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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被打得流产?
那该是恨的……可还是有什么不对。被家人长时间殴打的女性,他们不是没见过,懦弱的有,麻木的有,仇恨的,愤怒的当然也有,但她们都跟孙氏没有可取之处。固然,人和人即便处境相同,反应也是不同,但是……
他俩说完,那边方大人已经一拍惊堂木,让孙氏说话了。
孙氏磕了个头,深吸一口气,道:“启禀大人,小妇人是多年前搬来的,来了后,便与柳氏交好。日常我俩在一起的时候,柳氏总是私下里与我埋怨,说……说钱班头年老体衰,起夜频频,让她的日子十分不得趣。”
卢斯和冯铮都一挑眉,钱老头别看一头白头发,但身体保养得极好,光着膀子,一身小肌肉比些二十好几的年轻人还要出挑。跟柳氏成婚后,他虽然是没有年轻人的龙精虎猛,但也有成熟男人的小火慢炖,柳氏那时候的日子可是不要过得太好,脸上红润润的,笑起来都带着媚态。
可这话还真没法说,因为钱老头是老头里的特例,孙氏的瞎说反而更符合人的想象,他们俩这实话非得要说出来反而会得到反效果。而且,钱老头跟柳氏是师父跟师娘,还是卢斯的后母,他们俩身为徒弟站起来说老师的房内事,反而会被人“另眼相看”。
且听孙氏继续:“当时小妇人也是听过便罢了。可恰巧小妇人与王家兄弟相熟,他俩年少时,曾在我父名下求学过,我们三人乃是兄妹之情。逢年过节,他们常来拜访。那日王璞突然问小妇人,可否让小妇人给他与对门的钱家娘子牵个线?”
杜慈洲一皱眉,问:“你乃是个良家妇人,又是书香门第出身,怎么会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
给已婚的妇人牵线搭桥,《XX梅》里的王婆子就干的这个。这在昱朝也不是新鲜事,但这么干的一般是牙婆或者媒婆,还得是不顾惜名声的牙婆和媒婆。她们其实已经算是一种变相的老鸨子,专门给已婚的男女搭线,或者用三寸不烂之舌,鼓动着大姑娘给人家去当妾侍。
这种婆子,名声都烂到了一定地步,跟孙氏的出身、气质实在是不符合。
“小妇人……当时家中正拮据,夫君爱酒,那点小本生意赚出来的银钱根本捂不热。当日莫说是要小妇人给他们牵线,就是让小妇人自己去……也是无妨的。”
“不知廉耻!”杜慈洲指着孙氏,怒喝一声。
“杜大人喝口茶,稍安勿躁。”卢斯突然道,“本官有两句话还要问一问姜武,姜武,你家里的家务是谁做的?”
“他一个酒鬼还能做什……”孙氏就要代替姜武说话,可是看见卢斯的表情……她手指头顿时就疼了起来,她是不怕疼的,可就怕卢斯在借题发挥让她说不了话,
“是娘子……”
“洗衣做饭,操持家务,都是你娘子?”
“是。”
“你二人,把手都伸出来。”
“?”姜武一脸茫然,但还是乖乖的把手伸了出来,孙氏脸色一变,紧咬着嘴唇也伸出了手。
看着这两人的手,冯铮也明白为什么他刚才看见姜武,就觉得事情不对劲了——孙氏仇恨没有错,可是她太坦然了,姜武则正相反,怯懦,小心。
如今伸出来的手更说明了问题,孙氏的双手虽然有着拶刑后的伤痕,可是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了,她的手指甲修剪得圆润美好,皮肤细腻,简直可以与少女的手相比较。姜武的手不同于他矮装的身形,很大,厚实,但也伤痕累累,八个扭曲歪斜,还有两个指甲根本就没有。
“孙氏,姜武,你们俩……到底是谁打谁?”卢斯问出问题,其余人都惊讶的看着两人。
“大人若要给小妇人罗织罪名,也找个像样点的,小妇人打他?您看看他的身板,如何打?”孙氏一脸厌恶的指着姜武。
“方大人,杜大人,本官看,不如找几个婆子来,给这孙氏验伤,姜武……直接在堂上脱了就好。”
“卢大人说得是。”杜慈洲点头。
“这……诸位大人,孙氏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殴打姜武这么一个粗壮男人的……”
“方大人要是懒得找婆子,那验了姜武也一眼。”卢斯懒得多嘴,直接站了起来就要动手,“反正孙氏是他婆娘,看见了也不算什么。”
姜武只看了一眼卢斯,就开始哆嗦,跟他外表给人的形象一点都不符合。
等卢斯赏钱了两步,姜武立刻嚎叫一声,从地上站起来就要跑。胡宝貌似是去拦阻姜武,实际上他这站出来,反而挡了卢斯的路,卢斯也是干脆,一把抓住胡宝的肩膀,长腿一伸,也没看他怎么着,胡宝哎哟一声,比卢斯宽了一小半的厚重身子直接朝着一边歪斜了过去。
这时候姜武并没跑出多少,卢斯加了速度快跑,一把就揪住这人的后脖领子了。姜武跑,卢斯拽,姜武的衣裳也不多好,“嘶啦!”姜武的衣裳直接被卢斯一把扯坏。
这一扯也让姜武一个踉跄,卢斯松了扯坏的衣衫,拽着他胳膊,当即就把这人按住了。姜武要挣扎,可是卢斯看着小白脸,臂力技巧一点不缺,他的桎梏姜武一点也挣脱不开,反而弄得自己越发痛苦,半边身子都疼得麻痹了,歪斜着,动都动不了的,让卢斯给按回大堂去了。
“看见没有?到底是谁挨打的。”
姜武身上也不是多白,可还没黑到看不出来瘀伤青紫的地步,更何况那一道道出血的血檩子,烫伤,还有其它稀奇古怪的伤口,密密麻麻的,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这是我出去贩货遇上盗匪被打的!”姜武看身上是遮不了了,只得大声嚷嚷。
“盗匪?呵呵,哪家的盗匪用指甲盖掐你?”卢斯两下子彻底把他上半身的衣裳扯下来了,掰着他的手臂给杜慈洲和方大人看。
杜大人看完之后就咧嘴,方大人那表情更是跟吃了苍蝇一样。
“他这身上还有许多疤痕,殴打是常年累月的。”卢斯撒手了,“还不说,到底谁打谁吗?”
方大人道:“卢将军,咱们现在说的,不是他们这夫妻两人的闺中事吧?”
“既然不是姜武打人,那姜武嗜酒的事情,也同样值得怀疑。”冯铮坐在一边道,“孙氏又说家中缺钱,姜武没有挥霍啊,那又是谁挥霍的?且还能看出来孙氏很是看不起姜武,也对,毕竟孙氏的父亲是个读书人,她大小也是个小姐,却因为当年姜武醉酒的一抱,无奈嫁与姜武为妻,她心里,惦念的还是读书人吧。至于王璞……呵呵,他私通的人是本官的师娘,还是这孙氏,这可就说不准了!”
听冯铮这么说,孙氏的眉毛都竖起来了:“本小姐才不是柳氏那等贱妇!”不顾双手的疼痛,人还在地上,她挥舞着双手就要朝冯铮冲过去,这是要挠人啊。
卢斯能看着她扑过去?一脚就给踹地上了:“方大人,本官看,不如直接打板子,否则,孙氏是不会说实话的。”
“不要打她!不要打她!我替她挨打!”姜武赶紧喊。女人被打板子,那也是要跟男人一样,把裤子扒得光洁溜溜,然后再打的。打板子不只是疼,更要紧的是那种大庭广众之下的羞辱感,男人尚且以此为辱,更何况女子。
“这又不是按照律法来的惩处,而是孙氏满口胡言,为了让她说真话,该得的惩罚。”杜慈洲发话了,“该打。”
知府阴沉着脸看着知州,方大人只能在肚子里咒骂,怎么另外一个人证郭秃儿到现在还没来?!
可眼前这情势,也只能打了。方大人把令箭抽出来,犹豫片刻:“来人,将孙氏当堂打上十板!”
一群捕快上来,就要去拉扯孙氏,姜武要上来护主孙氏,也被拉住。眼看着孙氏声嘶力竭惨叫着被拉走,按住。
冯铮捂着宝儿的脸,卢斯也坐回来扭着脸不看,虽然说是有些虚伪吧,毕竟这结果是他们俩造成的,但也实在是不忍心看。
“你们别打她!你们打我!打死我也没关系啊!别打!别打她!她还是完璧啊——!!!”
“停手!”方大人赶紧喊,“卢将军,杜大人,要不还是叫个婆子来?孙氏若是完璧,那她自然是与王璞不会有什么苟且。”
“大人,郭秃儿带到!”与此同时,另外一个人证也总算是到了。
郭秃儿是真秃,看他年纪不过二十四五,可是那发髻只剩下细细一扎了。他的身形可是够魁梧高大的,只是脸色不太好,尤其是发现坐在方大人下手的卢斯,正在看他的时候,他当即就是一哆嗦。
第193章
前边三十多了的妇人还是完璧,让人有些匪夷所思。但现在不是想那个的时候; 这个被说是跟着王璞和王璩两兄弟的郭秃儿; 相比之下; 才是更重要的人证。
郭秃儿从进大堂开始,所有人的注意力就都集中在他身上。但是; 卢斯和冯铮很快就发现了一个挺有意思的问题——郭秃儿谁都看了,就是不朝卢斯那个方向看。
他跪下的地方,也是紧紧的靠着另外一边,离卢斯他们这里最远。
而这郭秃儿,正是唐怀借给卢斯的人手之一; 毕竟他那头发实在是太有标志忄生了。而郭秃儿的这种做法,自然是打了唐怀的脸面,他在劳兴州的江湖上; 不但是别想继续混下去; 甚至还有性命之忧。
那他前来作证; 必然是有谁答应了他极大的好处,且还能护住他的性命。
他们这些人本来就是亡命之徒,如今也必然没有了后顾之忧,那如何还要如此畏惧呢?
卢斯的手摸在了自己的朴刀上; “锵啷!”一声; 刀让他拔出来了。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看向卢斯,杜慈洲最担心,这事情还没如何呢; 怎么就拔刀了?
“卢将军,您这是……”
卢斯一笑:“刚杀了人,也忘了收刀入鞘的时候,血滴没滴干净,刀上有血那是要生锈的,所以拔出来看看。”卢斯平举着刀,翻覆了两下,刀面雪白锃亮,恰好将一边火把燃烧起来的光反射到了郭秃儿的脸上,“挺好,不愧是靖王殿下所送的宝刀,看来当时是我记错了,血都滴干净了。”
话说完,他才重新将刀收好。
他这一番动作,不但把郭秃儿吓得将头埋的更低,整个公堂中都有片刻的迷之安静。坐着的在椅子上扭动了两下屁股,站着的夹紧双腿,都驱赶一下自己想尿的冲动。
“咳!郭秃儿你今日可是与王璞,王璩两兄弟一起外出的?”
“是……”被方大人问到,脑袋都快扎进地里去的郭秃儿只能将头稍微抬起来,“小人……小人乃惯常在市井里谋生,给人牵个线搭个桥,做个保镖护卫之类的。王家兄弟,算是小人的常客。”
“原来,这王家兄弟常不务正业,跟地痞流氓厮混啊。”杜慈洲皱眉道。
这句话倒不是他偏向卢斯和冯铮,而是杜慈洲原本也该是家境殷实之人,只是他早年丧父,宗族里欺辱他母亲一个妇道人家,讲他家的家财都诓骗了去。害他原本该是少爷,却变成了寄人篱下,幸亏有个远房叔叔为人厚道,时常接济,才能让他一路科举,出人头地。
所以,杜慈洲最看不上眼的,就是那些出身明明良好,资源丰厚,可是偏偏浪费了出身,不学无术,甘当纨绔之人。
“这两个年轻人,只二十多岁,年纪还小得很……”方大人道。
杜慈洲非但没点头,反而眉头皱的更紧了:“二十多了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