼络宁王。
三月二十五,探得宁王与他身边侍奴依然有染。
四月初八,宁王找到他一处错处,命人打了他三十军棍。
四月十五,探得宁王在军中竟然极得人心。需小心之。
四月二十,与匈奴开战,宁王把他派作前锋。他因身体有伤,差点死在匈奴大将锤下,却被宁王救下。
五月初十,宁王拒绝李登之女,李登不愉。可利用之。
总结:此人不好暗中操控,计划需变,等待指示。
皇甫桀看着手中布条,吃吃笑个不停。
“别笑了,有那么好笑么?”张平叹气,他为了截下叶詹传递的消息,跟踪了叶詹足足两个月。看到他在联络地点放下消息后,把原本取出照抄了一份,又把原本放了回去。
“王爷,您看怎么办?要截?要改?还是听之任之?”
皇甫桀弹弹布条,答得言不对题:“我说你上次怎么那么别扭呢,原来有耗子听墙角。嘿嘿。”
张平一瞪眼,“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皇甫桀当没听到这句抱怨,对张平招招手。
“你看到上面写的没有?我已经拒绝李登的提议了。你看,我为了你,把笼络多年的一个大人物给得罪了,你说你要怎么赔我?”皇甫桀说着就去拉张平的衣袖。
张平把袖子一把扯回来,粗鲁地道:“关我屁事!李登对你来说已经没有多少利用价值,他现在就是一个架空的太守,你要想他死,他随时都能丧命,还让人半点不起疑。看不上人家女儿就别拿我当回事说。”
“怎么不关你屁事呢?我看不上人家漂漂亮亮的大闺女,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屁股。”无耻的男人淫/笑着伸手就去抓。
张平一下闪出十尺远。
皇甫桀扑了空,不满地哼唧了两声:“你武功已经够高了,以后不准你再练。”
张平鄙视他,“自己练的不勤快,就不要怨人家武功高。”
“这能怪我?”皇甫桀忿忿不平,“我身为一军统帅得做多少事情?当然没有你练功的时间多。而且你不是自称练武的天才吗?我一个普通人哪能跟你这个武学天才比!”
张平想了想,点点头,“也是。你虽然练武天资也不错,但跟我比确实还差了一点。”
皇甫桀简直想把这人抓过来按在膝盖上剥了他的裤子狠狠打他的屁股。
显然他毒辣的眼光非常明显地说明了这一点,张平又往后退了两步。
“你到底打算怎么做?疯子告诉我说,你明明有能力在今年初打退匈奴甚至逼他们上贡。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没做任何相应的战略部署?”
皇甫桀勾勾手指,“你过来乖乖坐我腿上,我就告诉你。”
“看你也不急,想必那些传回去的消息对你来说也无关痛痒。那么我就回去休息了。您也早点睡。”
一个睡字落地,张平已经一阵风似的溜得无影无踪。
气得慢了一步没抓到他的皇甫桀骂了一句很难听的粗话。
惠王皇甫瑾传信给叶詹,命他尽力笼络宁王。
就在此时,皇甫桀突然命大军对匈奴发出猛烈攻击。一方,张平和他的军师风雨山却离开了他身边,不知去向。
祯胜二十六年夏末,月氏王与厥顿突然决裂。皇甫桀趁厥顿阵势不稳,一举追击,阵上射杀厥顿,把匈奴逼退至阴山后。
厥顿因无后人,匈奴各族首领为争单于之位乱成一团。
皇甫桀却在此时对月氏国发动攻击,以帮助匈奴侵我大亚为借口,把势单力薄的月氏灭国。
后皇甫桀对呼延丹伸出援手,呼延丹借大亚兵力收复大半族人,自立为单于,并表示在他有生之年愿意年年上贡大亚,甘为附臣。
至此,大亚军队大获全胜。
皇甫桀射杀厥顿、灭月氏、助呼延,前后时间不过七个月。叶詹作为陶正刚副手,日日忙于布战,根本没有机会笼络宁王。就连他想笼络他的上司也未成功。
陶正刚是个软硬不吃的主,他连皇子都不放在眼里,何况一个小小的叶詹。叶詹有功,他奖。叶詹有过,他立刻让人上军棍,没有丝毫客气可言。
而叶詹传出的消息,之后全部被截却不知。等陶正刚握着那些消息出现在他面前,指控他泄露军机、通敌叛国时,叶詹呆了。
祯胜二十七年暮春,皇甫桀接到胜帝诏令要求他立刻班师回朝。
皇甫桀腿翘在案上,盯着案上的圣旨也不知在想什么。
张平看他神色中透出一丝狠戾,突然开口道:“宁作太平狗,不作乱世人。我可不想我那一大家子流离失所。再说到时内忧外患,敌人和敌人变成朋友,我们只有被人追着打的份。以后的对策我们之前也商讨过很多次,计划都制定了,临时改主意可不是好兆头。”
皇甫桀斜眼看他。
张平镇定地道:“我知道你很厉害,但兵不刃血才叫真正的厉害。你……行么?”
“张平。”
“干吗?”
“你要是再敢往后退一步,我就当着全军的面把你绑在旗杆上操。”
☆、22
祯胜二十七年夏初,皇甫桀未多作犹豫,布置一番后随即奉旨回朝。
“要回京了。”
“是啊。”
张平有点愁眉苦脸。
皇甫桀躺在他怀里摸了摸他的脸,“怎么了?想要兵不刃血的不是你吗?我还没愁呢,怎么现在反过来你倒一脸愁容?”
“我不想一回去就得给一大堆人下跪,还得自称奴婢。王爷,你看你在阵亡名单上多添我一个名字怎么样?”
“你离开我想去哪里?”皇甫桀不动声色地问。
张平咧开嘴笑道:“我想天下间到处走走,你说我武功这么高,不争个天下第一怎么行?”其实张平没想要现在离开,只是皇甫桀这样问了,他也就随口答了。
而听他这样回答的皇甫桀会想岔也理所当然了,“你不是说要一直陪着我的吗?”
“我说过吗?好吧,等事了,我以后会经常回来看你,你看怎么样?”
皇甫桀轻轻笑了笑,“这次回去老大老二大概都会极力笼络我,我娘大概已经为我物色好我的王妃甚至妾侍,父皇应该会赐我一块不错的封地。”
“这不是挺好的吗?”张平无意识的轻轻拍抚他。
皇甫桀抓住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冷笑:“你这人才是真正的没心没肺,说话像放屁一样!当初谁说不会离开我?又是谁说会陪我一辈子?”
张平垂眸沉默了许久。
“你说话呀!”
张平还是沉默。
皇甫桀气得翻过身去不愿再看他。
久久。
“你当我真愣吗?”张平轻轻叹了口气。
皇甫桀还是背对着他。
张平看向窗外,看景色一点点移动。
“我是太监,这已是永远都不能改变的事实。在边关,众位将领包括疯子已经猜出你我之间的事,他们表面不在意,心里却瞧不起我。他们尊重你、崇拜你,看我却不过一个阉人、一个侍奴。你没有发现我和众位将领之间并无什么来往?”
皇甫桀没有开口,他早就发现了这个现象。但他私心中却乐于见到这种情况,甚至可以说这种情况本来就是他有意无意造成的。他不喜欢张平和其他人过于亲近。
张平抓抓头,笑容有点无奈,“不是我不想接近他们,而是他们不屑。回到京城,你也说娘娘要给你指婚,京城不比边关,那里可不止一个李太守的女儿。等你有了妻妾,你还打算继续和我这样吗?我们的关系是我一开始逾越了,那时候的我年少无知不懂得厉害,如今想来却是好笑。”
“你觉得好笑?”皇甫桀心中本有一丝歉疚,此时听到这句话却炸毛了,翻过身怒瞪他。
“难道不好笑吗?我一个侍奴却想做一位皇子的大哥。请问王爷,我现在是您大哥、还是您的侍奴?”
“情人。”皇甫桀阴森森地吐出两字。
张平想笑,“情人?我怎么不觉得我们之间是这种关系?”
“那是你愚钝。”
“真的吗?”张平怀疑。
“当然是真的!你睡了我这么多年睡假的不成?”
“我睡你?”
“难道你没睡我?这种事是一个人能搞得起来的吗?”
“也是。不对!我并不想睡你,是你想……”
“你敢说你一点快/感也没有?你敢说你自己就一点没想要过?”
“这个……”他们发生关系都有六年多了,这怎么说得清楚?
“张平,我们是情人,就算原来不是,现在也是了。你看你为什么会不愿回京城,其中最大的原因难道不是因为我要娶妻?”皇甫桀坐起身对他循循诱导。
“是这样没错,可是……”
“没有可是,就是这样!你不想侍候除了我以外的其他人对不对?你不想给我的妻子下跪对不对?你不想让我的女人嘲笑你上我的床对不对?嗯?”
张平缓缓点点头。虽然就如皇甫桀所说,但为什么他总觉得和他表达的意思有点不一样?
“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