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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青萍公子何以在此”“两位姐姐,我原是迷了路,不知怎么就走到这里,还劳烦告知回修心殿的路!”两人听后都嗤嗤笑了,引为趣事。
待青萍回到修心殿,天色已晚。殿内烛火通明,杨显见他回,急切地问“究竟何事,怎么去了那么久?”“没什么事,不过询问皇上病情。”杨显也不再问,吩咐人传膳。之后杨显照例批阅奏章,只是今天并无心思。见青萍也是心不在焉的,问之又不说。便寻思着如何引他开口。“逸儿,过来!”青萍依言走近。冷不防杨显站起身在他眉心印了一吻,青萍痴痴的,一时竟没反应过来。杨显本想逗他的,看着眼前之人脸红心跳、局促不安的样子最有趣了。不过这一次有点例外,他的逸儿没有惊慌失措,微愣片刻后倒是突然温柔又热切地抱住了他,事出突然,倒让他脸红心跳、局促不安了。
“怎么了逸儿!出什么事了”青萍良久不言,只喊了他一声大王,语气有些柔婉,很是动人。杨显也紧紧地抱住了他。一直以来克制着的内心似是再也克制不住,那种对他的渴望,像一袭甜香般迷住了他,情不自禁地亲吻,情不自禁地深拥,情不自禁地交缠。压抑的热望与释放的快感,急切的渴求与深长的满足,翻云覆雨的肆意与缠绵旖旎的温存。第一次,融为一体仿佛一个人的两个人。
青萍没有对他讲自己和太后的谈话,他只是讲了迷路时看到的。陈蕙兰,她是后宫之首,是三千佳丽的代表,是后宫粉黛的象征,是无数妃嫔的缩影。她亦是太后命运的一种可能。杨显听后沉默片刻“你果然看到皇后在摔玉?”
“她似乎很喜欢,也很开心。”
杨显想着皇后入宫那么久,这一点自己竟不知,终究是冷落了她。“大王不喜欢孩子吗?”听到青萍如此一问,让他始料不及。“小孩那么天真纯洁,尤其无忧无虑的神态,最惹人喜爱!如果又是像皇后一样美丽娴雅的母亲带着,那种情景想想都让人温暖。”杨显心里有些生气,但因着不久之前的亲昵,现在还很温柔,他用食指抵住了青萍的双唇“不要说了。”
青萍移开头,闲闲一笑“难道大王不觉得吗”
两个人互相凝视。青萍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抑郁,不过他不会为此妥协。毫无预兆的,杨显趴在青萍颈边咬了一口。很疼,他不做声。“可恶,今晚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吧?”杨显问。他眼睛还看着刚才自己咬过的地方,其实没有牙印,只是一块绯红,像女人唇上的胭脂。
青萍有一种得胜的快意,他心情变得很好。烛火旺盛,红烛快要燃尽了,烛心很长,他想起身剪一下,又累累的,腿脚都不想动。身边杨显的气息变得很均匀,几近入梦。烛火还在跳跃,黑暗中的火焰像雨中的花一样鲜艳。是一席红衣。热烈。是那双红唇。没有声音。火焰周边有蓝色光影,像那双眼,目光交汇,她看到了他。她转身走了。只剩下那片蓝色花海。那花海在风中摇晃,变成了一团燃烧的火。是烛影摇曳。他闭上了眼睛。
第7章 传情虞婉樱
这一日青萍同皇上用过午膳,正在谈笑,见四喜悄悄地过来,也没说话又溜走了。青萍心知他必是有事不好当着皇上讲;还好皇上并未留意。一时青萍别了皇上来到偏殿,把四喜喊道跟前。“什么事?”四喜笑笑地近前,双手捧出一柄纸扇“公子请看!”青萍打开折扇,见上面画着一副烟雨梨花图,旁边题了一行字:春城三月梨花开,伊人娉婷分雨来。落款正是慕容苏。“师弟可有别的话要你传的。”四喜见公子展开笑颜,便觉得眼前阳光明媚,心中油然生出一种幸福感。“愿七日后日暮时分檀倾园见。”四喜模仿着季宽模仿慕容苏时的语气,表情中却满是仰慕。青萍收起折扇莞尔一笑。事情就要成了。
当日未时,秋屏琢磨着或许虞妃午睡已醒,便去了月樱苑。从后门进得院内,见迎秀、送锦两个在殿前引逗一只猫,那是虞妃最宠爱的绣球,是她进宫时带进来的,同迎秀一起。送锦是后来分到月樱苑当值的。秋屏蹑步走近去轻声问“两位姐姐,虞妃醒了吗?”两人指着殿内摇了摇头。三人闲聊了几句,迎秀带秋屏进了内室。送锦素知迎秀秋屏两人是同一个县城选进来的,关系一向要好,也不疑有他。
“我要先谢谢姐姐上次送我的头花!连公子都说漂亮呢。”秋屏一点都也拘束,进屋来就随意坐在了床边,“我也给姐姐带来了好东西,你猜是什么?”
迎秀也在她身边坐了,并不猜,俯过身来说道“快拿来我看看!”
秋屏拿出那柄折扇递于迎秀,嗤嗤笑言“青萍公子说迎秀姐姐温婉灵秀,十分可人,特托我带来送给姐姐的!”
迎秀伸手在秋屏嘴上作势拧了一下“就你这张嘴怎么也吐不出象牙来,尽会胡说!”她接过扇子,打开看时,是一幅画。旁边的那句题词瞬间锁住了她的眼光:春城三月梨花开,伊人娉婷分雨来。记忆便回到那一天,小姐一早就兴致很高的换遍了闺中衣裙,仍觉不满,水绿色烟青罗裙固然清新,只是上次已穿过;月白色攒花千水裙也很俏丽,颜色却太过素淡;缎地绣花百蝶裙很华丽,却太艳了些,显得俗气……试来试去,选了一件柔娟百合飘纱裙,外披桃花云雾烟罗衫。仿佛白云上渡了一层粉色霞光,又似雪地上掉落了一朵粉色桃花,那天的小姐,实在美若天仙!要出门时,天飘起了细细的雨丝,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了烟雨之中。“小姐,下雨了,也许他不会去了,我们还要出门吗?”她有些担忧,小姐却并无疑虑。带着那柄伞吧。软轿送她们到了城东梨园,慕容公子果然在那等着。他看到小姐撑起油纸伞随公子走去,漫天烟雨,漫天梨花。
虞妃午睡醒来,迎秀和送锦为她梳洗。绣球也跑过来凑趣,虞婉樱抱着它,给它头心点了一点胭脂,雪白的绣球整个俏皮起来,那点朱丹红艳艳的,衬得它一双圆碌碌的眼睛越发水灵清秀,十足的美人胚,像它的主人一样。它瞪着无辜的眼睛看着它的主人,似乎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难得见主人笑得那么开心,它也开心,亲昵得蹭了蹭主人的手心。
“迎秀,绣球几岁了?”
“我们进宫都三年多了,进宫时绣球两岁,现在5岁多了。你看她还是那么活泼灵巧。”
“是啊,来这里久了,我都忘了时间了。”她望着窗外幽幽地说。每次她都不愿照镜子,她不愿看到灵霄镜里憔悴无神的面容。花容月貌为谁妍?青丝红颜尽萎靡。她这一生,就这样了。除了回忆,不会再有别的东西。她的生活在某一天被终止。以后的日子里,她只能像老人一样,一次又一次地搬弄回忆,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过去。像一世又一世境遇完全相同、连细节都清晰一致的轮回。
绣球跳到梳妆台上,看着镜子里的那只猫,歪歪脑袋,那只猫也学它歪脑袋,她喵喵叫了两声,那只猫也叫着回应。它越发好奇地睁着骨碌碌的眼睛,那模样实在可爱。“娘娘,你看它!”送锦笑着喊虞妃,她怕她又沉入回忆里独自伤悲。这几年服侍她,对她的性情也有所了解。纵是内心忧郁凄恻,也只静静坐着,面上亦很平静,与常时并无不同,别人看不出,她却是知道的。虞婉樱回头柔柔一笑,带着怜爱的目光看着绣球“那只小猫可爱吧,那是你自己,又伶俐又淘气!”她抱起猫递给送锦,送锦带它出去了。虞婉樱欲起身,又不知何往,仍旧坐着。看着镜子里送锦身影渐远,转过门去不见了。
一时迎秀开口说道:“青萍公子托人送来了这个。”说时双手捧上那柄折扇。
“他何故送东西来,你还回去吧。”她淡淡地应者,眼睛依然望着镜子里映出的那扇门,并未动。
“娘娘真的不看一眼吗?”
虞婉樱听着话里有话,心中一动。转即又羞愧起来,不管听到何事,念想里总要跟他扯上关系。真的接过扇子,又懒得打开,明知猜测是错的,也怕验证是真的错。待到打开时,看到那副图,和那行题词,是熟悉的墨迹,心中一时如翻江倒海五味陈集,泪珠就不听使唤的滚了下来。一颗沉寂许久甚至要一直沉寂下去的心又开始鲜活的跳动。果然是他,便能如何?时至今日,便不说,我又怎能不知。还托人带来此物,万一被发现,我尚犹可,岂不害了你!虞婉樱以为这柄折扇是慕容苏带给她的,并不知是青萍的主意。其实若是慕容苏,就不会送与她了,因为他同她一样,纵然心中千般情愫万种思念,也绝不想她受牵连。
迎秀见虞妃如此神情,又是不忍。取过丝巾一面帮她擦泪,一面劝慰“都是我不好,拿此物惹娘娘伤心,我还回去,娘娘再不要难过!”说着就要把折扇收起来。虞妃举扇挡面,喉中哽咽,口不能言。“娘娘这是何苦!慕容公子送此物来,一定不希望娘娘伤心,他本该是担心娘娘久居宫中太过郁闷,送于娘娘随便把玩以慰寂寥。既是如此,娘娘为不负他一片好心,也该觉得欣慰,就此开心些才是!”
虞婉樱听得迎秀如此劝慰,心里也懂,只是双眼朦胧,泪水却不能忍。那扇中梨花便似当年梨花铺展开来,和着满天烟雨,漫漫一片。公子为她撑着伞,自己却浸在雨中。细雨斜斜地沾上他蓝色衣襟,濡湿的一片颜色便又深了一重。越发趁地他雪一样的面容清丽秀逸。蓝色本也适合他的,就像蓝天之于白云。她想走得近一点,也许伞能够到帮他遮些雨,他以为她是看到地面飘落的梨花不忍踩踏,忙让过一边,她的绣花鞋没能踏到那么远。他在她右边,用左手撑伞,手臂弯弯护在她身后,仿佛她走慢一点那臂弯就会揽到她,却从也未曾触碰。他宁愿淋着累着,也不愿唐突了她。漫天烟雨,漫天梨花。万物寂静,时光停滞。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就想相伴到老。就想花开到永恒。
青萍终于得到回音,虞妃传他至月樱苑。天近傍晚时他借口身体不适辞了皇上,仍回偏殿。沐浴后换过一套蓝色衣饰,额头处亦戴一蓝色抹额,敷面如雪,画眉如裁,而神情疏朗举止风流,言谈间竟真与慕容苏有几分相像。“公子,皇上已出修心殿,往东边兰香宫方向去了。”四喜倒是知心的很,见皇上出去,特来告诉他。青萍亦出。“万一皇上回来问时,你就说我睡下了。不过应该无碍,我去去就回。”
青萍缓步踱至月樱苑,依秋屏所言先寻了迎秀,迎秀把他领至殿内便转入内阁。院中天色尤亮,殿内却显得晦暗。看不清殿内装饰,只见近旁两把紫檀木椅端放在案边,其中一把铺了丁香色锦绣卧褥。旁边立了几扇屏风,屏风上画着寿阳公主春睡图。画中美人睡于梅花树下,那梅花开得红艳异常,与美人月华色锦衣及雪玉色肌肤形成鲜明对比,美人不知在做什么香甜的梦,神色极是安详,红唇一点,眉目舒展,唯眉间那朵落梅分外醒目,红胜火焰,艳过朱丹,衬托得那张睡颜妩媚俏丽,如醒着一般。美人衣裙间仍躺些梅花,仿佛一阵风吹过,落英缤纷,梅香悠逸。青萍想着,隐约闻到一阵幽香,细辨时却是从屏风后传来的。不多时便见一人影影倬倬地立于屏风后。青萍心知是虞妃。过了片刻,方听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