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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又捞了一个人进来,正是那耳朵好的主儿。
“小九,你快给听听,他们都说啥了。”
旁边这个被叫做小九的,看起来似乎只有十六七岁,听力已经是极好的了。
据说是肆意创建念衍阁之初,在宁光寺门口捡到的一个孩子,阁主见他衣衫褴褛,怪可怜的,就给收留了。
没想到听力这么好,刚满十七岁就给送进念衍阁来了。
还是一副涉世未深的模样,眉目间颇有些像他们许大阁主。
“嘘,别说话。”
崔叶开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嚼花生都不敢使劲了。
又一出戏完了,崔大爷拍手叫好,还送了些银两给台上演白娘子的那个角儿。
“这样吧,大爷我今天心情好,带你去酒肆过过瘾。”
小九一把扯住他的袖子,
“你继续,随便说点什么,别被发现,他们在说阁主。”
“啊,这个,白娘子演的真好看。就是便宜了这许仙了,要是我娘子对我这么好,长得又美,是条蛇我也愿意。”
“哎,下一场怎么还没开始?大爷等着看完出去找乐子呢!”
“前面那个!你小点声,吵着。。。。”
“可以停了,他们准备走了。”
崔叶开淡淡的噢了一声,掩饰自己刚才的尴尬。
隔壁一桌人都走完了,小九才如释重负般趴在了桌上。
崔叶开一把薅起人,跑了。
幸好小九身子轻,不费什么力气就到了崔叶开常去的那家酒肆。
“掌柜的!老规矩,来两份!”
他把小九放在桌边,解开腰上的葫芦,自顾自地打酒去了。
一阵肉香混着酒香进了小九的鼻子,他虽然听力好,其他感官却略差。
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酒肆里还有其他客人的交谈声,店小二的吆喝声,弄的他头昏脑胀,好不容易才睁开了眼睛,红红地看着崔叶开。
打酒回来的崔叶开见他醒了,急忙凑过来,给他端了碗汤。
“这个已经凉过了,不烫嘴,你直接喝就是了。”
说着,一腿支在板凳上,也打开自己的酒葫芦喝了起来,
小九接过汤,连灌了几口,胃里舒服了,脑子也清醒了许多。
“他们说,念衍阁里的人,没什么好东西。”
“要么是朝廷钦犯,要么就是二流杀手,还有些所谓的神医神绣神刀,都是闹着玩的。”
“还说,阁主就是个破和尚。没闻过肉香,没。。。”
崔叶开晃晃酒葫芦,示意他继续,
“没尝过女人。”
崔叶开捏着酒葫芦的手突然松开了,嘴边挂着笑,
“你难道没觉着,他们说的挺对的?”
小九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知道崔叶开是不要命的人,却从未见识过,到底也是不敢。
“崔大爷我,就是个正儿八经的在逃钦犯。要不是肆意阁主救了我,让我能吃饱穿暖,有地方睡有戏曲儿听,现在指不定还在大牢里等死呢。”
松开的手又一次捏紧了葫芦,发出咔咔的响声,也不知道是捏的人手指响还是葫芦响。
“说老子可以,老子反正粗人一个,没脸没皮,不在乎这点恶心话,但说我们阁主,就得死!”
小九也忿忿地点头,表示赞同,没有阁主,就没有今天的他,骂谁都不能骂阁主。
“哎,小九,还记得刚才那两人的样子吗?”
“嗯嗯,一个好像是黄平的儿子,另一个,像是张则明的儿子。”
“张则明?是那个员外?”
“对,传言说他家那个儿子,二十好几的人了,整天游手好闲,仗着家里有那么点钱,到处为非作歹。弟弟刚过二十便娶妻生子了,他到现在还是光棍一个。似乎,是没有什么姑娘家愿意嫁他,才更加自暴自弃成了今日这般狗嘴吐不出象牙的模样。”
“可我记得,张员外,似乎给阁里做过贡献的。”
小九挠挠脑袋,像是想起了什么。
“对,张员外先前给宁光寺捐了好些善款呢,阁主还答应帮他完成一件事呢。”
“那你知不知道,是什么事?”
小九又喝了口汤,才噘了噘嘴巴,继续说,
“好像,是答应他帮他儿子娶妻的事。当时阁主从宁光寺求来了好多姻缘符,上面全是他儿子的名字。”
听完,崔叶开便开始哈哈大笑,酒葫芦都险些掉到地上,
“这人也是罪有应得,活该!就注定孤独一生。”
“那崔哥,咱们怎么办呢,万一张子彦出了事,张员外那,怕是不好交代。”
崔叶开猛灌一口酒,一巴掌拍在小九腿上,
“先撕了黄平那狗儿子!”
小九疼的嘶了一声,感觉被撕的人好像是自己。又见崔叶开这般,还是没敢叫出声儿来。
☆、第二十章
梨园,许凭阑已经跟着孙玉到了后台,一群人正在卸妆。
他还挽着宋喃,似乎是感觉还不错。
宋喃扭头看他,注意力全在他耳朵上那个一闪一闪的耳坠上面,
忍不住上手捏了捏,疼得许凭阑叫了出来,
幸好被宋喃及时捂住了嘴巴,不然本音就要暴露了。
许凭阑细着嗓子,拿手握拳轻垂宋喃胸口,
“你怎么这么喜欢摸人家耳朵啊,讨厌。”
宋喃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
青楼女子他见的多的,娇嗔可人的,明媚动人的,楚楚可怜的,就是头一回见许凭阑这种又叫又闹的。
终是摸了摸他柔软的发,露出一个宠溺的笑。
许凭阑对上他的眸子的时候有些陷进去了,一个男子的眼睛怎么能生的这般好看,这般柔情似水。
就是可惜了,这个男子还偏偏喜欢跟自己同性别的。
一时间,倒有些羡慕那个在浣溪苑跟他谈天说地谈笑风生的不知名公子了。
“宋喃,你眼睛,真好看诶。”
一不小心,许凭阑把大实话说出来了。
宋喃凑近他,问,
“真的吗?你觉得好看吗?还是,你是故意这么说?”
许凭阑觉得当年那个小娃娃宋喃又回来了,还是一样话多,一样蠢蠢的。
四年了,宋喃成长了不少,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知道该说的话什么时候说,见了什么人要说什么话,明白什么事合乎规矩,什么事又不合礼数了。
总归一句话,他活的越来越像宋府二公子了。
“真的,好看。”
宋喃深吸了一口气,好似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你去见孙班主吧,我先回去了。”
正要走,又被许凭阑牵着手拽了回来。
“留下来陪我,行吗?”
许凭阑咬着唇,睁大眼睛看着宋喃,真真有一种楚楚动人的感觉。
“。。。。。好。”
直到很久以后,宋喃都不知道自己当初到底是怎么就喜欢这个人了,还一喜欢就是几十年。
戏子们卸完妆,由孙玉领着一个个走到许凭阑面前了。
许凭阑笑意吟吟地看着他们,心想,马上就能进宫了,离见到衍哥也不远了。
“还未请教这位小姐尊姓大名?”
许凭阑款款欠身,
“小女子是官大人的妹妹,姓官,名予非。”
孙玉黑溜溜的眼睛在眼眶里打转,官大人,那个红透半边天的人物,如今在朝中和宋丞相的地位不相上下,嗯,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这姑娘来头不小。
“原来是官小姐,是孙某眼拙了,还请小姐见谅。”
“无事。可以开始了。”
孙玉说了声是,便把戏子挨个叫过来给官予非介绍,包括她在这戏里是什么角色,都说的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宋喃在心里哦了一声,原来他是要进宫给皇上演戏看,扮的还是个西洋女子,难怪娘说让自己来认人,顺便长长见识。
可怜的孩子又怎么会知道,秦素安的主意是打在肆意身上,只是临时被迫改成了许凭阑呢。
认人是想让他看看肆意这个人如何,相貌,学识,配不配他,长长见识则是跟肆意学学,断袖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不必感到自卑,也无须隐藏,自己就是自己,管他什么性取向。
“那,我们何时进宫?”
孙玉缕缕下巴上的胡子,一阵思索,
“这。。。。,排戏还得几天,官小姐着急的话,最快也要大后天。”
官予非点点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反正还有两天,不如先学戏,再去老官家串串门熟悉熟悉环境,简直一举两得。
“好的,一切都听从孙班主的安排。”
孙玉翻了个白眼,心说,若是安排的不合你心意,看你还会不会这么说。
嘴上却说,
“不能尽快让官小姐入宫表演,孙某心里实在是愧疚。”
宋喃咧咧嘴,笑看两人对着演戏。
“那今日我们就先回去了,戏服直接送去官府便可,麻烦孙班主了。”
“哪里哪里,为官小姐服务,是孙某的荣幸。”
说罢,弯腰目送宋喃和官予非离开,直到两人消失在视线里,才一屁股坐在靠椅上,累瘫了。
肆意啊肆意,你身边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出了梨园,许凭阑挽着宋喃的手才放开。
抬头,只见月亮不见星星,已经是深夜了。
宋喃手臂上突然没了束缚,还有些不习惯。
清咳了一声,
“挽着吧,夜里凉。我送你去官大人家。”
许凭阑扯下耳坠和脖子里的珍珠项链,又脱了高底绣鞋,恢复了原来的声音。
“扮女人好累啊,走路走得我脚都要肿了。”
宋喃愣着看他完成一切动作,一气呵成,有些傻眼。
许凭阑弹了一下他的脑门,
“想什么呢?!”
说罢,弯腰抱起宋喃,一下就跳上了房顶,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官家。
宋喃全程长大了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
直到重新回到地面,才慢慢合上嘴,涣散的眼神又变得清澈起来。
“许,许兄。太快了。”
许凭阑满脸黑线,又不得不温柔地把他放下来,
露出柔和的神色,挑起宋喃的下巴,
“喃儿,你知道吗,有些话是不能随便说的。比如,不可以说一个男人快噢,尤其是我这种,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
官予安挑着眉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一个女子抱着宋喃从自家房顶上跳了下来,动作迅速不说,还直接压在了宋喃身上,像调戏什么似的。
殊不知,这位女子可是他认证的“亲妹妹”。
“官大人看够了吗?”
许凭阑清冷的声音把宋喃和官予安都拉回了现实,
他放开宋喃,一步步走到官予安身边。
靠在他身上娇羞地朝宋喃笑,
“哥哥你来的真不是时候,你看看,不仅打扰了我们,还让我们家喃儿这般害羞。”
宋喃瞥了他一眼,明明是你好吗。
官予安恨不得给他热烈鼓掌,这出戏演的真是,出神入化。
没办法,只能配合着演完。
于是,搂过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看来二位只好下次再续前缘了,今日天色已晚,宋公子还是早点回府吧,小妹累了一天,也该回房休息了,恕不远送。”
宋喃还没明白眼前发生的一切,就得回家了,突然心里一阵憋屈。
许凭阑躲在官予安怀里笑得一抖一抖的,宋喃还以为他怎么了。
“嗯,也好。那我就先回去了,许兄就麻烦您了。”
官予安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