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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不好意思的微微点头。
朱睿卿弯下腰,动作粗鲁的扯下姜越腰间的荷包,解开带子一看,几粒裸金子安静躺在里头,他露齿一笑,笑容灿烂,容颜昳丽,晃人眼,道:“算你们好运,碰上……我们一行好心人。”
“此番,饶你们贱命一条。”系好荷包后,扔给太子殿下。
太子接住自己的荷包,此番可谓是,千金散尽还复来,兜兜转转,这一带裸金子又回到了他的手中,还是通过此等方式回来的!
……
好不容易送走这一尊大佛,捡回一条贱命后,姜越等十二连环坞的贼匪欲哭无泪,见过无赖的,没见过长得国色天香,一举一动赏心悦目的“恶霸”!
偏偏心中恨得打紧,一见那仙人之姿与手中的利剑,哪里还恨得起来,两股战战,差点儿没当场吓尿!
“堂主,怎么办,我们穷得只剩下裤衩了。”一个贼匪甲擦着泪水,可怜兮兮的抱着自己光裸的上半身,江水滔滔,他们这一艘贼船上任何米粮钱财都不剩,便连着他们,都是那一位被“恶霸”尊称为“殿下”的男子开口求情后,才剩下一条亵裤蔽体。
不然……
那光着身子打劫的画面太美,他们都不敢想象!
“还能怎么办,给我抢下一艘商船,先挑几艘护卫普通的,不要再……”再提到铁板,他们承受不起了。
姜越年龄不大,二十出头,面目清秀,若不是家里揭不开锅,每年黄河决堤,都要受苦受难,谁愿意来当江洋大盗,劫持过往商船。
此番,他做出一副面容狰狞的模样,吩咐手下兄弟,看好一下只肥羊。脑海内仍回荡那人乌泱泱的墨发飞舞,嘴角轻勾,笑得绝美又纯良的说道:“记住,我还会回来的。到时候得好好的恭迎一下贵客,毕竟我可是你们的恩人,饶了你们一命的恩人。”
“冒犯的问一句,‘恩人’唤何名?”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朱清衍。”
姜越一想到那“恶霸”还要回来搜刮他们的钱财就一阵肉疼,不怕贼来,就怕贼惦记。
于是,青天白日里,过往的商船受到了一群连着上衣都不穿,支身穿着亵裤前来劫持他们的水贼。
多年后,盘旋在长江中下游的十二连环坞分舵的水贼们多了一个传统,每年雨季黄河决堤过后,都有一段时间是光着上半身劫持过往的商船,后把得来的战利品全数送给受灾的灾民,此乃后话。
且说朱睿卿反手抢劫十二连环坞的水贼,抢光他们的一切事物,连着太子都看不下眼,劝了一句,众禁卫把所得的钱财米粮运回客船上,一切准备好,充当掌舵的十二连环坞的水贼丁便掌着船,往江宁而去。
一番梳洗,更衣,朱睿卿再度容光焕发的出现在太子眼前,太子眼前一亮,赞道:“清衍有仙人之姿。”
他换了一身干净的素色锦袍,墨发用玉冠束好,脚上踩着云锦纹皂靴,好一个身量七尺,容貌昳丽的如玉郎君。
两人站在甲板,吹着江面扑来的腥风,朱睿卿突然问:“殿下可知清衍为何要抢尽水贼船上的物资?”
太子耿直的摇了摇头,直视他,等待他的解释。
朱睿卿没有直接告诉他理由,反而问:“殿下尽可想想?”太子司马玄宏是已故皇后的嫡子,帝尊重已故的贤后,对于嫡子宠之溺之,百般呵护,他不多多锻炼一下太子,这太子,要被养废!
此时,风向与航线一致,顺风而下,船行得极快,没有太大的颠簸,可谓是一日行千里。
未几,两岸的景色一变,原本茂密葱郁的密林变为稻田,不过稻田被毁,化为乌有,哀鸿遍野,三五成群的灾民灰头土脸,面瘦肌黄的聚在一起,一脸渴望的遥望过往的船只。
“这……”太子陡然见到这场景,久居深宫,见惯锦衣玉食金堂玉马的他惊愕,顿悟后,吃惊的说道:“这……他们……清衍……你之意,原来是……”
“没错,”朱清衍点了点头,道:“于他们不过是杯水车薪,尽绵薄之力。”
“怎么会,孤记得,朝廷已拨下灾银,让下面的官员开仓赈灾。”太子喃喃道,一脸不敢置信。
“殿下不知道的事或许不久后,可以一一见识。”朱睿卿拍了拍太子殿下的肩膀,把他当成自己的后辈的语气,曾几何时,他也手把手的教会自己的侄子朝政之事,如今想来,好像距离他十分遥远了。
依稀,他在太子的身上看见了自己那不分五谷,不知民生,耽于享乐,认为现世安好,自己高枕无忧,在皇宫中锦衣玉食的侄子,他的影子。
遂,太子命令客船靠岸,让禁卫军钦点船上三分之二的粮食,把粮食一一分成一小份,一小袋米粮,馒头,和一些铜钱,把这些钱财米粮搬下船,救济两岸边的灾民。
灾民看见客船靠边停泊的瞬间,眸子亮了亮,不过眼见船上的禁卫军们身材魁梧,生得五大三粗,腰间佩刀,便歇下蠢蠢欲动的小心思。
朱睿卿点了几个光着膀子,相对于老弱妇孺来说是身强体壮的汉子,指着他们,对太子殿下说道:“有时候,没有能力,不要一昧的良善,有时候,反而会适得其反。殿下若是今日儿没有禁卫军拱卫,怕是客船停泊的瞬间,那些粗鲁,不安好心的汉子会冲上来,第一时间控制客船,反客为主。”
“还有这等不知好歹,没有半分感激之心的恶人?”太子蹙着眉,怀疑的问。
朱睿卿在太子发号施令分配米粮铜钱之际,回了船舱,取出之前染血又擦拭干净后的佩剑,离着近了,还能嗅见剑上的血腥味。不止如此,他还扔给太子一把宝剑防身,便是携着配饰,都会令人下意识的惧怕几分。
“并非毫无感激之心,只是人心叵测。”朱睿卿对太子殿下认真道:“人心难测,永远不要轻易的相信他人,包括我。”
“包括你……”太子喃喃道,凝视眼前拥有姑射仙人倾城绝艳之姿的人儿,十分不解,哪里会有人,教人怀疑自己。
他怀抱双臂,龙纹剑被他握在手中,看着就似抱在怀里,江风吹得他墨发飞舞,衣袂猎猎作响,有瞬间,太子在他的身上看见了江湖侠客的身影,那是距离他太子一位十分遥远的江湖。
庙堂与江湖,从来都是两个世界。
那人抿着嘴,冷淡一张绝美容颜,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对,包括我。殿下只能相信自己。”
皇位,从来都是尸山血海堆积出来的,心慈手软当不了君王,只能为他人做嫁衣。
朱睿卿不觉想,他是否一步步的教会了他的小侄子,然后……让他反过来把自己所教的,用在他的身上。
他突然想起了一些往事,一些他对侄子说过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不小心,把正剧写成逗比轻松风格……好吧,那就逗比一点吧,太正经了,我怕太枯燥!!!
话说,偷偷告诉你们,为什么不仔细描写上一世的,因为我的大纲没完善……所以这文写完肯定要捉虫,拜托大家看到哪里有问题提出来,我去修改,逐步完善
摄政王已经开始从一个小可怜,向着村霸出发了!!!(看华农视频233,村霸一来,兄弟遭殃)
至于太子殿下,说实话,我刚刚开始的时候,没想到他的戏份这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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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回 一枝红杏
残阳似血。
两个人站在客船上,看着忙忙碌碌的禁卫军和客船上仅剩的船夫忙碌的上上下下,仿佛一切与他们毫不相关,偶有询问着,禁卫军与船夫遥指客船上的两人,对灾民道:“我们家郎君,怜惜你们,特此赈济。”
灾民遥望一眼,江风拂动衣袂,飘飘然,衣着华美金贵,长身玉立,约莫是伟岸的大丈夫矣,收回视线,感恩戴德的双手合十,为其祈福。
有甚,接了铜钱与一小包粮食不知感恩戴德,反而倒打一耙,埋怨道:“区区粮食,饱一餐,饿一餐,又有什么用,不过是来慢慢的折磨我们的罢。”
此言被分发粮食的禁卫军听到,顿时怒目圆瞪,勃然大怒,瞪着说话之人,做势要收回米粮。
那灾民不知怕,手中紧紧的握着粮食,藏于怀中,回瞪,气势短于禁卫军,磕磕绊绊的道:“干嘛,看着我干嘛,你家主子赠送的,难不成你还想偷偷的收回去。”
太子与朱睿卿下了船,踱步至附近。听闻这话,太子眉头一蹙,面色冷峻,回眸看了朱睿卿一眼,不知从何时起,下意识的想要听听朱睿卿的意见,等他指点一番,按照他的话语去做。
众人见两名芝兰玉树的郎君靠近,他们浑身的气势高贵不可侵犯,下意识的往一旁躲去,生怕自己的污浊染了贵人的眼,又不住的用一双双渴望的眼,望着他们。
一郎君身穿朱红色云锦纹常服,圆领的袍上绣着气势雄伟的貔貅,玉冠束发,脚踩龙纹玄色明黄边纹路皂靴,腰环玉带,玉带上镶嵌鸽子蛋大小的五彩宝石,并着配香囊,蟠龙玉佩,五色络子,最显眼的自然是腰间配着的宝剑,剑身精美华丽,让人感叹一句华贵。
对比之,另外一郎君穿着素朴,一袭素色衣裳,只有领口、袖口等边角处用金丝线绣了花样,添了几分趣味。不过,观之容颜,却让人抽了一口冷气,容颜灼灼,艳丽无双,偏偏眉眼染霜,唇抿着,看着清冷如空谷幽兰,让人望而生畏,只能叹一句“好相貌”!
素裳郎君手中握着宝剑,那剑似乎染了血,远远的便嗅见了血腥气息。
如此优雅、修长的手儿,拿来握剑,用来杀人,不免浪费了!有人在心中感慨,怜惜那样一双美手,那样一个容颜昳丽之人,竟会杀人,不免落入尘端,与凡人无异。
朱睿卿走至那口出狂言的灾民跟前,居高临下的凝着他,道:“还有何语,一并说出来,让我们郎君听听。”
灾民擦了擦嘴角快要留下的涎水,美色当前,喉头滚动,坏心思动了,却不敢真正有何胡乱的举动,生怕小命不保。
“你……你们,你们给这么点粮食,根本不够我们吃多少天,饱一餐饥一餐,还不如……不如去城里面,让那贪官开仓赈济,让其余的老百姓都能吃上饱饭,或者让坐在宫里面的官家知道我们的苦难,拨点银两,拯救我们于水火之中,那样才是真正的解脱,帮助我们。”
太子眉头紧锁,嗅出了里面的猫腻,他望向朱睿卿,想听听他的意见。
“还有吗?”朱睿卿冷冷的问。
灾民所言,其余人深有同感,等灾民倒完苦水后,七嘴八舌的补充起来。
等他们都说完后,朱睿卿走到人群之中,人群自动开辟一条道给他,众人目光加瞩于他身,其余禁卫军见这场面,有些咂舌这朱先生太过锋芒毕露,夺了殿下的光辉,也不怕被怪罪?
要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今,汝等有幸,得以面见天颜。这一位——”他指着太子殿下,言辞凿凿,继续说:“这位,便是当今圣上所出的嫡子,皇太子殿下。”
太子见状,走至朱睿卿身侧,稍稍往前半步,朱睿卿往后半步,太子是为了遮挡众人灼灼望着朱睿卿的目光,而朱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