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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组织在什么地方?”
“我和子苏在本地官府那里打听到,赤焰一直暗中垄断城中不少商业营生,发生过几次纠纷,但组织在哪,官府也说不清。”
“那天我虽然没有追上,但他……他往东北的方向去了。”郁子苏说。
陆离私下对殷世遥说:“子苏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殷世遥问:“怎么不一样?”
“他对你的态度好了,话也比以前多,查刺客的时候多数是他在出主意。”
殷世遥几次欲言又止,半天终于说道:“他对我态度好,是因为南宫出现后我一直和凌若辰在一起。”
陆离突然惊呆了:“世遥,子苏他……他喜欢南宫?!”
殷世遥不想再说一个字。
最早的时候殷世遥也不知道,可自从楚开始在自己的房间过夜,郁子苏的态度就开始改变,那时四个人还有说有笑,但郁子苏很少和自己单独说话,一见自己和楚一起出现立刻避开。有一天楚单独带人出去执行任务,郁子苏找到自己,说了很多话,都是表达苦闷恳求的内容。
殷世遥不记得当时具体说了些什么,如果放到现在,自己也不会把楚当成物品一样让给他人,郁子苏很痛苦,拔剑划破了手腕,一下子血流如注。当时没有旁人,可以说自己把郁子苏救了。但究竟算不算“救”自己也没有答案,毕竟他想死的原因与自己有关。
楚一直不知道,也再没第三个人知道。自那时起郁子苏一直和自己保持着微妙而复杂的关系,郁子苏常常说一些场面话来掩饰仇恨,楚离开后,他的言辞也渐渐激烈,最后只剩下一个心照不宣的底线,那就是暗卫府的行动从没被这种紧张关系破坏过。
暗卫府渡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没有刺客也没有异常,殷世遥提议把夜间值守的人数减到最低。
自从两次遭袭,值夜的暗卫增加了一倍,王阁领考虑到敌暗我明,这样做虽然安全,但长期下去危机得不到解决,的确不是办法,加上郁子苏也赞成这个提议,就同意了。
“世遥,这样做很危险,你真的要小心!”陆离忧心忡忡地说。
“没什么可怕的。”
殷世遥并不怕危险,何况这份潜在的危险里还包含着再见到楚的可能,所以内心有些紧张,有些期盼。
陆离沉默了一阵说:“南宫的剑法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他没有对手,如果我真死在他手里也没有遗憾,但这里人太多,如果他来了,我希望王阁领不要让人为难他。”殷世遥说出了自己的忧虑。
陆离摇了摇头:“你就没有想过,那天你为什么没死吗?”
殷世遥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陆离说:“我看到他刺你的那一剑,最后一刻低了一寸。”
殷世遥当时不可能留意,即使现在听来也不以为意:“剑法总会有偏差。”
“那晚太医看了你的伤说,生死只差那一寸,世遥,南宫杀人什么时候失手过?”
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殷世遥说:“他已经不认识我了,陆离,你想得太复杂。”
陆离看着远处有些出神:“我不相信他会把你忘了。”
“不是不会,是已经忘了。”
想到自己已经消失在楚的记忆里,殷世遥感到说不出的孤独,曾经的快乐和幸福像世上最珍贵的宝藏,伴随了自己四年的时光,现在突然变得无比沉重。
如果楚见到自己没死,也会惊讶的吧?他会不会自问为什么失手?然后再一次想杀死自己?殷世遥凄然地笑了,如果楚决意要那么做,这一次肯定会成功,而且要比上一次快。
那样,他给予自己的记忆最后由他全部带走,顺带也稍上自己,真的很公平,再不用借助酒、借助颠倒混乱的生活度日如年,再也不用痛苦。
即使南宫楚的出现意味着死亡的降临,殷世遥也渴望着再次相见。
没过多久,这一天真的来到了。
槐树的花期已过,闻不到淡淡清香,殷世遥依旧在夜晚的树下坐着,对着漫天星斗发呆,一阵轻微的风掠过树梢。
即使蒙了面,殷世遥也能认出眼前的人,身为暗卫统领,人与物都过目不忘,何况天地间只有唯一的一个南宫楚,唯一的一个傲然轩昂的身姿。
南宫楚没有去王阁领住的后厢,一道耀眼的剑光直刺殷世遥。
果然是来杀我的么?因为上次的失手?殷世遥看着那双亮如星钻的眼眸,敷衍地挥着剑只想多看一会,可这样是坚持不了多久的,剑刃撞击的响声很快就会引来暗卫。
作了这么多年梅花暗卫,杀过多少人,现在竟然这么害怕暗卫们出现,只因为自己的一点私心,只因为这个人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想到这里殷世遥突然笑了。以往两个人在这棵树下面对星空烂漫,渡过了多少甜蜜的光阴,今天兵刃相见,要以性命终结,当然,是自己的性命。
殷世遥知道,虽然减了值夜的人手,但暗卫府里已经是天罗地网,就是自己拼了命也未必能救这个人。
“想杀我就去外面!”殷世遥退后几步收了剑想引南宫楚离开。
就在这时郁子苏突然出现了,南宫楚剑尖一晃也收了剑,身影闪动又要像上次那样消失在黑夜里。
殷世遥立刻追了上去。
人都是这么贪得无厌吗?一直等着再见到他,现在他来了,可是,就算死,也想再听一次他的声音……
同时追来的还有郁子苏,殷世遥知道他一定会来,这样的场面本该紧张严肃,等待自己的是解脱和死亡,但突然变得好笑,两个人喜欢着同一个人,而且一起跟在后面。
能做到暗卫统领的人各方面都身手不凡,殷世遥一直紧跟着南宫楚,郁子苏和殷世遥之间只差不到两个人的距离。经过一段漆黑又长的路,南宫楚转身站住,手中长剑反射的月光突然刺痛了殷世遥的眼睛。
一阵疾风迎面袭来,殷世遥腕上一紧,长剑落地,身体拦腰被南宫楚掠上了马。
“世遥!”郁子苏两步赶到,伸手去抓殷世遥,可两人的指尖就在不到半寸之间交错而过。
殷世遥很清楚,郁子苏伸出手并不是全为了救自己,而是不想让自己被楚带走,这两句话看上去意思一致事实上非常迥异。
后来殷世遥回想那一刻,如果当时郁子苏真的拉住了自己的手,曾经“救”过他的事就可以扯平了。
☆、十九
殷世遥的双腕被南宫楚一手反扣,身体横在马上,月光下辨得出正往东北方向而去。
“楚,放手!”
再熟悉不过的动作,身体的气息,包括被扣住双腕的感觉,都和以前一模一样。
楚偶尔会把自己的手扣在头顶,一双漂亮的眼睛在身上乱看,等着自己的脸变得通红,每次自己都会羞涩不安地说:“楚,放手!”楚就低下头在自己耳边细细地吹气,又痒又麻,又不能动,只能仰起头笑。
已经,忘了吧?
殷世遥觉得扣着自己的手又紧了紧,身旁的人突然说话了。
“谁是楚?”
谁是楚,楚在问,谁是楚?
殷世遥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个声音一如往昔的动听,这个人就在身边隔着衣服紧紧相贴,却忘了自己是谁。
那一刻,泪水几乎要掉落出来。
“你是谁?”殷世遥只好问道。
“我叫慕景云。”
殷世遥愣了一下,这一定是现在的名字,可是,他会对自己说他的名字?对着一个敌人?
“太难听了!”殷世遥的手挣了挣,当然没有挣开。
“你就是殷世遥?”南宫楚说。
“你知道我?”
“你的名字很多人都知道,不过你最好别再乱动。”
很多人都知道?其实在很多人都不知道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了……而且,那时候最有名的是你,南宫楚。
殷世遥又挣了几下,南宫楚说:“再动我就捏断你的骨头,废了你。”
这就是南宫楚的性格,不要说废一个人,就是杀人的时候也是轻松随意,语调平和。
“你不是想杀我吗?”殷世遥问。
“我想杀你很简单,但你还有用。”
“你要干什么?”
“别废话。”
对话就到此结束,南宫楚没有再说一个字。
殷世遥不知道自己能有什么用,难道这个组织想让自己和楚一样成为他们的人?绝不可能!
眼睛突然被蒙上了,殷世遥一下马就被迅速绑起来,这时南宫楚才放开手。几个人推拉着自己一直走,似乎是一条崎岖向上的弯路,等到眼上的布拿开,自己已经身处在一间广阔的厅堂,灯火通明,不少人正对自己上下打量。
殷世遥被反绑的双手用力撑了撑,发现用的是牛筋而不是普通绳索,根本挣不开。
“肖堂主,景云这次手到擒来,果然本事过人!”
“刘堂主大概多虑了,景云哪次不是这样?我一直很信他。”
这两个人三十开外,分左右坐在大堂的正中,大概都是赤焰里位高权重的人,左右两边下首还分别坐了四五个人,身后整齐站立的十几人大概就是手下帮众了。
景云?他们和楚很熟吗?楚是怎么落到他们手里的?今晚楚是专门为了抓自己才去的暗卫府?为什么?楚怎么不在?
殷世遥不是个多话的人,所以就没有开口。
肖堂主说:“没想到出名心狠手辣的殷大人今天能站在这里,实在是机会难得,刘堂主,现在先让他把事办了?”
刘堂主点头道:“也好,不过先对他说清楚。”
心狠手辣?自己竟然有这样的声名?殷世遥有点意外,不过马上就要知道自己成为目标的原因,立刻专注起来。
“殷世遥,你认识若凌太子吧?”
“不认识!”殷世遥想都没想。
肖堂主笑了笑:“你骗不了我们,你跟他是什么关系,我们已经知道得一清二楚,没别的意思,只是让你给他写封信,稍句话。”
也许是和凌若辰来往得太多,被这个组织注意到了。
“什么信?”
“让他对他父皇说,把传国玉玺交出来!”
殷世遥没想到自己会被当成人质来要挟凌若辰,还顺连到了圣上。圣上作为外戚登基,先皇旧臣很多不服,也许赤焰的背后就是那些人在操控,但要玉玺,是想谋反?
“暗卫府是圣上一手创建,要我做这样的事,简直是痴人说梦。”殷世遥冷冷地说。
刘堂主点了点头:“果然是暗卫府出身,忠心可嘉,”说罢转过头对肖堂主道,“我早说过这人不好对付。”
“这还不简单,用用刑,看他还这么嘴硬?”肖堂主不以为然地说。
暗卫府极少进行刑讯,要么杀人查抄,要么把抓到的人送往大理寺,虽然也有刑室,里面的刑具基本生了锈,殷世遥见过几次,皮鞭镣铐烙铁、老虎凳拉肢刑架,还有拶子,不过那是给女人用的。
殷世遥没想到那些东西竟然有一天会用到自己身上,不过就算用刑也没什么好怕的,自己绝对不会就范。
刑具立刻就拿来了,一根木桩也在厅堂正中立起,殷世遥反绑着双手被固定在桩上,这次用的是粗大的铁链。
几下,衣服被撕扯干净,厅上灯火明亮,殷世遥从来没在众目睽睽下暴露过身体,又窘又怒,对着撕掉自己衣服的几个喽啰骂道:“滚!”
刘堂主道:“殷大人好相貌好身材,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