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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他周围的几家; 可能说个究竟?”
“也没人说有什么动静。”
“人还在你控制下吗?把人叫来; 我问问。”
“也好。”
周得志的左邻右舍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穷没关系; 开阳的穷人永远是占了大多数,可只有这里的人不但一身肮脏邋遢,而且敞胸露怀,不管男女都斜着眼看人。
被叫来问话,他们虽有惧怕; 眼睛盯着地面,可只要卢斯和冯铮的眼神稍微挪开他们身上,这些人就会立刻瞟回来; 那眼睛里一股子凶光。
卢斯见着他们; 也不多说话; 只是从怀里掏出几块碎银子,在桌上一块银子一块银子的摆开。
“我们找的是谁,几位该都是清楚的。谁要是有了线索,既然是与官府合作; 自然不会少了你们的好处。”
这些人看到银子; 都面露贪婪,一个老汉舔了舔嘴唇,道:“差官老爷,既然是有银子; 我等怎么能不想要呢?可是,我们是真的不知道周得志做了什么啊。”
又有个浑身皮肤都老到耷拉下来,却还露着大半个胸口的婆子,跟着在边上道:“正是!正是!周得志那杀千刀的,我们若是知道他做了什么,不需大人们跑这一趟,我们自然会将他扭送官府!”
卢斯哈哈一笑,站了起来指着这两人道:“就这俩,还有最后边那个一直低着头,这三人必然是知道些什么,都押回去,让掌刑的给他们松松筋骨!”
“大人!大人我们冤枉啊!”“我们都是本分人啊!”“大人我招!我招!”
最后头那个,闷头不说话的,竟然是先松口的。
“你可知道,你若是说的谎话,到头来,你可是要吃双倍苦头的。”
“小人知道!小人知道!”
“嗯,那这里那个还是要送到牢里去,竟然敢做诓骗我等,还是要松松筋骨的。”
“大人!大人我们也招啊!我们也招!”
冯铮看着卢斯,眼睛亮亮的对他比了个大拇指。
卢斯摸了摸鼻子,就算是收了这个夸奖。
其实功劳不在他,而在这个能够滥用酷刑的世界。对好人就是屈打成招,对恶人却是用刑得当。尤其是对这些无赖,他们从来都只吃罚酒不吃敬酒的。
不过这几个倒霉蛋招供出来的东西也没啥用,他们发现周得志在自己家里藏了人,也知道周得志前脚刚走,后脚就又来人了。
“来了谁?”
“并不认识。”
“不是我们这地界的。”
“那人穿着打扮,似是大户人家的家仆。”
“年纪?高矮胖瘦?走路的姿势看有无残疾?有什么相貌特征?身上可有什么味道?”
“他遮了脸,见不着长相。”
“青衣小帽的……大户人家的家仆不都是这个打扮?”
“走路也挺好的,不见残疾。”
“就打眼一过,闻不着味道。”
“你们之前意图蒙骗我等,来人,拿掌嘴的板子来,我看着掌嘴五十也就够了。”掌嘴的板子大概两寸宽一尺长,好木头做的,这玩意儿直接朝脸上拍,要是用点狠劲一张嘴都能打烂,满口的牙都能给打掉了。
这种算是刑具的东西,自然没有哪个捕快随身带着,可卢斯这态度表明了,下面三个人不知道啊。
“小人!小人看见他头发了,是纯黑的,即便不是年轻人,那也是保养的很好。”
“小人瞧着,他身材还是挺魁梧的,而且搬开周得志家的门板子一点声音都没有,想来是有把子力气的!”
“小人……小人……对了!小人看见了他的鞋,他穿的竟然是靴子!油黑油黑的鞋面白净净的鞋底子。”
“嗯……行,四十了。”
几人大惊,还得打?越发努力的去想。
“对了!小人捡到了那人一条手帕,是他将孩子抱出来后,给孩子擦脸的。就在小人家里。”
“等会再去拿,你们还看见他带孩子出来了?孩子看见他之后,是什么样的反应?认识他吗?”
“不知道,孩子被抱出来的时候已经不动了,也不知道是睡着了,晕过去了,还是……”
“应该不会是死了!小人还看见他动了呢。”
“小人……小人听见那人把孩子抱出来的时候说话了!好像是什么‘不怕,到我家里……’对了!还有‘小然想你’,不过也可能是小燕或是小元……”
“好。都不用掌嘴了。”卢斯点点头,这三人总算松了口气,却见卢斯把刚才揣进去的银子拿出来了。顿时,三人的眼睛都亮了。
“方才说好了,你们开口,我给赏钱。不过,你们这口是我逼着开的,因此却是没有刚才那么多了,原本每人都能得一份了,现在,这一份你们三个人分吧。”卢斯把银子一扔,三人一起扑上来争抢,打做了一团。
卢斯也不管谁输谁赢,已经和冯铮朝外走了。
“卢斯,我赎了个人。”
“嗯?”
“乃是方才给我提供了线索的人证。”
“如何安置?”
“他自己可以做些小买卖。”
“行,回来你指给我看,日后巡街的时候,正可以照顾一下他。”
“好。”
这一点点还算轻松的好事之后,就是一种失落。孩子还是没找到,而那个仆人的范围也实在是太广。
不过,他们俩先得做一件事。
吕家,吕祥生听下人说两位班头又回来了,匆匆忙忙跑出来,但一见两人身边并未曾带着孩子,顿时又失落了下去:“两位班头辛苦,这里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别,吕老爷,我二人可不是老要贿赂的。马老爷呢,还请他自己出来吧。”
“这……闲儿吃了板子,如今是起不得身了,有什么事,二位还请直接说给我听……哎?!”他话说一半,冯铮对着周二打个眼色,周二已经带人朝里边去了。吕祥生要拦,却被人一把推开,他只能惊恐的看着卢斯与冯铮,“二位班头,这到底……”
“吕老爷,之前那判状上,白纸黑字写好了的,再有诬告之事,二罪并罚。”
“这、这可是……闲儿他从那之后,就一直躺在床上啊,他还如何去诬告旁人?”
“这回的诬告之前闹的,现在被揭发出来了而已。吕慧小公子,乃是他自己找人绑走的。这中间还闹出了一条人命,要是一个不好,怕是也要着落在他身上了。”
“什、什么?!”
“救命——救命啊——”马闲这时候让人拖出来了,他身上该上的镣铐都上全了,却还披头散发穿着里衣,两只脚也光着。因为被打了板子,他走不得路,是被两个捕快直接拖出来的,洁白的双脚已经满是泥土。
“慧儿是你自己找人绑的?!”吕祥生扑上去,拽着他的衣襟问。
拖着人的捕快看了一眼冯铮,见他摇了摇头,就暂时没管。
被质问的马闲愣了一下才慌忙道:“不、怎么可能?那可是我自己的孩子,我……”
吕祥生和马闲看来还是很了解彼此的,及时之前被蒙骗过,但现在彼此对峙,吕祥生看得出来马闲在说谎,而马闲也意识到对方看出来了。两个人都片刻的沉默,马闲痛苦慌张,急需人拯救的小羊羔模样立刻变得凶悍阴狠起来。
“怎么,心疼那小杂种了?”
“那可是你的孩子!”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怎么可能你那么上心?”
“我对你一片真心,即便是当年说好了留后的妾室,我也以礼相待,一个手指头都没有碰过她,为什么到现在你却依然这么想我?”
“是你想以礼相待,还是不搞你后头,你根本立不起来?”马闲冷哼,“至于为什么你想搞我的女人?那还不是你喜欢用我的东西?想着跟他同命相连,你怕是还能动一动。”
吕祥生就跟被打了一样,紧紧闭上嘴巴,摇晃着后退了两步。要不上管家在后头站着,他怕是就得倒下去了。
喘了两声,吕祥生对卢斯和冯铮拱了拱手:“二位,慧儿可找回来了?如今在何处,身体可还好?”
虽然这两个人都够缺德的,但相比之下,吕祥生还算好的。况且,两人也是真没找到孩子,没必要骗他,冯铮道:“我们找到了马闲主使的周得志,那周得志也说将孩子藏匿在了自己家中,可待我们找到了,却并不见人。只是邻居说,有个穿靴子的下人将会慧儿带走,那带走慧儿的人说,小然还是小燕、小元之类的很想慧儿,吕老爷知道的人家里可是有这样的人?”
“这……”
“我知道!”正要被拖走中马闲大喊。
拖着他的两个捕快立刻停住了脚步,看着马闲。
马闲咬着牙道:“你们得给我免罪!”
吕祥生就跟刚认识马闲一样,崩溃的大喊:“那是你的孩子!”
“谁知道呢?反正我们俩的血可不相融。”马闲冷哼一声。
“呵呵,谁知道呢。”卢斯用同样的语气冷哼,“反正拔掉你手脚的指甲你也就招供了。”
马闲打了个激灵,还咬着牙:“至少……至少给我个干净点的牢房。”
“带走!”
“我说!我说!户部侍郎崔大人管家的三儿子极喜欢慧儿,他家还有一条狗,叫小圆的,曾经带来跟慧儿玩耍……”
这弯弯绕的亲戚,卢斯和冯铮赶紧回了府,胡大人跟着他们先去找了户部侍郎崔大人。崔大人也是位有些年纪的老大人了,看胡大人来吓了一跳——有鉴于不久前被干掉的那些官员,崔大人很是有必要被吓着地。
一听胡大人的来意和经过,这惊吓就更大了。虽然不是他的血亲族人,且管家的儿子已经被恩典着放良了,但这要是让御史知道,还是会参他一个纵奴拐骗。前车之鉴的血水可还没在菜市口晾干呢……
崔大人极其配合的将官家叫来,又派出家仆配合着一起去管家的宅子里抓人。
这一回,终于是没扑空,冯铮在那位三儿子的院子里,发现了正发着高热的吕慧。
“没事,孩子没事。我看了他身上了,他发烧应该只是受了凉加惊吓。”冯铮对随后赶到的卢斯道,卢斯顿时松了一口气。
发烧,同时也保护了吕慧——那位管家的三儿子还没丧心病狂到那种地步。可即使如此,在这件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案子里,这个孩子也受到了极大地伤害。
周得志虽然只是个被雇佣的人,但他打死孙老二,还是让他的名字坚定的出现在了今年秋决的名单上。马闲刺配蒲云州,以他那娇生惯养的情况,能不能活着走到蒲云州都是个问题。崔侍郎把管家一家子发卖了,管家的三儿子被打了三十大板,戴枷十天,不过戴枷第三天的时候,就死于刑创。
慧儿交给了吕祥生教养,卢斯和冯铮虽然只见过这个孩子一面,但对他的坎坷还是很关心的。之后一些年经常去看他,这个孩子倒是并没有因为小时候的经历而扭曲,反而长得很好。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忙了一天,卢斯和冯铮总算是能回家了。俩人都累,包括跟着跑来跑去的一干捕快们,玲玲和红线做了饭菜还烧了热水,总算两个人能吃顿热饭,喝口热水,再跟已经能自己到处蹦跶的小姑娘高兴亲香亲香。
“怎么了?”卢斯倒了洗脚水回来,看冯铮趴在炕上看着已经睡着的高兴发呆。
“我刚才在想,这个世上,怎么会有那样的父亲?后来又觉得是我想左了,把自家的儿女卖进火坑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