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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陆言之脚下一顿,道:“那药表哥吃了真不会有事?”
时析摇头:“青柳的医术你放心便是,青柳当日不能入宫,萧然会随时护在老四身边,不会有事。”说完,他想了想又道:“言之,段天啸一旦入京开始集结人马,你立刻将消息放出去。成功之前,一定不能让反面舆论流传。”
“好。”陆言之点了点头。
闻人语紧接着道:“青柳不会功夫,你今日便将他带回去。京中若是乱起来,这里怕是来不及调派人手看着他。”
“恩。”
一片平静之中,风浪在暗中隐隐酝酿。
深夜,莫筱冉抵达京城,翻墙入了城中,直奔小院。
闻人语似是有所察觉,立时从屋中走出来。看到她平安,这才松了口气。
“中岩关可有事?”
莫筱冉摇头笑道:“没事,韩烁在师兄你还不放心吗?番邦不过是来试试水,却没料到中岩关将士们闲的厉害,将他们直接打回老窝。”
闻人语忍不住失笑:“你倒是对他推崇。”
“嘿嘿……”莫筱冉挠了挠脸,突然又想起什么,正色道:“对了,我在中岩关听到段天啸说,城中有一千号他的人在。师兄,你有查到什么迹象没?”
闻人语凝眉:“一千?”略一思索,他摇头道:“不可能,若是军队,定然会露出马脚。除非……那一千人隶属禁军,或是,并非军中出身?”
院门被推开,一道略带笑意地声音道:“不是说英才会招揽了不少江湖人嘛,林宇虽动手捣毁了不少,却并没有全部除掉。京中地大,藏上千来号江湖人,并不显眼。”
莫筱冉眼睛一亮,回头看过去:“三师兄!小五!”
门口,司徒唯牵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含笑望着他们。
莫遥五徒,段天凌,瑜国失踪十数年的四皇子。
段天凌笑眯眯地开口喊人:“二师兄,师姐!”
冲上去把人揉了一通,直到司徒唯面色不善的将段天凌拉回自己怀中,莫筱冉才讪讪地收了手,干笑一声。
闻人语扶额:“你们两个来做什么?”
“哥哥要做大事,我怎么能不来?”段天凌仰头看着他,小脸上带着倔强:“当年之事我虽不记得,却也知道哥哥如今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我能光明正大在外头行走无忌。何况……我们师兄弟,本就该同甘共苦的!”
“小五……”莫筱冉眨眨眼,笑道:“小五长大了。”
闻人语失笑:“是啊……一阵子不见,倒是懂事了不少。”
“我早就懂事了!”段天凌嘟囔着,“是你们非不让我跟着出来的!”
“好好好,”闻人语摸了摸他的头,笑道:“是师兄小看你了。”
司徒唯笑道:“凌儿一直念叨着要出来帮你们,好容易被我和孔叔劝下。”说着,突然一顿:“凌儿,你的礼物呢?”
“对!”段天凌忽然想起来,伸手将背后一直背着的长条包裹取下,郑重地放到闻人语手中:“二师兄,这是凌儿送你的生辰贺礼!一定会适合你的!”说着,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好似等着他夸奖。
东西一入手,闻人语就猜出是什么。笑道:“谢谢凌儿费心。老三,让你看着他,你就让他费这个劲?”
铸剑耗费心血极大,甚至有痴迷者以活人祭剑,只为传说中的剑灵。
平日里,他们师兄弟几个虽不介意段天凌打造些东西打发时间,却是从来不让他耗费太多心力。
而入手的剑,虽隔着厚重的包布,却还是能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汹涌热力。
闻人语内力至阳,应是适合使刀,偏生却是学的一套刚烈剑法。故此,一直未曾找到趁手的兵器,只用着莫筱冉转赠的那把若水。如今手中这把,勿用想,就知道是段天凌费尽心力专替他炼成的。
司徒唯含笑道:“总归是凌儿一番心血。他知道我们定不会让他出面,所以特地将这把剑带来给师兄你。”
段天凌皱了皱鼻子道:“师兄!你快看看!”
闻人语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拆下剑上的包布。
入眼是漆黑的剑鞘,鞘身最上方镶着一块赤玉石珠,上面刻着个小小的语字,一看便是出自段天凌之手。奇异的是,那字并没有破坏玉珠本身的莹润美感,反而多了一份难言的融洽。
整个鞘身摸上去有种坑坑洼洼熔铸失败的感觉,可若睁眼看去,却又能发现纹路之间隐隐闪烁着红芒,诡异而妖娆。
闻人语眼中有着赞叹,忍不住伸手抽剑。
长剑出鞘,一道红光一闪而逝,随即是一声雀跃低沉地嗡鸣。
“凌儿居然能铸成此等好剑!”莫筱冉赞叹,随即就立刻发现说错了话。
果然,段天凌立刻怒目而视:“什么意思!”
“没没没。我就是觉得小五你真的越来越厉害了,这剑恐怕连孔叔都铸不成。”
段天凌好似被戳中了,瞬间忘记刚才莫筱冉的话,软软地道:“孔叔当年是第一铸剑师,和他比起来我还差得远。若不是孔叔帮忙,我也铸不出来这把赤炼。”
“赤炼?”闻人语含笑,随即收剑归鞘:“心意收下了,时候不早了,先去休息。明日一早,再让师兄起来和你们见面。”
“好!”
第二日清晨,时析睁眼便看到了倚在床边的闻人语,一双眼睛带着笑意看着他。
时析有些茫然地眨眨眼,不解:“心情很好。”
“是啊。”闻人语应声,俯身亲了亲他,道:“猜猜我为什么心情好?”
时析侧过身望着他,笑道:“昨日有人来了?”
闻人语挑眉:“听到了?”
“有动静,不过睡得沉,没能醒来。”
“老三和小五来了。”闻人语笑着看时析猛地坐起身,忍不住摇摇头扶住他。
时析对谁都淡,唯独对这个比他小了五岁的小五疼惜的不行,让他和司徒唯都甚是吃醋。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我没忘了小五。
差不多还有三万字结束_(:зゝ∠)_准备新坑见面吧,小伙砸们
☆、第八十回
四日之后的深夜,更夫打响三更锣声,懒洋洋打了个哈欠窝在墙角小憩。
深宫之中,禁军成队罗列,强打着精神坚持最后一个时辰的岗。
忽而一阵强风吹来,虽将他们的精神吹的清醒了些,却是眯住了眼睛,禁不住抬手遮挡。
待风过,眼前忽然出现了十几号手持兵器的人,禁军一怔,瞬间反应过来,大喝一声:“有刺客!”拔刀迎上。
火光一亮,密密麻麻的黑衣人将巡逻禁军包裹严密,手起刀落便是数百人头落地。伴随着刀剑相接之声,整个宫城伴着火光燃起杀戮之声。
近千名黑衣人武功都要强过外围禁军,不消片刻便已破开武德门,直奔内城而去。
近日来,皇帝越发觉得心浮气躁,连着身体也经常出现虚弱无力地情况。为防止有人看出异样,一直独宿玄坤殿。加上他一直浅眠,几乎是外头的响动一传来,便睁开眼坐了起来。
“外头何事?”皇帝皱紧了眉,低沉道。
守在外殿的内侍快步进来替他披上外衫,躬身行礼:“奴才这就去看看。”
片刻后,内侍步履匆匆进来,神色慌张:“皇上!大皇子带着一千多人马杀入皇宫内城,扬言要清君侧!”
“什么!”皇帝大惊。什么清君侧!这不就是光明正大要夺宫吗!
思虑一致,怒气上涌,胸口一阵憋闷后眼前一黑,皇帝直接弯身吐出一大口鲜血。
内侍一晃:“皇上!”
“无碍。”皇帝愤愤抹去唇边血迹,抬手道:“扶朕出去!”
段天啸带着一千人马几乎毫发无损地冲入内城,抬眼看到巍峨的乾崆殿,禁不住傲然一笑。
为了那位子,他兢兢业业伏低做小了二十几年,好容易成为了自己的囊中之物,却一朝被那个野种翻了盘!好在,如今还是他的,只要今日赢了,所有人的生死命数都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众将听令!随我杀入内城,诛尽挟持天子的逆贼!以镇瑜国之威!”
“杀!——”
乾崆殿前,白玉石阶之上,一身月白华裳的段天谕负手而立,静静看着那些破城门而入为首的段天啸,唇角微勾,尽是讽刺。
愚蠢之人,到底是没有脑子的。
他身侧,是一身素白长衫,坐于轮椅之上的时析,与手握长鞭,眯着眼看向远处的莫筱冉。而在三人身后,逍卫七人手握长剑,一身肃杀,只待一声令下,便可杀入敌军之中。
浴血之中的段天啸逐渐缓下杀势,抬眼看向段天谕,正看到那一抹讥嘲的笑意。霎时,双眼通红大喝一声:“逆臣段天谕,还不束手就擒!今日本殿下便要清君侧,立国纲,诛了你这谋朝叛逆的罪臣!”
自玄坤殿直入乾崆殿,刚刚走至门口的皇帝脚步一顿,电光石火间想明了一切。
诚然,段天啸打着清君侧的名号杀入内宫,甚至血洗乾崆殿前。哪怕胜了,他也是实打实的篡位之君。
可段天谕清白吗?若是他清白,能在养伤之际还及时赶至此处,好似一早就知晓段天啸的计划,只等着瓮中捉鳖?甚至于,当日那场刺杀,他真的是无辜的么?若非那场刺杀,段天啸又是否会杀入皇城?包括那伤,是真的护驾而伤,还是故意为之?
做了几十年皇帝,不消多想,就能辨明因果。
但那又如何?段天啸已是叛臣,除非他今日真的血洗乾崆殿,将段天谕诛于剑下,否则,绝无胜势!而段天谕却已经站稳了至高点,只要拿下段天啸,便无人可阻止他登上储君之位,甚至是皇位!
即使他作为皇帝,也不能。
那么只要稳住段天谕,在合适的时机立段天谕为储,自己便不会有任何危险,还能安安稳稳做自己至高无上的太上皇。
想明了因果,皇帝唯一眯眼,跨步走了出来。
段天谕一顿,回身施礼:“父皇。”
段天啸也看到了皇帝,持刀大喊:“父皇莫惊!儿臣这便诛了这逆臣,救父皇出来!”
“段天啸!你还不知错!”皇帝大喝。
“儿臣何错之有!若非段天谕这个小人派人刺杀父皇反嫁祸于儿臣身上,我又何须出此下策……”
“皇兄!”段天谕负手失笑:“刺杀的人可是你的人,又怎会是我派出的?莫不是你率军攻入皇城,也是我挑唆的?”
“够了!”皇帝怒喝:“段天啸,朕再问你一遍,你可知错!”
“儿臣没错!”
“你!咳咳——”
“父皇!”段天谕状似一惊,伸手扶住又吐了血的皇帝,沉声道:“你们送父皇入殿,好生伺候着!”
“是!”
被人扶着的皇帝侧目看了一眼段天啸,看似十分低落。目光移开后,自莫筱冉和时析身上一扫而过。
莫筱冉只当是没看到。至于时析,他淡淡抬眼,与皇帝目光直视,眼中无波无澜。
就是这个人,因为他的一时疑心,让自己前二十余年都在轮椅上度过。
时析忽而一笑,微微对着皇帝颔首。
皇帝皱眉,却在此时也无法命人拿下他们。
瞧见皇帝退走,段天啸也急了,拔刀直指段天谕:“段天谕!还不束手就擒!”
“我很好奇……”段天谕在莫筱冉护卫下缓步走下几阶,笑道:“你是如何确定,自己能成功的?竟然只带着一千来个散漫无纪的江湖人,便想要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