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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亮,该是绸布的,头发胡子也都打理得齐齐整整,他一出来,卢斯还在他身上闻到了一股子檀香味。
他还拿着个茶壶,出来对着卢斯行礼之后,先倒了一杯茶,服侍着杨大人喝了。
杨大人也先喝了他倒的那杯茶,然后才道:“方才我和差官大人说的话,想来你也都听见了,跟着他去吧。”
“是,老爷。”老仆杨荣答得有些犹豫。
“放心吧,我能照顾好自己。”
“……”卢斯觉得,真不是他弯眼看人基……吧?
“差官老爷,还请跟小人来。”
“麻烦老人家了。”
杨荣对卢斯这声称呼意外了一下,继而对着卢斯一笑,就带路朝下去了,一边走,杨荣一边道:“表公子住在听松斋,乃是后宅里最清净的一个院落了。”
“杨大人对这位外甥,显然是极为用心的。”卢斯点点头,虽然清净基本等同于偏僻,但这也是后宅里的。能让一个外男住进来,绝对是亲厚了。
“老爷向来宠爱小姐,表公子是外甥又是姑爷,老爷都是尽了心照顾的。原本表公子住在书山居,来了不过几天,表公子说住不惯,这才去了听松斋。”
卢斯感觉这位老仆想告诉点他什么啊。书山居听起来就知道,是个读书的地方,也跟杨青云即将赶考的身份想符合,没来几天搬了,是怎么回事?
“表公子和小姐……不是从幼时定下来的婚约吗?”杨大人刚才说的时候,卢斯下意识的就想到了什么指腹为婚。还想着这时代表兄妹可以婚配也太恐怖了,近亲啊。
“并未曾订下婚约,乃是表公子来了之后,小姐自己提议的。”
“表公子是什么态度?”
“自然也是极愿意的,”
“……”信息量有点大啊,这意思是带着两个小厮来的表公子勾引了小姐?所以这位表公子还是个双面插座的渣男,可没想到,小姐是个不容沙子的悍妇。
“小姐还未曾出嫁,却自愿着重孝。”杨荣又道。
卢斯点点头,其实根本没走心的称赞了一句:“小姐刚烈。杨伯,这位表公子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老小姐已经去了,姑爷有了续弦,已经把表公子分家分出来了。”
杨荣可算是对卢斯的提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卢斯还是都持怀疑态度,姑且听之,姑且信之。
到了听松斋,冯铮和杨大公子也都在门口,跟一群男女仆役站着呢。杨大公子木楞楞的一张脸,在见到杨荣的时候,变得生动了一点,露出了几分自然而然的亲近关切之意:“杨叔,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说你腿病犯了吗?”
“无碍的,这两日已经好多了。”杨荣也笑了起来,面容慈爱,就跟见着自家晚辈似的。
他们俩打招呼,卢斯走到冯铮身边,冯铮对他摇摇头,叹口气:“我这边都是一问三不知的。”
显然是一无所获,两人其实都有点心理准备了,这种事关主家的事情,仆役们都是能少说就尽量少说的。否则说错了什么,那就不是简单被砸了饭碗的事情,还事关生死啊。就说刚才杨大人那么轻描淡写的对着一个捕快,说他女儿打死了一个小厮。
他外甥的是一条人命,那小厮的就不是一条人命了?还真就不是了……
即便卢斯要主持公道,胡大人也跟着主持公道了,昱朝的律法规定,杨家也只是赔钱而已。
卢斯再细看那些仆役,果然一个个都年纪不小了,最年轻的怕是也有四十出头了,且身材严重走形:“我这边虽然得了点线索,但也不知道有用没有。”压低声音,把刚才得到的情报耳语给冯铮听。
“他们该都是小姐分派来的,既然如此,即便有人知道谁跟表公子说了什么,怕是也根本不会站出来说了。否则咱们一走,这人转头就得让小姐也打死。”
卢斯点头:“还有一点,那表少爷一路上带着两个小厮,到这没多久就让小姐一心下嫁,你觉得这是寻常读书人吗?”
“??”冯铮不太理解,这人是风流了些,而且有勾引良家女子之嫌,人品不怎么样,但人都死了……他知道卢斯不该是单纯议论死人的人品,必然他说的跟案情有关,所以只是等着卢斯下文。
“我的意思是,这人是玩乐惯了的,招惹了小姐之后,被关在这么个地方读书,周围又都是这样的仆妇和杂役,你觉得他会就这么老实下来吗?”
“确实!他这一有空就去和尚庙……不太对。两位,表公子在搬到听松斋,与前往青云山之间,确实从来没有去过其他地方?不管什么地方都没去过?”
杨大公子嗫嚅了半天,没说出话来:“这个……”
杨荣哼了一声,不是对卢斯和冯铮,是对那群仆役:“两位差官问的,难道真的谁都不知道?若再都装聋作哑!那干脆就剪了你们的舌头!都发卖出去!”
众人连连告饶,终于有个中年仆役说话了:“表公子倒是去过书店,说是要自己买些合用的笔墨纸砚,和闲时看的话本。”
冯铮:“他自己去的?”
“不是,是杨木,杨怀两兄弟跟着去的。”
杨荣:“他俩今日怎么没过来?!”
“那日表少爷去青云山,杨木和杨怀也跟着了,表少爷失踪,绑票的送来信物,后来又……他们俩就被小……打了一顿,发卖出去了。”
“杨贵!快找人去把他们给买回来!”杨荣皱眉。
“是!”人群里穿着最好的一个山羊胡老头,大概就是管家,应了一声,又叫了几个人,就叫人走。杨荣又把他叫住:“等等,你自己留下。”
杨荣跟杨贵说了那小厮的事情,杨贵连连点头,对师兄弟二人道:“那孩子是我安置的,两位是要我把人叫来,还是去他那里?”
“还是去他那里吧,免得给他惹事。”冯铮道。
卢斯插口:“不过我俩得先去书店一趟,知道表公子经常去哪家书店吗?”
杨贵赶忙把刚才的中年仆役叫过来,问明白了名字,乃是一家中规中矩,名字叫墨香居的书店。
“怎么是墨香居啊?”一听名字,卢斯表情就有点怪异了。
“怎么了?”
卢斯给他一个眼神,那意思一会再跟他说:“行,这地方我们知道了,我俩先去墨香居。那小厮,我们干脆不给他惹事到底,墨香居对面有座茶楼叫李家楼。还请管家把人找来,就在那跟我们见面吧。”
“二位心善。”别管心里怎么想的,现在老管家都道上这么一声。
两边计议已定,那就分头行事。冯铮以为卢斯出了门就会把那书店的蹊跷告诉他,可谁知道卢斯只是“诡异”的跟他笑,却根本不说。
墨香居的位置不错,在惠峻的繁华街道上占据了有利地形。卢斯刚迈上书店前头的台阶,掌柜的就迎出来了:“哎?卢捕头,您老人家怎么今儿个有空来了?这还没到出新货的时候呢。哟!冯捕头也来了,稀客啊,稀客。”
冯铮一边跟掌柜的客气着,一边更疑惑的看着卢斯:“你常来这?”
“对啊,常来看书。”
“???”卢斯肚子里有几两墨水,冯铮哪里还能不清楚?当然,他墨水绝对比冯铮多,可是他也绝对不是一个喜欢看书的人。
“进来就知道了。李掌柜的,我们今天是来查案子的。”
“啊?这、这什么案子跟我们能搭得上边啊?”掌柜的赶紧跟边上账房使个眼色,账房笑嘻嘻的凑过来,给掌柜的暗度陈仓了一小袋碎银子,掌柜的拿着碎银子,又要朝卢斯那边度。
卢斯一摆手:“掌柜的,我们真是来查案子的。你可记得杨家的表少爷?”
掌柜的看卢斯不似作伪,是真不想要,也就不再递,而是老老实实的回忆来:“杨家的……哦!是姓季,叫季青云的?”
“对!”
要是在现代,问书店老板记不记得只来过几次的一位客人,那八成是记不得的。但在古代,书店也算是奢侈品店与精品店,来这里的不但是读书人,还是即将有功名的人,已经有功名的人,预备役与现役的官员。很多大家族开书店,都不是为了挣钱,而是为了在书生们未曾发迹之前,结一份善缘。
即使墨香居稍微跟寻常书店有些不同,但正是因为这份不同,掌柜的更是要博闻强记,八面玲珑。
“听说这位季公子暴病去了?”
胡大人为了杨家的脸面,并没宣言出去死的书生是谁。杨家虽然在县衙哭了一场,可对外只说是去报丧的。外头虽然有人疑惑,但真的聪明人,是不会把两件事在嘴上勾连在一块的。
“是,可惜啊,英年早逝。”卢斯点点头。
“唉,是可惜啊。”李掌柜的基本上就什么都明白了,可还是跟着一脸沉痛的叹了一声,“这位季公子说起来,可是同道中人,刚进门,随便看了两眼,就知道我们这的门道的。且打听了我们这茶会什么时候开,第二回过来的时候,就是踩着茶会的点,直接朝后头去了。”
“可有看对了眼的?”
李掌柜的摇摇头:“他毕竟是初来乍到的,还挺说他跟杨小姐订了亲,都不愿意坏人姻缘。”
卢斯呵呵一声,他和冯铮不知道杨小姐的彪悍名声,那是因为阶层,但是来这开茶会的人,也都是这地方的上流子弟,看来他们是都知道的:“那之后可还有来?”
李掌柜道:“第三回就不是为了茶会了,乃是他让我们这里的一个小伙计帮他约人。玉竹!过来!”
“哎!掌柜的,来了!”书斋里,就算伙计也都是好听的名字,且长相也都不错,这小伙计也就十一二岁,唇红齿白的,脑袋上还是一左一右的两个包包头。
冯铮:“上回季公子让你找人,是找的谁?”
“是老井巷的一位哥哥,叫周栓子的。”
卢斯:“季公子让你找人的时候,可还说了什么?”
玉竹想了想:“季公子给了我一个香包,让我跟那位哥哥说旧人有约。”
冯铮:“那位哥哥是怎么个反应?”
“那位哥哥吓了一跳,还有点慌。明明我刚见他的时候,他还乐呵呵的。可他还是跟着我来墨香居了,后来他们俩就去对面的李家楼了。不过,过了几天,那位哥哥又来了,让我将一个香包交给季公子。”
卢斯:“然后季公子再来的时候,你交给他了?”
“交了。”云竹点头,“季公子拆开香包,看了看里头的信,挺高兴的就走了。还打赏了我半两银子。”
卢斯:“他这第四次是什么时候来的?”
云竹:“大概……不到十天前吧?”
不到十天,那差不多没两天,季青云就去青云山了。
卢斯道:“李掌柜的,我们借你这位小伙计一会。”
“啊?”掌柜的有点惊慌,玉竹也立刻躲在李掌柜的身后去了,“玉竹可是个老实孩子。”
冯铮露出温和的笑容:“掌柜的放心,就是让他悄悄地认个人,不是让他过堂什么的。”
李掌柜的还是有些不放心,后来干脆就让账房先生跟着了。四个人正要去李家楼,秦归忽然急匆匆的跑来了,到了跟前一看还有两个不认识的,虽然有些奇怪,可还是道:“二位捕头,又出人命了。”
“啊?”两人都是一惊。
“死的是个小买卖人的学徒,叫周大栓,住三岔巷。”
这下就更惊了——不会那么巧合吧?不过名字虽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