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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续抵达南方的军队也带来了江北的消息,因为唯一与先帝有着嫡亲血缘的六皇子之前被误杀身亡,不得不立了先帝的远亲旁系—一个才四岁的孩子,大权落到了参与政变的人身上,这些人对南宫楚的褒贬不一……还有,南宫楚的左臂断了,再也不可能恢复。
楚没死,只是左臂断了……这算是一种安慰吗?殷世遥一点也没觉得轻松,楚是那么漂亮完美的一个人,就是为了解开那该死的索链……该死的不是索链,而是自己。
从那年秋天开始,北方和南方两个政权划江而治,严禁通行,只有几经曲折辗转的书信连接着隔江分离的人们。
殷世遥没有去尝试南方的酒是什么味道,也没有去找一座房子,已经过去了两个月,楚说过不会太久,可是已经很久了,北方和南方再也无法往来,当初谁会想得到?楚那么聪明,也终究没有料到。
新组建朝廷的圣上也没有再成立暗卫府,而是下了一道御旨,内容是严加质问太子的死因。
“世遥对圣上和暗卫府一向忠心耿耿!他才二十三岁啊,圣上!古云飞鸟尽,良弓藏,这是要清算曾经立过功的人吗?!若不是世遥,圣上当初如何能平安脱险?!”王阁领声泪俱下,几乎出言顶撞,这是自己最后一个手下了!
死罪免去,终身囹圄,圣上说,没了太子,自己终生孤独,要让他也尝尝这种滋味。
殷世遥根本不在乎,心里的孤独和周围的一切从来没有关系,无论是世间的繁华还是牢里的方寸之地,根本没有分别,甚至对自己来说这世间也再无繁华。
直到有一天王阁领把来自北方的一封书信交到殷世遥手中,那一刻,黯淡已久的眼睛突然闪亮了。
“世遥,手没事了,早就不疼了,你还好吗?是不是还在等我?一直叫你傻瓜,原来我才是天下最傻的人,我把能够在一起的机会错过了!真想你,世遥,想求你原谅,也许你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吧?我种了两棵梅树……想你的时候背上突然会疼,疼的钻心……我想找机会去南方,再等等我,世遥……”
殷世遥写了回信。
“你真是傻瓜,楚,是我把一切都错过了,我想用自己的手接在你的手上,不过是右手,因为左手里有一个字……那样你会有两只右手,会不会很奇怪?楚,别冒险,我在这边一切都好,只要你写信给我,就什么都好。”
殷世遥背上的伤口也经常会痛,但是不想写在信里。
楚竟然种了梅树,殷世遥有些羡慕,也很想看看。
阴暗的牢房,潮湿的空气,对任何犯人都是一种折磨,但不包括殷世遥。自从接到第一封信,这张年轻而漂亮的脸上总是散发着光彩,王阁领每次来看殷世遥的时候除了心里无限惋惜之外还有一丝隐隐的惊异,总觉得面前这双眼睛里有着不属于这个世间的光芒。
书信来往从秋天持续到了冬天,江北突然没了音讯。
一百年后又一次政变,两岸分治的局面瓦解,南北再次统一,整理史料的官员们尽职尽责查考前朝旧事录入文献,包括某年冬天北方政权突然在一夜之间处置了一批人,其中有一个名字…
“南宫楚,辅立有功,但私通政敌刃人无数,屡屡劝戒不知悔改,功不抵过,予以凌迟,殁年廿三。”
(全书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