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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得突然; 更突然的是几乎在第二天一早,她便被送出宫去。
放出来的消息只说去因; 并未提归期,聪明的人却是立刻就明白; 她这一去怕是终身都不可能再回宫。
面上她说是去诵经祈福,事实上是怎么回事却不言而喻。
对于这事,朝中的反应频频。
司风宿如今在朝中已经扎稳了根; 无人能撼,而且随着时间过去,司风宿在整治朝纲上的手段也渐渐显露。
他手段严厉,绝不昏庸; 不是那种三言两语就能被哄的团团转的类型,朝中之人自然也都学会了收敛。
所以如今这时候,是不可能有人站出来反对的。
更何况那女人是司风宿的母妃; 她在朝中本就无权无势,他们没有必要参与进这些事情里。
这件事情来得突然,消散得也很快,不过十来天的时间便已经无人再提。
宫中再次安静下来,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年关将近,朝中的人都把更多的精力放到了过年这件事情上。
过年总归与平常不同,进入腊月开始,宫中朝中就已经是一派喜庆。
特别是后宫之中,早早的就挂起了大红的灯笼,也替换了许多旧物什。
感受着这一切,南门修也多了几分兴奋。
契国的冬天有腊梅,此时开得正盛,走在庭院中,隔得老远就能闻见那淡淡的清香。
南门修喜欢这种香味,说不来的好闻,能让人凝神静气。
知道南门修喜欢,司风宿便带着他去了御花园那边,那边有一处小院,是专门种腊梅的,各种品种的腊梅。
司风宿让人在一旁的小屋里收拾出了一间屋子,摆上了暖炉。
知道了地方,接下去一段时间南门修几乎每天都往那边跑,抱着炉子,一呆便是一整天。
临近过年,天气越发好了起来,今年好几日都不见下雪。
天气暖和,慢慢的也适应了这种冰冷的南门修心情好时,还会作作画。
南门修画的随意,只是闲暇时打发时间的消遣。
司风宿却当作宝,从里面选了一幅最喜欢的挂到他的御书房中,一进门便能看见。
他坐在书房当中议事时,抬头间也能看。
司风宿喜欢,南门修也就随他去了。那之后他每次作完画,都小心的收在一旁,等着司风宿忙完过来看。
一连事几天过去,年关越发近了。
司风宿在忙了一阵之后也慢慢的清闲下来,虽然时间不长,但司风宿也是有年假的。
关于这个年,司风宿之前曾经提过好些游玩方案,不过都被南门修一一否决了,原因只有一个,冷。
南门修现在虽然已经慢慢适应了这边的天气,但并不代表他就愿意到那冰天雪地里面去走动。
若是可以,他还是喜欢抱着暖炉缩在屋里,或看看书,或作作画,又或者打个盹,那也是舒服至极的事情。
南门修懒懒散散不想动,司风宿满眼无奈,最终却也只能妥协,决心陪着南门修窝在屋里。
因见着宫中都已开始过年,大宫女那边倒是给他们带来了一个预料之外的好消息。
从年前就已经开始研究南门修病情的大宫女那边,有了进展。
大宫女他们根据之前已有的资料,研究出了一份新的药方。
药性相比之前吃的那一份更加温和,只会让人昏昏欲睡。
药效也做了更改,不再像之前那样厉害,只是会让南门谨陷入沉睡。
屋内,大宫女细细的把新的药方的情况,与面前的南门修和司风宿两人说了一遍。
在她身后是敞开的大门,大门之外,院中还是一片雪白。
冰冷的空气从门口涌进,驱散了些屋内暖炉的暖气,让人精神都为之一振。
大宫女话说完,司风宿脸上立刻显露出兴奋的神情,南门修眉头却是轻皱。
“沉睡是什么意思?”南门修问道,事关南门谨,他总归是要谨慎些。
“还请您放心,这药与他并无伤害,吃了这药只会让他陷入沉睡。”大宫女笑了笑,她又怎么会不明白南门修的心思。
南门修松了口气,脸上的凝重却还并未消失,他还是有些犹豫。
“这药需要连续吃一段时间,停药之后他就会陷入沉睡,以后只要您情绪波动不过大,应该很难唤醒他。”大宫女道。
南门修沉默,司风宿想说些什么,最终却也只是按耐住性子没有说话。
这件事情只有南门修自己想通了才行,否则的话就算再多的药吃下去,对他也只能有害无利。
“不能就维持现状吗?”南门修半晌之后问道。
如今南门谨并未陷入沉睡,偶尔闲暇时,他还能和南门谨聊上两句。
虽然在外人看来那一幕极为诡异,让人毛骨悚然,但对南门修来说,这段时间却是让他少有的放松。
虽然这样的情况有极多的不方便之处,可这样一来,就好像南门谨时时刻刻都活在他的身边,让他有几分回到了往昔的错觉。
大宫女脸上的笑容收起,她迟疑地看着南门修一眼,眼中露出几分犹豫,“这……”
“若他陷入沉睡,又怎么能叫作维持现状?”南门修放在膝上的手捏紧,若是这样,那与让南门谨消失有什么区别?
若是南门谨不能醒来不能说话活着,说什么他就在他身体里,也只不过就是自我安慰罢了。
大宫女抬头看向一旁的司风宿,她已经不知该如何劝说南门修。
对她来说,作为一个大夫来说,控制住病情,更大意义上的是不让南门修的情况继续恶化。
毕竟这病到底不像真实存在的事物那般容易控制,不是想让它如何,就能如何的。
“修……”司风宿开口。
南门修低着头,沉默。
司风宿想了想,对大宫女挥了挥手,让她先出去。
这是南门修的心病,既然都已经成病,甚至都已病入膏肓,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通的?
大宫女退出门去,她把门关上,屋外的冷气不再往屋内跑,屋里的温度瞬间就升高不少。
司风宿伸出手去,他拉住了南门修的手把他的手指掰开,露出已经被他掐出指甲印的掌心。
司风宿轻轻的抚摸着那里,把上面的红痕慢慢的拂去。
“你知道的,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司风宿轻声说道。
“但也不能就这样让他消失。”南门修固执,他抬起头来看着司风宿,眼中全是坚定。
若真的要让一个人消失,南门修希望那个人是他自己。
对南门谨,他已经亏欠太多。
南门修把手从司风宿的掌心里抽了回来,他知道他这样的想法对司风宿来说自私,可左右都是自私,他实在舍不下南门谨。
“没说让他这样消失。”司风宿连忙又把南门修的手拉了过来握住。
见南门修生闷气,司风宿忍不住笑了起来了,只是这笑意当中更多的却是难受与心疼。
他知道南门修的想法,所以心疼,也才难受。
有时候司风宿都会忍不住的想,要是他早一点有所作为的话,要是他早一点把南门修从那个地狱中带出来的,事情是不是就不用走到这一步?
南门修动了动自己的手,这一次司风宿却把它握得很紧,一点没有给南门修把手抽走的机会。
南门修感觉着手上的力道,感觉着掌心处司风宿的轻抚的动作,与他手上的温度,南门修逐渐冷静下来。
南门修靠了过去,他把头放在了司风宿的肩膀上,闭上眼睛,什么都不再去想。
他回握住司风宿的手,想了想之后道:“我想先和他聊聊。”
司风宿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他很想说无论南门修做怎样的决定,他都会支持,但事实上是他做不到。
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放任南门修不管,或者让南门谨取代他。
他的南门修只有这一个,唯一的一个。
半晌之后,司风宿站起身来,“那我先去忙。”
南门修点点头,他看着司风宿向着门外走去,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直到门外的脚步声也消失。
待到世界重新安静,南门修放下手中的暖炉,他闭上了眼,“你在吗?”
“嗯。”南门谨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知道南门谨在,南门修身体轻轻颤了颤,刚刚的事情他都知道了?
南门修咬紧牙关,他心中一阵沉闷,想到之前的事情,南门修喉间都溢出一阵苦涩味道。
果不其然,不等他说点什么,南门谨就已经先开了口,“我觉得这样也挺不错的……”
南门谨总是如此,从不会让他为难。那怕是这种事情。
南门修眼框有些发烫,只是这一次他并没有像之前那样一直沉默,他不等南门谨把话说完,就开了口,“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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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别去上朝
001。
南门谨闻言; 还想说点什么,南门修已经抢先他一步开了口; “你什么都不用再说。”
南门谨沉默下来,半晌之后,他无奈地叹息一声。
南门修的性格他再了解不过,他固执起来,没有人能说得通。
两人不欢而散; 接下去几天的时间; 南门修都一直有些闷闷不乐。
司风宿试图说点什么,但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眼见着年关将近; 司风宿也忙了起来。司风宿忙碌,南门修便把更多的时间放在了腊梅上。
小屋之中; 南门修坐在摇椅上静静的看着门外的腊梅。
大宫女端着一碗热羹进门来,她把东西放在一旁; 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默默离开。
“有什么事情?”南门修看了过去。
“最近偶有微风,还请您多注意,莫要感染的风寒。”说话间大宫女从一旁拿出披风; 盖在了南门修的身上。
这小屋中倒是不冷,但与门外的温度相差太多,这样一出一进的,容易感染风寒。
南门修看了看盖在身上的披风; 又看了看大宫女,“你想说什么,直说好了。”
大宫女一直跟在他的身边照顾他; 她一直很有分寸,从不多言。
不过这世上除了他和司风宿之外,大概也就只有她最清楚他们的情况了。
“是关于那药的事情。”大宫女有些迟疑的说道。
南门修剑眉轻蹙,他闭上了眼睛,静静地听着。
“其实您不必如此介意,那药远没有能让那位消失的功效。”大宫女试探着说道。
南门修依旧闭着眼睛静静地躺在摇椅上,既没露出怒容,也没有因此而感慨什么。
“这药最大的功效便是抑制病情的恶化,虽然会让那位沉睡,不过这也是无奈之举。”大宫女又道。
南门修依旧不语。
“奴婢昨日也与其他的大夫确定过了,虽说这样能够抑制病情的恶化,但是并不能完全让那位沉睡。”
南门修睁开眼,看了过去。
“他还是存在的,只是沉睡在了您意识的深处。”大宫女轻声说道,“若是您介意,甚至可以让他出现。”
南门修有几分惊讶,“什么意思?”
“一旦停药,病情必然会复发。”大宫女并未明说,但南门修却已经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