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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应卿冷漠的看着他们离开,脚步一抬就想出去,曾越心里叫了声不好,连忙追上去,“皇上!”
魏应卿回过头,声音疲惫,“何事?”
曾越拿出一张纸来,“这是棠公子前几日吩咐属下转交给皇上的信。”
魏应卿脸色一白。
他将那张纸接过来,闭闭眼,咬着牙看过一遍,脸色渐渐狰狞起来。
曾越心如擂鼓:“皇上?”
魏应卿将纸紧紧攥起来,脸上起了分狠戾。“曾越。”
“属下在。”
“他居然叫朕等他。”
曾越不语。
魏应卿也没指望曾越回他,只恨声道:“他一句话也不向朕解释,居然只叫朕乖乖等他。”
曾越头皮发麻。
“这回又要等几年呢?”魏应卿眼里光芒似是一瞬间尽灭了,声音也弱得几乎听不见,“三年?五年?”
“太可恨了。”他喃喃,“为什么,一句解释都不给我呢?”
第46章
晋王在魏应卿面前坐了许久。
魏应卿收敛了三年来的温润表象,又回到了当初那副初临帝位时的冷漠凛然模样,与晋王说话时虽仍带着谦卑的态度,却明显的多了一层疏离。
他因为魏应棠的再次死亡而伤心,晋王也同样难受,但他仍不能接受魏应卿对魏应棠所抱有的情意。
“皇上可闹够了?”晋王沉声问。
魏应卿抬眼看晋王,像是出神似的好半晌没说话,晋王眉头慢慢皱起,眼前的帝王却忽然笑了笑。“皇叔在说什么?”
晋王两道眉皱得越发紧,“应棠已经不在了,你那些心思该收起来了,你是帝王,如何能如此任性?”
“任性?”魏应卿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朕喜欢皇兄,在皇叔眼里,就是在耍性子?”
晋王一脸厌恶,“兄弟乱伦,皇上又想让我如何看待你二人之间的关系?”
魏应卿这次是真的笑了,他低笑了好一阵子,才看向一脸不愉的晋王,轻声问:“皇叔喜欢的那个人,可是叫白檀微?”
晋王脸色瞬间冷了。
魏应卿拿出几片碎玉,放在桌上,微微扬起下巴。“这块玉佩原是皇叔你送与皇兄的物什,朕对它着实好奇的很,特意寻了几位高人来品鉴——封印了数千怨灵的灵物,这可不是皇叔你能拿出来的东西。”
晋王看着那块玉,脑中一阵晕眩,脸色都白了几分。
魏应卿还在接着说:“虽说朕原以为那白檀微早就去世,现在看来,这人竟还活在世上,甚至还与皇叔你接触过,皇叔才会有这等灵物。”
晋王脸色越发难看。
“朕还查出了一些趣事。”魏应卿近乎残忍的看着晋王,一字一顿道:“皇叔,你在朕眼里向来都是天人一般的人物,朕却从来没想过,皇叔你看上的白檀微,竟也是个连得道高人都不敢谈之论之的人物……”
他话音刚一落,晋王便像是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一般,情绪不可自控的怒吼了一句:“住嘴!”
晋王站起身来,愤怒的将魏应卿面前的奏折尽数拂落在地,“什么白檀微!我不认识!”
魏应卿稳稳坐在椅上,平静的看着他那从来稳如泰山的皇叔发怒的模样。魏应棠的离开像是解放出了他心中封锁已久的恶魔,让他现在控制不住的想要迁怒晋王,想要晋王也随着他一起难受痛苦。
魏应卿说:“皇叔怎么会不认识白檀微呢?皇叔你分明那么喜欢他,如果不是喜欢,皇叔你又为何要将他的画像挂在寝房里这么多年?”
晋王险些要站不住,他大睁着眼,重重道:“我没有!”
魏应卿笑了笑,“你分明就喜欢白檀微。”
晋王咬牙切齿:“休要胡言!”
魏应卿看着晋王,近乎刻薄的说:“那好,朕便与皇叔说说另一事——那些高人虽不敢与朕谈论白檀微之事,却告诉朕,那白檀微手下曾有一弟子,姓魏名锦临,朕便拿了皇叔的画像与他们看,皇叔,你说这事怎么这么巧,那名与你同名同姓的弟子,竟然与你长得一模一样呢。”
晋王眼前便是一黑,一瞬之间脑子里似乎飞入了许多碎片般,疼得叫他受不住,脚下一个没站稳,险些扑倒在桌上。
魏应卿被他这样吓了一跳,脑子里那些黑暗的念头一瞬间消失无踪,他连忙起身叫了声太医,快步绕到晋王身边扶住了晋王。
晋王再醒来时,犯了错的帝王正垂头坐在床前,手里拿了那几块碎玉,眼帘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晋王闭了一阵眼,苦笑一声,那边魏应卿听到了动静,立刻走了过来。
“皇叔。”
晋王睁开眼,“我在何处?”
魏应卿被他吓了一次,老实不少,“太医院。”
“该是回府的时辰了。”晋王看了眼窗外,淡淡道。
魏应卿又喊了句皇叔,晋王叹口气,抬起手来,拍了拍魏应卿的手背。
这一日晋王离了宫,便再未出过晋王府,第二日早朝王府之人递了信来,晋王再一次告假卸任,重新做回了他的闲散王爷。魏应卿心里后悔得厉害,却也只能送了不少礼去晋王府上致歉。
魏应棠消失一个月后,魏应卿在天牢里敲定了魏应辽的罪名与刑罚,当夜又去闻兰苑里与丁榕溪说了阵话,见着许久未见的魏行川后,他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是时候将魏行渊接进宫里,做立太子的打算了。
魏应卿做事向来雷厉风行,第二日便去太后那里请示了意思,定了将魏行渊接进宫里教养的日子。
他心里还怀着魏应棠某日会回来与他厮守的念头,这些日子虽是过得浑浑噩噩无甚生意,却还是有意无意的将一些可能会阻挡他与魏应棠在一起的障碍都理了一遍。
这次魏应棠回来的很快。
魏应卿在御书房里处理折子时,曾越递了个消息上来,魏应卿瞥过一眼,眉毛便皱了起来。
肖宿飞自杀了。
魏应卿对肖宿飞的感情很复杂,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认不清自己到底是厌恶这个人多一些,还是欣赏这个人多一些。
想了许久,魏应卿对曾越道:“好生安葬。”
曾越答:“是。”
这一页便算翻过去了。
却不想夜里魏应卿正要睡下时,曾越匆匆忙忙赶来了正阳宫,往他面前飞速一跪,颤声道:“启禀皇上!肖宿飞未死!”
魏应卿一愣,“什么?”
曾越声音都在发颤:“肖宿飞求见皇上一面!”
魏应卿脑子里隐隐约约冒出了一个想法,他连衣服都懒得穿了,随手扯了件外套往身上一披,就快步往外走,“快!曾越,带朕去见他!”
肖宿飞住在护龙卫住的院子里,他在魏应卿手下做事多年,也识得几个护龙卫,他们见肖宿飞死而复生,都忍不住前来看望。魏应卿到时,肖宿飞正躺在床上,床边围了几人都在与他说着话。
见皇上来了,这几人连忙行礼,魏应卿却瞧不见他们了,他与床上之人一对上视线,便见那人柔柔一笑,喊了他一声“皇上”。
声音是肖宿飞的,魏应卿却知道,里面的人变了。
曾越十分识趣的将无关之人都领出了小屋,让屋里只剩僵立在床侧的帝王与那起死回生之人。
魏应棠看着魏应卿明显憔悴了不少的面容,忍不住拉了他的手,又轻轻柔柔的喊了句:“皇上?”
魏应卿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你这个混蛋。”
魏应棠无奈一笑,“我这不是一回来便来找你了吗?”
魏应卿咬了一阵牙,眼睛红了好大一圈。
“对啊,你回来了,”魏应卿紧握着拳头,牙齿都在打颤,“然后你什么时候又要离开朕?你又为什么要离开朕?朕又要一个人等你多久?”
魏应卿缓缓将魏应棠握着自己的手推开,忍着要将眼前人狠狠吃拆入腹的冲动,恨声问他:“皇兄瞒了朕多少事,皇兄你敢说吗?”
第47章
魏应棠笑了笑,伸手去拉魏应卿,嘴里埋怨道:“我哪里有事情瞒你?”
魏应卿身子一侧,躲过魏应棠的手,冷冷道:“皇兄若仍是这个态度,朕也不知还有什么话好与皇兄说了。”
魏应棠面上笑容瞬间失了颜色,魏应卿看他片刻,忽的闭了闭眼,认输一般的叹了口气,走到床边坐下。
“你不愿说,朕来说。”
闻言,魏应棠心下一沉。
魏应卿语气淡淡:“皇兄因朕而死,死后机缘巧合之下陆续附在了方宁、九阙、林财与肖宿飞身上,这几人身份都不同,有一处却是一样的——在皇兄你附身之后,都与朕有了接触,肖宿飞且不言,这前三人……”
他直视着魏应棠的眼睛,缓缓道:“皇兄你且说说,他们还有什么共同之处呢?”
魏应棠皱着眉看魏应卿:“我好不容易回来,你却要这样逼供似的与我说话?”
魏应卿脸颊微微动了动,像是在生气,他逼近了魏应棠一些,“皇兄莫非以为朕喜欢皇兄,便会如个傻儿一般,满眼只有皇兄本人、注意不到皇兄的欺瞒了吗?”
魏应棠被他那刀一般的眼光看着,没半晌就狼狈的别开了眼。
魏应卿掰回他的脸,“皇兄何不回答一下朕的问题?”
魏应棠索性装傻,“我不知。”
魏应卿像是早在等着他这个答案,也不生气,接了他的话头,“那朕便提醒一下皇兄,皇兄还是方宁时,朕与你说过什么,皇兄是九阙时,朕又与你说了什么,皇兄是林财时,皇兄又跟着皇叔一起,听到朕与太后说了些什么。”
“朕知需要有执念才能成灵,皇兄既然成灵,心里必然执念着何事。”魏应卿笑了笑,“高人说过,凡事冥冥之中必有定数,师兄成灵之后附身的这几人,一个个都知道了从前朕心里那些对着皇兄的猜忌……皇兄,你这次回来,朕也定然是要带着你去见老三的,到时你又免不了要知道些从前的事,这便是所谓的定数了罢。”
魏应棠愣住。他从未想过,魏应卿居然已经猜得这么接近真正的事实了。
魏应卿也是沉默,他一看魏应棠的表情,便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眼前这人竟是死了都在想着自己的。
两人相对无言一阵,魏应棠叹口气,正要说话,魏应卿伸出一指,按在了他的嘴唇上。
“你若是要说些插科打诨的话,或是谎话,就不必开口了。”
魏应棠脸色一暗。
魏应卿手指转了向,轻轻摸了摸魏应棠的脸,“皇兄。”
魏应棠鬼使神差的抓了魏应卿的手,轻轻应了一声,然后便听魏应卿有些出神似的说:“皇兄上一次离去,可不是因病而亡呢。”
魏应棠原本迷茫的眼神瞬间清醒过来,他看见魏应卿嘲讽似的一张脸,“皇兄且说说,这又是为何呢?”
魏应棠的上一次死亡蹊跷极了。
除却嗜睡,太医完全没看出他那时身体有何不对,分明一个身子完好的人,上一秒还在与魏应卿好好说着话,下一秒就在床上断了气,怎么看都有问题,太医却仍是什么都没有诊治出来。
魏应卿又不是傻子,魏应棠忽然之间无视了晋王的阻拦回到他身边,身子忽好忽坏,分明到处都有着古怪之处,原先是魏应棠哄着他他不愿去猜想,如今却是魏应棠的又一次死亡将他的理智拉了回来。
瞒不下去了。魏应棠怔怔的想。
长久等不到魏应棠的回答,魏应卿垂下眼,唇角扯了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