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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燎被他哄得头昏脑涨,简直理智都快没有了,不得不好似一匹健壮的小马一样动作起来,分明是自愿卖力,却又哼哼唧唧的乞怜,连整句的话都说不出来,只顾着喘息,倒令二人都如痴如醉,沉溺其中。
第八十七章 深雪
卫燎许久没有和傅希如亲近过,有这么一次机会,简直恨不得晨昏颠倒,天地倒悬,日月昼夜都不作数了,让他沉溺在此就好了,何况傅希如这样配合,更让他忘情,哼唧着连抓带挠来了一次,才只是刚得了趣,缠着又来第二次,什么话都愿意说。
“泻火”啊,“你好烫,你是坏人”啊,撒娇撒痴,无所不能。
他其实天然的爱好撒娇,只是机会难寻,一旦有人能容他这样天真,马上就发作起来,好像没了骨头。要不是顾忌着伤势,恨不得和傅希如胸相贴股相交到天昏地暗。
即便眼下不能,也还是缠着他不肯放,好像一条怕冷又亲人的蛇,怎么也不肯松手。偏偏傅希如再也不肯推开他,由着他撒娇,就更如他的意,怎么腻着都不够,又是亲又是舔,要是两块糖,早化在了一起。
情事能让两个人极尽所能的靠近,正是这样的亲密令人与人不同,一旦有了这样的关系,任何人都不能回到过去,只好继续向前走了。
卫燎忍住极乐之后突如其来的莫名伤感,伸手搭在傅希如身上感觉他的呼吸和心跳,半晌之后起身打水。
等到琉璃回来的时候,二人已经收拾过了,正在屋外对着河面说话。
她身后自然也就带来了迎驾的人。
巍峨关隘,高深城池,卫燎驾临明月关头一件事就是命人寻访名医给傅希如看伤,再往后就忙着处理遗留事务了,连琉璃也被带来好生安置,却没机会再见见这个汉人的皇帝了。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
哥舒瑜陷于鏖战,杜预已经被斩首——果然如卫燎所料,京中收到传信也大为动荡,多得是上表请求卫燎回銮的——他遇险的事毕竟不好公之于众,就算这样也吓坏了许多人。
但卫燎并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明月关是最后的关隘,在这种时候就显得尤为重要,一旦被攻破,马上就会殃及后面诸多郡县州府,甚至可能令长安也陷入险境,卫燎在此坐镇能稳定军心,且能得到第一线的军报,以他的性子就断然不会轻易答应回銮的请求。
有他在,不管京中如何沸沸扬扬,明月关内外倒是信心百倍,剿逆的士气高涨。卫燎所做的也并非是遣兵调将,而是迅速调兵。这些将军都是驻守一方号令一军的人物,聚集在一起要分出个主次并不怎么容易,有卫燎在倒是轻松多了,都以他为尊,互相之间反而谦和起来。
对这些戍守边疆的将军而言,近距离的御前奏对反而少见,因此刚开始难免有些拘谨,唯恐动辄得咎,而卫燎的随和态度既出乎意料,又见效迅速,等到傅希如能出房门的时候,明月关内外已经十分稳固了。
他一路出来,也并没有人拦他,甚至看他的眼神多有些崇敬意味。
能于万军之中救驾的人向来不多,此事过后傅希如自然就平步青云,何况他现在官位也并不低,勇气毅力都卓绝,很容易为这些军士仰慕。
问过卫燎所在,递过去求见的话,一场猝不及防的雪就落了起来,不到晌午就从雪粒子成了鹅毛大雪,搓绵扯絮一般,天际铅云沉沉,天地一片昏暗。
傅希如吃过药,又吃过饭,只听见寂静落雪之中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从廊上过来,停在门口,敲了敲他的门。
他心中似有所感,亲自下榻开门,果然就看到卫燎站在门口,欲言又止。二人对望片刻,傅希如侧身让开,示意他进来。
这房间位置清幽,等闲连路过的人都没有,又都知道傅希如身上有伤,十分受卫燎器重,于是也不来打扰他。这里没有几个女婢,于是都是军士来,无微不至的照顾,和他相处的也不错,不过平日总有自己的事要做,傅希如不欲难为他们,没什么事一向是自己独处的,门一关上简直是落针可闻。
卫燎其实不是一次也没有来过,他再忙也总有空来看看傅希如,何况傅希如对云横那一系和地势民情都熟悉,是不可多得的参谋,就算他身上有伤,也还是忙碌的。
但这是头一次傅希如亲自求见,卫燎正好没有什么事,干脆过来了。
正事才刚谈过,一定是私事。他近来案牍劳形,并不轻松,又因为战事越发吃紧,两方相持,云横和回鹘人眼看要融为一体,更是心中烦闷担忧,自觉十分辛苦,因此过来也是想寻求点安慰和鼓励,好有力气继续回去面对朝政。
二人坐下,卫燎先开口:“伤势如何了?”
他每见到傅希如,就总是要先问一句伤情。
“不疼。”傅希如答得简略,毕竟这也是卫燎最在意的。他自己不怕疼,轮到旁人受伤的时候,却总要问上好几遍疼不疼。
幸好他受伤的时候已经是秋天,天寒地冻,伤口就不容易发,后来军医和民间大夫都因此而松了一口气,又印证了琉璃的判断无误,确实没有伤到肺,治起来也就容易多了。
当今朝中官员难得有傅希如这样上阵杀敌的文官,他身上的伤倒也值得人称道,因此即使这段时间他病病殃殃的,空前虚弱,声望倒也不低。
卫燎望着地上的火盆,低声道:“你要见我,是有什么事吗?”
救驾一事过后,卫燎越发不喜欢私底下对傅希如称朕,而傅希如也并不提醒,君不君臣不臣,居然比他还是琅琊王的那时候更显得亲密无间,卫燎内心是十分满意的。
傅希如摇头:“只是觉得是时候出去走走了,成日闷在房中,并不是好事。”
他为了养伤,已经闷了一月有余,再端方持重的君子也不能坐困一室之内,何况琉璃如今也不好乱走,她一样有了个救驾的名头——倒也不算虚言,何况还曾经替卫燎传过信,于是也被好好照顾起来,走动反而不大便利了。
倒不是有谁拘束她,而是琉璃毕竟还是个少女,此地长官为示重视,干脆把她安置在自家,命妻女好生招待,傅希如和卫燎一样,都住在官衙。琉璃是头一次见到官家夫人和官家规矩,虽然出行还是很容易的,但要进军营和官衙就不方便,于是只好书信往来而已。
卫燎略想一想,也不反对他出去:“这倒是好事,多走动走动,好的也快一些。只是既然下了雪了,就不好出门,等放晴吧。”
傅希如点点头。他又不是需要人盯着的孩子,对于下雪天不能出门这回事自然不会阴奉阳违。他其实看出卫燎欲言又止,但也并不逼问,等着他把能说的话都说过了,再说想说的话。
果然,沉默了一会,卫燎就望着空中道:“等你再好一些……我想,你还是回京的好。”
傅希如一挑眉,不过并不怎么诧异。算一算时间,他大概正好能赶着元正回京。长安不知这里的消息,只凭书信表章显然也不够,卫燎既然想留在这里,就势必要打发人回京抵挡百官的疑问,好给他挣来在外的时间。
想也知道他毕竟不能真的等到仗打完再回到长安,但能多留一刻就有一刻的好处,不到万不得已,卫燎是不可能回銮的。
近来他也确实崭露头角,知道自己领军作战上确实有出众才能,难免想趁机熟悉熟悉,何况卫燎做太子和琅琊王的时候都没有掌过兵,登基之后按着自己的想法梳理过一遍军中势力,也算是心中有数,但什么都比不上实地检验能了解效果和个人脾性,他正沉溺其中,哪里舍得走。
傅希如也不多说,沉吟片刻,点头答应了:“这是应该的,陛下的思虑很周全。”
卫燎虽然早就料到,心里也不免觉得十分复杂,百般滋味都一起涌上来。在他记忆之中,从没有什么时候傅希如这么轻易就能赞同他,甚至还夸他两句,两人分明是少年相识的情人,偏偏相处最不和顺,又不能分离,眼下被他夸上两句自然就无力抵抗,甚至情不自禁的高兴起来。
又因为看到不久之后傅希如就要离自己而去,不舍起来。
他一沉默,傅希如就摸到了他的脉,伸手放在他的手上:“陛下不必不舍,我总是在长安等着你的。”
这句话已经算得上是甜言蜜语。卫燎被这么一哄,也差不多心甘情愿,索性和他紧紧贴在一起,答应了一声:“好。”
他不说话,室内就安静下来,和他来的时候一路所见一模一样,好似天地都成了琉璃所制,沁凉轻甜,大雪纷纷扬扬,把这幽静所在包裹,叫人想起长安,也想起那个密不透风的小屋子。
草原广阔,一望无际,大雪也同样如是,好似被世间遗忘,远离纷扰繁杂,只剩下这么两个人。
卫燎毕生所愿也就是这样了。
他一点不觉得自己好哄,只觉得心满意足,似乎得到什么承诺,瞬息之间就心念电转,温柔似水了。
当他不是皇帝的时候,一向顺从又乖巧,傅希如知道这一点,要说吃惊也并不吃惊,只是在心里叹息一声,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静静的和他靠在一起。
傅希如在深冬启程,到了元正日正好抵京。翻过年来卫燎接到京中第一封信,里面写着汧阳公主有孕,已经四个月有余,算来正好是他亲征之前的事。
卫燎望向黑洞洞的窗外,只觉得好像是傅希如尝过的所有滋味,终于也到他身上来了。
第八十八章 回銮
傅希如进京之后,头一件事是到尚书省都堂去传达圣旨,一下就被各省长官包围了个水泄不通,忙乱好几天后,总算有了一丝余裕,就要进宫去,代卫燎看望太子。
如今皇帝不在,宫门紧闭,等闲是不能由着外臣出入的。傅希如身负皇命,进去的容易,贵妃与婕妤在帘后,使宫人送太子出来。
承明已经会说话了,虽然还不多,只是些零碎的词,但也算得上十分伶俐,他见过太多次傅希如,一看到就伸着两手:“抱!”
太子再小也是太子,抱他出来的宫人一看紫琼,在她的示意下就递给傅希如了。
傅希如只好接过。他方才进来的时候只顾上给二妃见礼,此时见了太子本来也应该行礼,但既然接了过来,也就只好问候一声。太子在他怀里待得舒服,抓住领口不放。
里面贵妃这才开始询问:“此次之事要多谢大人,未知如今圣躬安否?”
傅希如自然要把救驾之事讲上一遍,再回答:“圣躬安,这本是臣的本分,不敢承娘娘的谢。”
宫中没有男人,贵妃与婕妤都是女流,就算垂帘隔开,到底也不能久留,何况贵妃不能问政事,也就没有多少好说的。傅希如抱了太子一会,又听奶娘细细交代太子的起居饮食与变化,还有都学会了些什么,贵妃跟着说两句,婕妤更是一句话都不说,等他全都问候过一遍,也就告辞出宫去了。
他回来这几天,甚至还没有功夫在家里歇一歇。
等人走了,宫人撤去帘子,婕妤从奶娘手里接过太子,与贵妃同回后宫,太子犹自咿咿呀呀的挥舞小手,一出门就被奶娘接过去用大红锦被裹起来了。
外头还飘着雪花,宫人举着油纸伞护着娘娘们登上车辇,因天气不好,她们两人又同住一宫,出来的时候就是同辇,回程自然与共。李婕妤先前都在沉默,坐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