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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戍低声呢喃:“他怎么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昨天修文就更新的……但是……就……元宵节过了,预告着春节正式跟我们拜别QAQ
设定小小修改了下,说明一下,摄政王前世的武功没有达到那种高手摘叶杀人的地步,二流武功吧,然后改了和四娘子是双胞胎的设定,因为我发现……喵哦,一个是老二,一个是老四,他们……这bug,咳咳,当初设定本来不是双胞胎的,写着写着,就写了双生,现在再改掉,非双生,模样七八成相似!
☆、第十四回
卫戍让手下的护卫放朱睿卿入内,护卫应承。
花拱门外,朱睿卿侯了一会儿,另一入内禀报的护卫匆匆回来后,语气恭敬了许多,低声道:“夫人请入内。”
朱睿卿没着急入内,墨玉的眸子玩味的盯了一会儿拦住他的护卫,弄得护卫面红耳赤,眼神不知何处放后,嘴角微微上扬,说:“庄子上流传夫主如何宠我的传言你们该多听听,省得下次我吹个枕头风,包你们吃不着兜着走。”
护卫齐齐低头,噤若寒蝉。
身后的凤来脸色一变,低着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朱睿卿搬出卫戍狐假虎威一波后,便不再理会,往书房内而去。
廊外响起了脚步声,没一会儿功夫,卫戍见一身形高挑,穿素雅裙装的小娘子端着托盘入内,托盘上是他素日里喝的药。
他的视线往上,那人迎着光走来,近几日过得舒坦,伙食上佳,脸饱满了些,若中秋之月,绮丽的眉目间中染着不可忽视的英气,没有铅粉敷面,眉未勾勒,唇饱满红润,仔细瞧瞧,倒是可以窥出一二郎君的飒爽英姿。
那人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笑,唇启:“夫主,奴给您送药来了。”
朱睿卿把药安放在他的书桌前,端起,绕过桌角,朝桌后走来,门口处的凤来探头探脑往内看着发生的一切。
卫戍头疼,语气不善,问:“怎么是你送来的,凤来呢?”
朱睿卿捧着温热的药碗,率先法制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幽幽道:“奴偶然得见凤来端着药从廊下走过,思起夫主的身子,奴帮不上什么忙,便自告奋勇前来给夫主送药了。”
卫戍:“……”
卫戍还没说什么,护卫急匆匆的夺门而入,扰道:“郎君,张管事从京都回来了,在门外要求见您。”
朱睿卿闻言,眉一挑,端着药碗默默的站到卫戍身侧去,斜着眼瞟他。
“放他入内。”卫戍的语气似结着寒冰,面色不善,眼神阴鸷。
朱睿卿私以为卫戍对他已够不耐烦,没想到对于长公主派来监视他的下人,表露出的厌恶神色更甚。
待张管事入内,卫戍已调整好了面色的神态,冷冷淡淡,眼神凝在手中握着的书籍上。
张管事前脚迈入门槛,朱睿卿懒懒的开口:“张管事来着真不是时候,夫主正忙着吃药呢!夫主,书再好看,终归是身子为根基之本,莫要本末倒置。”
朱睿卿的语气有些阴阳怪气的,卫戍没想到他会帮他寻个理由说话,有些诧异的放下书籍,抬眼看他。
张管事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初入门,被郎君新纳的冲喜妾侍发难,他的脸色瞬间沉下来,拱了拱手,还没开口为自己辩解,又听郎君言道——“不要紧,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不过是晚一点儿吃药,死不了。”
张管事被扣下了一顶帽子,他有苦说不出。
“夫主说些什么胡话,京都谁人不知,长公主最是仁慈的主儿,想必手下的仆人也是为夫主着想,有什么话儿不可稍后禀报,非要挑着夫主喝药的时刻,要知道,晚一点喝药,药效可是与温热时喝,那是不一样的效果的。”
“夫主万万不可糟践自己的身子,”朱睿卿语气淡淡的,很是平常,他问张管事:“张管事,你说是吧?”
张管事点头不是,摇头不是,在两位主子的眼神下,只好低头认错:“是老奴来的不是时候,郎君先喝药,老奴先行告退。”
“慢着——”朱睿卿喊住了张管事,在卫戍诧异又玩味的眼神下,慢悠悠的说:“既然张管事方才从京城赶回,定然是有急事来找夫主,不如在一旁候置一会儿,待奴喂完夫主喝药,再行述说,可好。”
张管事擦了擦额角滑落的热汗,眼巴巴的望着卫戍,等候真正能决定他去留的主子发话,却没算到卫戍同意了。
张管事知道卫戍宠新纳的四娘子,四夫人,可万万没想到,这哪里是宠,几乎是言听计从啊。
一个被养废的残疾庶子,沉迷于长公主给其纳的妾侍,想必长公主是乐见其成的。张管事自我安慰自己,心态明朗了些许,总算没为对他态度转变一百八十度的卫戍而气恼。
他在一旁眼观鼻子口观心,想要仔仔细细的瞧瞧,四娘子是不是完全掳掠了郎君的心,便瞧见了让他恨不得眼瞎,自戳双目的一幕幕。
“夫主,药都要凉了。”朱睿卿模仿小女儿家的口吻,抱怨了下,凑近卫戍,用药碗里的勺子舀了一口,说道:“奴来喂您。”
他说着,趁着卫戍没回过神,已把药勺递到了卫戍的嘴边,说话的速度慢慢腾腾,像是江南水乡的吴侬软语似的,很有迷惑人心神的魅力。
卫戍头皮发麻,对上他一双黑得彻底的墨玉眼,没忘记眼前穿着素雅裙装模样绮丽的娘子是一位宝贝不输于他的真郎君。
“小心烫——”两人凑得十分相近,卫戍可以闻见他衣裳上熏的暖香,清清淡淡的。连着他说话呼出来的气息都迎面洒来,饶是知道真相,不免红了耳根。
“怎么了,脸色这么红,是不是吹了冷风,受寒冻住了?”他软声软语的问,转眼便起身,严词厉色的喝问张管事:“张管事,你耽扰夫主喝药的时辰,要是连累夫主的病恶化,这罪你担当得起吗?”
他突然的变脸,让两人措手不及,脸上的冷色,以及一双炯炯有神,凝着张管事散发冷光的眸子,令人背后一寒。
张管事不知为何,被那双冰冷的眸子瞪着,膝盖一软,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等到回过神,为时已晚,已被再次发难。
“若是待会儿医者来查,夫主身子有碍,你吃不了兜着走!”严词厉色,吓得张管事两股战战。
明明只是个没有什么地位的妾,却敢当着郎君的面对他大呼小叫!
张管事有心反驳,一抬眼,见那双森冷的眸子,觉得这眼神他似乎在哪里见过,太过吓人,以至于任何言语都抛却到了脑后。
待告退后,有了时间再琢磨,竟是发觉……那冰冷可怖的眼神与京城里的贵人儿散发的龙威似同出一辙!
怎么会,四娘子只是出身乡野的野丫头罢了!
怎么会……与贵人的威仪相似。
☆、第十五回
吓走了张管事,朱睿卿的心情不错,趁着卫戍没反应过来之际,低头从书桌上一拾,一边问一边翻阅,“夫主近来在看些什么书?”
卫戍猝不及防他这一举动,想要从他手中夺回书籍,可惜,他坐在轮椅上,没有朱睿卿方便,朱睿卿一闪躲,往一侧退了半步,卫戍的手落空。
拧着眉,茶色的眸子微凉,抿着嘴,眯眼的瞬间一道冷光一闪而逝。
有那么一瞬间,他杀心已起。
思及方才他为自己说话,卫戍的手摸上了右手腕处戴着的佛珠,他轻轻的转动,漫不经心的把玩。
“一些杂学,”卫戍语调凉凉的说,猜想着他或许不识字,看不懂这本武学秘籍上所述的深奥之言。
书房里窗轩敞开,日头隐入云里,没有了温暖的阳光朗照,微冷的春风拂来,冷飕飕一片,屋子里的气温骤然下降,朱睿卿不舒适的扭了扭身子,抬眸看他。
握在手中的书籍好似烫手山芋,他草草的翻阅了几页,说道:“武学秘籍?”
此书图文并茂,朱睿卿一目十行,看了左边的图画,又看右边详细的解说。
“嗯。”卫戍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
在卫戍的眼中,朱睿卿草草的翻阅,就像是狂风吹乱书页那般,没过五分钟,他放下书,从胸腹间呼了一口浊气,嘴角微微上扬,说:“看完了。”
卫戍惊疑不定,问:“看完了?”
朱睿卿颔首,“嗯”了一声。
“你懂武?”卫戍的口吻十分危险,盯着朱睿卿的眼神不善,仿佛下一瞬间他回答得不如他的心意,便会遭遇不测。
“不懂,”朱睿卿甚至摇了摇头,弧度有些大。
卫戍微微松懈,问:“你还能看得懂武学秘籍?”
朱睿卿解释道:“夫主,奴自小记忆过人,任何书籍,只要看过一遍,即可倒背如流。”
卫戍有些不相信,呢喃道:“如此……当个妾侍实在是屈才了。”
“夫主,让奴习武吧,让奴来保护你。”朱睿卿凑近卫戍,他蹲下身子,手扶在他的轮椅边上,漆黑的眸子亮如夜空的繁星。
他总要找个光明正大的理由习武,偷偷摸摸的,在眼线遍布的陌生别庄上,委然不方便。
许是他提出的要求太过突兀,卫戍愣了愣,不解道:“为什么?”
为什么要习武?
还是为什么要保护他
他不需要他人的保护,他一个人,足矣!
何须凭借他人来保护自己!
这世上,最能相信的,除了师父,只有自己。
饶是卫戍的心冰冷坚硬,依旧裂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先不追究朱睿卿此话是真心还是假意,光是这句像模像样的承诺一出,已在卫戍心中埋下了一粒破开他冰冷的心的种子。
朱睿卿脸上的笑容灿烂耀眼,他语气坦荡的说:“哪里有这么多为什么,奴是夫主的人,一颗心自然要向着夫主。”
“你出去……”
朱睿卿拧了拧眉,没有预料到居然是这个惨淡的结局,一时间犹豫不绝。
“出去——”卫戍冷声喝道,眉眼冷厉,盯着他的神色冰冷可怖,眼球充血,白眼珠里布满了红血丝,有几分武侠小说里高人走火入魔的样子。
“不,”朱睿卿的口气有几分冷硬,他蹙着眉,说:“夫主与奴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对奴再凶再恐吓,又有何用。”
卫戍闻言,气极反笑,道:“谁与你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给了三分颜色,还开起染坊来了。”
“若我真要杀你,谁阻拦得了。”
朱睿卿心中惆怅,脸上的笑散尽,落寞的说道:“是……不过是贱命一条,夫主要杀,谁能阻拦。”
卫戍狐疑的瞅着他,如白玉的手猛然嵌住他的下巴,力道之大,松开后已留了印子。
“你这人……”不简单。
“我怎能轻易的相信你,我敢吗?”自然是不敢的!
冰凉的手嵌住他的下巴,大拇指与食指不轻不重的蹭了蹭,要不是时机不对,这妥妥的是调戏。
然而,卫戍的脸色阴晴不定,他缓缓道:“证明给我看,否则……”
他眯了眯眼,眸子里清晰的倒映出朱睿卿的模样,那是一副堪倾城有几分稚嫩的面庞。
卫戍松开他的下巴,甚至轻轻的推了推,力道不大,朱睿卿半蹲的身子差点儿摔倒在地,好在扶住轮椅的手用上了几分力道,终究不是什么柔弱的小娘子。
“好,奴会证明给夫主看。”朱睿卿起身,低着头,神色晦暗不明,他说道:“但是……容奴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