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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档口傅希如还可以说话,他搂着身披白狐裘的女装卫燎,或者说,搂着一个随手抓住的美姬,低声说:“你怎么在这儿?”
卫燎更不敢回头,被他这句暧昧不清的话一惊,整个人都动弹不得,只幅度很小的摇头。
傅希如的唇若即若离落在他后颈上,柔软的白狐皮毛被剥开,他无助的后颈光洁如新雪,暴露在傅希如眼前。
倘若说这都不算调戏,那就没有什么算是了。
卫燎不争气的脚下发软,他还没忘记自己这因女装而怪异的感觉,也没忘记傅希如这会撩拨的是个根本不认识的陌生女人,他又是嫉妒,又是心动,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只固执的知道不能被傅希如发现真相,他丢不起这个人。
傅希如似乎也并不急着让他转身,或者说话,抚摸了几遍他的后颈,让那新雪染上薄薄绯红,就转而搂住他的腰,卫燎下意识挣扎起来,而傅希如居然低声笑了笑:“听话。”
他也这么哄其他人吗?
卫燎勃然大怒,又不得不憋屈地什么也不做,咬牙忍耐。平常他倒是很享受傅希如偶尔的纵容与霸道,像对待不懂事的孩子一样哄他,“听话”,“乖乖的”,但他对其他人怎么能这样?
其他人凭什么?
傅希如干脆一把将他抱起,一手搂着他的肩头,一手穿过他的膝弯,狐裘光滑绵密,卫燎关不住一声惊呼,下意识把脸埋在他胸口,死死抓住了他的肩膀,进而搂住了脖颈。
他不要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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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卫燎对自己其实有很大误解啊。一个女装play就被吓得屁滚尿流,被撩两句就勃然大怒,他能不伤肝不伤肺到今天,无非是傅希如宠他。
第三十六章 非梦
卫燎并不是没有被傅希如拦腰抱过,不过没有一次是在这样的情境下,他闭着眼额头抵在傅希如胸口,绷着一张脸,极力忍住从耳际蔓延的红晕,又不得不自己往傅希如身上贴,唯恐掉下去,行径好似迫不及待投怀送抱。
倘使只有他们两个人也就算了,傅希如走过回廊的时候,居然碰上一个云横手下的副将,嗓门奇大,且十分不见外,眉飞色舞的对傅希如调侃道:“傅大人今夜抱得美人了!”
卫燎平生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奇耻大辱。他倒是想发怒,但这姿态与情势只是叫他往卫燎怀里藏得更深,好像吓坏了似的。傅希如紧了紧放在他身上的力道,居然顺着那副将开了个玩笑:“如此良夜岂可虚度?”
卫燎暗暗磨牙。
他也知道自己生气的毫无道理,但一想到傅希如其实在谁眼里都很好,都风度翩翩,体贴备至,甚至也会和其他任何人耳鬓厮磨,温情相拥,他就没法不发脾气了。
早在当初他不让傅希如议亲的时候,就知道这不太对劲了,只是眼下,才是他嫉妒心最旺盛的时候。
好在傅希如没在外面耽搁太多的时间,既然云横已经知道他去哪儿了,也就不必想着回到席上去了,如此良夜,还很漫长。
他寻了个空着的房间,有软垂在地上的银红纱帐,灯花寂寞摇曳,侧身挤开软软的帷幕,就把手里一声不吭的人扔到了床上。
卫燎一落在床上就试图爬起来逃跑,傅希如似乎也不意外,轻而易举把他推倒,让他仰面躺在榻上,随后扯开了他裹在身上的白狐裘。
卫燎一惊,紧紧握着襟口,随后才想起来自己现今这模样,看起来根本就是个惊慌失措的弱女子。
可他也没有办法不惊慌,虽然并不知道如果被傅希如认出来会怎么样,但他就是不想被看到。
今夜的一切都脱离了掌控,他先是得知消息就坐立不安,随后亲自过来,最后甚至做出这种大失水准,也绝不应该做出的事,现在居然还被傅希如当做这里的女人扔在一张随便找到的床上,倘若身份暴露,那场面他们应该如何面对呢?
卫燎极力挣扎,但却不能出声,只怕被傅希如听出来。他们实在是太熟悉彼此了,别说声音,就连味道,气息,脚步,都熟悉的要命,这伪装要维持下去未免太难。
他没有办法,只好背过身极力抵抗正面遭遇傅希如的目光的可能。
脱身其实已经是不可能了,他现在所极力避免的,不过是雪崩而已。
傅希如贴在他背后,确实有了几分迷蒙的醉意,把他当做女人那样摸来摸去,搂住他的腰。衣裳轻薄,滚烫热气从相贴的地方传递过来,卫燎情不自禁的舒展,又不得不因触碰而绷紧。
他身上这件衣裳出奇的合适,是很正的朱红色薄纱,虽说妥善的包裹着身体,但却几乎无法抵挡更多,比如旁人的抚摸,亲吻,都和落在赤裸肌肤上一样。
卫燎颤巍巍的半跪在床上,察觉到腰带被勾开了,一个激灵,用力按住腰腹间的那只手。
他心里酸涩难言,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感受,甚至不敢承认其中到底有多少嫉妒,想找一个理由来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又找不到,哪里还能承受这么多。
傅希如似乎也不在意被他阻止了动作,转而抽出他发间的金簪,随手往锦褥间一扔,指尖没入他滑落下来的发丝之中,枕在他肩上喃喃自语:“你为什么要来这儿?像梦一样。”
卫燎心发慌,腿发软,被他压着,好似被捕获的猎物一样,动弹不得,血都涌上头顶,虚软着,分明已经任凭处置了。他总是疑心傅希如其实认出了自己,却不敢相信。
只是一个照面,这样大的身份差别,难道他真的就这样敏锐?
如果傅希如觉得这是梦,那倒是说得通了。
卫燎强逼自己冷静下来,心跳擂鼓一样响,好像他这辈子规行矩步,从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一样。傅希如反复亲他的后颈与耳际,正是他最喜欢的那样,滚烫手掌贴在他不合时宜发痛的小腹上,卫燎只想闭上眼,忘了此前那么多无法忽视的破事,安安心心的享受这一刻。
如果闭上眼,那就一切都对了,眼前绮丽奢靡的陈设都消失不见,就好像他们身处任何地方,是他的寝殿,是湖上的水阁,是睡里梦里,是醉眼朦胧之中。
轻飘飘的,好似要飞起来一样。
卫燎不常做美梦,因此几乎无法抵御这感觉。
他悄悄伸出一只手,往后去摸傅希如,很快就遇上另一只手,紧紧缠住了他。
就算这场景和关系怎么都不对,心头的柔软也足够叫他一头跌下去深不见日的地底。
这回傅希如要解开他的衣带,卫燎甚至拦也没有拦,任凭他把纱衣从自己肩头拉下来,又把脸贴上去。
那温度烫热惊人,卫燎甚至能够察觉出哪里是他沉迷的那道疤,他颤抖起来,满心都是咸涩的水。长长的眼睫慢慢合拢,像是一把扇子,在卫燎肩头合拢,轻轻擦过他的肌肤。
室内一时静极,又温暖,确实像个梦一样。
卫燎忍住一声哽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他茫然四顾,只看到流水一般柔软的绸缎,和从上面淌过去的灯影,烛火摇曳,映着两个交叠的影子也摇曳。
他生性并非坚硬,这样的场面,也足以让他卸除所有利刺,任凭摆布了。
“你为什么来这儿?”傅希如又问了一遍。
不知道他究竟为什么执着于这个问题,卫燎也不懂,更不能回答,低着头,被他扣在怀里,压在腹间那只手慢慢的抚摸,绕着他绷紧的那一块来回,好像在打着圈的按摩。卫燎已经察觉不到痛楚,浑身都涌上一阵怪异的感触,好似全部敞开,外头的一点风吹草动他都能感知,且为此战栗。
他所能感知到的外面,也就是傅希如。
“说呀,”然而傅希如似乎并不觉得这问题啰嗦,反反复复的问:“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在这儿?你也坐立难安,你也想我,你也在骗我,对不对?”
他说你也想我,是什么意思?
他反复的问,又是什么意思?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是梦还是幻,是醉还是醒?
问到卫燎脑子里都成了浆糊,不知道傅希如到底是在说醉话,错把真心话说给陌生的女人听,还是他其实格外敏锐明白,即使喝醉了也知道自己抱的是谁?
这未免太荒谬。
卫燎勉强的咬住嘴唇,一语不发,任凭傅希如柔软又赤诚,一遍一遍拷问他的灵魂。
他想起很久以前,也曾这样逼问过傅希如。
你是否爱我?你一定也留恋我,所以才走了又折返回来,所以才睡里梦里都叫我的名字,是不是?
时至今日也是如此,可这个肯定的回答,再也不能出口了。
卫燎心绪大乱,一时没顾得上抵抗,居然就被扭转过来,面对着傅希如了。面纱下的一张脸看不清楚表情,那双浸染薄红眼尾的眼睛却湿漉漉的含着泪,一点也不凶巴巴,反倒可怜的叫人心生无限把他逼到哭出来的欢喜。
傅希如拭过他眼角的泪痕,微微抬起他的下巴,隔着面纱亲一亲他的嘴唇,又抽走一根金簪。黑发倾泻而下,堪堪遮掩住他露出的肩头。卫燎觉得难堪,但又似乎已经被哄过,愣愣的用手拢住散开的襟口,迎上傅希如的眼神。
再也顾不上这样子多么滑稽可笑了,也只好用这幅面目去面对他。
他其实绝不至于难看,即使穿女装也是如此,他还是他。何况妆容精心,眉间花钿映衬双眸,泛红的眼尾与唇脂呼应,脸泛薄红,被修饰出许多柔软与雌雄莫辩的媚意,还穿一身红衣,平白把青年身上的阴冷与喜怒无常掩去,看着简直是数年前那个软绵绵的少年重新出现在眼前。是昨日重现,是今宵酒意阑珊,所赠来的最好礼物。
他永远不知道自己这样能叫傅希如答应一切条件,且根本不屑于这样利用自己。
他宁肯飞快的长大,随心所欲的如同一个孩童摆弄玩具一样摆弄整个国家,永远不知道该怎么收敛,该怎么容纳劝谏,又该怎么如同一个成人一样,面对所有一切。
他一点也不肯听话,一点也不好,倔强固执又孤独,虽然随心所欲,可却从未满足,他只有自己一个人,正如傅希如也只能信任自己,而无法与他合二为一。
傅希如从来不说怀念这个少年,可他确实是,他少年时代的情意一旦抛,现如今也是覆水难收,最脆弱的暗夜里,也曾盼望过时光倒转回当初,在那些梦里沉沦,永远也不醒来。
傅希如的眼神柔软又炽热,含着无限情意,甚至还有点宠溺,抬起他的下巴不让他躲避自己的目光,甚至轻轻一挑,就把他的面纱摘下来了。
卫燎瑟缩一下,想扭过脸去回避这一刻,却没能躲闪得过,被迫迎上他荡漾出来的笑意,从而彻底愣住,无法扭转视线,更不能回避这一刻了。
“未央。”
傅希如低声说。
今夜是一场猝不及防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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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真的好像梦幻泡影啊,那些彼此心里的温情。
第三十七章 胭脂
卫燎从未见过这样的傅希如。
摘下他的面纱而一点不吃惊,几乎要让他以为他其实很清醒,可迎上这样的眼神,他就知道傅希如真的是醉了,因此才这样毫不设防,甚至任凭感情主宰了肉身,温存而缠绵的看着他。
他们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单纯的谈过感情,因为彼此都心知肚明,且除了这件事之外,还有那么多事横亘两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