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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烁神色有些惊喜,但没持续多久却又低落下去,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闻人语也不催他,只是抱着酒坛倚在石头上,似乎在等他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韩烁才幽幽叹了一声:“莫姑娘定是千娇万宠长大的千金,没必要让她随我淌这趟浑水。”
闻人语扬唇笑了笑,没有接口。
韩烁抿了抿唇,道:“如今朝堂之上已经开始暗斗,我韩家无论如何也不能全然避开。若是……若是将来一切能稳定下来,或许我会带重礼上门,来试上一试。”
闻人语笑出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想太多了。我也只是看你对师妹有心,才打算让你试上一试。我师妹可是个奇人,到头来别人没求到手,反而被我师妹拐带的将个男人娶进门。”
韩烁脑子一打结,没转过弯来:“啊?”
闻人语笑而不语,神秘兮兮地摇了摇头。举着酒坛与韩烁碰了碰,才道:“此事还为时尚早,你若有心我也不会拦着,端看我师妹如何决定。他日若是我师妹真的倾心于你,怕是即便你不三书六礼上门下聘,我师妹也会背着包裹自己上门求嫁。”
“莫姑娘……还真是不拘小节。”
一夜畅谈过使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天亮,韩烁拍了拍身上露水,起身潇洒告辞。
闻人语目送着他离开,笑意渐淡。
此一别,来日相见便不知是何立场了。当年的情谊,他也只能择时再报。
心中正纠结与那些恼人的事情,肩膀突然被人轻轻拍了一下。一回头,便瞧见莫筱冉正笑嘻嘻地望着他。
“那傻大个走了?”
闻人语伸手呼了她一下:“没点规矩。我尚且要叫句大哥,容得你胡说?”
莫筱冉耸耸肩:“反正他也听不到,何况本来就是个傻大个。直挺挺的大木头!”
闻人语想训斥她,却也觉得贴切,忍不住摇头笑了笑。
莫筱冉抱着手臂跺了跺脚,感慨道:“清晨天还挺凉,你们就这么坐一夜也不怕受了寒。”
闻人语无力:“你是个习武之人,怎得还畏寒?”
莫筱冉嗤他:“大师兄也是习武之人,你还不是护得小心翼翼。这做师妹的果然不是亲的,什么理由都能训我!”
闻人语瞥她一眼,懒得与她争论。莫筱冉倒也不纠结,转而道:“二师兄,那傻大个是什么来路?”
闻人语一顿,回眸看她:“怎么?”
莫筱冉微笑:“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昨天你不是还想着法把我俩凑一块么?难得遇见个有兴趣的,就问问咯。”
闻人语摇头叹息:“果然不能指望你矜持些。”
“太矜持了人就是别家的了。我好不容易有个有兴趣的,哪能拱手送人。”莫筱冉说的大义凛然,毫不要脸。
闻人语不解:“那昨日你怎么还可着劲逗人家,就不怕人家嫌你没规矩?”
莫筱冉摇了摇手指,意味深长:“他要这么觉得,那我也就不必多问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何必为了别人改变自己呢?”说完,抿了抿嘴笑道:“何况瞧那样子,想来也是没嫌我。”
闻人语失笑:“你倒是有自信。”
“那是。”
闻人语摇了摇头,道:“瑜国开国将军一脉嫡系,韩将军家唯一的嫡子。虽已及冠几年,但一直独身一人,是打小就在战场上滚大的。家中除了父母双亲,再没了别人。只是手握兵权算是站在风口上的,躲不开朝堂中的那些弯弯绕绕。”
莫筱冉张了张嘴,默默看着自家师兄:“其实我就是随便问问,不用说这么详细的。”
闻人语笑道:“你想知道我便说了,还有什么想问的?”
莫筱冉摇了摇脑袋,“没了。我就随便问问,还没打算把自己打包过去。四师兄还在风中摇曳着,我哪敢这时候添乱子。”
闻人语满意地拍拍她:“不错,懂事了。”
莫筱冉一呲牙:“这话说得,我一直都这么懂事。”
闻人语笑了笑,随即才道:“待事情安定下来,若是你有心,再去相处看看。韩家素来直率,若是韩烁真的看中了你,想来不会有太多阻碍。不过……你这样子,若要嫁作人妇,可不能这般没规矩。”
莫筱冉立马拉下脸来:“师兄!你想的太多了!”
两人没掐一会,逍一便走了过来。
“二少爷,大少爷起了。”
闻人语点点头,冲莫筱冉道:“准备启程,今日进京。”
时析刚刚洗漱毕了,手里捧着碗热粥暖身子,一抬眼瞧见闻人语上来:“在外头呆了一夜?”
闻人语应了一声,在火盆前蹲了会才往他身边走:“怕你睡不好,就没回来。昨晚可冷了?”
“没有。”时析几口咽下粥,将碗放在矮几上,“今日进京?”
闻人语点头:“逍四逍五应当安排妥当了,今日便进京。韩烁赶着今天进城,应当正是休沐之时。我打算与老四见上一面。”
“也差不多了。”
为了赶着白天进城,这一日行程便紧了不少。除去时析以外,其余人尽跨马奔波,没有片刻停歇。
日头西移,日落之前堪堪赶到城门前。十八卫尽数散开分批进城,闻人语钻进马车中,直到入了城门也没露面。
马车七转八转进了一条胡同,盏茶的功夫,赶车的逍一敲了敲马车门:“少爷,到了。”
闻人语应了一声,打开车门将时析连人带椅放了下去。
莫筱冉轻巧地跃了下来,站在两人身边感慨:“这地方倒是不错,逍四逍五挺能下本啊。”
时析淡然道:“怕是不知从谁手里借来的,以他俩的性子,想要自己掏钱租这么个宅子,怕是困难的很。”
一只脚刚踏出门的逍五十分委屈:大少爷,我们这种成日奔波在外的,可是最懂人间疾苦了。钱多难赚啊,不省着点花可怎么行?
莫筱冉瞧着他那副表情就想乐,正要开口逗一下,便被闻人语阻止了:“先进去吧。”
逍五应了一声,将人直接带到各自住的屋子才道:“宅子够大,兄弟们都能凑在一起住下。这地方也偏远,又不是城东的贵处,不会引人注目。只是若要出门,怕是远了些。”
闻人语点点头:“遥八遥九跟着伺候大师兄,逍八继续跟着小姐。遥一,你同我来。”说完,矮下身子握了握时析的手,“赶了一天的路,你先去休息。我出门去见老四一面,夜前回来。若是晚了,你和冉冉便先用饭。”
时析点点头:“自己小心。”
闻人语笑了笑,给了莫筱冉个眼神。莫筱冉立马挺胸立正,一脸严肃地推自家大师兄进屋休息。
瞧着房门关了,闻人语才对遥一道:“进宫去给老四送个信,半个时辰后我在邀月楼等他。”
“是。”
半个时辰后。
京城酒楼客栈数不胜数,邀月楼并非最出众的那个,却也是客源滚滚,颇为热闹。
人来人往间,一个素白衣裳的少年人手握折扇缓步走了进来,目光轻轻一扫突然露出抹笑意。
有来和友人一起用饭的官家一眼认出来人,刚想开口便被少年人身边的侍从以眼神制止,顿时驻了足悻悻坐了回去。
少年人满意地眯了眯眼,抬步径直走上二楼。
邀月楼虽然不算出众,但幕后老板的身份却颇为神秘。京城商圈几次动荡都没影响了这个地方,引得无数人好奇。而邀月楼二楼更是个让人好奇地地方,不少京中有身份的人都知道,这二楼一般不对外开放,甚至于一些高官子弟都没能被同意上去。
如今见这么个年岁不大的少年就这样大喇喇的上去,引得不少人围观注目。
二楼转角最里面的一个雅间,门口站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神色恭敬地守在那里,一瞧见少年人走上来,立马俯身迎上来:“小的见过四少爷,二少爷在里面等着了。”
二楼今日并未迎客,说话便也没了顾忌。段天谕含笑点头:“多谢陈叔。”
邀月楼掌柜陈奇立马笑得见眉不见眼:“四少爷客气了,得以再见两位少爷,是小的福气。”
见段天谕不再说话,陈奇便小心推开房门,迎着段天谕进去后便立即关上门退去。
进门的段天谕脚步一顿,随即转过屏风看向屋中的人:“二师兄,好久不见。”
少年初成的内敛让段天谕褪去了当年的稚嫩,虽然面容依旧略显生涩,却有了帝王之家该有的威慑之意。
闻人语晃了晃神,摇头笑道:“许久不见,竟是长大了这么多。”
段天谕提摆坐下,轻笑道:“总不能一辈子都是个孩子。这地方,可是历练人的很。”
闻人语单手支着头看他:“这几年……过得可好?”
段天谕道:“好不好,总归是活下来了。也算是没辜负了师傅和几位师兄的期望。只是……让你们担心了。”
闻人语伸手替他斟了酒,叹息道:“打小看着你长大,不担心你担心谁。这地方来了便是要水深火热的,你偏要执意自己回来。”
☆、第四十一回
段天谕不在意地笑了笑:“师兄也说了这地方水深火热,我如何能看自家兄弟同陷其中。何况我也不是个摆设,能自己解决。”
闻人语无奈:“自小就只知道逞能。前些时日逍四还送了信,说你受了伤?”
“当真是消息传得飞快。不过是为了做场戏,顺道除些不安分的杂碎。也不是什么大事。”段天谕晃了晃酒杯,抬眼看他:“说起来,师兄为何突然决定回来?”
闻人语叹道:“这地方我是当真不想回来。只是放着你在这,实在是不放心。如今越发混乱,你一个人怕是艰难的很吧。”
段天谕轻笑:“再艰难不也过来了,实在不必跑这一趟。”
闻人语敲了敲桌子,眼神也厉起来:“别跟我打太极。这一路上我可是捉了不少虫子,放你一个人折腾,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让人圈了进去。”
伸手替段天谕夹了菜,闻人语才又道:“人我都带来了,师兄和冉冉也全在京城。这次,不帮你将一切定下来,我们暂时不会离开。”
段天谕一怔,随即无奈地笑道:“师兄……你们何必来凑这个热闹。”
闻人语扬了扬唇角,眉眼带笑:“左就我也是逃不开的,不如早些搀和进来。就当是借你的手来整治一下家中那些不安分的,权当还了当年的债。”
“我知道师兄是关心我。只是如今局势未定,我并不希望你们也踏进来。”
闻人语失笑:“前些时日逍遥榜上那档子事你不会不知吧。想来师父也是查出些什么,却还是将我推了上去。有了这么一遭,你当师父是什么意思。”
段天谕想起自家师父捎来的那封密信,忍不住笑开。
“师父……是当真怕你们出来没事做。”
“可不是,一路上都要引着我们凑热闹。你还能指望我们闲下来。”顿了顿,闻人语点了点桌子道:“行了,也不说废话了。今日找你来,是想说说如今的形势。”
“形势?”段天谕微微勾起唇角,语带嘲讽:“如今不就是皇后一族嚣张妄为,只以为自己有了地位有了儿子便能掌控天下。若不是我那父皇如今还健在,又有着几分清明,怕是当真已经乱了起来。我父皇提了她做皇后,大皇兄便是名正言顺的嫡长皇子。纵然是为了平衡没去重用皇后母族,却也没阻止皇兄与童家交好。听说……童家二小姐正值待嫁,应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