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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太监等了半天,见翰林院的冯思远出来跪着了,便沉下脸来,问道:“李弘济何在呀?”
很快便有个穿着寒酸灰衣服的人从偏房里出来,孙太监没细看,还以为这是哪个仆人呢。在他的印象里,李弘济可是气质如兰,风华绝代的翩翩佳公子呀,那模样,京城里的世家公子没几个能望其项背的!
那灰衣仆人在孙太监面前跪下,忙说:“臣李弘济接旨!”
“哦?”听到这个灰衣奴仆自称李弘济,孙太监吓了一跳,在一细看,这可不就是那位气质如兰,风华绝代的李弘济李大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
李弘济要杀了冯思远全家,先从远房亲戚下手了!
第29章 真穷呀
孙太监有点茫然,看看跪在近处的李弘济,再看看跪在远处的冯思远,有点摸不着头脑。他知道京城地价贵,官员的俸禄可能不太宽裕,尤其是这些小官,可这冯大人李大人是怎么回事?莫非这李大人跑到冯大人家当长工来了?
这到底是李大人家,还是冯大人家?
“李大人,你这是……”
李弘济也抬起头来一脸茫然,还正奇怪这孙太监怎么不颁旨呢?
四目相对,皆茫然,相互看了半天,孙太监觉得还是先颁了圣旨再说吧!圣旨读完,李弘济接旨谢恩,从地上站起来。
孙太监去过很多大人的家里,有穷的,有富的,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寒酸的地方呢,按照常例,孙太监宣读完圣旨,理应被请入上座,奉上香茶,这可是皇帝身边的人,得当祖宗似的供着。
李弘济也知道这个道理,便将这孙太监迎进了自己的屋子,孙太监走到门口,看到屋内一副寒碜相,脚在门槛处犹豫了犹豫,最终是碍于面子,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坐到硬梆梆的凳子上。
李弘济正要给他倒水,忽然发觉壶里的水是凉的,便不好意思的说道:“公公稍等,我去厨房烧些热水!”
孙太监大惊失色“怎么你还要亲自烧热水?你家的下人呢?”
李弘济面有尴尬“呃,很快的,公公稍等即刻!”说着,拿起茶壶要出门。
这时候傻蛋儿端着茶水进来了,步履轻缓,目不斜视,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高级奴仆。将两碗茶轻轻放到孙太监旁边的桌子上,轻声缓语说了声“公公请用茶!”又把另一杯放到另一边,便退了下去。
走过李弘济身边时,李弘济对他报以微笑,说了声“多谢!”
这茶浓香四溢,是上品,孙太监脸色稍微缓和一些,便问李弘济“李大人呀,你进士出身,还是皇上亲封的探花郎君,怎么住在这种地方呀?”
李弘济急忙回答说:“我孤身一人,有片瓦遮雨便足够了,哪里不是住!再说这里已经很好了!”
“李大人呀,你听我一言,人生在世,该享受的时候还得享受呀,也不是说让你大鱼大肉,整日莺歌燕舞的,你住的好点,穿的好点,这没什么,虽然你的俸禄不是太高,但也远不至于如此呀!”
李弘济也没有辩解,只能点头称是。
孙太监只呆了片刻,便受不了这股子寒酸了,起身要走。往常,他到别的官员家传旨,走之前,总会有大笔的金银奉上,这是个肥差。他说要走,等着李弘济表示表示,可看李弘济却完全没有这个意思,心里鄙视他这个穷酸劲,料定是白来一趟,脸色愈加难堪。
李弘济忙说:“我送送公公!”
“不必了!”留下冷冰冰一句气话,孙公公带着两个同来的小太监走了。刚出胡同,就看见冯思远已经在胡同口他的轿子旁等着他了。
孙太监这次是给李弘济传旨的,他在院子里和孙太监说话,自然是不大合适,便等在了胡同外面,就算是路上偶遇也说得过去。
见孙太监出来,冯思远立马迎上去,面带春风道:“公公您这是要走吗?”
孙太监这会儿还窝着一肚子火呢“哼,这个李弘济,也真是够吝啬的!”
冯思远忙拿出一袋银子塞到孙太监手里,笑着说:“这公公您可就错怪错舟了,他不是吝啬,他是真的穷呀!”
孙太监捏了捏手里的钱袋,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满意“这话怎么说的,他每月的俸禄多少,我还是知道的!”
“哎!我和错舟已经住同一个院子好几个月了,别人不知道,我再清楚不过了,错舟是在寺院里长大,每月领了俸禄,他便把大半的钱财都寄了回去,手头上自然拮据,这段时间还好,前几个月,他日常的衣服上,都是打补丁的!”
听到他这么说,孙太监满脸震惊“你说的可是真的?”
“句句属实,您没看见院子里种的那些大白菜呀,都是错舟自己种的!”
知道真相的孙太监一阵懊悔,长叹一声“嗨,我刚错怪他了!”
经冯思远这样一说,孙太监越来越觉得李弘济可怜,无爹无娘的孤儿一个,在寺院里跟和尚们一块长大,却从未自暴自弃,发奋图强考上了进士,还中了探花,当官之后也没有忘本,依然用微薄的俸禄供养那些和尚,穷的家徒四壁却一点都不贪污,还能秉公执法直言进谏,这样的好官,这样的好人,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呀!
回到宫里复命的时候,便将自己看到的情况朝官家说了,着重将李弘济家里的贫寒情况描述了一番“官家呀,不是到了李大人家里,我都不知道家徒四壁是个什么概念!”
皇上也有些纳闷:“本朝当官的,能穷成这个样子吗?他每月俸禄多少,朕还是知道的,莫非户部克扣了他的俸禄,没有吧?他这定是在故作姿态,沽名钓誉!”皇帝断言道。
“不,官家,李大人他是真穷呀……”然后,孙公公就将冯思远给他说的话又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便,说着说着,还抹了两滴眼泪“这些事李大人从未跟别人说,还是跟他同住一院的冯思远冯大人告诉老奴的!”
听完后,皇上也十分诧异,他起初只是欣赏李弘济身上那股子勇劲,却没想到身世如此凄凉,人品如此可贵!“哎,有此栋梁,是大宋之幸,朕之幸呀!”皇帝感叹道。
“等一下,你说和他住一个院子的是冯思远?是今年的鸿胪冯思远吗?”
“是,正是翰林院的冯大人,我看这冯大人对这李大人是照顾有加呀!满朝谁不知道当初他们两个为了探花郎的名次挣得脸红脖子粗,现在京城的人还在谈论此事呢,都认为这两人必定势同水火,没想到却住在同一个院子里,老奴也是吃了一惊呀!”
皇帝点了点头“这个冯思远!朕当初让李弘济顶了他的名次,其实是想给朝中的大氏族们一个下马威,本以为此人只会做些锦绣文章罢了,没想到却也是如此宽厚通达的一个人,有道是近朱者赤,他既然能与李弘济化干戈为玉帛,还能住在同一院子里相互照应,可见此人并不像其他世家公子那些做派。”
孙公公急忙附和:“官家说的是呀,依老奴看,冯大人其实是很宽厚的一人!”
“嗯,刑部那帮子官员,有些油盐不进,李弘济跟他们打交道,必定处处碰壁,不如就把冯思远调到刑部任职好了,就任刑部主事,协助李弘济重审此次这个案子!”
冯思远接到这份任命状,可真是五味杂陈哭笑不得,他没什么大的追求,当个小小的翰林,整日风花雪月便是他最大的追求,当然这段时间,他的主要追求就是能把李弘济……能和李弘济先从朋友做起,慢慢培养感情!
他最烦的就是邢狱这类事情,若是能将他调到礼部多好呀,为什么偏偏调到刑部呢?还是审理关于他堂兄的案子,官家这究竟是逼着他大义灭亲呢?还是逼着他包庇罪犯呢?
第30章 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当然皇帝并不知晓嫌疑犯就是冯思文,要是知道了,定让冯思远有多远滚多远!
虽然是千般的不情不愿,冯思远还是要到刑部去报道。陈老二夜探李弘济住宅的时候,两个人都在,最大的嫌疑犯是谁,都心知肚明,没必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上午冯思远刚到刑部报道,下午李弘济便邀请他一块去拜访太傅。
这和冯思远单独拜访冯太傅可不一样,这次李弘济可是带着杀机去的!
隔了两天再次见到冯太傅,他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冯太傅应该是已经知道了亲儿子干的好事,否则也不至于这样!
现在还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据指向冯思文,他们来的理由也是正常的拜访。可冯太傅本就对李弘济没什么好感,更何况知道他是来者不善,更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甚至连奉上的茶,都是最劣质的!不过喝不惯的只有冯思远一个,李弘济的家里从来都只有白水,茶这种饮品对他来说,太奢侈了!
冯太傅冷冰冰的看着面前两人,一双历经波云诡谲的瞳仁里写满了警惕和算计,对于这个年纪的冯仲先来说,早已经散去了名利之心,只是专心做学问,这种眼神,很久没有出现了!
毕竟是历经三朝的人,他当年出使契丹,面对一群虎狼都可以面不改色,两个小辈,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冯思远被这眼神吓得是如坐针毡,好像下一刻自己这个伯父就会冲过来用他手里那把拐杖敲死自己。
反观李弘济却是面色如常,细细品尝冯太傅家里的茶,他是穷惯了的人,就算是最劣等的茶,他也觉得香甜如甘露。
“不知道两位大人大驾光临,有什么事吗?”冯太傅压着怒气问道。
李弘济放下茶杯,缓缓说道:“令郎涉及到一个小案子,我这次来就是想找冯公子问一些细节!”
冯思远奇怪的看向李弘济,现如今还没有任何证据指向冯思文,他这样说,别说冯太傅的身份了,就算之是一个平头百姓,也能告李弘济诬陷!
果然冯太傅勃然大怒,手里拐杖直挫地面,大声喝问道:“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儿杀了人?若是拿不出证据来,这样污蔑人,你们可是要反坐的!”
李弘济依旧是一脸风轻云淡,道:“我可并未说令郎涉及到人命官司里,只是几个月前有个商人状告令郎抢夺他的玉佩,这事还有一些细节的地方要咨询一下令郎,冯太傅为何会觉得您儿子杀人了呢?”
冯思远心跳骤停,李弘济这是在诈冯太傅,冯太傅居然上当了!
虽然与李弘济住了有好几个月了,但平日里他一向性格温和,没想到办起案来,却是这种手段,也难怪能揪出一堆冤假错案来!
冯太傅被这句话问的哑口无言,但他不愿意让冯思文直面李弘济,这人太狡猾了,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样的草包,做父亲的在清楚不过了,缓了缓心神,说道:“我儿近日偶感风寒,不便见客,这件事本就是开封府的案子,与你们大理寺有何干系?”
“具体细节我也不便和冯大人细说,必须要当面询问令郎,若是令郎今日不便的话,那就等改日让令郎到大理寺去说清楚吧!”李弘济语气平常,说完作势就要离开。
冯太傅即使千般不愿,也不敢让冯思文进大理寺去,在家里有自己撑着场面,还不至于出什么大乱子,无奈之下叫住李弘济“大理寺不是什么好去处,李大人且慢,我让阿文出来就是,不过李大人待会问话可要想清楚了,本官虽然老了,但在官家那里还是有几分薄面的!”
冯太傅让管家将冯思文带了上来!
冯思文今年二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