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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他正一脸贪婪地看着南门修,看着南门修皱眉,看着南门修思考; 他仿佛怎么都看不够似的,片刻都不舍得移开眼。
南门修思索片刻,正准备开口; 一旁的大宫女已经上前来。
她把完脉,开始检查南门修的眼帘和舌苔,南门修这一次睡的时间很久,而且是突然就变成这样,大宫女更加谨慎。
好片刻后,大宫女才松了口气似地退开了些,“除了有些虚弱,身体并无异样。”
听着这话,司风宿松了口气,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也随之放松。
那瞬间,一阵眩晕感也随之袭来,让司风宿差点两眼一黑倒下去。
扶着床框站稳,司风宿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有些不受他控制。
司风宿的身体本来也算不得好,再加上有旧疾的原因,一到冬天就格外的难熬。
这一次,他更是一直守在南门修的身边,不曾离开,不曾合眼,也不曾吃过什么东西,身体早就已经有些撑不住。
“您没事吧?”大宫女紧张地看着司风宿。
南门修此刻也已经看了过去,眼中满是担忧。司风宿根就有几分病态惨白的脸颊已经白得越发吓人,几乎毫无血色。
“不用担心。”司风宿冲着南门修笑了笑,安抚完南门修,他又回头看向一旁的大宫女,“让人送些吃的过来。”
停顿一瞬,司风宿又补充道:“送些容易消化的。”
南门修这一觉睡得太久,其间他虽然喂南门修喝过一些粥,但他吃得很少。
如今醒来,若一下就吃太过油腻的东西,会很伤胃。
“奴婢知道了。”大宫女提着药箱,向着往外走去。
其实这些不用司风宿说,她也会如此安排,因为司风宿自己也根本吃不了什么东西。
大宫女离开,帐篷中便只剩下司风宿和南门修两人。
司风宿来到床边坐下,他替南门修掖了掖被子,又从一旁拿过披风替他披上,“天气凉。”
做完这些,司风宿看向南门修。
南门修此刻正眉头轻皱,一副正在思考着什么的表情。
司风宿勾起嘴角笑了笑,用依旧有些沙哑的声音,把之前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他并没隐瞒,关于南门修突然晕过去,关于南门谨吃药的事情,都是。
南门修听说南门谨自己喝下了那些药,又听说他曾让司风宿灌他喝药,听说司风宿当真这么做过,南门修眼底深处有愤怒一闪而过。
他怎么能不生气?那毕竟是他皇兄。
这是瞬间的愤怒之后,南门修又很快就冷静下来。
他苦笑着看着司风宿,这件事本来和司风宿没有关系,是他让司风宿夹在了他们两个之间,让他两面为难。
“我——”
“你不用说什么。”司风宿打断了他的话,“你什么都不用说。”
司风宿直直地望着南门修,南门修不用开口他也知道南门修想对他说对不起,但他不想听。
南门修不再开口,帐篷中安静下来。
在那份安静当中,原本因为南门修清醒过来而满心雀跃的司风宿,一颗心也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渐渐的沉了下去。
南门修想让南门谨活着,南门谨想要南门修活着。
南门修能醒过来,司风宿自然是无比开心,但南门修自己却未必这么想,也许在他看来他就不该醒来。
司风宿嘴唇动了动,他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如果南门修依旧想要把这身体让给南门谨,他总该说点什么阻止。
只是看着面前脸色惨白的南门修,司风宿一时间就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沉默在帐篷中蔓延,也让司风宿紧攥的一双手越发的紧。
许久之后,帐篷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后,司风宿才总算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司风宿深吸一口气,一脸温柔的笑着说道:“你不要多想,朕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他一定会想到办法让病情得到缓解,让他们两个人有办法可以一同生存下去,因为他真的不想失去南门修。
南门修沉默,只是报以微笑。他们都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大宫女如今别说是让他们的情况稳定下来,共同存在,她甚至都没办法控制不继续恶化。
帐篷外的脚步声重了几分,门外的人由远至近。
片刻之后,一群人端着食物进门来。
随着那些人的进门,屋外的冷空气也涌了进来,司风宿嗅着空气中的冰冷空气,忍不住的侧过头去一阵猛咳。
他虽然尽力抑制,但却依旧咳得很凶。
等他缓过劲来时,他一张脸早已咳成紫红,捂住嘴的丝巾上更是一片殷红。
大宫女是一群人里最后进来的,她进来时不光为南门修带来了一碗药,也为司风宿带来了他的药。
看着那两碗黑漆漆的药水,南门修和司风宿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随即都有些哭笑不得。
司风宿拿了药碗,南门修犹豫片刻,也把他的药拿了起来。
他的身体十分的虚弱,只是在床上坐这么片刻,说了几句话,就已经有些体力不支。
他是想着要让南门谨替他活下去,但他也知道若是这身体垮了,那他们两个都活不了。
喝完了药,两人把药碗放回了大宫女手中的托盘里。
大宫女见到这一幕,不由得松了口气。她带着其他人退了出去。
“吃些东西。”司风宿在床边坐了下来,与南门修一起用餐。
看到南门修醒过来,司风宿这会儿也已经活了过来,肚子都开始咕咕叫了起来。
司风宿盛了一碗粥放到了南门修的面前,见南门修吃了起来,他也动了筷。
帐篷外冰天雪地,帐篷内,两人围着床吃着粥,身体倒是很快就暖和了起来。
吃到八分饱,南门修就放下了勺子,他不宜多吃。
南门修看向坐在对面的司风宿,司风宿也没比他多吃下去多少,因为喉咙的原因,他吃饭的动作有些慢。
“还是没找到大夫吗?”南门修问道。
看着面前的司风宿,比起自己,南门修倒更觉得面前这个人才更加该去看看大夫。
“还在找。”司风宿放下碗筷。
他最近一直在守着南门修,不曾离开半步,根本就没有心思去管这些。
“再多派一些人手出去。”南门修道。
“好。”司风宿笑了起来。
南门修最是见不得司风宿这副模样,就好像是在敷衍了事。
“我没有敷衍你。”司风宿一眼就看懂南门修眼中的不满,他把床上放着的小桌上拿开,又替南门修掖了掖被角,“倒是你,早些休息。”
南门修顺着他的动作躺了下去,他正准备再说什么,司风宿已经打断他,“有什么我们明天再说。”
司风宿叫了人进来,把屋子中的动作都收走,又让人检查了暖炉,确定南门修夜里不会冷,他才走向门口。
临走到门口,南门修的声音却传来,“你等一下。”
“怎么了?”司风宿回头看去。
南门修欲言又止,半晌后,他才道:“真的能找到办法吗?”
“一定会有的。”司风宿眼神暗了下去,“绝对会找到的。”
南门修缓缓吐出一口气来,他眼眸深处有犹豫闪过,但最终,他还是说道:“如果真的能有办法……”
司风宿心跳快了一拍,他有些害怕听到南门修说放弃。
“也许可以试试。”南门修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那只手属于他,却又不完全属于他。
南门修看向司风宿,无措茫然之间,也比以往多出来几分犹豫,“我皇兄那边我会跟他说,我们的事情我也会去说,如果他同意的话……”
南门修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与司风宿的事情本来就不容于世。
他皇兄虽然一直疼爱他,可是这种事情到底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接受的,更何况他们还是如今这模样。
南门修原本觉得这个世界已经让他生无可恋,若是能把这身体彻底交给南门谨,让他替他活下去,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但刚刚看到司风宿那张带着泪水的脸,南门修却突然有些慌了。
那瞬间他突然便发现,他对这个世界并不是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挂念。
☆、049。要怎么陪我?
听到南门修的话; 原本还有几分担忧的司风宿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他怔怔的望着南门修; 模样有些傻。
南门修也并未催促,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司风宿。
司风宿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但一双眼睛却依旧通红。
安静了片刻之后,司风宿笑了起来,笑着笑着; 却笑湿了一双眼睛。
“好; 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司风宿抬手遮脸,借以挡住了自己眼中的狼狈。
司风宿还想再说点什么; 这时候他本就应该再多说些好听的话,可此刻他喉间一片苦涩; 让他根本说不出话来。
南门修把司风宿的狼狈尽收眼底,他笑了笑; 想到什么似的又补充道:“你也应该找找大夫。”
南门修没有中间那段时间的记忆,所以在他看来,司风宿的变化是十分明显的。
他睡着之前; 司风宿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整个人看着格外的精神。
等他一觉醒来,司风宿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整个人也明显瘦了一圈; 一双眼睛更是通红。
若不是那双眼中还闪烁着光芒,南门修甚至都怀疑司风宿随时都会倒下去。
南门修一脸认真地看着司风宿,后者闻言; 却是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你放心,我一定会认真找大夫,不会敷衍的。”司风宿直直地看着南门修。
南门修都这么说了,他又怎么可能再敷衍了事?
只要南门修还想要活下去,那他就绝对不会在南门修之前让自己垮掉。
经历了那么多,他怎么可能会舍得在这个时候撒手?他还要陪着南门修白头到老。
南门修只是静静的看着司风宿,‘不会敷衍’这样的话,司风宿已经在他面前说过好几次,但从他的角度来看,司风宿一直就不曾认真。
“我是说真的。”不被信任,司风宿苦笑了起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闻言,南门修这才点了点头。由始至终,司风宿就不曾骗过他。
“那你早些休息。”司风宿看了一眼帐篷外。
帐篷外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那份黑,就连白雪都无法衬托出光彩。
临近深冬,气温也越发的低了起来。
南门修住的屋子里有好些暖炉,呆着倒是暖和,可一站到门口的位置便有一股寒气迎面扑来。
嗅着那仿佛掺杂着冰渣的冷空气,司风宿抬手捂嘴,轻咳两声。
“你要去什么地方?”南门修看了过去。
“隔壁……”司风宿拍手指向隔壁帐篷。
动作间,他回头看向南门修,与南门修视线对上,司风宿瞬间便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南门修昏迷南门谨醒来时,他一直都是住在隔壁的帐篷。
但南门修昏迷之前,是他一直陪在南门修的身边给他做暖炉,而且南门修之前还曾说过,夜里……
司风宿本能地看向了床上南门修身旁的位置,床很宽。
“咳,你先好好休息!”司风宿有些狼狈地移开视线。
话说完,司风宿不等南门修反应过来,便掀开帐篷的门帘,逃出了帐篷。
来到帐篷外,司风宿狠狠地深吸一口气,借着那冰冷刺骨的寒意,这才让自己一颗狂跳不止的心恢复平静。
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