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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眼里只有叶君生,一击不中,迅速拔剑再砍。
哗啦!
这一次是梅雪海,他坐的位置本来就和叶君生比邻,下意识地就将桌面上的文房四宝兜头兜面朝着刺客扔来。
其也不是说要救叶君生什么的。而直接是一种下意识行为。觉得金銮殿出现刺客,大逆不道,必须有所表现。
不得不说,这些杂乱的干扰性攻击给予叶君生一线生机,他一咬舌尖,泥丸宫中的本命飞剑“将进酒”终于祭出——
这一剑,本来是准备压轴的,作为后招对付煞祖。熟料突兀冒出个刺客来,生死一线。不得不提前祭出。
“将进酒”乃贤道之剑,哪怕在这金銮大殿上,也是能施展出来。只不过同样受到极大的约束压制,威力十中无一。
可是用来对付侍卫,足够了。
光芒一闪。直接洞穿了侍卫的喉咙,带起一抹鲜血飞扬。
侍卫双眼圆睁,生机断绝,当场倒下。
飞剑速度极快,一闪而过,随即返回。在场诸人,根本看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恰在此时。太子的魂神中,煞祖找到了反击的天赐良机。黑蟒翻腾,一下子壮大了一圈,咆哮着。竟一口将那篇锦绣文气给咬住,吞进肚子。
噗!
下面叶君生面色煞白,一口鲜血喷出。
这些事情写起来长,其实不过几呼吸间。兔起鹘落。引得片片惊叫。此时的金銮大殿,哪里还有半点庙堂重地的威严肃穆。
“全部肃静!”
二王爷蓦然跳到桌子上。大喝道。
这一喝,非常见效,场面顿时变得有些秩序起来。楚云羽等见着,面色好生难看。无奈眼下太子不知搞什么鬼,坐在龙椅上死死盯着叶君生的文章,哪怕下面发生大乱,都不曾抬起头来。彷如坐在上面的,不再是一个活人。
难道,殿下出了什么事?
楚云羽心里打个突。
“咦,殿下动了!”
他惊喜地发现,保持了许久呆滞状态的赵匡启的身子微微动了一动,眼神有了色彩。
同样发现的,还有叶君生。他心里明白,这是煞气压制了文气的缘故,如果被赵匡启恢复清醒,后果将不堪设想。
“起!”
然而泥丸宫中,飞剑“将进酒”萎靡不振,根本飞不出来。先前一击,几乎竭力。
“完了!”
叶君生第一次流露出绝望之色,难道功亏一篑,只因一名小小的侍卫,而致使功败垂成?
“给我起呀!”
一股不甘的意志在无声呐喊。
就在此时,贡院之外所立的圣贤塑像若有所觉,一道文气冲天而起,七彩明艳,化作一笔,朝着金銮殿方向飞来。
“出剑!”
城外西山寺,一道剑光灿烂,如同流星疾飞。只一瞬间,便击在七彩文气之上。
文气如有灵,笔形转变,化作数十个大字,组合成锦绣文章。一粒粒斗大的字,不停撞击剑光。而后又有十来个字不作停留,飞进金銮殿,没入赵匡启魂神中……
蓬!
呆滞不动的太子猛地一跳,双脚不稳,摔倒在地,只惊得左右太监面无人色,赶紧要来扶:“殿下!”
“殿下你怎么啦?”
“嘻,我当皇帝啦,哈哈,我当皇帝啦!”
赵匡启猛地跳起,眉开眼笑,拍着双手大叫。
左右面面相觑,浑然不知何故。
赵匡启却只是叫着笑着,推开左右,朝着外面冲了出去。因为走得急的缘故,头上的珠冠掉了,连一只鞋都掉了。
他这是……
文武大臣你看我,我看你,呆若木鸡。
楚云羽见状,一个可怕的念头蓦然萌生:殿下,难道殿下竟莫名发疯了……
一瞬间,他似乎苍老了十几岁,头晕目眩,仰天竟也倒了下去。
……
砰!
半空的剑光消散,化作无形。
西山寺中,燕非侠喷出一口鲜血:“好,好一个贤道!”
在红尘人间,贤道传承断绝已久。然而那尊圣贤塑像,立于贡院,年年受无数士子考生,文人才子躬拜祭奠,吸收了无数的意念信仰,却成为了另一种传承。它感应到了叶君生的贤道召唤,怦然而起,在至关重要的关头,帮助叶君生。
对于这一着,燕非侠早有预算,故而不惜忍受反噬之痛,出剑相阻,不过最后依然不能成事。
他喃喃道:“现在看来,贤道已成,重现人间。这真是气运,阻挡不得。罢了,我且回山,禀告师尊,百年之后,再做计算。”
想着,身影倏尔不见。
另一边,臭和尚和带着女徒弟的黄梦笔,亦在告别,他们虽然不在京城中,心中却亮堂堂的:不管如何的不情愿,可尘埃落定,接下来的事,那是另一场因果故事了。
正文 第三百一十九章 尾声
夏日炎炎,太阳高悬在天空上。
树荫中,知了在拼了命地叫嚷着,也不知在骂天热呢,还是在发泄着什么。
彭城,县衙后院一株高大的梧桐树,猛地一声猪嚎,只惊得树上的知了扑腾腾乱飞去,一时没了声响。
但见树底下,一头粉嘟嘟的大肥猪打个懒滚,从酣睡中醒来。它双眼圆溜溜地打转,瞧四下无人,内心窃喜:“老爷审案,牛哥跟小老爷出去散步,俺老猪终于可以趁机出去打打牙祭,一饱眼福了。嘿嘿,街东头新搬来的张寡妇,屁股又大又翘,白生生的肉,她如今每天都会在这个时候洗澡,可得便宜俺老猪也。”
蹑手蹑脚,便从后院的小门中闪出去。
出到外面,正听见有路人经过,嘴里议论着彭城新任的知县叶君生。
“叶知县回乡任职,造福家乡,真是一大美事。”
“可不是,前一阵子判决的那几桩案子,清楚分明,没有不服的。”
“哎,时也命也,张三,你还记得昔日的彭城书痴否?”
于是两人一阵会心的笑。
此时距离叶君生考取状元已过去了足足一年光阴。
上一届科举,殿试上情节曲折离奇,有小道消息传扬出来,演化成诸多富有传奇色彩的版本。
市井坊间的议论传闻,多为星斗市民的臆想猜测,颇不靠谱,听一听,笑一笑,就当过去。不过是些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然而不容置疑的事实是,太子殿下莫名其妙得了失心疯,言行举止颠三倒四,早失去了任何竞争的资本,养在京城中的一座宅子里“颐养天年”。
几乎与此同时,华明帝驾崩,驾鹤西去。
正所谓“国一日不可无君”,水到渠成地,呼声最高的二王爷登基为帝。盛“光明帝”。
光明帝励精图治,拨乱反正,把天下整理得井井有条,要开创出一个烈火烹油的繁华盛世来。
新帝继位,接过殿试的主持大权。钦点叶君生为状元。同时昭告天下,享受万民荣光。
是日,叶君生与梅雪海郭南明等一众新科进士,插花骑马,在京城最为热闹的朱雀、玄武二街巡行。
当日数以万计的百姓夹道欢呼,迎接新科士子,一番荣耀自不多提。
叶君生童子试三试第一、科举又是连中三元。声望风头一时无两。再加上他本身的才子身份光环,在民间,俨然已成为文曲星下凡,如同神一般的存在了。他的作品。诗词丹青不用说,光是字,一个字便卖到了十余贯之多,还属于那有价无市的那种。真是千金难求。
休息期后,叶君生走马上任。正式开始仕途生涯。他的第一份任职,便是返回家乡彭城当知县。
本来天华朝有规定,本地出身的一般不能回故乡担当一把手官位。然而也不知道叶君生和光明帝说了什么,申请就被批准了。衣锦还乡,成为彭城知县,治理一方水土。
从昔日人人耻笑的彭城书痴,到今时的一县之尊,不过短短数年功夫。当初之际,谁能料到?
叶知县上任之后,风风火火,一连颁布了好几项给力的措施,把个彭城,管制得繁花似锦,百姓安居乐业,路不拾遗,口碑极佳。
在众多百姓眼中,叶知县不但经历富有传奇色彩,而且所作种种更是奇思妙想跌出,大搞发明。一些匪夷所思的东西被创造出来了。什么香皂香水,玻璃造纸……随便拿出一样,都是足以令人不敢想象的新鲜事物。
如此一来,众人更是惊叹,惊以为神。
万民归心,叶君生升迁道安府知府的呼声越来越高,相信不用多久,便能被擢升上去了。
这一日,其实叶君生并没有升堂办案——彭城在他的管治下,民风清明,基本就没有什么案件发生了。
乐得清闲,叶君生换了便装,做书生打扮,与叶君眉出城而去,来到旧日寓居的广平乡。
旧地重游,百感交集,最后化为淡然一笑。过去种种,皆化为永恒的记忆。
叶君眉穿一身水蓝衣裳,牵着大圣,巧笑倩兮。
间或叶君生望着她,有柔情涌上心头——关于自家“妹妹”的真实身份,经历殿试后,叶君眉一五一十坦白说了。
叶君生是何许人也,自也没有多少接受的障碍,反而暗中有所窃喜。只是许多东西,彼此根本不用明言,相视一笑,尽皆莫逆于心。
两人一牛,来到广平乡附近的山坡处,见此地山清水秀,倒也别致。观望之,能让人意兴清雅。
忽而有琴声起,叮咚一响,未成曲调先有情,犹如一汪清泉注入心田,心旷神怡。
抬头看去,见白衣飘飘的赵峨眉抱琴含笑而至,从青山绿水中走来,宛如下凡的仙子。
“君生,我来了。”
少女明眸善睐,竟然蕴含这一抹难得的娇嗔之意,令人一见,为之忘餐。
“我来了,我要留下来。”
闻言,叶君生一时间竟有些恍惚,不知作何言语。
那边赵峨眉已拉着叶君眉,窃窃私语起来。
叶君生搔搔头,插不进嘴去,又见溪流之上,一女踏水而来,身上衣衫,被劲风带起,飘逸地在身后舞动。她一身火一般的衣衫,明艳鲜丽,更衬托得英气逼人。
看着这一团火红的身影,叶君生的思忆不由自主地回放,他本以为,再没有机会见到当初的打虎女英雄了。
“叶君生,还有我呢。”
莫名地,听见这句话,叶君生有脚底抹油的冲动。尤其面对另一面四道含义不一的目光时,更难以招架,于是干咳一声,牵着青牛:“大圣,你看坡上的青草多青翠碧绿,鲜美得很,我带你去吃吧。”
熟料大圣张口,口吐人言,毫不给台阶下地回答:“老爷,咱老牛不吃草已经很多年了!”
叶君生不由分说,叫道:“就算不吃,看一看也行。”
翻身上牛背,双腿一夹。
大圣暗自偷笑,撒开四蹄,“得得得”就驮着自家老爷往山坡上走。
他们身后,却不时传出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听得叶大知县好不纳闷,那心气意兴爆发,干脆扯开嗓子,高声唱起来:“人生路,美梦似路长,路里风霜,风霜扑面干……”
(第一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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