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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恶贼,竟敢冒犯我家小姐,还不出来受死!”一个浑厚无比的声音突然传入黄羽翔的耳朵,仿佛巨柱敲钟,震得他耳朵隐隐作痛,黄羽翔神色不禁一变——好厉害的内家高手,看来眼前这个绝世佳人还不是一般的村姑,能有内力如此深厚的人随驾,肯定大有来头。一念于此,黄羽翔不禁暗叫可惜,若此丽人只是平常村姑,他自信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泡到床上,但若是武林巨擘、官宦巨富之女,那就轻惹不起了。
“别伤了我家小姐!”一个娇滴滴,但带着十分惶恐的动听女子声音随即传来。
就这几句话的功夫,那洗澡的绝世佳人终于有了反应,“啊——”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声。
黄羽翔还没来得及叫声不妙,只听“轰”地一声,房门已经被人破开,一个约模四十来岁的威武大汉,怒目横睁,正站在门口,双眼怒瞪着黄羽翔,神威凛凛如天神一般。
黄羽翔的身量已经算是很高了,但比之这大汉来,却仍要低了半个头,“好恶贼!”大汉音落身起,双掌如刀削一般向黄羽翔劈去。
在那大汉目光扫过之际,黄羽翔只觉如被剑刺一般,双眼竟隐隐生痛。他一句“误会”还来不及说,凝重的掌风已经压得他呼息困难,心中暗道一声“高手”。自忖内力与他相去甚远,硬拼绝无幸理,而且自己理亏在先,忙足下用力,欲借助他引以为傲的轻功来摆脱眼前这个局面。哪知身形却如被钉住一般,竟是无法移动,才知那大汉的掌风实在是过于凌厉,人还未到,内力已至,竟将他周遭的空气压得严严实实!黄羽翔心中大骇,他知道这个大汉功夫了得,但没有想到竟会厉害得一至如斯!
“嘿!”转眼之间大汉的巨掌已经劈至,黄羽翔轻啸一声,腰中长剑已然出鞘,剑尖所指之处,正是大汉的眉心,所谓围魏救赵,这一剑正是敌人必救之处,他出手虽晚,但借着利剑之长,反倒后发而先至。黄羽翔剑术虽然不算高明,但此招意在剑先,端得有几分宗师风范,若是大汉不想两败俱伤,那就只有退避一途。
黄羽翔武功虽然拿不上台面,但人却是聪明异常,几年的江湖偷艺,东学一招,西学一艺,武功博杂不已。他虽然学拳起家,但最擅长的却还是剑术。这一剑直刺眉心之招,正是京中王家的“一剑傲天”。他在年前见人使过,以他过目不忘的本事,竟学了个七分像,再加上自己所悟,虽然似是而非,但威力却绝不在原招之下。
那大汉见他出剑之势,眉头微微一皱,显是认出了他的招术,但口中却喝道:“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他不避不让,左掌轻拍,迎向剑身。
黄羽翔见他竟敢用肉掌拍击他的长剑,不禁暗恼此人竟敢如此托大,剑身一横,便要让他当场掌断血流。
可大汉这一掌看似轻飘飘的缓慢无比,但偏偏又奇快如风,黄羽翔心念电转之间掌剑已然相接,这一掌正击中剑身,以钝击钝,发出“朴”得一声闷响。
猛然之间黄羽翔只觉长剑一颤,仿佛撞上了一团绵絮,一点劲道也使不出来;又好像碰到了铁板之上,竟然不能再进分毫,随即一股莫可抵御的大力从剑上传来,沿掌心而上。而自己修炼十来年的真气竟是如沃雪遇汤,难阻分毫,一下子分崩离析,继而心口一震,虎躯已经飞了起来,重重地撞在了身后的墙上,一口鲜血顿时从口中喷出,“咣当”一声,长剑也掉落在地。
举重若轻,掌出如飞,借物传劲之下,居然还能有如此大力,这大汉的功力当真是深厚得令人乍舌。
大汉轻笑一声,眼中说不出的鄙夷。
仿佛身体像是散了架似的,一动也动不了。黄羽翔强提一口真气,但胸口却如被重物敲击一般,忍不又吐了口血。心中想道,自己与那大汉武功相差太远,即使刚才身体完好无恙的时候也挡不住他一击之威,更何况自己现在这受创残重之躯,不禁一阵心灰意冷,但求生之念却是一刻也未停过,想道,要是就这么糊里湖涂的死在这里,岂不是冤得要命,有心开口辩解,但身体却虚弱得连说话得力气也没有了。
自己要是真得“冒犯”他家的小姐也就算了,但明明自己是不小心掉下来的,半点便宜也没沾到……想到这里,眼睛也不忘向“罪魁祸首”看去,但见那澡盘之旁却多了个年轻女子,身着一件火红长裙,样子虽然看不真切,但仍依稀分辨得出也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女。只见她用一条长长布幕将澡盘围了起来,只能隐隐看到暗淡的烛光下映照出那丽人依旧绝美的投影,也不知道那红衣女子在仓促之间是从哪里找来的。
那大汉见黄羽翔在这份上居然还敢偷窥他家的小姐,竟是不怒反笑,道:“年轻人,你也真够大胆的,好!”走过来一把将黄羽翔提起,半拖半拉地将他带到了门外。
重重地将黄羽翔扔在地上,那大汉冷冷得看着他,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说罢,负手背后,仰望星空,一股天地之间唯我独尊的气势展现无疑。
古时女子最重名节,正所谓“生死事小,名节事大”,武林中人虽然豪迈,但对女子的名节仍是十分看重。黄羽翔留恋青楼多载,对女子倒是知之甚深,虽然自己窥浴之事纯属无心,兼且也没看到什么,但瓜田李下,这种事情是怎么也说不清的。今日之事只有两个方法能够解决:一是那绝色小姐能够下嫁自己,这当然是黄羽翔求之不得的事情,但恐怕人家小姐估计怎么也不会看上他;另外则是将自己杀之灭口,反正此地别无他人,只要他们三人不说,自然也不会有别人知道。怎么看怎么想,这第二种方法绝对是他们三人会采取的做法。
一时之间,黄羽翔只觉心灰意冷,隐隐感到大汉透出的杀机,心知觉无幸理,一时万念俱消,心虽不甘,但也是无可奈何。但就在他百念全消之际,丹田之间突然升起一股暖气,虽然被那大汉扔到地上,浑身像散了架似地疼痛难当,但重重摔在地上之后,丹田之中那股暖流反而延胸口而上,缓缓流经全身,速度虽慢,但暖流过处,支离破碎的真气顿时如渴马饮泉,纷纷聚集到暖流周围,片刻间的功夫,伤势竟已好得七七八八。他心中一动,想到师父曾说过,自己所修习的内功是天下少有的神功,这几年来,黄羽翔混迹江湖,却没有闯出什么名堂,便对他师父的话心存怀疑,要知道,他师父也只不过是个要饭的垂死老头。
黄羽翔有记忆的那一天开始便是个孤儿,从小以乞讨为生。在他十二岁那年,某日他正在为晚饭而四处奔波,无巧不巧地碰到了一个病奄奄的老头,倒卧在街头。本来以黄羽翔“别人的事少管”的性格绝对不会稍做停留,但不知怎得,那天他突然善心大发,竟跑过去看了看老头倒底怎样了。黄羽翔虽然不是医生,但也能一眼看出这个老头是饿得发荒,于是再度良心大发,将自己乞讨而来的食物尽数给了老头,并将他带到了自己寄居的一个破庙。
在黄羽翔的悉心照料下,老头终于在第二天恢复了神智。而黄羽翔在隔天义赠老头的“善举”令当天看到的街坊邻居大为感动,于是赠衣捐物,令黄羽翔舒舒服服地过了好几个月,总算是好心有好报。
而这个老头也是知恩图报,在得知黄羽翔希望习武之后,传了他一篇内功心法。不过才来得及给黄羽翔讲解完穴道经脉等基本理论,还没来得及跟他解释怎么修习那篇内功心法时,便因常期劳碌、营养不良、积劳成疾而一命呜呼!
黄羽翔只得自己摸索着学习。修炼内功本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极容易走火入魔,但黄羽翔天性乐观,而又懒惰成性,不通的地方就跳过,绝不强求弄懂,十来年之间,竟没有走火入魔过,但也因此他的内功也着实有限得紧。其实就是那老头不死,也不会给黄羽翔带来多少帮助,说不定还会起到反效果。
黄羽翔修练的内功心法其实大有来头。相传远古时期,黄帝曾经向素女请教房中术与养生之道,素女便传下《素女经》与《长生诀》。《素女经》讲得是男女行房时的禁忌与技巧,而《长生诀》传授的却是夺天地之精华,固本培元之术。但时光流转,《素女经》成了新婚男女学习的范本,《长生诀》却已失传。
到晋朝时,得道之士葛洪在一次偶然中得到《长生诀》。葛洪修习的是黄老之学,经过自己多年的研习,又加进了性命双修,得到《长生诀》后功力大进,遂著下《抱朴子》一书证道而去。
岂料葛洪有一徒在他得《长生诀》时曾侍卫在侧,葛洪仙去后,竟将《抱朴子》中葛洪结合《长生诀》所写的《抱朴长生篇》给偷了去,欲自行修炼。于是,《抱朴子》还没有流传于世便已散失一卷。
但岂料修习“长生诀”培养的全是至刚至阳的元气,每修炼到一定程度,便会阳火过盛。依着素女所授,便是要通过阴阳交泰,来释放出一部分阳气。
葛洪讲究的是性命双修,这“长生诀”正中他的套路。在《抱朴长生篇》中,他更是溶合了自己的见解,加入了阴阳互补的理念,通过最原始的生命活动来得到本原力量,将“长生诀”的功法进一步完善。
谁料葛洪此徒却是一个天阉,无法行房,修习《抱朴长生篇》半生,起先虽然功力大进,但当阳火大盛之后,却因为无法发泄过盛的元阳之火而止步不前。而且因为要常常克制修习“抱朴长生功”而产生的欲望而尽毁道基,一气之下将心法夹于藏书中而束之高阁。但他一命归西后,因没有后人,《抱朴长生篇》就此失传。
黄羽翔的便宜师父原是一个习过几年武的书生,家中藏书甚多,因屡试不第,便在家中读书修心为乐,好在他家中殷实,也不会坐吃山空。他性喜读古书,便将家中古籍一一翻出,却找到碌碌反转于此的《抱朴养生篇》。
他虽然武功不怎么样,但文学功底却是甚好,细看之后便知此书是件宝贝,于是勤加苦练。但最凑巧的事却出现了,他竟也是一个天阉,于是走上了他的前任同样的道路。但他的功底更差,不但功力散尽,还要时时进补,去除心火,才能保住残命。
等他悟出此篇心法需要阴阳互通,天地交合才能修成,偌多的家产已经挥霍一空。他家财散尽,只能行乞街头,但他做惯了老爷,又是读书人出生,要他乞讨实是难上加难,因而饥寒交迫,困倒路边。幸而遇到了黄羽翔,传下了上古奇功,才一命呜呼。
黄羽翔习炼“养生篇”半年便已骨骼壮实,身强力壮。由于他只会内功不会拳脚功夫,便到城东的一个拳师处偷学功夫,三年的时间下来,凭着他的聪明,竟被他学了个全,但那拳师在江湖上只是个三流人物,黄羽翔所修的内功心法虽是上古奇功,但拳脚功夫实在太差,自十七岁出道以来,他也只能做做小贼小盗。五年来走南闯北,到处拜师学艺,人家肯教他也就算了,遇上挟技自珍之人,便想尽办法偷学,是以他的武功倒真是无师自通,博杂无比。
他虽然武艺不强,但总算还是活得舒舒服服,不过修炼“抱朴养生功”需要阴阳交泰,行男女之事,因此他这些年来所得钱财十之八九倒是捐到青楼里去了,这也是他菲号“浪子”的由来。他拳脚功夫虽然差劲,但所学内功着实是一大奇功,虽然因为无人指导,对篇中有些地方认识不清,但十来年的筑基,内力已有小成,凭他的轻功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