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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道,他们这和管家起了异心。就在老两口的灵堂上,很直白的跟姐妹俩说:“你们两个弱质女流,怎么守着这偌大的家产,怎么守着这个孩子?不如你们都嫁给我,我替你们守着家产,我给你们养孩子。”
姐妹俩当然是不愿意,可是这管家也真是丧心病狂,竟然叫来与他狼狈为奸的下人,在灵堂上把这姐妹两个人都给祸害了。姐姐当时就疯了,妹妹与管家虚与委蛇,总算是在一些有良心仆人的帮助下,抓住机会逃出家来,跑到县衙告状,
可是妹妹告状的结果,就是被脱了衣服拉在县衙门口打了二十大板——那位管家早就跟师爷打好了招呼,这妹妹当场就被反告了一个不守妇道,与人通奸的罪名。打完了之后,妹妹被关进了县衙大牢里,不出两天,就死了。对外说是死于棒创,但到底怎么样就引人遐思了,疯了的姐姐也就是比妹妹多活了一个月。
姐姐的孩子,丁家唯一的男孩子没多久就被管家报了个走失。
可他一个富商家的,不到六岁的小公子,能自己一个人从内宅跑到街上去,一个下人都没发现,然后就这么跑丢了?
这事却还没完,小公子跑丢之后半个月,丁老爷带着镖师,带着货物,回来了!他这一路行商顺顺利利,并没出什么疏漏。认识的人见了,都知道这位是丁老爷,可是管家硬生生的就把丁老爷给押到衙门去了,说这人是乔装打扮,诈骗钱财。
跟着丁老爷来去的家仆一起跟丁老爷受了刑,无奈画押承认自己是骗子。与丁老爷合作多年的镖局,也实在是不敢多嘴,只能说头一回跟着人合作,然后匆忙离开。
丁老爷死活不认,被活活的拷打致死。
这案子其实很简单,可挡不住把持着权力的是一群丧心病狂之人。
无常们去抓人,抄家的时候,却又有意外。
这丁家的管家跟师爷、班头们也算是结下了情谊,就把一处私宅弄成了他们享乐之处的魔窟。从这宅子里,除了伺候的下人外,众人解救除了十几名男女。其中竟然就包括那对早就说死去了的姐妹,还有丁家的小公子。
万幸,丁家小公子没事,他就是被养在这而已。姐妹俩早就被折磨得光彩不再,想来那些人留着她们只是出于某种变态的心理而已。
姐妹俩恳求无常,不要对外说出他们的身份,就说他们死了便好。
众人知道她们怎么想的,自然是答应下来,无常司的庄子上,要安置的可怜人又多了三口。
等瘦谷县的情况大概理顺了,新任的县令也到了。周安摆足了官腔,对这位新到任的县令是一通吓唬带教育。他们也就揣着沉甸甸的心,上路了。结果这路上,还遇到了熟人——那位顾大人,只不过,这回顾大人是坐在囚车里的。
见着无常司的队伍,变成阶下囚的顾大人非但没有觉得痛苦,反而笑呵呵的,还对着他们拱手为礼。
众人都觉得自己搞不懂这种人的心理,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伟大情操实在是太可怕了,还是能离多远,离多远吧。
六月多的时候,一路走过正是最热的时候,他们离开的开阳,等重新回到开阳的时候,已经是深秋了。
去交了令,毫无意外的被皇帝叫进宫里问了一趟,不过,主要是皇帝跟太子在说话。卢斯、冯铮,还有周安,就在边上作陪的。
这一趟来回,太子瘦了不少,跟皇帝说话的时候,偶尔就有些激动不已的言辞。皇帝刚开始还是皱着眉的,可是后来眉就舒展开了,还微微含着笑容,不时跟太子议论一二。
卢斯看着那越聊越开心的父子俩,也就越来越困,但在皇帝面前打哈气乃是不敬之事。他只能抿嘴忍着,把哈气硬生生咽下去,把眼泪硬生生憋出来。
结果皇帝低头喝茶,一抬头,正好看见卢斯泪盈满眶,双唇紧抿。
“卢爱卿……唉!确实,百姓何其无辜啊……”
“!!!???”卢斯被皇帝一叫,当时就是一个激灵,可是看皇帝这一番感慨,他觉得,自己还是乖巧一点,跟着点头就好。
皇帝今天心情是真好,大发了一通感慨,教导了太子一大篇治国之道后,还留了他们一起在宫中吃饭。
吃饱喝足,卢斯跟冯铮行礼告别,俩人都在想着——这回能回家好好亲近一番了吧?怎么说最近三五天,他们是不准备出卧室了。
谁知道,皇帝突然道:“开阳府,最近闹出来了一些案子,到现在,也是一点进展都没有。朕知道,两位爱卿一路劳累,但是,之前见卢爱卿眼中含泪,想来这事朕要是不说,又有百姓遇害,怕是反而让两位心中不安。”
卢斯:不!我是没有良心的痞子!
然而,皇帝并没有听到卢斯内心的呼唤,他叹着气道:“这由无常司与开阳府协同处理吧。”
卢斯:QAQ嘤。
冯铮:“臣遵旨!”
回家里,洗了个澡,卢斯就咸鱼一样瘫在床上了。冯铮过去,拍了他两下:“这么累啊?昨天还精神满满呢。”
“因为昨天我以为今天能做一条生龙活虎的汉子,可是不久前我才知道,我现在不管是龙是虎都得趴着。”
“想做火龙也没事啊。”冯铮低头,亲了亲卢斯的耳朵。
卢斯扭头,一脸委屈的看着冯铮:“不行,还不知道是什么案子呢,我可不想因为一时之快,让你身体状况不好。毕竟,本来长途跋涉就够累的了。而且,师兄,你也是够坏的了,明知道我不会答应,还这么勾引我。”
第233章
冯铮摸了摸卢斯的脑袋:“嗯,因为我喜欢听你说这些; 喜欢看你为难。”因为有情; 才不会肆无忌惮; 才会谨慎,小心; 所以,冯铮喜欢。
卢斯:“……”原来以为自家正气小哥哥很有M的潜质,这么一看,他哪里是M分明是S啊!
不过,不管是M还是S; 反正都是字母,只要这字母安在自家正气小哥哥身上,卢斯就都喜欢。卢斯翻过身来; 对着冯铮伸出双手:“不能爱爱; 那就让我亲亲、抱抱吧。”
“好好说话!”冯铮板着脸训斥; 却是温柔的倒在了卢斯的怀里。
“好!好好说……”嘴巴已经被堵上了,说不了话了。
这天,两人亲着亲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一夜好眠; 第二日起来; 又腻在一起亲昵了好一会,这才放开,整理好自己,前往开阳府。
知府、判官出来接待两位; 知府亲自把案子给说明白了。开阳府最近闹腾起来的,乃是一连串的恶性抢劫案。
开阳这座城市本身,就是一座拥有百万人口的大城,除此之外,她的行政范围还要加上周边的乡镇,总人口在一百五十万上下。开阳府虽然比不上现代的城市,但在这个年代,这是一座地球上同类文明中最可怕的大都市。
像是抢劫之类的事件,每天开阳府没有八件也有六件,极其恶性的殴打,乃至杀人的抢劫事件,隔三差五也有一两件。因为案件发生的区域不同,负责的捕快差役不同,一开始甚至开阳府都没把这些案子联系在一起。
直到有一天,一对兄弟捕快在吃饭的时候,聊天聊起来了自己负责的案子。
弟弟说:“我今天接了一件案子,苦主从当铺里头出来,刚走了两条街,就让人堵进了小巷子里,一顿毒打,把身上的五两银子给抢走了。苦主还等着银子给孩子治病救命呢。”
弟弟说:“如今这世道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前些天也碰上了一桩案子,不过苦主是从药铺首饰铺出来,刚给自己儿子买了个项圈,就让人给堵了,也是一顿毒打。”
两人说着说着,就发现这两起案子,极其的类似。
两人觉得这是一伙人所为,就报给了他们俩的捕头。捕头也是个老捕了,他很明白,如果只是一起案子暴力抢劫,很可能只是突然的,行凶者自己也会怕,很可能会偃旗息鼓一阵时间,躲风头。这样的人反而难抓,因为接到报案的时候,行凶者很可能就已经不在开阳了。
可如果是同一伙人,用同样的行凶方式,那这伙人绝对不会有躲避的行为。抓是好抓,可是苦主也会越来越多,甚至到后来苦主就不是受伤,而是死亡了。
捕头将这件事情上报,班头也很重视,便将最近三个月的抢劫归总,结果发现了十一宗类似的案件。
虽然地点没有一个相同,但行凶手段都很类似,行凶者都是在当铺、酒楼、收拾铺子,乃至于青楼的一些必经之地上设下的埋伏,苦主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打晕了,苏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的财物已经被洗劫一空。
原本以为团伙作案的案子会很容易破案,可是谁知道,地痞流氓开阳府是捉了不少,但真正的行凶人,却一个也没找着。
冯铮听完之后,有点惊讶:“那么多苦主,都没法指认?”
府尹苦笑:“苦主大多是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打晕了,又或者也是眼前一片黑,完全看不清来人。”
“是被打的,不是用了迷药之类的?”冯铮又问。
“那些苦主也不太清楚,就是后脑勺一疼,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这事开阳府也问过,可苦主们都这么说,府尹的头没被打,但一样疼啊,“现在外头都开始传是什么精怪所为了。”
“精怪要钱财何用?”冯铮摇了摇头,“大人,不置可否让我俩去与负责此案的捕快去问问话?”
府尹道:“他们正侯着呢。”
“那我俩出去……”
“别别!”看着卢斯和冯铮站起来,府尹赶紧劝阻。
卢斯和冯铮:“???”
“实不相瞒,这案子……不知道两位将军可以让在下也在一边学习学习吗?”
这位府尹还真是能放得下架子。
冯铮愣了一下,看了一样卢斯,便笑着对府尹说:“大人说笑了,该是我们请大人一起参详参详。”
府尹摆手:“在下的斤两,在下都清楚。若不是在下已经是老胳膊老腿的,在下还真的想去无常司,也给训一训。这个案子,还请两位将军别拿在下当府尹,只是当个……当个师爷?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在下来办,只要让在下看个全程就好了。”
“府尹大人客气了,这案子,是开阳府主办,我无常司只是协理,是我无常司仰仗开阳府。”
府尹还想说,不过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最后只是拱了拱手——这两位的性格他也算是了解了,毕竟也不是头一回合作了,办起案子来是大刀阔斧,敢想敢做,但是说话处事上头,确实顶谨慎的两个人。他刚才那话虽然是肺腑,可也确实说的有些过了。传出去,对无常司不好,反正,他们各自心里有底就好了。
负责案子的捕快们,一叫就叫起来了二十多个——里边还有捕头,以及众多案子汇总之后加进来的捕快。
“我方才看了案卷,发现对于案发时情况的描述比较笼统。”冯铮刚才跟知府说话的时候,卢斯就在那低头看案卷。他与冯铮对视一眼,此时先开了口,“这些苦主都说突然之间就晕了,那么之前呢?前后左右是什么人他就没注意吗?而且,看这些苦主的受害地点,也有些乃是人来人往的地方,苦主自己被打晕打蒙了没看见,旁证呢?”
“启禀大人,将军,这些苦主,都是被逼到了小巷子里头,等有人发现不对的时候,看见的就只剩下苦主一个人了。”有个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