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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江山-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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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越说越是激昂,仿佛那位“勇猛战将”此刻便在眼前了,却不料魏帝的脸色已经铁青——
  “勇猛战将?哼!勇毅侯吗?”
  太子戛然止住了话头儿,愣了愣,慌忙道:“勇毅侯虽……故世了,但韦家还有勇将啊!韦舟扬长年把守边关,对付斡勒人必定有把握的!”
  魏帝的神色更不好看,阴恻恻地盯着太子,声音冷森森的:“朕十八年前折了韦毅扬,如今,太子还想让朕折了韦舟扬吗?”
  太子闻言,浑身都冰冷了,只觉得一股寒气自后背泛了上来。他不敢直视魏帝的脸,诚惶诚恐道:“父皇息怒!儿臣何敢?韦家世代忠良,斡勒强悍,万一派了韦舟扬出征,有了什么闪失,那可就……是儿臣思虑不周了!我大周多得是勇猛战将,定能击退斡勒人的!”
  魏帝越听越是烦躁,觉得太子句句字字戳自己的肺管子,真是眼见着就烦。
  他猛一摆手,止住了太子还想说的话,“朕都知道了!此事再议!”
  他转脸,向身旁的贴身内监游总管道:“宣丞相和六部主事入宫!”
  游总管领命去了。
  魏帝皱着眉头,看着尚跪在书案前的太子,道:“你且起来。朕要同众臣商议此事,你也在这儿听着。”
  再说元幼祺。
  在济南郡王府吃吃喝喝闹了大半天,她要离开的时候,已经过了酉时。日头西斜,暮色已经渐渐侵上来了。
  元幼祺抬头看看天色,觉得这样极好。越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越适合私会佳人,不是吗?
  想到顾蘅清丽绝俗的姿容,元幼祺的心情大好,灌下肚的酒液酿成的微醺醉意,也不算什么了。
  她同几位兄长和嫂嫂道了别,带着唐喜和众随从,打算上马回府,然后换身衣衫,悄悄地从自己的府后门出去,赶奔顾府。冷不防被一抹妃色身影阻住了。
  元幼祺不耐烦地蹙着眉,打量着面前的齐菀。她急切地想要见到顾蘅,任何阻止她见顾蘅的人,都会引起她的强烈反感。
  齐菀并非毫无眼色,可是,元幼祺沾了酒意、面若桃花的脸庞太过吸引目光,她转不开眼去,只能不自觉挨近了她,将长姐不久前的告诫全然抛在了脑后。
  “王爷……”齐菀声如蚊蚋。
  “有事?”元幼祺挑着眉角看她。心情急切之下,也顾不得礼数了。
  齐菀更窘迫了,微垂了头,快将手中的绢帕揉碎了,轻声道:“我在府中有一处花圃,种了各地各色的花草,王爷若是喜……”
  “有机会再去叨扰!”元幼祺打断了齐菀的话,又道,“本王府中还有事,告辞!”
  说罢,带着随从登马而去。
  徒留齐菀望着她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来。
  暮色四合,一弯浅淡的残月初初爬上幽蓝色的夜空。
  顾府后花园中,邻着一方八角亭的高墙边,闪上来一道人影。这人身手颇利落,翻上墙后,便扒着紧挨着墙的一株粗树的树干溜了下来,很快,便快步来到那座八角亭中,笑眯眯地瞧着亭中闲适而坐的女子。
  “阿蘅!”元幼祺的笑意从脸上漾开来,泛起了细碎的浪花,欢啸着喜悦。
  顾蘅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她犹带着几分酒意的薄粉色的面颊。
  元幼祺被她如此专注地瞧着,内心里被快活充塞得满满当当的,含笑开口道:“在瞧什么?”
  “瞧一只猫。”顾蘅浅笑嫣然。
  猫?元幼祺一呆。
  “一只刚从树上溜下来的猫。”顾蘅从容道。
  元幼祺恍然大悟,呵呵憨笑。
  只要阿蘅喜欢,莫说是让她当猫,便是当猪当狗当板凳,她都甘之如饴。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可爱们,儿童节快乐!
温馨提示:请注意细节~

  ☆、第十四章

  “饮酒了?”顾蘅侧头,凝着元幼祺挂着薄粉色的面颊,问道。
  “喝了一些,”元幼祺向她讪笑着,“七哥说我都已经十六了,算是个大人了,就没少灌我。”
  她说着,老实不客气地拉了椅子坐在桌的另一侧,顾蘅的对面。
  “确是长大了。”顾蘅似是自言自语,幽幽怨怨的,仿佛来自遥远的未知的时光。
  她言罢,敛眉,似是迟疑了一瞬,却也只是一瞬,便侧过身去。她左手撩起袖口,右手擎起了身旁红泥小炉上煨得水花翻滚的铜铫子,将那里面滚烫滚烫的开水注入了面前桌上敞开的茶壶内。
  元幼祺的目光立时便被全部吸引到了顾蘅露在外面的半截皓腕上,再也转不开眼去。
  紫砂茶壶里装的是什么茶,顾蘅此时的神情如何,皆被元幼祺抛在了脑后。她亦未注意到,自己本就粉扑扑的面颊上这会儿更添了隐含着一层异样意味的晕红,那晕红上还覆着一层细密的薄汗。
  夜风乍起,吹皱了那层薄汗,也害得元幼祺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然而,她的第一反应,却是问顾蘅:“穿得这样少,不冷吗?”
  顾蘅已经将铜铫子放回了红泥小炉上,闻言,她却不肯抬头与元幼祺对视,而是怔怔地盯着面前的紫砂茶壶,轻声反问道:“你冷?”
  元幼祺并不知道她内心里的波澜,拔了拔胸膛,爽朗道:“我身子骨结实着呢!”
  “结实……便好。”顾蘅意味深长道。
  元幼祺犹痴痴地凝着她额前的发丝,不明所以。
  她却并不知,顾蘅迟疑之后,已经做了决断,霍然抬眸,对上了她的眼睛。
  “你可知,我今日邀你来,所为何事?”顾蘅问道。
  元幼祺茫然摇头。她自然是不知道的。
  顾蘅认真地看着她琥珀色的双瞳,“只一句话想问你。”
  “你说!”元幼祺洗耳恭听。
  “你想拥有我吗?”顾蘅道,似寻常聊天一般。
  毫不意外的,元幼祺听到这句话之后,整个人仿若遭了雷击,半张了嘴,圆着眼睛,盯着顾蘅的脸,半晌说不出话来。
  顾蘅浅笑道:“怎么?傻了吗?”
  元幼祺才回过魂来,动了动唇,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或者该作何表情才对。
  霎时间,她内心里说不清楚是怎样的感觉和滋味。
  顾蘅永远是比她淡定从容的那个,径自将泡好的茶倾入两只茶盏中,并将其中的一只推向元幼祺。
  浅褐色的茶汤因着她的动作,而微微泛起了波澜,在浅淡的月光下,泛着幽异的光芒。
  可惜,元幼祺并未察觉到茶汤的异样。纵是发现了,恐怕她想到的也只会是“月色亦解情意”之类的。
  “你方才……方才……说……”元幼祺磕磕绊绊的,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都说不囫囵。
  “怎么?没听到吗?”顾蘅唇角轻勾,“那便当我什么都没说。”
  “啊!不是的!”元幼祺慌了,她怕极了顾蘅真“当什么都没说”。
  顾蘅似笑非笑地瞧着她,右手下意识地抚着茶盏的边缘,一下,两下,三下……
  而在元幼祺看不到的桌下,她的左手攥得很紧,轻轻颤抖着。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元幼祺涨红了脸,“我其实……没想到……啊不是!不是没想到,是……是太突然……”
  她很有些语无伦次。
  顾蘅浅笑着看着她窘迫的样子,语气却是郑重的,“我只问你,想还是不想?”
  想拥有我,或者不。
  元幼祺倒吸一口凉气,被惊多于喜的意外冲昏的脑子来不及细思其中的深意,大声答道:“想!自然想!”
  她凛然决绝的模样,就差猛拍着胸脯打包票了。
  顾蘅却因着她如此的情状而心口微疼,垂了眸,收拾了一瞬情绪,极快地抬起头来,道:“我曾与你说过,我倾慕强者。世间至强者,才是能令我倾心托付之人。你,可懂吗?”
  世间至强者?元幼祺眨眨眼。
  她很聪明,很快地便反应过来顾蘅所指为何,立时呆住了。比方才听到顾蘅的那句“你想拥有我吗”的时候还要震惊。
  顾蘅透过她的神情,便已猜到了她内心所想,无所谓地笑了笑——
  若是这么一层薄薄的窗纸都需要她帮元幼祺捅破,那么,这么多年,她在元幼祺身上所费的心力也是白费了。
  元幼祺许久无法从震惊中解脱出来——
  世间至强者,非天子莫属。这桩事不难想到。
  可是,顾蘅要她做……世间至强者,做……天子,这、这不是开玩笑嘛!
  她上有父皇,她的父皇正值壮年;她有四位兄长,最年长的那位,还是做了二十八年的太子;而且,她还是女……无论哪一样,都不允许那世间至强至尊的称号落在她的头上啊!
  元幼祺惊悚地瞪向顾蘅,迎接她的,是顾蘅平静无波的眸子。
  元幼祺于是知道了,阿蘅不是在同她开玩笑。她是说真的!真的让她做天子……
  那便……便只有一条路!
  “夺嫡”两个字,在元幼祺的脑海中蹦出来的时候,她自己先被吓了一大跳。
  她是太平王爷,是天家幼子,是从小荣享富贵长到大、颐指气使、从没吃过半点儿苦的闲散王爷。阿蘅,阿蘅让她去夺嫡!
  元幼祺自幼在御书房读书,加之韦贤妃的督促,史书、掌故她读了许多,尤其是那本《帝鉴语录》更是誊抄过无数遍,称得上倒背如流,对于历朝历代敢于逆上作乱之人的结局,她太清楚了。
  总不过七个字:成者王侯,败者贼。
  若是她赢了,她便是万万人之上的帝王;若她输了,那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还有母妃,还有韦家,还有无数与她们母子有所牵连的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而且,遗臭万年。
  哪个胜利的上位者留下的史书里,会褒赞自己曾经的对手?只会留下数不尽的抹黑、诬陷……
  历史,不就是这样写就的吗?
  只这样一想,元幼祺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溻透了。
  这桩事,于此刻的她而言,太过可怖了。
  自始至终,顾蘅只淡淡地看着她,一言不发,似乎元幼祺所有的反应,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她于是将变得温热的茶盏引向元幼祺,道:“喝了吧,会好受些。”
  元幼祺大窘。
  顾蘅已经看出来她此刻“不好受”,这便昭昭然地表明了自己是个胆小的,没有胆量为了“拥有”她,而做些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亏得她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着“只要你肯嫁给我,怎样都好”!
  元幼祺劈手端起茶盏,一口气喝尽了。唯有如此,她才能稍稍压制下胸中的羞窘难当,以及那复杂难明的恐慌。
  好在那茶不似初初泡就的茶味那般泛着苦味,而是有着一丝浅浅的甜香。这至少能给予元幼祺一点点安慰。就如那日,在云虚观中,愤然而无助的她,终能够吻上了顾蘅的唇,心口上那只暴躁的小猫亦得到了些许抚慰。
  元幼祺没有注意到,顾蘅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擎杯、沾唇、扬脖、饮尽的一系列动作,似是要将这一幕幕刻镂在自己的灵魂上,哪怕那刻镂会痛入骨髓,哪怕那刻镂的媒介,是自己的鲜血。
  于是,顾蘅动了——
  她毫不犹豫地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盏,没有一丝一毫的停滞,一口喝尽。
  然后,她笑了,笑得欣慰。
  有苦有痛,当同担共尝!
  “回去吧。”放下茶盏,顾蘅便下了逐客令。
  元幼祺再次呆住。她还未从震惊和窘迫中回过神来呢,阿蘅这就……撵她走了?
  她不解地看着顾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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