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喜书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素手劫-第7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转过前殿,乃是一重宽广的院落,两排厢房中,寂无声息,都潜伏着无比沉重的气氛。
这重院落左角,还有一道圆门,四个劲装佩剑的道人,并肩守着这道门户,手掌紧握着剑柄,目中仍充满了杀机,见到青石、青松,稽首为礼,侧身让开了道路。
门内又是一重小的院落,竹木扶疏间.隐隐可见一排精致的厢房,想必已是掌门人的居处。
青石、青松果然将田秀铃引到这排厢房之前。
青石道人躬身道:“启禀掌门师兄,小弟已将这位檀越请上来了。”
门中立刻传出一个苍老而沉重的口音,道:“请她进来!”
青石道人微一侧身,道:“请:”
到了这里,田秀铃只觉心房跳动越来越急.定了定神,方自掀帘而入。
只见房中云床上,盘膝端坐着一位须发如银,乌簪高髻的道人,面色灰白,全无血色,左臂之上,也已似乎负伤,包扎的痕迹,道袍外仍隐约可见。
但右臂下仍放着出鞘的长剑,剑光莹然,宛如秋水,更衬得这银发道人的沉重庄肃。
田秀铃情不自禁,躬身下去,但仍忍不住立刻问道:“请问道长,任相公此刻在哪里?”
银发道人锐利的目光,瞬也不瞬地凝注着她,缓缓道:“檀越便是任相公的伙伴吗?”
田秀铃恭声道:“晚辈正是与任相公同行而来。”
银发老人突然长叹一声,道:“好!”
缓缓下了云床,走向左面的门户,掀开了重帘,道:“檀越有请,任相公便在这里。”
田秀铃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动,脱口唤道:“任相公……”
大步冲了进来。
但她一声任相公还未唤完,身子已如受雷击,立时震住。
只见这间云房中,四悬重帘,不见日光,却燃着支白烛。
飘摇的烛光映照下,迎面一张木桌上,赫然停放着一具棺木。
棺前香花素祭,四下一无人影。
田秀铃只觉一股寒意.自足底升起,缓缓回过身,颤抖着伸出手掌,指着那具棺木,道:“任……任相公……他……他在这里面……”
银发道人缓缓点了点头,沉声道:“不错。”
田秀铃只觉耳畔轰地一声,胸前宛如突地被千钧铁锤击了一下,再也立不稳足,踉跄后退了几步,跌坐了下去,一双秀目,圆瞪着那具棺木,目中已涌泉般流出了两行泪珠。
这种无声的痛哭,远比有声悲惨的多。
那银发道人愕了一愕,沉声道:“檀越毋庸如此悲伤……”
但田秀铃此刻哪里还听得到他说的话,终于放声痛哭了起来,和身扑倒在棺前,泣道:“任相公,你怎么能死……你怎么能死呀……你若是死了……我……我也不要活了!”
无限的悲痛,无限的哀伤,所有被她缓缓印在心中的情意,此刻都在这一刹那间暴发了出来。
她也顾不得还有别人在旁,便痛哭着说出了心里的话:“你死了……我也不要活了……”
忽然间,她耳畔竟又传来了一阵她熟悉的语声,轻轻唤道:“田姑娘!”
这语声似乎便在她耳畔,又似是极为遥远,但却毫无疑问是出于任无心的声音。
田秀铃只觉心弦一震,情不自禁,抬起了头,目光骇然望着那具棺木。
只见那漆黑的棺盖,此刻竟冉冉升了起来,露出一只苍白的手腕,然后,骇然见到了任无心那苍白的面容。
就在这一刹那间,她心中又惊、又喜、又羞、又恼,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呆望了任无心半响,突然站起身子,便要奔出门外。
银发道人合什当胸,拦住了她的去路,和声道:“女檀越既已见到任相公,为何却要走了?”
田秀铃反手一抹面上泪痕,冷笑道:“好个终南掌门人,想不到竟是个阴险狡猾之辈。”
银发道人呆了一呆、沉声道:“女檀越为何出言辱及贫道?”
田秀铃大声道:“我问你,你为何要带着他来骗我?莫非是一定要瞧着我在你们面前出丑吗?好!不错,他若死了,我也不活,但他此刻未死,我却要走了,闪开,让我过去。”
银发道人沉肃的面容上,泛起了一丝慈祥的笑容。
他虽然早已忘情,却也知道少女若是被人看破心事,必定会有羞愧之情。当下笑道:“女檀越有所不知,此举绝非有意戏弄于你.为的只是要使任相公安全而已。”
田秀铃掏出手帕,拭着面上泪痕。
只听银发道入长叹一声,接道:“只因终南一派,虽仗任相公得以保全,但任相公却已身负重伤.如今已是步履难行了。”
田秀铃心中一动,暗暗忖道:“莫非他们还要来戏弄于我”
心中虽有待不信,但身子却早已不由自主地缓缓转了过去。
只见任无心双掌托着棺盖,面邑却果然苍白的全无一丝血色,双目之中,亦已神光尽失,茫然望着田秀铃,亦是心乱如麻,难以自解。
田秀铃见了他这般神态,不禁又已忘却一切,身不由主,急奔了过去,双手扶着棺木,怆然道:“任相公,你……你真的受了伤?”
任无心黯然一笑.缓缓颔首。
田秀铃道:“伤在哪里,不妨事吗?”
任无心缓缓摇了摇头。
他见到田秀铃如此神态,心中不禁大是紊乱,暗暗忖道:“她对我果已生情,却教我怎生了断?”
田秀铃幽幽长叹一声,道:“相公伤势如何?不知可否让贱妾一看……”
语声未了,任无心却又已和身躺了下去,砰地合上了棺盖。
只听他语声自棺中传出,冷冷道:“在下伤势无妨,夫人也不必看了。”
冰冷的语声,本已令人心寒,那夫人两字,更有如一柄尖刀,笔直刺入田秀铃的心里。
她茫然木立了半晌,心中但觉忧愁苦恼羞愧之情,纷至沓来,不可断绝。
只昕那银发道人慈祥的语声又在耳边响起,道:“任公子伤在内腑经脉,若非他身怀绝世内功,只怕此刻早已毙命,但神智已散,气力枯竭,实是不宜说话,那伤势亦是女檀越你无法看到的。”
田秀铃身子一震,转身道:“伤在内腑经脉?有什么人能伤得了他?”
她想当今世上,能以内力伤及任无心内腑经脉之人,除了她祖婆南宫夫人与那神秘的兰姑或许具此功力,此外纵是武林九大门派的掌门人,亦有所不能,更无论他人了。
—念至此,不禁升起一阵寒意,暗惊忖道:“莫非是我祖婆已来到了这里?”
银发道人沉声道:“此事说来话长,女檀越且随贫道到外面去听贫道慢慢道来。”
转身而出。
田秀铃跟着走了出去。
那青石、青松两人,亦已垂手肃立在云房中。
青石道人沉声道:“任相公的伤势可曾恶化?”
银发道人长叹道:“这位任相公当真是位天人,此刻竟已能开口说话了。”
青石、青松齐地松了口气,双掌合什,口喧佛号,显然颇为欣慰。
田秀铃急道:“任相公究竟是被何人所伤?你们难道还不能相告吗?”
银发道人在云床上盘膝坐了下来,他心中想是心事沉重,也忘了揖让田秀铃落座,只是沉声道:“女檀越莫着急,且听贫道从头道来。”
田秀铃也不客气,自己寻了张椅子坐下。
银发道人这才想到,举手道:“女檀越请坐。”
田秀铃道:“我早巳坐下了,你快说吧!”
银发道人苦笑暗忖道:“若非看在任相公面上,焉肯教你在贫道面前如此无礼。”
当下肃然道:“终南一派,创立至今,已有两百余年,虽不敢说代有才人,但终南弟子在武林中亦有立足之地,昔日终南七剑,剑荡群魔的英风侠举,至今江湖中犹时常提及……”
田秀铃虽也知道他说的并无虚言,但心中仍有些不愤,暗道:“任相公已为你们受了重伤,你此刻却在我面前吹嘘先人的往事。”
当下冷冷道:“那时只怕道长们还未曾出世也未可知。”
银发道人目光一凛,但瞬即垂下了眼帘,喃喃低念道:“无量寿佛……”
他似乎要借这佛号之声,来平息心中的怒气。
那青松道人却忍不住变色道:“这位女檀越若不愿听师兄说话,师兄不说也罢!”
田秀铃大声道:“若非与任相公有关之事,我还不愿听哩!”
青松道人冷冷道:“女檀越若是在别处受了气,又何苦发作在贫道们身上,莫非女檀越明知贫道们看在任相公面上,不敢对女檀越无礼吗?”
原来他早已偷听那边房中之事,银发道人与青石道人木讷沉着,这青松道人却是言词锐利,田秀铃又羞又恼,却也不便发作。
她寻思之间,方待反唇相讥,银发道人已轻叱道:“三弟住口。”
田秀铃更是恼怒,暗忖道:“好呀!他说完了你才叫他住口。显然是要听他对我讥嘲过了才做好人,此刻我也不与你多说,等到你将事情说完了,我再也不会放过你。”
南宫世家中数年的陶冶,已将她养成了偏激冷傲的脾气,丝毫受不得闲气。
银发道人燃起了一束檀香,烟气缭绕中,他缓缓接道:“六十年前,我派掌门陆真人率领本派弟子,与华山十一剑决战于华山之阴,这一役虽然震动天下,但华山、终南两派,却已受到极大的损伤,陆真人也身负了不治的重伤。”
他黯然一叹,接道:“他老人家在临终之前,折剑为誓,要本门弟子,从今不得干预江湖间事,更不准再与华山剑派成仇为敌。”
青石、青松缓缓垂下头去,似乎仍在为本门中这哀痛的历史悲哀。
银发道人亦自面色凝重,缓缓接道:“经过六十年来的生聚教训,本派虽然早已恢复元气,但仍不敢忘怀先人的遗训,闭关自守,不问江湖间事,这六十年来,终南弟子从未与人动过兵刃。”
他目中突地暴射出逼人的光芒,接道:“但普天之下,各门各派,也从未有人敢对终南派稍存轻视之意。”
田秀铃冷笑暗忖道:“他这话莫非是说来给我听的不成?”
只听银发道人接道:“是以近年来江湖中虽然屡传警兆,不但有许多武林高人突然失踪,就连少林、武当两派,也受到极大的波动.但这震荡江湖的巨浪,却始终未曾波及我终南一派,本门弟子遵守先人遗训,也对此事从未过问。”
他面上渐渐露出悲愤之色,接道:“不但如此,贫道还曾约束本门弟子,不得私下终南,在这件震撼武林的风波未曾消失之前,终南弟子若有私自下山的事情,便以门规处治。”
他长叹接道:“贫道为了息事宁人,才颁下此谕,哪知我虽不去犯人,人却要来犯我。”
他突然顿住语声,一字字缓缓道:“昨夜……”双眉突又一皱,缓缓合起眼帘。
田秀铃脱口道:“昨夜怎么样了?”
银发道人伸手握住了左臂,道:“为兄伤口似又迸裂,三弟你接着说吧!”
只因青石道人索来拙于言词,是以他不唤二弟,反唤三弟。
青松道人微一躬身,沉声接道:“昨夜黄昏之后,华山派的当代掌门人立风道长,突然率领了十七个佩剑的道人,直上终南。”
田秀铃暗暗松了口气,忖道:“原来这只是他们终南与华山两派的宿仇旧恨,与我祖婆无关。”
一念至此,她又不禁暗叹道:“任相公呀任相公,这既是他们的私事,你又何必来管,如今你身受重伤,却怎生是好?”
她想到所有的事都需要等到任无心做主,时机又如此紧迫,而任无心又受了严重的内伤,却不知何时才能痊愈,不觉更是忧心忡忡。
只听青松道人接道:“我掌门青云师兄为了顾全礼数,虽然明知他来的有异,还是幸领了全派弟子,恭迎于玄妙观外。那时夜色已临,观门外燃起了数十只灯笼,以迎佳宾。
“火光照耀下,华山道人的面容上,却带着重重的煞气。但掌门师兄还是以礼相待,含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