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听清,说的什么?”
其实是一个字也没听见。
“许纪昌和之前失踪的宋越之行踪被发现了,圣上下令不留活口。”
宋越之?殷世遥想了一下才想起这是宋大人的名字。
“在哪?”殷世遥问。
“城里一个商贾人家里,世遥,这次不带人,办了事速去速回,大人在问谁去。”陆离小声说。
殷世遥抬起头迎上了王阁领正在逡巡的目光:“我去。”
郁子苏刚刚回来,陆离平素又不喜好杀人,殷世遥的领命正中王阁领下怀。
“世遥,虽然没什么危险,但也不可不防,毕竟是逆党。”王阁领叮嘱说。
“属下绝不辜负圣上和大人。”殷世遥少有地回复了一句。
这是个没有任何难度的任务,殷世遥多少有点遗憾。最后一次,平淡结束,从此,心狠手辣也好,冷酷无情也好,世间再无此人。
窝藏钦犯,商人也须一并清除,殷世遥只打算取三个人的性命,就放过了仆从家人大概三十余口。许纪昌一看是殷世遥,战战兢兢说:“殷大人,上次你问了我许多问题,这次你可以直接问他本人。”
南宫楚在附近?
殷世遥笑了笑:“没必要了。”
商人是第一个死的,接着轮到许纪昌,喊了两声“景云”,没喊到第三声就断了气。殷世遥心里很平静,南宫楚也好,慕景云也好,都随着这个世界渐渐远离,终将与自己分隔开。
宋越之可能是个重要人物,就在殷世遥准备一剑结束最后一次任务的时候,南宫楚终于出现了。
人如朗月,影如清风,漂亮的眼睛里星光闪动,扬起的嘴角似乎带着一抹微笑。
他的样子四年都没有改变,何况只是一个冬天?殷世遥想,曾经和这么漂亮的人彼此拥有,上天总算待自己不薄。
笑了一下,殷世遥挑开了南宫楚阻挡自己的剑,再一次刺向宋越之。
这次殷世遥尽了全力,就是死在南宫楚手里,也得是在完成任务之后,心里一平静,手里的剑凶狠凌厉,招招致命。
南宫楚退后了几步,同时把宋越之拉到自己身后。
“景云小心!”宋越之不止一次大喊。
殷世遥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斜跨出一步晃了一个虚招,两把剑即将碰撞的瞬间,殷世遥的剑脱手向南宫楚身后飞出,成功完成了自己最后一次任务。
南宫楚的剑已经来不及收回去,殷世遥也没有躲,这个巧妙的动作只到杀掉宋越之为止,没有后续,也不再需要后续,下一个瞬间,一切都该结束了。
但殷世遥带着期盼渴望的心情瞬间就变成了惊愕,南宫楚的剑就在即将刺进自己胸膛的时候忽然改变了方向,身体也扑了过来,而改变方向的剑正对着扑过来的身体。
收不住惯性的时候,这是唯一的本能反应。
他不要命了吗?!殷世遥闪电般握住了剑刃,硬是没有让它刺入南宫楚的身体。
当一切都静止下来,两个人剧烈心跳的声音变得格外清晰,殷世遥手里的血顺着剑刃流淌,落在地上,嘀嗒作响。
“傻瓜,是要我恨自己一辈子吗?”
南宫楚终于开口了,不再如往日般优雅,声音里只有沉重。
“什么?”殷世遥抬起头,看到的是一双悲伤的眼睛。
“我曾经用生命救下的人,为什么还是想要离开我?”
“你……你说什么?!”
殷世遥眩晕地摇晃了一下,耳边轰然作响,那一刻,彷如山崩地裂海枯石烂,万年的冰川骤然崩塌!
南宫楚撕下衣服裹住殷世遥手上的伤口,说:“四年你都活下来了,今天为什么要死?”
“你怎么会……会想起来?”
泪水抑制不住地涌出来,殷世遥不停地眨着眼睛,生怕模糊了眼前这个人的样子。
“只要你不再想死,我就告诉你。”南宫楚抹掉殷世遥脸上的眼泪说。
“再也不会了,楚,再也……不会!”殷世遥哽咽着说。
南宫楚这才微笑了:“笨蛋,我早就想起来了!”
“什么时候?”殷世遥愕然问道。
既然早就想起来,为什么一直不说呢?
南宫楚眨了一下眼睛:“你喝醉酒的那天。”
殷世遥的脸一下红了,那天,自己先是得到了一个温馨的拥抱,可是到了晚上……楚又很粗暴。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还有,后来为什么一直……”殷世遥不好意思说得太直接。
“因为你是个傻瓜,世遥,你以为我会嫌弃你所以就拼命拒绝?要是我早就告诉你我想起来了,你恐怕跑得影子都没了,所以我,先做了再说!”南宫楚眨着眼睛。
原来是这样!先是“强取豪夺”,然后一次又一次地“半夜私会”,就是为了瓦解自己心里的障碍,在面对恢复记忆的南宫楚时不再逃避,能接受他也能接受自己……这个家伙,真的用了不少心思!
“你……你真的不介意?”殷世遥小声问道。
南宫楚忽然紧紧抱住殷世遥:“我一想到这四年里你都过的是什么日子,心里就只有难受,也觉得很幸运,谢谢你一直活着,让我能再见到你!”
“别再留下我一个人……”殷世遥使劲把头埋进南宫楚的肩膀里,就像是要钻进这个身体,再也不用分开。
“再也不舍得了。”南宫楚说。
“楚,你为什么一直都不说话呢?”殷世遥忽然想到了这个让自己困惑已久的问题。
南宫楚忽然笑了:“我怕一开口就会把实话说出来,然后把你吓跑!”
“会吗?”殷世遥也笑了。
“怎么不会?我都佩服自己,对着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睛,还能一直保守秘密!”
“你又胡说八道!”
“我才没有!”
怎么好像,从来没有分开过?仿佛世上所有的花朵突然间同时绽放,殷世遥无比幸福地笑了,可是笑容又在瞬间凝固。
“楚,子苏和你,很不错吧?”
“他太重要了,要不是他,我可能还想不起以前的事。”
殷世遥一愣:“你是通过他想起来的?”
“当然,不过过程很慢,每次他一喝醉,我就问他很多关于你的事,他就什么都说,一点一点拼凑起来,我就慢慢都想起来了……世遥,当那种熟悉的感觉慢慢变成了真实,真的很温暖。”
原来,楚说郁子苏重要是这个意思!
原来,爱的力量能穿越一切阻隔,包括世间奇邪的忘川水!
“那你和他……”殷世遥还是想知道。
“傻瓜,你在吃醋?”南宫楚歪着头,一副得意的样子。
“对。”殷世遥红着脸说。
☆、第 32 章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南宫楚故意叹了口气。
“他说你很体贴,很温柔。”殷世遥故意表现得很不在乎。
“他胡说,大概每次他喝醉后我都找个地方安顿他,他就很满足了。”南宫楚忍着笑。
“他还说冬天里一直住在你家。”殷世遥把能想的都想起来了,觉得自己既像个醋缸,又像是揪着情人“出轨”的蛛丝马迹不肯放手的小气鬼。
“我家?”南宫楚想了想,一拉殷世遥,“走!”
“去哪?”
“我家!”
“那这里……”
“人都让你杀光了,还不走?又让了你一次,真拿你没办法!”
南宫楚的“家”让殷世遥目瞪口呆,杂货店后面的一间小屋,外面拉着绳子,绳子上搭着的是……尿布?
殷世遥盯着尿布一阵阵头晕。
“只租了一个月,谁让子苏的伤好得慢,他一走,房子就退了,现在里面住了一对夫妇,还带了个孩子。”南宫楚随口说道。
殷世遥顿时松了口气,又问:“你没在这里住过?”
“没有,最多带人来看他的伤,也来给他送过吃的,毕竟大家以前一起共事。”
总觉得楚的轻描淡写和郁子苏满足的表情对不上。
“以前一起共事”,殷世遥十分伤感,楚恢复了记忆都没再回暗卫府,如果自己劝他,能有用吗?
“这些年你都住在哪?”
“玄清观。”
道观?这真让人意外。
“去看看?”
那里等于是楚这些年的家,郁子苏住过的家是假的,自己要去的才是真的。
南宫楚犹豫了一下:“你别去了,那里人多。”
人多?大概里面都是乱党吧?殷世遥有点失望。
“世遥,这么晚了,你要不要回去?”南宫楚突然问。
“王阁领还等着我回去复命。”殷世遥嘴里说着,脚下没动半分。
“那走,我送你。”南宫楚大大方方地往前面走了。
“我用得着你送?你回道观去吧!”殷世遥有点烦闷,自己并不想和恢复了记忆的楚这么快分开,可刚刚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
“马上宵禁了,你身上全是血,让巡夜的看见了麻烦。”南宫楚说。
“我穿着暗卫衣服,他们管不了我,你回去吧!”
楚这个笨蛋,一笨起来,什么聪明体贴也没用,但自己不想说,就不说,偏偏不说!殷世遥一脚踢开面前的石子,噹地一声,不知撞在了谁家门上。
“你怎么了?”南宫楚回过头。
“没事,差点被石头绊了。”殷世遥说。
“这么大的人还这么笨……”
“你才笨!住在道观里的人都笨,满脑子都是炼丹修道……”
“我什么时候炼丹修道了?我再笨,也不会被人卖了!”
“我什么时候被人卖了?!”
“你看看这是哪?”
殷世遥一抬头—赵家客栈?
一直跟在南宫楚后面,只顾着郁闷赌气,什么也没看,走的哪条路也没留意。
“你要干什么?”殷世遥耳根发烫,却又要拼命装出一副天真无辜的模样。
“我要干……”南宫楚侧过头看着殷世遥,一脸坏笑,一只眼睛还挤了挤,“进去!”
“你……你想都别想!”殷世遥死撑着脸皮,生怕被南宫楚发现自己就快藏不住的笑意。
南宫楚干脆把殷世遥往里推,十分顺利地推进了客栈大门。
楚的嘴角微微上扬,不笑的时候冷俊,笑起来很动人,殷世遥摸了摸,就用唇覆上去软软地厮磨,然后轻轻咬着吮着,南宫楚微微喘息几下,舌尖滑进了殷世遥的嘴里。
百般痴缠绕弄,时而深深探入,时而浅尝允吸,这个吻缠绵而漫长,仿佛要补偿尽那四年里分离的时光。
当南宫楚脱下衣服的时候,殷世遥愣住了,火焰的纹身被彻底掩盖,上面纹了一个字,一个“遥”字。
“楚……疼吗?”殷世遥轻轻触摸着自己的名字。
“你手里那个字,纹的时候疼吗?”南宫楚说。
再也不会疼了,殷世遥笑了笑,抬起手,两个名字贴在了一起。
四年的禁欲生活让南宫楚在体力上明显占了优势,虽然之前很多次“夜半来天明去”地与殷世遥欢爱,但这个夜晚仍是淋漓尽致。殷世遥除了一次次地让南宫楚彻底得到满足,曾经纵慾过的身体也一次次被南宫楚引至喷发的顶点,然后无力地颤抖坠落。
“傻瓜,累了?”南宫楚贴着脸说。
“没有。”
殷世遥不想承认,不想让南宫楚有任何别的联想。
“疼吗?我是不是太粗暴了?”
“没那次粗暴。”殷世遥懒懒地枕在南宫楚的肩上,脸上带着几分疲惫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