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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门修有几分惊讶,“什么意思?”
“一旦停药,病情必然会复发。”大宫女并未明说,但南门修却已经听懂。
见状,大宫女想了想,苦笑着说道:“这药只是暂时的,到底能压制住这病情多久,我们也没有太大的把握……”
司风宿当然是希望能够完全治愈,可这谈何容易?
莫要说这么短短一段时间,就算给他们十年的时间,二十年的时间,他们也未必能做到。
“而且药吃久了,必然会有抗性,谁也不能保证一直有用。”大宫女微微俯身。
南门修从躺椅上坐了起来,他看着大宫女,脸色连连变化。
“这样也不错。”南门谨的声音,突兀地站在南门修的脑海中响起。
南门修已有些心动,他最怕的莫过于让南门谨就此消失,若他不用一直沉睡,南门修还是可以接受的。
“事已至此,既然没有两全法,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南门谨的声音再传来。
“我还要再想想。”南门修低下头去看,向自己的掌心。
大宫女和南门谨说的道理他都懂,就如同南门谨说的,这事情没有两全之法。
“那奴婢先退下了。”大宫女一礼之后,向着门外走去。
大宫女离开,南门修又躺回了躺椅之上。
这一次他没有心思再去看窗外的雪景与腊梅,他的心思都在刚刚大宫女说的那些话上。
傍晚时分,为数不多的夕阳被掩盖在宫墙那侧时,忙完的司风宿向着这边而来。
时值年关,司风宿最近一段时间格外的忙碌,有时一整天都见不到人。
因为这,他他眼中也多出几分疲惫,不过因为如今他的病情已经得到缓解,精神看着倒是不错。
司风宿挥退一旁的下人,独自一人进门来,他来到南门修的身旁,不等南门修开口就说道:“听说你中午没吃东西?”
南门修被问得一愣,反应过来后才想起中午自己没什么胃口,所以只是喝了些汤。
想着中午的事情,再抬头看看面前忧心忡忡的司风宿的脸,南门修都忍不住被他逗笑。
“不要多想,我只是没什么胃口。”南门修无奈地摇了摇头,难不成司风宿还以为他要绝食不成?
司风宿狐疑地打量着南门修,看了一会儿,见南门修好像并无什么异常,这才松了口气。
南门修动了动,他坐了起来,在这里躺了一天,南门修都躺得有些累了。
“一起走走?”南门修看向门外。
适应了契国的天气之后,南门修倒也挺喜欢这种天地白皑皑一片的雪景,那是一种与翼国的冬天截然不同的景色。
更多了几分空旷,也更少了几分凄凉的味道。
翼国的冬天不下雪,放眼望去四处皆是落光的叶子的枯树,看上去总是有几分凄凉落寞的味道。
“好。”司风宿伸手拉住南门修,把他从凳子上拉了起来。
两人顺着走廊一路向前走去,漫无目的,只是随便走走。
因为过年的原因,宫殿以及走廊中都挂上了崭新的灯笼与饰品,就连院墙的柱子,都仔细的清洗过。
偌大个宫殿中满是白雪,再加上那些青砖壁瓦,让人就仿佛身处画中。
向前走了一段后,司风宿停下脚步朝着一旁看去,“明年雪化,朕让人在这边种满腊梅。”
南门修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才发现他们已经走到御花园边上。
雪中的御花园依旧繁花盛开,看着是与别处截然不同生机勃然。
这些花都是花匠们精心挑选过的,特意为这冬日准备的,生命力极为旺盛。
南门修笑着摇头,他说一句好,司风宿就恨不得把整个世界都给他。
“怎么?”司风宿不解,他还以为南门修喜欢腊梅,所以才天天往那个开着腊梅的小院跑。
“多了就没那个意思了。”南门修向着御花园走去。
御花园很大,南门修进去之后顺着花圃看了看,很快便在其中找了一处凉亭走了进去。
这凉亭的位置极好,夏日在这里坐着不会感受到炎炎热气,反而时有微风拂过,十分舒爽。
不过冬天待在这里,就有些凉了。
南门修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你让大宫女把药送过来吧。”
南门修无声叹息一声,他终归还是不舍得司风宿,如果他没有认识司风宿,那一切又截然不同。
司风宿愣了愣,没说什么,只是招手让一旁的下人去吩咐。
大宫女速度很快,没过多久便端着一碗药过来。
南门修并未犹豫,一饮而尽。
吃完药,南门修把碗放回了凉亭的桌上。
一旁的大宫女收了东西,临走之前也不忘叮嘱,“这药性温,可能需要吃很长一段时间。”
南门修点了点头。这个时间具体多长,现在还不得而知。
司风宿见南门修把药吃下,明显地松了口气,他在一旁坐下,但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边有太监找来,说是朝中官员有事禀告。
“有说是什么事情吗?”司风宿问道。
“据说是关于户部的。”太监道。
户部是掌管国库以及官员俸禄等等事项的,每到过年时,就比其他的几部都要忙得多。
司风宿刚接手的那一两年,还出了不少理不清的帐,这两年情况稍好,不过麻烦依旧不断
“那朕先去忙了。”司风宿思索片刻后看向南门修,“晚些时候再过来。”
“我想去小院那边坐坐。”
“那朕晚点去那边找你。”司风宿起身。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南门修拒绝。
司风宿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看了一眼南门修,转身离开。
南门修坐在院子当中静静地看着,直到司风宿走远,他才收回视线,起身往回走去。
重新回到之前的那个种满腊梅的小院,南门修把侯在门口的人都赶走,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夕阳的余晖已经消失在宫墙之外,院子中已经点上灯笼。
南门谨躺在躺椅上,静静地看着院子里的腊梅。就如同南门修一样,南门谨以前也不曾见过雪。
“他以后若是敢欺负你,我必定让他好看。”南门谨的声音传开。
南门修笑了起来,南门谨这话已经说过好几次,就好像总是说不累似的。
大宫女后面给他吃的那药和之前的确实有不同,之前那药吃下去之后整个人就昏昏沉沉,这个却不同。
也幸亏如此,才让他有了时间和南门谨慢慢习惯。
一开始两天,南门修几乎察觉不出任何异常来。
半月后,效果慢慢的就显现出来,以前几乎只要他叫就随时在的南门谨,出现的次数慢慢的少了。
年关时,司风宿开始不上朝的那几日里,南门谨几乎都没有回应。
那几天,司风宿一直陪着他窝在屋里,哪里都不曾去,倒让南门修没怎么去想这件事。
司风宿似乎也是有意如此,整个过年,几乎就没让他闲下来过。
002。
过完年,眨眼间几天便过去。
司风宿也很快便又重新开始上朝,每日天不见亮便早早的起身,直忙到晌午时分。
正月元宵之后,快到雪化的季节,天上却又下起了大雪,还一连下了好几天。
早上起来,南门修站在窗口的位置朝着窗外望去。
天才刚亮,院中还是一片白皑皑的世界。
太监宫女都还没开始扫雪,从窗口的方向望去,整个世界一尘不染。
司风宿拿着披风过来,给南门修披上,“会冷吗?”
说话间,司风宿握住了南门修的手。南门修到时候还带着几分从被子中带出来的余温,并不冷。
下雪的时候其实不怎么冷,真正冷的时候是雪化的时候。
稍晚些时候,院子中传来动静,太监宫女开始扫雪。
那白皑皑的世界,便慢慢的被开出一条路来。
大宫女带着一群人进来,送来了两人的早点,也顺便带来了两人早上的药。
将近两个月的时间过去,司风宿喉咙的情况已经逐渐好转,如今咳嗽都已少了许多。
司风宿长相本就属于好看那一类,之前因为脸上带着几分病态的惨白,身体又显得有几分瘦弱,所以看上去有些病殃殃。
如今气色好起来,他脸上多了些肉,眉眼便显得越发的深邃,轮廓也越发明显。
他整个人比起之前也少了几分病弱的感觉,看上去更为英气逼人。
朝中之人以及外人都道司风宿是拿下翼国春风得意,所以才如此,却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见司风宿气色逐渐好起来,最高兴的莫过于南门修。
南门修回过头去,看向一旁站着的司风宿。
“怎么了?”司风宿把南门修的药端了过来,递到南门修的手中。
两人如今一天三碗药,倒是都已经喝出默契。
南门修伸出手去,轻轻摸了摸司风宿的脸颊。
感受着司风宿脸上温暖的温度,南门修拍捏着司风宿脸上的肉,轻轻揉了揉。
“怎么?”司风宿握住南门修的手,把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胖了。”南门修道。他把药喝完,把碗递给一旁的大宫女。
司风宿听了南门修的话,微愣之后捏了捏自己的脸颊,笑了起来。
他一笑,那张越发英气逼人的脸上,便露出几分让南门修心中都痒痒的傻气来。
南门修上前一步,他挑起司风宿的下巴,吻了上去。
他舌尖划过司风宿的唇瓣,不断把这个吻加深,直到司风宿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药味在两人鼻息间弥漫开,伴随着那有些喘不过气来的窒息感,让两人心跳都忍不住地狂跳起来。
南门修感受着这一切,他把司风宿抱紧,越发深入。
司风宿喉间发出一阵意义不明的声响,随即也回抱住了南门修。
气息交融,在这寒冬腊月的天气,让人痴迷其中。
两人分开,南门修又在司风宿的嘴角轻啄一下,“都是药味。”
司风宿听着南门修这煞风景的话,低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南门修微有些懊恼,以他这情况,怕是这辈子都少不了要喝药了。
“我喜欢这味道。”司风宿把头抵在南门修的额头上。
药味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司风宿属于喜欢的那一类,更何况这药味中还掺杂着南门修身上的气息。
南门修眉头轻挑,不再理会司风宿,司风宿如今倒是变得会说话了。
“我说真的。”司风宿追了上来。
南门修走到一旁桌前坐下,他拿了勺子开始用早餐,司风宿也跟着到了一旁坐下。
早点清淡,是南门修喜欢的清粥小菜。
司风宿倒喜欢味道重些的,不过他喉咙不好,也只能陪着南门修喝粥。
司风宿嘴里喝着粥,两只眼睛却频频往南门修身上瞥去。
“你不去上你的早朝?”南门修看了过去。
天色还未亮,宫女太监才刚开始清理道路上的雪,整个皇宫都才刚刚苏醒。
不过往日这时候,司风已经在急匆匆地准备。
“最近不忙,晚些时候去,让他们在那边等等也好。”司风宿老神在在,半点不着急的样子。
正月刚开朝的时候忙了一段时间,最近一段时间又清闲了下来,每日早朝都是那些闲事。
南门修曾经也是帝王,对这些自然了解,听司风宿这么说,他也不再疑惑。
“而且最近一段时间那些人胆子大了不少,该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