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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互相看看,最后还是把为首的何瞿推了出来。何瞿一闭眼,冒着被揍的风险一连串说完:“庄主说,二公子要是入朝为官,他就让人把大公子绑回去接手山庄!”
“……”闻人语真是什么都不想说了。这种损招,不用想都是他师娘想出来的。
何瞿不怕死的蹭到他身边:“来的时候正巧听着四公子赐婚给小姐,那人是谁啊?”
“韩家独子,镇守中岩关的威武将军。”说完,一顿:“你们要做什么?”
赵青笑嘻嘻接话:“没什么大事,就是小姐有了心上人我们总要帮庄主考教一下。不然,回去没法交差啊!”
闻人语摇摇头:“成了,去就去吧。不过先说好,那人可与我是旧识,你们下手有点分寸。”
五人连连点头,随即扔下烧鸡一溜没了影子。
其实说是考教,倒不如说是他们在山庄憋了这么久,想去找个人磨磨爪子。毕竟莫筱冉是被师兄弟们千娇万宠长大的,若是韩烁为人真的不过关,打头不同意的就是闻人语他们。
于是,新帝第一天上朝,威武将军就请了病假。据当日上门的人传出,威武将军鼻青脸肿,十分惨烈。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闻人语负手慢慢朝着宴厅的方向走,犹豫了片刻,又转身换了个方向,脑子里是方才逍遥仕留下的话。
他师父虽说行事不羁,又有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师娘在,但从不会有如此任性的要求。之所以这么说,闻人语也能猜出些理由来。
人总是贪心不足的。身处高位之后,未必不会想要索取更多。而要付出的代价,无非就成了亲情和信任。
他们与段天谕自小长大,若是一直都生活在逍遥山庄,自然不会有面临这样的局面的一天。可现在段天谕成了皇帝,哪怕再信任他们,都难免会有顾虑。
更何况,今日给了他们,尤其是闻人语这么大的权力,来日未必不会后悔。
若想师兄弟间的情分不变,只能退出这个权力圈子,做段天谕随时可以依靠,却又不会顾忌的依仗。
闻人语懂得,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想过要爵位,也从没有打算会留在朝堂。
夜色渐臣,小道尽头的身影在月色之下十分显眼。
闻人语晃了晃神,忽然想起初见时的情形。
那时他不过刚满十岁,却已经照顾了时析和司徒唯多年。骤然多了两个师弟,也不过是又多了两份责任。
秉着作为师兄的责任,他安排好两个新师弟的住处起居,又打算和师弟交流一下感情。
结果刚一坐下,大的那个就退后了几米远,手中还小心翼翼拍着襁褓中的那个小的。
段天谕像一只小兽,明明自己都疲惫不堪,却还是不忘了尽全力护着襁褓中的弟弟。哪怕……那个小小的襁褓于他而言,十分沉重。
最初的日子里,段天谕甚至不放心襁褓中的段天凌交由别人看管。十二个时辰全数守在身边,旁人一举一动都要亲自盯着。直到半月后体力不支晕了过去,在闻人语亲自照顾下,才渐渐缓了过来。
可纵然是这样,也整整用了一年时间才打开心房。在那之后,段天谕便成了他的小跟班,无论做什么都死死跟着。
现如今……自己身后的小尾巴长大了,成了万人之上的君主,担着比自己更重的职责。闻人语轻笑,忽而有了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慨。
“师兄?”小路尽头的人闻声看过来,笑容中摒去了方才一直带着的威严,如同平日一般。
闻人语快步走过去与他并肩,缓缓朝着同样的方向走去:“怎得跑这来了,今日怎么说也是你大喜的日子,你就把皇后扔在寝宫里?”
“铭轩知道我来。”段天谕笑道:“让师兄说的我好似负心人一般。”
“差不远了。闷着憋着不肯和人说实话,结果一转脸直接把人强娶入宫。也就是齐铭轩让着你,否则换个人,怕是早就闹起来了。”
段天谕笑得眉眼弯弯,语气中满是温暖:“我知道他好。”
“知道就要好好守着,能得这么个人太难得,别让人家心寒。”
“嗯。”
二人一路说着闲话,从御膳房取了酒,径自坐上了勉政殿的屋顶。一路上避过了下人禁卫,没有一个人发现。
金线精绣而成的龙纹衣摆被随意散在一旁,段天谕一点也不顾及帝王仪容,跟着闻人语席地而坐朝后一仰。
“之前我还在想,不知此生还会不会有机会同坐一席,好好喝一回酒。”段天谕眯了眯眼,举着酒坛看:“没想到,竟是这么快就实现了。”
“日后你想什么时候喝不都有人陪你。”闻人语漫不经心地道。
“不一样……能和我这么松快的喝的,也就师兄你了。”段天谕看似感慨,却难免带上几分试探。
闻人语一顿,回眸看过来:“日后,还有老三老五他们,再不济,还有筱冉在。”
“所以,你到底还是要走。”段天谕坐起身与他对视,“师兄,留下来帮我不好吗?”
闻人语笑笑:“师父说,若是我留下来,就要把大师兄绑回去。你师兄我素来是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还是算了吧。”
段天谕一怔,苦笑:“果然,只要涉及大师兄,你无论什么事都会妥协。”
“老四。”闻人语沉默了一瞬,突然开口:“你错了,这一次我不是因为大师兄妥协。”他抬眼看过来,目光澄澈而干净:“我是你师兄,无论任何时候都会护着你帮着你,哪怕这世间你无人敢信,我希望最后的一份依靠能由我帮你守着。”
“你如今已是帝王,或许现在觉得你我兄弟情分尚在,永远不会怀疑。可,未来呢?你到底是一国之君,一个手握重权的异姓王,不管何时都是一份威胁。”
“更何况……我也不能对你保证我永远不会改变。人心难测,谁能预料到以后的事情呢……”
闻人语笑笑,与呆怔着的段天谕碰了碰酒坛:“所以,作为你的师兄,我要帮你杜绝一切可能发生的危险。哪怕……这份危险是因我而生。”
“其实这样也好,我替你看看偌大江湖,看看黎民苍生。你高居庙堂,也许看不清事态全貌,有我在,总会有一份确切的消息。”
“而且……就算离开了……任何时候,只要你需要,为兄总会回来帮你。”
段天谕抿了抿唇,“师兄……”
许久之后,他敛去所有的不舍,洒然一笑:“好!那就请师兄替我好好看看民生百态,若是有朝一日我做错了,还请师兄多多指教!”
“好。”
作者有话要说: 噢,我记错了,是明天成亲。
PS:桶哥顶着大雨一路狂奔回家,整个人都湿的透透的。
这个天气简直没法愉快玩耍。中午睡前还想着下午要是还下雨我就换长裤长袖然后拿伞,结果我去上班的时候雨停了,超级热!然后下班的时候下的那么大!还那么冷!要炸!
☆、第八十五回
长月公主大婚,皇帝亲赐嫁妆六十抬,皇商司徒家、肃亲王闻人语、时家大少爷伙同又添了六十抬。一百二十抬嫁妆全无大件,结结实实的每一抬都要由四个壮年汉子齐力扛着。可谓是真正的十里红妆,风光大嫁。
京城百姓哗然,一大早守在肃亲王府门前的街上等着看迎亲。
肃亲王府,珠玉楼台的小阁中,尽是女子的声音。
那是闻人语专门替莫筱冉备下的闺房。
虽说莫筱冉如今已经是公主之身,在王府有闺房多少有些不合礼数,但架不住皇帝和亲王都疼妹妹,各自备下屋子宫殿装饰一新,生怕莫筱冉住不惯。哪怕……从这一日起,这屋子怕是没什么用了。
宫内和王府的两处屋子几乎同时布置妥当,段天谕和闻人语传给莫筱冉的话都无二意。归根结底不过一句:若是韩烁敢欺负你,收拾东西回家来,师兄帮你去揍他!
新帝初登基,公主从宫内外嫁多有不便,于是这待嫁之处便换做了肃亲王福。
此时那闺房之中,京中有名的女子差不多到了个齐全,加上齐孟时三家的掌家夫人,以及前些时日刚到的傅清淑,可谓是好不热闹。
傅清淑替女儿簪好发髻,眉宇间有些许愁容,透过镜子同莫筱冉对视。
“到底是嫁了人,日后不能再任性了。官家不比江湖,规矩到底是多。若是……若是实在过的不顺心,便来信给你师兄和你爹,我们不会看着你受苦不管的。”
莫筱冉眉眼一弯,笑容恬淡:“娘,你担心什么,女儿何时是会吃亏的主了。”
傅清淑温婉一笑,没了平日在莫遥面前的任性娇俏,全然是作为一个母亲的关怀和慈爱:“冉儿大了,不用娘替你操心了。以后啊,和姑爷好好过日子,娘等着抱外孙呢。”
“好啊。”莫筱冉浑然不在意,一点矜持都不带:“以后给娘好几个外孙抱,娘可不能嫌烦!”
屋中几个未嫁的姑娘略带羞涩地打趣几句,眼神中却满是艳羡。
若换做从前,这么一个平白提上来的公主或许她们也要捧着,却打心眼里不会重视。可这位不同,不光是新帝和肃亲王疼宠着的师妹,更是江湖上有名的逍遥山庄的大小姐。再加上那一身本事,以及日后将要游走刑部和大理寺的职权。任何一样,都是让他们倾羡的。
虽为女子,但自幼饱读诗书,更是跟着父兄耳濡目染,又有哪个是真的没有一点点抱负的。不过是因为没有机会,也不能动这份心思罢了。
不过……如今开了这么个先例,或许自己真有本事也愿意拼上一把的话,未必只能徒劳等着嫁人,相夫教子劳碌一生。
几个待嫁的姑娘相视一眼,看向莫筱冉的目光中带了几分期许和勇气。
莫筱冉透过铜镜看过去,唇边浅笑渐深,却丝毫未有什么不该有的破绽。
一旁齐家夫人叹道:“筱冉这性子,怕是临上花轿也哭不出来了。好在韩家不是注重这些的,否则还要让人说道。”
“哭什么。”傅清淑眉头一扬,没了方才的忧心忡忡:“我家姑娘嫁人就要高高兴兴的嫁,那些虚的礼数该有的有,不该有的完全没必要!又不是去受委屈的,为何要哭!”
“正是!”窗外一个满含笑意地男声传来,伴着几声叩窗声,莫遥道:“我莫遥的女儿素来不是那副娇柔性子,何须要整这么一出!冉儿,为父来告诉你一声,你师兄几个可是做好准备为难姑爷了,今晚上姑爷大概是需要你来上药了。”
屋中瞬间笑作一团,一群人嘻嘻哈哈打趣着莫筱冉,完全没有别家依依不舍的分别气息。
傅清淑柳眉一横,怒道:“你个老不休!这时候跑来做什么,赶紧滚!”
莫遥轻咳了一声,顺势溜了。
虽说他们不拘小节,可该遵的礼还是守着。莫遥也是相见闺女想得厉害,否则也不会专跑到窗外凑上句热闹。
另一头,肃亲王府大门前,迎亲队伍吹吹打打走过来。韩烁红着一张脸,眼睛冒着光的透过门前一溜四道人影朝里看。只可惜,他注定看不到什么。
时析闻人语司徒唯段天凌一字排开,死死守住门口不让人踏进半分。闻人语负手道:“一人二十招,若是还能爬起来,今日就让你进门。”
韩烁苦笑:“老弟,你哥哥我今日可是大喜的日子,你就这么让我为难?”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得很。这四个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