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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得很。这四个都是逍遥山庄庄主莫遥亲传的徒弟,哪一个单拎出来揍他都不成问题,更何况是一人二十招。莫说爬起来,要真是动手,他能不能清醒着都还是问题。
段天凌摸摸鼻子,笑得一脸灿烂:“不管!里头可是我师姐,我们不护着谁护着!韩将军,你是接还是不接啊……”
韩烁苦笑一声,下马作揖:“能不接吗,今日就是爬,也得把媳妇接回去!”
话音一落,身后一群人大笑出声。
时析碾了碾扇柄,略带笑意的伸手请示。韩烁回了一礼,瞬间出拳迎上。
坐了二十几年的轮椅,若论近身功夫,时析怕是几人里头最弱的。可饶是如此,这二十招韩烁也仅仅只险胜半招。
喘了口气,回眸看向另外三人。
闻人语后退一步,扫了段天凌一眼。段天凌颔首,笑着上前一步,道:“韩将军,得罪了。”
段天凌年纪小,和莫筱冉几乎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若不是司徒唯先下手为强,未必两人不能有什么牵扯。
虽说……莫筱冉口味奇特,大概是对这种带着几分稚气的孩子没什么兴趣。
打小上房揭瓦上树捉鸟的事没少做,段天凌的轻功即便比不上闻人语和莫筱冉,却也是数得上的。身影飘忽间抽空攻击,二十招下来韩烁几乎没碰到他几回。身影分开后,韩烁浑身酸疼,忍不住呲了呲牙。
这厢段天凌刚退下,司徒唯就上前一步。唇边笑意渐深,却怎么看怎么带着几分算计。
“在下是生意人,虽说二十招不算难,却也不必硬是如此。不若,将军选吧,是接我二十招,还是拿银子来过这一关呢?”
闻人语斜了他一眼,却愣是被司徒唯的厚脸皮给扛了下来。
韩烁松了口气,忍不住感叹终于有个按套路来的。
刚想着人递银子上来,就见司徒唯拍拍手,两个小子捧着个大酒坛子蹲到面前。
“单谈银子多俗气,将军征战沙场,想来力气不错。不若,就看看一炷香内,能否拿银子填满这坛子?”
一旁不懂的百姓忍不住低声交谈,议论纷纷。
银子多大的块,填满个坛子还不是小事?
结果韩烁却是苦了脸。可没办法,再难他也得受着。
一锭锭银子握在手中,靠着内息和力道碾碎成粉,尽数落在坛子里。这一炷香内,围观的百姓几乎都傻眼了。
见过会玩的,可还没见过这么玩的。这是成心不想让人娶吧!
韩烁虽苦恼,却还是心甘情愿受着。他知道,自家娘子这几个师兄都是真心疼她的,出难题也不过是为了给他下马威,好让他日后珍惜。
一炷香后,韩烁的手已经没了知觉,软的怕是缰绳都握不住。
闻人语看着那被填满的坛子,笑着上前一步:“韩大哥,该我了。”
“兄弟,手下留情。”韩烁换只手抹了把脸,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这可是最强的一个,还是跟他最亲近的一个。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得很,这小子对自己人也不会手软的。
闻人语笑得淡然,语气却是虚伪之极:“韩大哥放心,兄弟我怎么也不能让你下不来台不是?”
话音一落,就见一个蓝衣公子拍了拍韩烁的肩:“新娘子有人守阵,新郎官也不能不带人破阵。不如这一关,就由我来?”
这下子苦脸的换成了闻人语:“表哥,你这是难为我么?”
孟桓兆摇着扇子悠哉道:“你表哥我弱不禁风,怎么可能和你动武。”说着,朝后勾了勾手指。
然后闻人语就眼睁睁看着禁军首领孔萧然站在他表哥身后,一副任凭安排的模样。
“二十招,让他来接。”孟桓兆笑得像只狐狸。
孔萧然拱手:“王爷,得罪了。”
若是换成韩烁,闻人语或许还动几分真功夫。可面前这个可是他表哥的人,哪怕他胆子再大也是不能过分的。
二十招草草过了,两人算是打了个平手。
一旁的韩烁瞬间精神起来:“这下我能进去了吧?”
“等等!”人群外围传来个声音,众人望过去,正见段天谕被一众侍卫拥在中间,缓步朝着这头走来。
“叩见吾皇!”众人施礼。
段天谕抬了抬手免礼,笑道:“今日朕是来给妹妹压阵的。爱卿啊,想娶朕的妹妹,可还得过了朕这一关。”
韩烁倒吸了口气,都快哭出来了。
给他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和皇上动手啊。
还没愁完,就见跟着皇帝身后的轿子里,齐铭轩走下来,径直走到韩烁身边,略带雀跃挑衅地看着段天谕:“皇上,韩将军可是我兄弟,这一关不如就由我代他?”
段天谕轻笑着摇摇头,退开一步妥协:“罢了罢了,皇后替你求情,那朕就放过你吧。”
陆言之在人群中捂脸:这都什么事啊,谁家成个亲能这么大排场,皇帝和皇后都要干架了!
莫筱冉坐在屋中,耳边是众人的吉祥话,身后是母亲浅声的教导和关心。不由得,轻笑一声。
前一世她孤苦无依,拼着一身骨气考上法医,以为终于能靠着自己的本事好好过日子,结果一场车祸把她送到了这里。
再睁眼,她有了对她百般疼爱的父母,和五个纵着她的师兄弟。十几年任性肆意,却从没有人嫌她一句不好。
她不是那些不谙世事的大小姐,有了奇遇便想大放异彩,对着属不属于自己的都要动几分心思。有人宠着她,她受着,却不会任意挥霍。
她希望所有关心她的人都能幸福,希望这样安逸的日子能一直过下去。
这一世,她看尽了世间百态,却也被身边人的幸福暖了心。但不可否认,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过,会有一份幸福握在自己手中。
而今,那个平素在她面前呆兮兮,战场上却是一身凌厉的人正守在门口,一心要与她共度一生。说一句感动或是期盼,都太过肤浅。
有人交予她一片真心,她自当还以一片深情。
门外,闻人语推门而入,抬眸看向莫筱冉:“师妹,为兄来送你上轿。”
鲜红的盖头遮住凤冠娇颜,莫筱冉被母亲扶着趴到闻人语背上,感受着那自小给她一片温暖安全的背脊,浅浅笑开。眸中,水波漾开,缓缓低落到那人黑衣的领间。
闻人语托着她的背轻轻拍了拍,哑声安抚:“别哭,日后若是受了欺负,师兄帮你报仇。”
没有回话,只有轻轻的点头。
她有了世间最好的父母,最好的兄长。即便是可能会有不顺遂,又怎么会受得了欺负。何况……那人,也是舍不得欺负她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韩大将军的洞房花烛——
莫筱冉:一百个俯卧撑,一百个蹲起做完去洗澡,然后再上来。
韩烁【苦瓜脸】:媳妇,这是洞房,不是军营
莫筱冉:不行!必须做!【否则拿什么振妻纲!】
……一个时辰后
韩烁:媳妇!我回来啦!
莫筱冉:呼……
韩烁:……【鼓捣鼓捣把人弄醒】
韩烁:媳妇,我手疼,三师兄让我捏了四百两银子末呢!
莫筱冉:……唔……啊?疼啊……那剁了吧
韩烁:……
☆、第八十六回
喜堂之上,韩老将军和韩夫人笑得见牙不见眼,哪还有当年征战沙场夫妻双煞的气场。
他们的儿子他们最清楚,战场上是精明睿智,平素却是呆笨的很。若说只是呆一些好歹还有救,偏生他还从来不多看别家姑娘一眼,在京中成日跟着孟家小子混在一块,在军中更是和那些兵将在一起。
老两口不是不能接受儿子和个男人在一起,但他韩家素来一脉单传,又从不纳妾。若是真跟个男人在一块,那岂不是要断子绝孙的节奏?
这也就算了,如果儿子真看上了,他们也不能强行阻止不是?
关键是别人家的姑娘小子到了岁数都有了心仪的人,就连那成日贼眉溜眼老算计人的孟家小子都有了人惦记,就他家儿子老大个人了还是光棍一条,放谁谁不愁?
如今可算是放了心了。打从第一眼见到莫筱冉,韩老将军和韩夫人就认下了这个媳妇。且不说自己儿子盯着人姑娘明明臊的话都说不利索,偏生连眼都不舍得移一下,不是真惦记上了还能是什么?
更何况这姑娘大气又利落,虽说少了点寻常姑娘的矜持,但一看就是个善的,日后也定然是个敬重父母长辈的孝顺孩子。最重要的是,她是个姑娘啊!还是个能打能杀又能给儿子做帮手的姑娘啊!
反正他韩家衣食住行都有人伺候,如今得了新帝青眼,更是走哪都让人敬着,不差媳妇会不会那些琐事。反倒是他儿子,没准哪天就要上战场,有了这么个媳妇在,不光能随时在身边照料,关键时刻还能大展神威帮着他儿子,真是再好不过的!
更何况……瞧着他家儿子那痴劲,恐怕孙子没多久就能有了!
想到这里,韩夫人更是乐得都快飞起来了。
新郎官一身喜服立在一旁,目光不错的盯着被喜娘掀开轿帘,缓缓扶下来的妻子。虽说手上还是松软无力的,但脑中眼里早就没了别的,全然是将要嫁与自己为妻的女子。
孟桓兆一耸肩把自己肩膀上那只手臂拱下去,瞅着自己打小一块长大的兄弟,忍不住咂舌:什么叫英雄难过美人关?什么叫百炼钢化绕指柔?换做几年前,给他是个脑子他也想不到韩烁有一天能成这德行,对这个姑娘温柔到这种地步!
孔萧然纵容地收回手,看着他那副感慨的小眼神,忍不住笑着摇摇头。
想起初时他还因为孟桓兆和韩烁关系亲近而吃味,现在就觉得越发可笑。别说他家这位只当韩烁是兄弟,就瞧着韩烁瞧着新娘子的眼神就知道,那份情怕是不比他们这些人彼此之间差。
思及新帝的旨意,孔萧然暗暗咂舌,这位嫂夫人以后怕是也不简单啊……
喜绸相连,夫妻二人各执一边。韩烁略一犹豫,借着宽袖遮掩微一错手,将握着喜绸的手攥紧手中。微微汗湿的手触及到温软滑嫩的指尖,韩烁眼底的光芒一瞬间透亮。
盼了那么久,总算是娶到了啊……
在场众人哪个不是人精,这一番小动作也就韩烁觉得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早就被人看到眼中。
闻人语负手站在时析身边,忍不住摇了摇头,却也将心底的一份担忧放了下去。
韩烁的为人他再清楚不过,他疼了十几年的师妹交到这人手上,让他再放心不过。
一拜父母恩,
二拜天地缘,
夫妻同叩首,
共牵结发缘。
往日浴血而战的将军,今日也不过是个喜迎心上人的痴儿。从前张扬肆意的大小姐,尔后便是他生世不离的发妻。
韩烁含笑坦然迎下众人满含祝福的揶揄笑意,堂而皇之伸手将妻子拦腰抱起,跨步朝着新房而去。喜娘和陪嫁侍女接连傻了眼,忙小跑着跟上。
安安稳稳将人放到床边,韩烁隔着盖头摸了摸凤冠的边沿,压低了声音柔声安抚:“等我回来。”
莫筱冉没有开口,盖头之下上了精妆的娇颜满含笑意,略微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韩烁又捏了一下她的手,转身朝外走去,边吩咐着:“给夫人准备些吃食,莫要一直等下去。”
喜娘连声应下,也不顾到底合不合礼数。毕竟武将之家素来没那么多讲究,她也是看多了的。
瞧着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