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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下一句,叶秋白爬上了山丘。
赖御依旧蹲在原地,手里的两根布条还未放下,在热浪中蔫了下了。
又是一塞,赖御搓了搓下巴的胡子,低头看向了尸体,那双蠢蠢欲动的手最终还是伸向了独眼的胸前,用力一扒,露出了还在冒着鲜血的胸膛。
看了眼刀痕,赖御啧啧两声,自言自语道:“还是小孩子样,太毛燥了。”
拖下外衣绕到独眼两臂间,打了个死节,赖御拖着尸体向山丘爬去。
日过晌午,大漠迎来了最热的时分。
大漠里,空旷旷的只有一人一尸,赖御缓慢的行走在沙堆里。隐约能听见,赖御抱怨着:“人都死哪儿去了?”
山丘距客栈不远,再热也阻挡不了随士们的步伐,很快便回了客栈。
一入门,他们便展开了搜索。
三道几个回客栈时,已经有许多尖锐用器扔到了大堂,有几把削水果的小刀,还有厨子剁菜剁肉用的大砍刀,甚至连棚子下废置已久的破镰刀也扔了出来……
三个正反应着,展鸿又从后院抱出一个布满灰尘的黑布包裹,长条状。
展鸿颠了几下包裹,沉甸甸的。
在大营多年,展鸿对武器了解一二,自然猜的出这是一把武器,真正的武器,只是观其模样,既似刀也似剑,颠起重度,比铁沉了多倍。
武器多用在轻便,这把,展鸿真的猜不出其用意和模样。
没有扔进那堆废铁里,展鸿拿在手里,小心翼翼扯向黑布袋子的绳结,目光中都散发着光亮。
“放下!”前头,传来慕青厉声警告,“再碰,我就剁掉你的手。”
展鸿也一改往日随和,目光凌厉起来,向两侧随士道:“把他抓起来!”
展鸿与叶秋白从事许久,从慕青房里翻出这把武器,便知道了叶秋白的意思,昨日慕青和独眼吵了起来,昨夜慕青又独自夜行,现又翻出一把……巧合太多,那便就是事实了,慕青极有可能是凶手。
接到指令,随士立即拔刀对准慕青。
慕青站立不动,目光轻蔑的瞥了一眼两侧,冷哼一声后,迅速抬腿横扫了右侧的随士。
左侧随士没有慌乱,趁机抬刀劈向了慕青。
刀落这一会儿功夫,慕青偏离身子躲开了刀刃,然而,那刀刃却停顿在了半空。
丁禧双指捏着刀刃,死死的牵制出了下落的刀,再稍一用力,刀背弯了一个弧度,变成了彻底的废铁。
丁禧面色黑红,鼻翼间喷洒出粗重的气息,眼珠下移,直勾勾的望着挥刀的随士道:“你想怎么死?”
随士平日也练就过怎么对敌,但这一刻着实被丁禧吓软了腿,一屁股坐倒在地,双唇打颤,说不出一个字。
慕青则紧盯展鸿手中的包裹,准备好了动手。
客栈气氛紧张至极,三道双手抱胸,远远的站在柜台处观望。
一触即发之际,叶秋白及时赶回,掏出令牌,表明身份道:“我们是大都锦衣卫,怀疑你是凶手……”
“放你娘的屁!”未等叶秋白说完,慕青便破口大骂出,“别什么骚事都往我身上揽。”
“你若不是凶手,为何不亮出那把家伙看看呢?”叶秋白瞥向展鸿手中的包裹,想掌控下场面。
丁禧不用说,一个对两个绝对可以,慕青深藏不露,还不知有多大的本领,叶秋白这次只带了几个人,要真打起来,绝对吃亏。
“这是老子的东西,老子想打开就打开,不想打开就不打开,赶紧的把它给我!”慕青丝毫不受叶秋白控制,也不在乎什么凶手不凶手的,心心念念的只有这把刀。
说毕,慕青急躁的想展鸿扑去,丁禧在慕青身后,护个周全。
见场面失控,叶秋白只好拔剑,打算拼上一把。
若是展鸿牵制住慕青,叶秋白对丁禧还是有自信的。
给了展鸿一个眼神,叶秋白举剑向丁禧身后刺去。
“身后!”远处,三道朝这边喊了一声。
丁禧迅速回身,灵活的抓向叶秋白的剑,叶秋白一个转旋,躲避开丁禧虎钳般的手。
张开双手,彻底恼怒的丁禧向叶秋白扑来。
叶秋白迅速躲闪,丁禧的挥来的拳落了空,将一旁的木桌,生生砸出了洞。
丁禧一路猛拍,周遭的桌凳盆碗尽数破碎,叶秋白被丁禧逼出了大门。
身后,忽然抚上了一只手。
叶秋白警觉回头,向一旁弹跳出几米远,面露惊诧的望着进门的人,刚有了些温度的脸,再次冷下来。
“小叶,你的防备心还是不太好。”叶宏图笑着摇了摇头,没再吝啬一眼,转身怀抱着剑进了大堂。
身后,乌压压的跟了一群人,瞬间将客栈包围住。
叶宏图捋了一下嘴角的白絮,仰着头,目中无人的向客栈更深处走去。
叶秋白恢复了些神情,沉默着跟上了叶宏图。
“这老头是谁?跟个白鹦鹉似的。”慕青跟丁禧嘀咕着须发皆白的叶宏图。
叶宏图略过慕青身旁,略有停顿地瞥了一眼,继而径直走向展鸿。
怀抱的剑转而移到手上,叶宏图对着展鸿手中的包裹向上一挑,布料四散,迸发的青光晃了一众的眼睛。
青光之后,木青刀安静如雏子般躺在展鸿手中。
“木青刀。”叶宏图眸子有了些亮色,转而恢复了平静,转身朝慕青笑问道,“只听说过鬼娘娘的木青刀,这把是从哪儿来的?”
说毕,叶宏图突而转了脸色,出其不意的向慕青出剑。
慕青手无寸铁,叶宏图又来的迅猛,眼看着剑要刺向面部,慕青偏转身子,尽量将伤害降到最低。
丁禧站的远,急得面部狰狞,大步向慕青奔来。
径直的剑在空中的一瞬,不知为何,忽而偏转了方向,向慕青的身侧刺去,落了个空。
慕青反应及时,向后大跳几步,与丁禧回合。
一颗微不可见的石子滚落到脚下,叶宏图收剑,面色惊诧地望向门口。
空荡荡的门框里,赖御踏入门槛,手中的衣绳随意一放,身后的独眼扑倒在地,激起了一片尘沙。
赖御呛得连连咳嗦,忙不迭的窜进大堂,撞到了一众的目光。
“呦,怎么来了这么多人。”赖御捏着鼻子问道。
四下里,无一人回应。
赖御也不觉尴尬,在屋子里扫了一圈,对上了叶宏图,赖御跟看猴儿似的,惊奇的打探着向他走去。
“你他娘的怎么才回来。”半路,赖御又挨了慕青一捶,赖御没有计较,目光紧锁在叶宏图身上。
叶宏图警觉的望着前来的赖御,手腕的疼痛还未全部消散,手中的剑随时准备着再起。
“叶总督?”赖御走至慕青丁禧身旁,停住了脚步,朝叶宏图笑问道。
叶宏图防备的眸子一转,松懈了力,正身收剑,目光紧锁住赖御满是胡须的脸,寒暄道:“骁战将军,好久不见。”
身后,蔫蔫的叶秋白从叶宏图口中听到这个称号时,身子一颤,猛地看向了赖御,眸子里从未有过如此复杂的情绪,惊诧,疑惑,怀念……
☆、群灭无尾案6
第六章
“骁战将军,好久不见。”
听到这个称呼,赖御向叶宏图摆手道:“哪儿还有什么骁战将军。”
叶宏图瞳孔收缩,头再次仰高起,哂笑道:“也是,骁战将军已经被流放,现在只有赖御了。”
赖御不怒反笑:“叶总督倒是没怎么变,依旧这么威风,你老怎么来我这小破站落脚。”
叶宏图收敛起笑意,若是别人这种语态,他也就收下了,但赖御是何等人,年少为将,曾掌管皇宫内外全部军务,叶宏图即使比赖御大个几轮,也全全被压制住。
叶宏图的地位,也是在赖御之后才崛起的。
赖御这哪儿是恭维,分明是在嘲讽。
叶宏图语态转了硬,严肃起来道:“你们客栈的人杀了人,身为大都锦衣卫,自然是来提人回都就审。”
“这人也是昨夜刚死,叶总督不知是骑了何神兽,才能从大都一夜赶来。”赖御也强硬起来,继而道,“更何况这群人不是我的人杀的,你又去哪儿提人?”
“哦,那你有何证据证明不是你们杀的?”叶宏图问。
提到这儿,赖御更加来了精神,侧歪身,向叶宏图身后打探。
叶宏图不明所以,也疑惑着向后看去。
“你怎么躲的这么靠后,差点找不到你。”赖御拨开挡在面前的叶宏图,找到边落中的叶秋白。
叶宏图被推到猝不及防,趔趄了几步还不敢抱怨,懵愣的望着赖御牵着自己的儿子站在自己的面前。
叶秋白低着头,不觉的往赖御身后躲,好挡住红了的脸颊。
“这案子的全过程,叶公子都有参与,他来做公证人最合适 。”赖御向客栈一众道。
客栈就这几个人,若是真打起来,占不到好处,而叶秋白是叶宏图的儿子,把他拉出来做挡箭牌最合适不过。
赖御求的,只是安稳。
赖御根本没想等叶宏图表态,说完,便拉着叶秋白来到尸体前,道:“叶公子,请你再检查一遍这具尸体的刀痕,要仔仔细细,完完全全的检查一遍。”
赖御着重强调了一遍。
叶秋白恢复了些平静,没有动手,反而扭头向叶宏图望去。
叶宏图面无表情地望着叶秋白,看不出一丝情绪。
赖御一言不发地等着叶秋白,能不能和平的解决这件案子,全靠他了,但赖御又不想逼迫叶秋白。
记忆里,叶秋白很是听话,从不会违背总是罩在头顶之上的规矩。
一众沉默之际,目光中心的叶秋白缓缓扭转过头,慢条斯理地挽着衣袖,一叠一叠的撸到手肘,露出小半个白滑如玉的胳膊。
下摆一撩,叶秋白蹲下身,伸手揪起尸体的领口,顺着赖御扯过的痕迹向外扒,刀痕全然暴露在眼前。
一众身子前倾,皆好奇地向前打探。
赖御双手抱胸紧盯叶秋白的身影,目光柔了许多。
叶秋白对着尸体仔细观望一番,不禁皱起了眉头,刀痕里无一丝头绪。
若非说凶手是慕青,也不尽然,随意一个刀客都能劈出这样刀痕。
十指起合,叶秋白向血渍斑斑的伤口检查。
“不用动手,看刀痕形状。”
耳旁吹来一股子热乎乎的气息,叶秋白停顿住手,猛地向后看,脸颊蹭上了赖御的浅薄的嘴唇。
耳畔又响起一声浅笑,赖御迅速起身,若无其事的向后退了几步。
周遭的一众不明所以,焦点还在叶秋白的手上,等他检查尸体。
叶秋白顿了一下,冷却的脸颊再一次红润,尤是触碰过赖御的那块,火烧般烫。
迅速转过头望向尸体,半出的手缩了回来,免了一场“血腥之灾”。
将目光聚焦到刀痕形状,叶秋白恍然大悟,猛地站起身,指着慕青对一众宣道:“这人,不是他杀的。”
不远处,叶宏图的脸色更加阴恻,低沉问道:“为何?”
叶秋白目光稍有闪烁,从叶宏图身上别离向赖御,道:“你来一下。”
赖御放开双手,笑盈盈的走近叶秋白。
叶秋白低着头,同时走向赖御,面对面的停立,两人站在了大堂中央。
叶秋白拿起阿束剑,横拍在赖御胸口,对一众道:“我和他齐高,若向他劈这一刀,大家想,刀痕是不是齐平?”
一众中,有点头恍然大悟的,也有一脸懵愣的。
叶秋白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