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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吐了吐舌头:“是我班门弄斧了。”
李铁摇了摇头,柳邻邻先他说道:“师妹说的乃是正理!那依依阁就是我们怀疑的其中之一。”
高兴:“咦?依依阁不是那头牌……”
“一处花楼又不是只有一个头牌?依依阁就有四五个,其中孙莹哥年纪最大……”李铁给高兴解释,就看高兴神色不对,一直沉稳内敛的李铁顿时红了脸,“不是,我对花楼……都是最近这案子才知道这些的!”
高兴坏笑;“我又没说什么,大哥这么慌乱作甚?那跟花娘有仇的呢?”
柳邻邻揶揄的看了一眼很少有表情,但这一脸红就半天褪不下去的李铁:“这就更不好找了……毕竟谁也不知道人心里怎么想的。有些人一架吵起来,要生要死的,实际却是吵完就忘,但有的人,他跟人不过口角两句,谁都没当回事,可是他自己却一直心里记仇。我们前前后后锁定了不知道多少人,可……”
意思是锁定的人挺多,但一个能确定的人都没有。
“都这时候了,咱们回家吧。”李铁咳嗽一声,脸还红着呢,“回去……我问问干爹和义父……”
他们是真没法了,总不能把那些卖药的当犯人送上去吧。
等众人到了家,卢斯和冯铮早就备好了给高兴的接风宴,结果一家子坐在饭桌上先不吃喝,而是斥退了仆人,说起这个案子来了。
冯铮端起酒杯来喝了一杯,摇头道:“我不善于推断,尤其是这案子我只听过外头的传言,如今还是头一回听你们详细的讲……不好说。”
冯铮属于稳健流,他查案子大多是用人证物证堆起来,这个案子又恨复杂,涉及的人还多,让他就这么直接说点什么,他确实是说不出来。
倒是卢斯,一脸的若有所思:“其实这案子刚出来的时候,我就细想过……”
“咳咳咳!”冯铮突然让酒呛住了,放下酒杯,不住的咳嗽着。卢斯的话自然也被打断了,赶紧给冯铮顺气。
半天之后,冯铮好了,就是耳朵尖还红红的。对面坐着的三个孩子都低着头,他们自然是知道,自己爹/干爹/大师父想起来的事情大概……不过这是人家夫夫俩的事情,他们只要装(chi)不(gou)在(liang)就好了。
这三位想得没错,却又有错,冯铮这个样子,因为卢斯在知道这个案子之后爆炸过一次——男人之间的生活,不管对彼此的身体多熟悉,润滑、调养之物都是不可少的,卢斯和冯铮彼此珍视,这种东西,自然从来不会少。
卢斯那几天整个人都紧绷绷的,这两天才好了些,另外他正在折腾自己手工制作各种药物……
“我是真仔细想过,其实这案子本来我想自己来的,可是我手里的案子现在更重要。”看冯铮缓过来了,卢斯道,“如今你们该查也多是查了,但我就问一句,药瓶子你们查了吗?”
“这个……”三个人眼睛都是一亮,这顿饭后来三人就有些吃不下去了,卢斯和冯铮也没非得拘着三个孩子,直接让他们跑了。
三人直接奔着无常司的衙门去了,到李铁暂时被分派的那个小院子,把各类药瓶子翻出来,一边送到无常司的仵作们那边让他们差——无常司的仵作现在也分许多类有验尸的、有验药物的,还有些人有些神奇的本事;一边分派无常去问这瓶子的来处。
不过他们这急火火的出去,安排好了这一切,却又只能回府,毕竟都快夜里了,那查验瓶子的仵作就干不了活了,更别提开阳快宵禁了,他们也别想着去找人问瓶子的事情了。
这一晚上,三个人都没睡好。第二天天还黑着呢,就一骨碌的爬了起来,也不用约,三人一块在大门口碰见了,哈哈一笑,一块又奔着衙门去了。
最先有消息的是查药瓶子来处的,一些走街郎中是说不清楚药瓶子来历的,但一些有点名望的郎中,或者是药房却能说的很清楚,因为他们的药瓶子上头都有自己的徽记,是特制的。
第299章
查问之后; 所有这些药瓶子的来处,都指向城外的孙记老窑。药瓶子这个东西; 它很小,可是有些药铺要显出档次来,上头一样要绘制花纹; 要好胎; 要好釉,这功夫花的一样不小; 可价钱也没有多高。
其余窑厂,不提官窑,私家的、有那个档次的; 人家都愿意做碟碗瓶之类的,更卖得上价钱; 也更好展示自己的手艺。
所以这烧药瓶的; 就剩下了那么一家孙家老窑。这窑厂的主人不用问; 姓孙; 祖祖辈辈都是老实人; 也都只干药瓶这一种买卖。因开阳附近的老药铺都到他家里进药瓶; 寻常郎中或小行商也到他家来买那些次等无花色的白瓶; 他家的生意大不起来; 却到如今都没有大波折; 维持得很好。
近晌午的时候,仵作那边也有消息了,只能确定少数装丸药的药瓶有问题; 药瓶里头事先被抹了一层药粉,之前大家以为这是防粘的滑石粉。李铁让他们详查,仵作那边才发现药丸子里头发现的有毒成分,不是药丸子本身的,而是这些药瓶内的粉末带来的。
现在仵作那边想让无常去各个药房,拿还没用过的药瓶子来,进一步查探。而且若是药瓶子有问题,那很可能受害人不只局限在花娘和小倌儿中。
三个孩子叹了一声姜还是老的辣,饭也来不及吃,就赶紧带着人奔着城郊的孙家老窑去了。
他们出城,却又有两人进了城。
正是柳小桑跟钱宝儿,柳小桑经过当年那假冒的高兴娘一事后,因祸得福,总算是不会胡思乱想了。不过她并没有进无常,而是学了医。而一贯胆子不大的钱宝儿,在七八岁之后也定了性,同跟着柳小桑学起了医。
不过,现在是有真·官办医院了……
这两人如今的职位反而比高兴高,倒是跟柳邻邻差不多。
两人的马车停在了定怨侯府门口,高兴回来都没出来接人的卢斯和冯铮却早就等在这里了。
柳小桑下了车,那模样看得卢斯和冯铮吓了一跳。冯铮:“怎么瘦了这么多?”
“大师父,二师父……”柳小桑眼圈一红,身体摇晃了一下,幸亏边上有仆妇扶住了她。
“别说了,进去洗把脸,喝两口粥,睡一觉。”冯铮握住她的手,跟着一块进去了。
“嗯。”柳小桑抓着冯铮的手,让仆妇搀扶着,进去了。
柳小桑后头,钱宝儿也下来了,他看起来黑了,那脸还是走时候圆乎乎胖嘟嘟的,两只眼睛下面却青黑一片,且身上穿的衣裳明明是走的时候就有的旧衣,如今回来却反而晃晃荡荡肥大了许多。
钱宝儿吸吸鼻子,卢斯以为他要哭,这小子明明是个男娃,却是家里最能嚎的爱哭包,谁知道钱宝儿只是吸鼻子,却并没哭:“二师兄,我回来了!小桑……没事吧?”
卢斯抬手,在钱宝儿后脑勺上“爬!”的打了一巴掌:呵呵~~老头儿~你当初打我,我打你儿子,有本事你活着回来找我啊~
“二师兄……”钱宝儿可怜兮兮的摸着脑袋。
卢斯笑:“好小子,总算像是个男人了。”
可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钱宝儿嘴一撇,终归是没忍住:“二师兄!!!我还以为我回不来了!!!”
看看扑在自己怀里的小鬼,卢斯白眼看天,没把他揭下来扔一边去,而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行了,别哭了,回来了,不是该高兴吗?”
——柳小桑和钱宝儿所在的州府去年连降暴雨,一些低洼的村子先遇水淹,后又爆发瘟疫。现在国家面对瘟疫的应急机制已经十分的成熟,柳小桑和钱宝儿不用说都留在了第一线。这与一场瘟疫的搏斗,不比战场上的生死相搏不比战场上的搏杀轻松。卢斯和冯铮一直以为钱宝儿会临阵脱逃,都想好了到时候要用爵位换这小子的一条命,可没想到他不但撑下来了,还立了功劳。
所以说,钱宝儿终归有一半是来自钱老头,自有其坚韧。
钱宝儿总算是不哭了,但是……他走不动路了。
“二师兄……”钱宝儿自己也窘迫得很,可他是真的站不起来,两条腿哆嗦,两只脚发麻,让他站在原地还勉强能立住,让他迈步,立刻就朝下倒。
毕竟是养在身边十多年的孩子,卢斯叹一声,把钱宝儿给架起来,一路架到他房里去了——公主抱?别想,只有他家正气小哥哥能享受到。
到了房里,放在床上,钱宝儿来不及再多说点点什么,就睡死过去了。卢斯也不吵他,只是让小厮备好温热的蜂蜜水,等他醒了喂他。
等到天色昏暗,出城的三位也回来了。
“爹!父亲可真是老姜!”高兴一回来,就对着卢斯比了个大拇指,然后坐在他俩对面,将情况详详细细的说了起来。
三人带着无常到了孙家老窑,说要见他们主家,结果等了没一会,突然里头就闹了起来,原来这窑厂的主人孙炕竟然要拿烛台捅自己,让伙计发现,如今里头正是相持中。
听他们来了就自杀,这明摆着是有事。无常当即也冲了进去,那孙炕见了他们,终于是扔了烛台,也坦言了自己的所为。
孙炕年过五十,他原本有个儿子,叫孙文西,这孩子是他三十岁上得了,这年月也算是老来子了,且他的老妻为了生育这孩子死于产后血崩。孙炕并没再娶,对这个孩子更是珍之重之。
孙文西少年时也还好,虽然不算什么神童,但知道努力,十八岁上头总算是过了童生试。别看就是童生试,但孙炕已经极其高兴了,且已经给儿子张罗了一门亲事,可谁知道,孙文西不要他给他定下的好人家的黄花闺女,却看上一个花楼里的小倌儿。
这小倌儿乃是他跟着同窗出去皎月楼“交际”的时候认识的,叫白晶儿的,孙文西迷白晶儿迷得要死要活。
孙炕打也打过,骂也骂过,可儿子认定了白晶儿,死也不回头,更何况,儿子喜欢男人,也确实不能给他找姑娘。孙炕软了下来,就愿意帮白晶儿赎身。
可谁知道,他们愿意,白晶儿自己不愿意!
白晶儿年纪其实比孙文西还大,已经是二十出头了,在小倌儿这个行当里头早就不吃香了,但他弹了一手好琵琶,所以算是半个乐师。他有自己的心仪之人,只是那人也是楼里的小倌儿,他们已经积攒够了两个人的赎身银子,只是还得攒下未来半辈子的活命钱,这才到如今还没离开。
孙文西不信,表示自己乃是和他结契的,下半辈子再不会有旁人。总算是说动了白晶儿,可白晶儿表示要再想几天,让孙文西回去等等。
当时孙炕就觉得不对劲了,可是孙文西却只顾着欢喜的走了。孙炕留了人在皎月楼外头看着,果然当天这白晶儿与另外一个小倌儿就赎身跑了。可孙炕听了消息,却并没让人将他们留下,这也是应当,哪家的亲爹愿意看着自己的儿子跟声色之人结成伴侣的?孙炕便也装着什么都不知道。
孙文西左等右等不见白晶儿找人来叫他,等了半个月,这才大着胆子去皎月楼打听,可这一句打听才知道白晶儿已经在自赎自身,走了。
孙文西当场就晕倒了,让仆人抬回家,就发起了高烧,孙炕重金求医。可结果孙文西烧着烧着,不知道怎么就转成了肺病,不出两个月,就一命呜呼了。
孙炕丧子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