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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门修看完,却坐在院子当中并无动作。
能在契国皇宫当中,用他们翼国的方式联系他的人不多,就他所知,只有李将军和那王太傅两人。
可若当真是这两人,如今对方用这种方式与他联系,是什么用意?
再有,帮他离开这里又是什么意思?
对方是来救他的?
想到这一可能,南门修心跳快了一拍。
他如今身处绝境,若当真有人能救他离开,自然是极大的好事。
南门修心脏砰砰跳动,但那也只不过片刻,他很快就彻底冷静下来。
对方与其像是要救他离开,倒更像是挖了个坑在那,就等着他跳进去。
南门修望着远处的花圃发呆,许久之后,他才站起身来。
他进了屋,按照那光斑上说的,把屋子一侧的窗户打开,同意了与对方见面的事情。
即使对方是叛徒,即使对方很有可能是挖着坑等他,即使对方想要致他于死地,他也必须去,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其它的选择。
这偌大的契国皇宫对于他来说,也不过就是个大点的坑,待在这个坑里还是跳进另一个,对他来说都没有区别。
他去了,说不定还有一丝希望。
南门修打定主意,他从窗户旁边走开,不再去想,只等着对方什么时候再联系他。
另一边,司风宿得知南门修清醒之后,快速结束早朝,向着这边赶来。
进了殿,见到正在屋子当中坐着的南门修,急匆匆赶来的司风宿放缓了脚步,慢步向着厅内走去。
到了门口,司风宿停下脚步。
南门修坐在屋子当中,阳光从门口的位置投射进去,一半打在他身上,一半铺在地上。
南门修坐在那光暗交界的地方,被阳光笼罩的地方泛着淡淡的暖意,处于阴暗中的他的脸,面上却面无表情。
南门修早就已经注意到司风宿,见司风宿在门口停下脚步,他并未理会,更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
“朕听说你醒了,就过来看看。”司风宿脸上的笑容不受丝毫的影响,他进了门,在南门修身旁坐下。
南门修依旧维持着之前的姿势,把司风宿无视得彻底。
“感觉如何?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若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朕让太医过来给你看看。”司风宿很是开心。
他那张带着几分病态苍白的脸,也不知是因为南门修还是因为阳光,都多了几分血气。
两人迎着阳光,坐在屋内。
恍惚间,让南门修有了一种回到了当初翼国皇宫的错觉。
南门修依旧不理他,司风宿却丝毫不介意。
他亲自给两人倒上茶,然后以一种舒服的姿势靠在椅背上,学着南门修静静地望着门外的世界。
司风宿半合着眼,灵魂都快融入这笼罩着院子的阳光。
于他来说,能与南门修同处一室享受这静谧的时光,便是难能可贵的事情。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司风宿真的快要睡过去时,南门修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你指什么?”司风宿立刻来了精神,这还是这么久以来南门修第一次主动找他说话。
“朕是说那李将军说朕是昏君的事情。”南门修看向司风宿,“你一定知道什么。”
李将军两人背叛他,转而投入司风宿麾下,司风宿不可能不知缘由。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司风宿嘴角勾起,眼中皆是趣味。
“知道那就告诉朕。”南门修看向他。
“朕说了,你就会信?”司风宿享受着南门修的注视。
南门修闻言,当即哑然。
以如今的情况,以他对司风宿的厌恶,他是绝对不会相信司风宿的话的。
南门修沉默,脸色一变再变。
司风宿却又笑了起来,他道:“你若一开始就不准备信,你问朕,朕回答你了,又能如何?”
若这些事情用几句话就能说得清楚,他又何必如此?司风宿脸上笑着,眼底深处却不由溢出几分苦涩。
司风宿起身,他向着门口的方向走去,“多想无益,不如一起走走?你才入宫,正好朕今日有空,带你熟悉一下。”
南门修坐在凳子上,并未起身,亦不曾应答。
“那不然朕让人送些吃的东西过来?就送你喜欢吃的甜点。”司风宿提议。
话说完,司风宿便让一旁的宫女去吩咐御膳房,让他们送些点心过来。
南门修很喜欢吃那种粉面蜜饯之类做成的甜点,这么多年了,司风宿还一直记着。
“你说了,朕就信。”
正忙着的司风宿愣住,他一脸错愕地回头看向屋内坐着的南门修,一时间忘了该如何反应。
南门修依旧坐在凳子上,他直直盯着司风宿。
“只这一次,你说了,朕就信。”南门修站了起来,步伐坚定地走到了司风宿的面前,与他对视。
司风宿看着近在咫尺的南门修的那张脸,嗅着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的气息,满是震撼的心悸动。
那瞬间,司风宿有几分手足无措起来,随即他又觉得自己好笑,南门修随便一句话便能让他如此。
这么多年了,这一点他倒是一点没能改变。
“当真?”司风宿挑眉,有几分邪气,“朕说什么你都信?”
“当真。”南门修神色凝重。
“朕喜欢你,喜欢好久了,从翼国开始就喜欢上了,迄今已十年。”司风宿笑着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评论的我,也感受到了失去一半灵魂的感觉,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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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这不就是昏君
听着司风宿那一席话,南门修脸上的认真神情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愤怒。
难得他下定决心要相信司风宿一回,司风宿却用这样的方式来恶心他。
不过也是,面对司风宿这种疯子,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去相信他。会选择去相信他,根本就是他自己脑子有毛病。
南门修收回瞪向司风宿的视线,他转身就向着屋内走去,决心不再理会司风宿。
司风宿并未阻挠,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南门修逐渐远去的背影。
南门修当然不会相信他的话,即使他刚刚的那一席话里没有半个字是假的。
南门修进了屋,他又坐回了之前的位置,他的脸被阴影遮盖,但即使如此,他脸上的愤怒也依旧十分清晰。
司风宿无视心被撕裂的感觉,走上前去,他笑着说道:“朕只是开个玩笑,你何必当真?”
南门修抬眸看了他一眼,眼中的愤怒倒是淡了几分,他就知道司风宿这人是个疯子。
司风宿在一旁坐下,他脸上依旧带着笑,他问道:“你想要问什么?”
南门修看向他,有几分犹豫。
他刚刚脑子发热才说出那样的话,但现在他已经冷静下来。
“你要不信,那就算了。”司风宿摊了摊手。
屋外阳光灿烂,司风宿坐在向阳处,他整个人都被阳光笼罩。
南门修坐在阴暗处,他看着阳光下的司风宿,眼中满是怀疑。
“朕当真是个昏君?”南门修问道。
“你不是。”
“那李将军为什么要骂朕是昏君?”南门修不解。
“你打着替他母亲看病的借口,对他母亲和儿子喂毒,以此为要挟。让他不敢不从你。”司风宿不紧不慢地说道,那语气仿佛只不过在谈论天气。
南门修眉头紧皱,他心中有无数个问题,司风宿说的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可要是没有这回事,李将军那里又如何说得通?
南门修想了许多,最终他却只是问道:“……这不就是昏君?”
“你不是,在朕心里你不是,在朕心里,你永远都是好的也永远是对的。既然是对的是好的,又怎么能说是昏君?”司风宿一脸认真。
司风宿神情语气太过认真,认真的南门修一时都忘了要说些什么。
半晌之后,南门修又开了口,他问道:“你恨朕?”
司风宿一定是极其恨他的,如果不是恨他,他又怎会做出那种事情?
“不恨,相反,朕喜欢你啊!”司风宿依旧是那面带笑容的模样,他薄唇微翘,一双眸中带着几分邪气,让人琢磨不透他到底是真是假。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南门修无视司风宿脸上的笑意,以及落在他脸上那贪婪的视线。
“朕若说是为了你,你信吗?”
“为了朕,所以毁了朕的一切?”南门修只觉额上青筋暴跳。
他再次怀疑起来,怀疑自己一定是脑子有问题,才会与司风宿有现在的对话。
“翼国几代帝王守下来的东西,就这样全部毁在朕的手上,你竟敢说是为了朕?”南门修胸口快速起伏起来。
无法抑制的怒气以及杀意快速的弥漫开来,很快便把南门修吞噬,“若当真如此,你置朕于此,你让朕如何面对列祖列宗?你疯了?”
“朕疯没疯你不用担心,至于你那些列祖列宗,他们要是当真还存在,又怎会让你落到如此境地?”司风宿冷笑。
司风宿收回看向南门修的视线,他看向了门外的庭院。
这院子司风宿花了不少心思在里面,几乎就是按照他印象中的南门修当初住的宫殿修建的。坐在这里,司风宿就有一种回到当初的感觉。
鬼神之说,司风宿从来不信,因为若这世上当真有鬼神,那他当初那般哀求祈祷,为什么没有人愿意出来替他做点什么?
正是因为知道这世上没有鬼神,一切只能靠自己,所以他才拿起了刀刃,劈开了一切碍事之物,站上了如今的帝王高台。
他早已经做下决定,哪怕是满手鲜血罪恶深重,也绝不会再退却半分。
“你——”南门修气到说不出话来。
司风宿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他回头打量南门修,“而且你弄错了一点,那就是你从来没想过当什么帝王。”
本愤怒至极的南门修听着司风宿这话,瞬间气得笑了起来,他从来没想过当什么帝王?
“你怎么知道朕想没想过?”南门修仿佛再听一个笑话。
他已是帝王,司风宿却说他不想称王,这可不就是个笑话。
司风宿正准备开口,门外便有人走了进来,大宫女带着御膳房那边送来的点心进门来。
按照吩咐,御膳房那边送来了十来样做工精致的小点心,那一个个小白瓷碟子摆上桌后,看着便让人心情大好。
把点心摆好,大宫女退至一旁。
司风宿笑着给南门修倒茶,茶水满上,司风宿看向那些点心,下一刻他那张带着笑容的脸瞬间扭曲。
不等南门修反应过来,司风宿便拿了桌上一个碟子朝地上砸去。
小白瓷碟瞬间碎了一地,那突兀的声音也吓得一旁的大宫女跪了下去。
“谁让你们送枣泥糕的?”司风宿黑了脸。
司风宿变脸如翻书,上一刻脸上还满是笑容,如今脸上就已满是寒冰。
大宫女低下头去,她脸色惨白。
“以后不许这种东西出现在朕的宫中。”司风宿眼神冰冷。
“是,奴婢这就吩咐下去。”大宫女连忙收拾了地上的碎片,退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