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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君生哈哈一笑:“难得机会,出去走走也好。”
黄超之点头如捣蒜。笑道:“你去的话,那些女子可得为你疯狂了。”
“没那么夸张吧?”
“这有甚稀奇,你如今乃是北方第一才子。三试第一,青年才俊,最重要的是,君生你未婚呀!”
黄超之嘿嘿一笑,正说到了点字上。
确实。叶君生年纪轻轻就声名在外,已成为一方才俊,早入得诸多富贵之家的眼中,只等他一中举,说亲的恐怕便会将独酌斋的门槛踩烂了。
叶君生一笑置之。
接下来黄超之提议到状元楼去喝酒,叶君生同意了。两人刚出到书院大门之外。猛地听见前面一阵喧闹之声,紧接着马蹄声急,一匹高头骏马飞驰电掣地狂奔而来。
这一匹马的速度实在快如疾风。仿佛脱缰的野马,然而此刻马背上却端坐着一位青年公子。
“哎呀!”
黄超之见这马来得迅猛突然,眨眼功夫便朝着自己踏来,不禁吓得两股战战,动弹不得。心里叫苦道:“这番死了……”
呼!
那马竟不勒缰绳,也不改变方向。呼啸而至。
而要命关头,黄超之闭目等死之际,身边猛然被叶君生一扯,恰恰拉开数尺远,避过骏马的撞击践踏。
“兀那小子,见本公子骑马来还不躲避,找死吗?”
骏马急声在前面停住,马上那长身公子手中举起马鞭,指着黄超之便骂。
叶君生面色一变,却被醒神过来的黄超之紧紧拉住,低头便走。
那公子见状,冷哼一声,马鞭一挥,继续策马,却是径直闯入了观尘书院之中,只听得一阵迅雷般的马蹄声远去。
黄超之这才如释重负,吐口气,拱手道:“君生,刚才多谢你搭手救援。”
叶君生皱着眉毛,想起一人,便问:“刚才的便是新任楚知州的侄子,书院新生员楚三郎?”
黄超之苦笑道:“除了他,还有谁来?”
叶君生嘿嘿冷笑:“果然跋扈!”
黄超之叹息一声:“若你我有一位长辈知州,亦能如此……君生,愚兄知你性子刚直,但听我一劝,千万莫要惹恼这位纨绔,否则悔之晚矣。”
叶君生随口道:“放心,我自有分寸。”
经此一事,两人的心情都有块垒,闷闷饮了几杯酒便回书院了。刚进入去,就见到一堆生员拥挤在空阔的草地上,观望一匹马。人皆口中啧啧有声,赞美的言语犹如潮水般涌出,无不在赞这马如何如何神骏。
那马也确实不凡,头至尾长一丈,蹄至脊高八尺,毛色枣红。因为不久前刚经过剧烈奔跑的缘故,皮毛渗出来的汗浆猩红若血,正是一匹千金难买的汗血宝马,原产于蒙元,线条优美,极为神骏。立在草地上,仿佛为一尊天然的艺术品,任何赞誉都不为过。
“本公子与尔等分说,这匹汗血宝马乃是花费三千贯钱才买到的,如今有人出到五千贯,本公子都不愿意卖,却是要养着做种……”
一把洋洋得意的声音,正出自楚三郎之口。
“哗,三千贯!”
顿时一片惊叹声。
“这个身价,简直便是黄金铸就的了……”
“可不是?只怕一根马毛都要百十文钱……”
围观的观尘书院生员们一来有心要奉承这位冀州新贵,一来也真是不曾听闻世上竟有如此珍罕的马匹,端是一惊一乍的,面目表情十分饱满丰富。
眼下有楚三郎,以及这一匹汗血宝马在。对于叶君生的经过,诸人早就熟视无睹,不予理睬了。
叶君生只扫了一眼,自顾回到课堂之上。这楚三郎果然也是分到甲班之中,过不多久便被一群生员前呼后拥的带到了班上。
人情练达即文章。书院中死读书的生员有,但懂得世故的更多。他们有机会奉承楚三郎,便绝不会放过。喧闹的过程直到先生来上课后,才渐渐平息下去。
楚三郎喜武不喜文,但他也有些约束,等闲不会闹课堂,先生一开讲,他就一头趴在书案上,呼呼大睡起来。
先生知他根底,也不追究。放任自流。
下午的课堂上完,酣睡的楚三郎霍然醒转,精神奕奕。大踏步走出去。其时其他班级的生员已有不少等在外面,众星捧月地迎着他出去,骑马。
到了草地上,本来留在那里专门侍候汗血宝马的两名健仆赶紧打醒精神,过来服侍。
楚三郎眼尖。猛地见到草地上掉了一丝马鬃毛,当即捡拾起来。
那两名健仆一见,面色大变,立刻跪倒在地,求饶道:“少爷饶命!”
“好你两个狗奴才,让你们好生侍候本公子的宝马。居然让宝马掉了根鬃毛,罪大恶极,该打!”
抡起马鞭。劈头盖脸甩下来。
啪啪啪!
鞭鞭到肉,打在身上,健仆疼得哭号打滚,却不敢躲避,全部生生受了。
这些鞭打声。惨叫声,听在一众生员耳朵中。不禁面面相觑,都觉得脸上的肌肉在抽着,不敢吭声。
打了十余鞭后,楚三郎才稍稍消气,一个非常漂亮的动作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驾”的吆喝一声,得得得,奔驰出去。两名健仆急忙爬起身,忍着痛楚追赶在少爷后面。
楚衙内走后,一干生员犹自翘首目送,随即窃窃私语不已,不乏羡慕向往者:只怕他们心中都在感叹,此生愿当楚衙内了,惜无好爹……
后面叶君生与黄超之并肩而行,黄超之面露苦笑:“君生,楚衙内来报到,只怕从此以后,书院多事矣。”
叶君生淡然道:“你我做好本分即可。”
黄超之心中不以为然,心想“叶君生固然做得一手好文章,诗词出彩,能写好字,但社会经验到底欠缺了些。树欲静而风不止,祸从天降之类的横祸一向多有发生,何曾有道理可讲?”
都说天大地大,道理最大,问题在于有权有势才有道理呀。在这方面,即使家财万贯都是虚的。富家翁不如一小吏,故而寻常富贵人家,都会想方设法与权贵攀附上关系。每科放榜之际,都有许多富家翁提着灯笼守着,一听哪个金榜题名中了的,马上动手抢女婿,嫁妆不要钱地往外报。
如斯作为,不就是想求得到一位能当官的女婿嘛。家中有一官,如有一宝。从长远来讲,说能获得的实际好处,远比丰厚的嫁妆多。
黄家为商家,经商久矣,积蓄不敢说胜过豪门大族,但也算殷实,问题在于无官,一路都吃了不少亏。黄父这才硬逼黄超之读书考功名,无奈他文才有限,中个秀才几乎便到顶了,对于乡试委实不敢奢望。
黄超之看好叶君生,彼此交好,便有一部分心思是为了以后打算。这一点无可厚非,人至清无徒,人情不外乎利益,早不可分割。
告别黄超之后,叶君生返回独酌斋,门面早已打烊,叶君眉已如常地开始生火做饭了,只等哥哥回来吃。
此谓“家”——有哥哥在,便还有家,有家才有等待。
这就是叶君眉不肯关闭独酌斋的根源所在,在少女的心目中:书帖店属于这个家的产业,她愿意并乐意永远守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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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清明
时日不觉过,转眼便到清明,后天就要参加踏青活动了。不过此类活动,无需作甚准备,挨着时间过去即可。
当天名宿李逸风有请柬来,请叶君生到他府上赴宴,吃个便饭云云。略一沉吟,叶君生答应下来,换一身衣衫,等时辰差不多,便走路过去,到了李府之上,发现黄元启等人俱在。
一番寒暄不提。
快到开饭之时,顾学政便衣而至,又是一番礼节。
饭桌之上并无多少话语,吃过饭,上茶后,气氛才活跃起来。顾学政坐在上首,抿了口茶,对叶君生道:“君生,元宵之时欲请你到府上来赴宴,不料你有事务,端是令人遗憾。”
叶君生忙起身告一声罪。
顾学政笑道:“不过读过君生当晚词作,老夫倒庆幸君生不来了。”
一边李逸风好奇问:“惜朝此言何解?”
顾学政道:“君生若来,恐怕就做不出那首《青玉案》了呀。”
诸人皆笑,心有戚戚然。诗词文章,对心境情绪颇有要求,有时候见不到那景,见不到那人,都很可能没有相关的作品出来。
顾学政故有此言,以为当天晚上叶君生受邀赴宴,就写不出那首《青玉案》了,但他岂会得知其中门道?
叶君生一笑置之,没有多说。在其心目中,做“文抄公”也不是什么卑鄙无耻之事,兴起而用,如此而已。穿越者还去满口谈“仁义道德”,可真是贻笑大方,令人齿冷。
说到诗词,在座诸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叶君生,很是佩服。如今在冀州地面。关于叶君生诗词的来历早没了争议,只能说天纵奇才,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之事。
天华泱泱大国,地大物博,人杰地灵,千百年来也出过不少神童才俊,眼下多出一个叶君生来,又有什么稀奇?
气氛宽松,话题一下子便引开。其中叶君生多半时间都是在听,亦然有补益。要知道在座各位。或是名宿大家,或是政权大人,很多话都不会无的放矢。作为小字辈。能入座陪听,都是很重要的一种历练。
不出意外的话,叶君生日后必然会走科举这一条路,他日金榜题名,便有机会当官。而官场学问。未必就比求仙修道简单,有机会事先就该多打交道,多多按摩学习,免得到头来什么都不懂,反会闹出笑话。
言谈之中,慢慢就说到了新任知州楚云羽。以及他那位跋扈侄子楚三郎。
经过顾学政交涉,李逸风那位被骏马踢伤,反而要重金赔偿的远房亲戚倒是被放了回来。不过对于此事,李逸风犹自愤愤不平,痛批纨绔目无法纪,颠倒黑白等。
顿一顿,问叶君生:“君生。这三郎可曾到书院报到了?”
叶君生点点头:“前些日子已来。”
“可骑着马?”
叶君生也不隐瞒,将当日所见所闻尽皆相告之。
李逸风狠狠一跺脚。面对顾学政:“惜朝你看,此子骄横至斯,居然骑着高头大马在书院中横冲直闯,成何体统?简直践踏斯文,藐视圣贤。”
顾学政面露苦笑,他固然也看不惯这等跋扈之徒,可以目前状况,能做的事情并不多。庙堂之上,太子当政,楚云羽又是太子党中的核心人物,重用非常。眼下新官上任,正大肆活动,排斥异己,寻找机会动手。前日他去找楚知州说情,虽然对方表面客套,但已表现得很是冷谈。
假如顾学政依照法度,强硬治楚三郎的罪,也不是不可,但如此一来,双方等于是撕破面皮,彻底闹开了,对于大局甚是不利,故而不得不三思而后行。
政治官场,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实在太多顾虑权衡。因此对于李逸风的怨气,只好安抚了之。
李逸风也是明白之人,发些牢骚便过去了,又对叶君生说道:“君生,这三郎与你同班,你可得注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