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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江山-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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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说模样气度,吴王才是诸皇子之中,最肖像陛下的吧?
  怪不得陛下常说“朕的儿子里,老九最像朕年轻时候的样子”。
  每个人的心里都各自打着自家的算盘,为自己的前程,更为了自己身后整个家族未来几十年的前程。
  一时间,气氛颇为诡异。
  太子元承胤是个敏感的人。他状似寻常地缓缓催马前行,其实大半副心神都放在了留意在场众人的反应之上。
  然而,留意的结果,很让他失望,还有些隐隐的恼意,自他心底里最深处翻涌上来。
  他自记事时起,便知道自己的性子一点儿都不像父皇,更多的,像他那因为诞下他而不幸逝去的母后。
  仁柔,敏感,书卷气……
  他活了近三十年,被父皇骂过无数次,有时候是因为某件事处置失当,“妇人之仁”;有时候是因为他“不务正业”地钟爱读书、修史。
  他从来都是知道的,他的性子与果决、与干练、与狠霸、与英武都搭不上边。
  而这些形容词,才是一个帝王,真正应该具备的。
  太子这样胡乱想着,忍不住偷瞥身后侧的几个弟弟。
  论英武,他自问绝比不上久经军中历练、男儿气概十足的七弟承宣。
  论狠霸,他自问连三弟承柏的一半都不及。
  论果决、干练,他又怎么是九弟的对手?连倾慕的女子都能拱手让给自己的父皇,呵呵,这可不是谁人都做得到的。
  这么一让,换来了一个亲王爵位,和前途无量,呵,真是好一桩买卖!
  太子越想越觉得心内愤懑,莫说是刚刚送走的那个顶着秦王名头、手挽重兵、代父皇出征的四弟了,就是眼前的几个弟弟,他竟寻不出自己的身上,有哪怕一丁点儿优于他们的地方……
  除了,这个太子的名头!
  可这个名头,去与留,还不是父皇一道旨意的事儿!
  太子攥着马缰绳的手指默默捏紧,泛着失血般的苍白色。
  他为自己鸣不平,更憎父皇识人不明,糊涂到家——
  一个卖妻,连心爱的女子都能眼都不眨地放弃;一个鬻爵,连自己亲儿子喜欢的女人都惦记……
  好一对父子!
  太子暗暗啐着。
  他瞧不起这样的父亲,这样的弟弟。
  亏他曾经还当吴王老九是个正派人!
  呵!他们一个两个的,日子都过得美得很!只有自己这个正派人,落得个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嫌弃“没脑子”的地步!
  他于是再也做不到内心平静如水了。他是太子,理所应当是未来的天子。他早已经习惯了做太子,他早已经习惯了畅想未来登上皇位的时候,如何昌明礼仪,如何训教百姓,如何编著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鸿篇巨制……
  谁也不许,惦记他的位子!
  哪怕是,他的父皇,也不行!
  太子元承胤并没有意识到,此刻的他,脸色煞白得厉害,双目也泛着异样的火红色。
  他猛地旋马,向身后的丁相所在的方位忽道:“如今父皇染恙,无法上朝,斡勒、西羌犯边,孤很担心国事被耽搁。请丁相随孤往东宫一趟,将近日的重要国事告知。”
  这段话,众人都听得清楚,无不暗自诧异:往前数二十八年,太子何曾这般关注过国事?
  丁相闻言,老脸上的不自然几乎遮掩不住。他是三朝元老,如今国嗣的复杂、太子的窘境,他怎会看不清楚?
  按照他的打算,如今静观其变、暗中作为,才是上策。谁承想,他的这个亲外孙,被他寄予厚望的太子殿下,是个沉不住气的!
  如此说辞,岂不是活生生地将他、将丁家架在火上烤?
  丁相尽力挤出一抹微笑,稳声道:“太子殿下请放宽心,陛下虽然未早朝,但内阁与六部的诸位大人,没有哪位躲懒的,只有比往日更勤恳的份儿!”
  他这话,无疑是将太子的急切妥帖地回驳了去。
  可惜,太子太心急,不领他的情,反而进一步道:“既然如此,就请丁相去东宫与孤详说一番吧。”
  丁相微愕,好歹绷着表情,勉强陪笑道:“那便请六部的几位长官大人陪老臣走一遭东宫吧!”
  他这般说,显然是避讳着与太子独处。
  可是,能做到六部长官的,岂是寻常人物?他们早看清楚了其中的关节,谁都不愿在这情势尚未明朗的时候得罪了太子,纷纷恭敬道:“有老大人在,想是凡事都会周全。”
  如此,就将丁相避嫌的邀请拒绝了。
  太子也不是一味的蠢。他确实是想向丁相讨主意,但此刻也有些回过味来,干笑着回首向几个弟弟道:“你们也随为兄去东宫听一听国事,算是替父皇解忧了。”
  元承柏、元承宣、元幼祺性子虽都不同,却都意识到了眼前局面的窘迫,无不赔笑谢绝,都说各自有事,脱不开身云云。
  太子生怕他们跟着呢,于是也不强求。
  于是众人散去。
  元承柏巴不得赶紧散了呢,他可是有一件大事要做的。方才太子的举动,恰中他下怀。
  与元承宣、元幼祺道了别,他便带着随从疾驰回自己的府中。
  刚入了府,他就一叠声地唤来府中的长史。
  “快去!把前日陈先生他们誊抄的那本册子取来!”
  长史自然得令,急急地寻了来,呈给了他。
  元承柏也顾不得换衣衫、盥洗,攥着那本册子,只略略翻了几页,嘴角便挂上了残忍而得意的笑容。
  元二就快要完了,如今不过是困兽犹斗。
  有丁相又如何?
  丁家又不是他一个人的!
  丁相迟早会死,将来谁执掌丁家,谁才是真正说得算的那个!
  元承柏大喇喇地坐在椅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摊在桌上的那本册子,心中愈发地感激丁同辉的智计。
  舅舅当真用心!也当真有心!竟能从元二手下那帮穷酸书生编的书里录下这些东西来,嘿!有了这个,加上老头子如今又不待见元二,何愁扳不倒他!
  元承柏越想越高兴,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扳倒太子、击垮吴王、绞杀秦王、发配赵王的未来了。
  这天下,将来,还不是他的?
  哼!迟早有一天,要让老头子看看,他当初瞧不上我,还有母妃,才是真正的眼瞎!
  元承柏势在必得。
  而在同一时间,东宫之中。
  一个干瘦的中年内监被人架着,丢在了密室的硬地面上。
  他瑟缩着,不敢动,更不敢抬头。
  半丈开外的一张木椅上,一道寒森森的声音响了起来,仿佛来自地狱般——
  “你是燕来宫的旧人?可知道静妃的来历?她又为什么会哑了的?”
作者有话要说:  真相,一点点被揭开~

  ☆、第三十四章

  东宫; 太子的书房中。
  太子与丁相对坐饮茶; 一名身形高瘦、着内监服色的男子快步而进。
  “殿下!丁相!”他躬身向二人施礼。
  丁奉自茶盏上抬起眼来; 看了看来人; 灰眉一挑,微微颔首; 什么都没说。
  太子元承胤却急问道:“如何了?”
  那高瘦男子双目如鹰隼般锐利,一把子嗓音也不似寻常内监那般尖细; 他恭敬回道:“吓昏过去了一次。一直语无伦次的; 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太子闻言; 拧眉沉吟。
  高瘦男子又道:“殿下您看,现在如何?是否要用些手段; 掰开他的嘴?”
  太子捏着茶盏半晌没言语。
  丁奉早就认出来了; 这个高瘦男子根本不是什么内监,而是太子身边的一名侍卫,亦是个武功高强的。最最关键的一点; 这人似乎一直很巴结图谋迁升。
  既有所求,必定不择手段!
  丁奉暗嗤; 已经下了决断。
  他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转向太子; 徐徐道:“殿下想问出什么来?”
  太子素来以他为主心骨,见他静坐了一刻钟,终于开口了,登时觉得自己的精气神又回来了,忙道:“外公; 孤让高升假扮成内监,想从那小子的口中问出来昔年燕来宫的事。”
  燕来宫!
  丁奉一震,一双略显浑浊的眼睛隐隐透上讳莫如深来。
  “殿下怎么想起来打听燕来宫的事?”还是用这种方式。
  太子如实道:“外公也知道燕来宫的静妃娘娘吧?外公难道不觉得,静妃娘娘和某个人长得很像吗?尤其是那双眼睛的瞳色……”
  他说着,陷入了回忆之中,若梦呓般,道:“那年孤才十岁,因为某次考较答对让父皇很不满意,父皇责骂了我……我很觉得沮丧,觉得自己怎么这样笨?我就在宫中漫无目的地闲逛散心,想着究竟怎样做才能让父皇喜欢我……可是走着走着,我就迷了路了,等我意识到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一处从来没到过的宫殿前面……”
  他双眼迷蒙地回忆着,浑然忘却了,他连那个他最在意的自称都忘了,“孤”变成了“我”。
  “皇宫很大,可我自幼长在这里,我以为皇宫里面没有我不认识的地方……可那个地方,于我而言,却是全然陌生的……那地方很是偏僻,后来我长大了,慢慢回忆,才意识到,那处似乎在皇宫的东北角上……”
  “这个陌生的地方让我觉得很新鲜,我忍不住凑近了去看……那里面有一种很飘渺、很好闻的香味,应该是某种花香……跟着我贴身服侍的富顺央我不要再近前了,可我管不住自己的脚……我极想去看看那里面生长着怎样的花,住着怎样的人……”
  “然后,我真的看到了住在里面的人,是一个女子……这没什么可意外的,父皇的宫中多得是各种各样的女子……但这个女子,和所有那些女子都不一样……她很美,不,美不足以形容她……她很宁静,宁静得像是一具没有生命的玉像……不,她比玉像还要美上十分……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美丽……”
  “她就那样看着我,没有语言,没有动作,就那样看着,就是用那双琥珀色的瞳子,静静地注视着我……只那么一眼,我就再也移不开步子去了……”
  丁奉越听脸色越阴,那名叫高升的侍卫还垂首立在一旁候着呢,当着下人的面,堂堂储君说出这等话来,成什么样子!
  “殿下,你梦魇着了!”丁奉突然低喝道。
  太子恍然惊醒,脸上红了红,垂着眼睛,惭愧道:“让外公见笑了……”
  丁奉张了张口,终究是将一肚子劝谏的话咽了回去。
  二十多年来,他劝的、谏的可曾少了?却换来了什么?
  丁奉陡然生出身心俱疲的感觉来。
  他疲惫地摆了摆手,表示不在意,又道:“既然问不出什么来,这个人却也留不得了,殿下就着人处置了吧。”
  太子闻言,惊得圆了眼睛,难以置信道:“外公是让孤杀了他?”
  丁奉微微皱眉,却没说什么,只轻飘飘地“嗯”了一声。
  太子见他竟对人命关天的大事全不放在心上,更觉得不敢相信了,慌道:“外公,那可是一条人命啊!还是……还是让高升喂他点儿药,让他忘了今日的事吧!”
  丁奉一把灰白山羊胡快要气得翘起——
  世间什么药,能保证让人忘记曾经亲身经历的事?真当有仙术吗!
  他瞪视着太子,一口气憋闷在胸口,吞也不是,吐也不是,骤然间生出一股子“本来是个土坯子,就是镀上真金,内里也还是个土坯子”的无力感。
  太子啊!何止妇人之仁?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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