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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棺木震动之声,立时回身击出一拳。
一股强烈的拳风,划带起啸空之声,疾向左面一个黄袍僧人击撞过去。
他早已算好距离、方位,是以这回身发出的一记金刚神拳,认位奇准无比。
左侧那黄衣僧人袍袖突然一拂,伸出了一只枯瘦的手掌,迎向百代大师的拳风拍了过去。
两股潜力相撞,卷起了一阵狂飚,吹得地上砂石横飞。
那黄衣僧人武功虽高,出招部位也甚为怪异,但仍受不住百代大师那等刚烈的拳风,枯瘦的身子被震得离地而起。
只见他双拳一腿,突地凌空翻了一个筋斗,竟又落到原地,面上仍是那阴沉沉的脸色,但右掌已缩入油中。
百代大师也微微一震,心头暗凛忖道:“这厮好怪异的武功身法,看来竟非中土所传,难道他是来自藏边的喇嘛不成?”
思念之间,目光已转到那三口棺木上。
只见三口棺木,棺盖俱已震开,棺木中竟直挺挺的站起三个人来。
左面一人,身材高瘦,左臂已齐肩断去,右掌倒提着一柄精光闪闪的出鞘长剑。
他不但神情阴森,面容更是异怪至极,高高耸起的双颊间嵌着一个鹰钩鼻子。
只见双目开合之间,神光如电。
右面一人,却是五短身材,大腹便便,发长尺余,乱如野草,衣衫更是褴楼污秽不堪,仿佛许多年未曾换洗过。
但这样难看的人物手中,却横持着一柄其色碧绿的翠笛,长有三尺,通无暇庇,一眼望去,便知是价值不菲之物。
当中一口棺木中,却又卓立了一个赤足的黄袍僧儿他身材枯瘦矮小,仿佛幼童,但衣衫却极是宽大,野风吹过,衣袂飞舞,飞舞的衣袂中,望之有如无物。
这三人不但形状古怪,神情更是阴森可怖。
百忍大师目光扫过,虽已看出左右两人的来历,却终是想不起当中一人究竟是谁。
他面色微微一变,抢步赶到百代大师身前,面向左面一人,沉声道:“施主神剑如电,可是人称南海第一奇剑的慕容飞,慕容大侠吗?”
独臂人阴森森的面容,丝毫没有表情,突然抖起手腕,掌中长剑,立刻化作了点点银星,锐厉的剑风,激得数丈外的健马不住长嘶。
百忍大师微笑道:“施主已将南海剑派的这一招绝学‘一剑千影’使得出神入化,老衲的猜侧,想来必定不会错了。”
他一眼之下,便喝破了独臂人剑招的名称来历,独臂人阴森的面色,也不禁为之一变。
那矮胖乞丐仰天狂笑,道:“少林的掌门人,果然是见多识广,名不虚传。”
百忍大师一笑,道:“施主过奖,老衲愧不敢当……”
他语声微顿,又自接道:“看施主的打扮神情,以及掌中的翠笛,使老衲突地想起一个人来,又要斗胆猜上一猜!”
矮胖乞丐笑道:“我是什么人,你也知道吗?”
百忍大师道:“老衲闻得‘丐帮’之中,有一位大大的奇人,不但喜欢百兽,而且善弄灵蛇,是以人称‘蛇神’康祖,想必就是施主了?”
百代大师冷冷接道:“丐帮门下,人人都是见义勇为的英侠之士,怎会投入阴险毒辣的‘南宫世家’门下,师兄必是看错了。”
他生性高傲刚烈,虽然百般忍耐,终于还是忍不住说出了讥讽之言。
只见那矮胖乞丐又自仰天笑了一阵,突地举起翠笛,轻轻吹奏了起来。
笛声尖锐而奇特,一声声吹来,有如一柄柄尖刀在划裂着人们的心房。笛声中,那宝像庄严的如来佛金身像中,突地也响起了一阵尖锐而奇特的嘶鸣之声,竟比笛声还要诡异难听。
接着,如来佛像的莲花座位上,接连窜出了数十条灵蛇,一条接着一条,有如彩虹射日般,窜到百忍、百代面前。
这数十条灵蛇,虽然有大有小、色彩不一,但却似乎都有灵性,竟随着笛声,在百忍、百代面前,布下了一道蛇阵,红信闪闪,腥风扑鼻,显见得每一条都是奇毒恶绝之蛇。
百忍、百代面色齐地微变,当下暗运真气,贯劲于臂。
百忍大师虽然凡事忍耐.但在这种险恶的情况下,也不得不随时准备出手一击了。
当中那黄袍僧人,枯瘦的面容上,突地裂开一丝狰狞的笑容.道:“你不认得我是谁吗?”
他一笑将起来,嘴角几乎咧到耳边,面容更是丑怪可怖。
百忍大师仍然忍着气,合十道:“大师父足迹似乎甚少来中原走动,老衲一时眼拙,实在想不起师父是谁了。”
黄袍僧人哈哈笑道:“你显然不认得我,我且教你认识认识。”
语声之中,他枯瘦的身子,突地冲天飞起,腾空的转了一转,那宽大的僧袍中,便忽然仿佛生出了千百只手掌,射出了无数件暗器。
刹那之间,但见满生之中,俱是暗器的光芒,有暗有明,有急有缓,各各带着尖锐的破风之声,闪电般地袭向百忍、百代身上。
百代大师喝了一声,道:“师兄,让我来……”
双掌齐扬,震出了两股凌厉的罡风,排山倒海般,将满天暗器俱都震了回去。
哪知道其中竟有几件暗器,势道不变,去而复回,划成几道光弧,交互击来。
百忍大师神色不变,道:“看大师的手法,莫非是来自藏边吗?”
他语声缓慢,每说一字,便伸手接过一件暗器,短短一句话说完,他掌中已接满了暗器,宛如拈摘枯叶一般。
黄袍僧人冷冷笑道:“好手法。”
“蛇神”康祖大笑道:“好眼光,这位大师的确是来自藏边。”
百忍大师接口道:“大师父既是来自藏边,想必定是素有‘黄教’中第一暗器高手之称的‘千手如来’普法大师了。”
他目光一转左右两个黄袍僧人,又道:“那么,这两位必定是‘千手如来’的左右护法,‘瘦韦陀’向明大师,及‘冷面天王’飞明大师了。唉!老衲近来,确是老眼昏花,否则方才使该认出两位是准了。”
他熟谙武林侠踪,竟将这三位远在边外的武林高手之来历,也说的如数家珍。
“蛇神”康祖笑道:“不错!不错!你全说对了。”
百忍大师微叹道:“各位俱是久享盛名,雄踞一方的人物,如今怎地也投入‘南宫世家’的门下?却令老衲有些不解。”
百代大师冷哼一声道:“最可惜是堂堂丐帮弟子,居然也弃明投暗。若是被丐帮帮主知道,不知要如何伤心……”
“蛇神”康祖笑道:“不劳过问,敝帮帮主,再也不会伤心了。”
百代大师变色道:“岳帮主难道已遇害了吗?可是你这厮下的毒手?”
“蛇神”康祖狂笑道:“你少时在地下见到他时,何不问问他是谁下的毒手。”
笑声之中,突地撮口长啸一声。
那数十条盘身作阵的毒蛇,立刻凌空飞起,恍如无数条彩练,忽地窜向百忍、百代的身上。
百忍大师早已闻得“蛇神”康祖笑面蛇心,笑的越是得意时,心肠越是毒辣,是以方才见他大笑,早已暗作准备。
此刻群蛇一动,他身形立刻凌空飞起,口中大喝道:“师弟小心了。”
随手自腰间撤下一柄光华闪闪的金丝缠柄,长有三尺六寸。看来有如“佛门荡魔方便铲”
但却又比方便铲小了许多的外门兵刃,凌空下击,急扫群蛇。
这外门兵对乃是百忍大师未接掌门时的防身之物。
他已有多年未曾动用,此番江湖多变,风云险恶,迫得少林掌门又将它带在身边。
他在这兵刃上浸淫多年,一经施出,果有惊人霸道的威力。
只见金光一闪,风声呼啸,已有三条毒蛇,被月牙形的锋刃,斩作六段,一股腥臭的乌血,飞激而出,那六段蛇身,犹在不住跳跃。
百代大师怒吼一声,如狮子吼,双腿钉立,作金刚桩,双掌忽地挥出。
强劲的罡风,震得群蛇四下飞射,有的撞到棺木、佛像上,立刻僵伏不动,有的远远落入草丛,亦有几条,却飞向慕容飞及黄衣喇嘛的身上。
慕容飞眼神眨也不眨,直待飞蛇来到近前,突地振腕挥出一剑,拍在蛇身上。
他平剑而拍,蛇身上丝毫不受损伤,被他这一拍之势,震的倒飞而回,凌空一折,红舌闪闪,又复窜向百代大师。
“干手如来”普法大师振衣而起,避开了毒蛇。
长袖拂处,又是七点寒芒,激射而出,划空击向百代大师前胸七处大穴。
无论手力脱劲,认穴之准,俱已炉火纯青,当真不愧是边外第一暗器高手。
百代大师面凝寒霜,挥掌震飞了毒蛇、暗器。
突见眼前创光一闪,寒气逼面而来,慕容飞不知何时,已掠到他身前,掌中长剑,急地挥向他眉目之间。
阴寒的剑气,耀目的寒光,几乎令人难以张目。
百代大师仰面曲腰,飞起一足,劲踢向慕容飞持剑的手腕。
慕容飞不避不闪,剑光突地一垂,点向百代大师的膝盖。
他身不动,臂不曲,剑招已变,不但变招快如闪电,所攻更是百代大师必救之处。
百代大师翻身一跃,以攻制攻,震起双掌,直撞慕容飞胸膛。
慕容飞手腕震处,斜斜一剑穿出,剑光错落,连点百代大师左右双肘。
他两人招式俱是走的猛烈一路,以攻为守,丝毫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两人身形一分又合,刹那之间,但见拳风剑影,纵横交错,但拳风愈来愈盛,剑气却愈来愈弱,南海第一奇剑终是敌不过少林第一高手。
突听一声轻叱,又是十数点寒芒,横飞而来,自闪动的剑光中穿出,直击向百代大师而来。
原来那“千手如来”普法大师虽未动手,仅在旁掠阵,但只要百忍、百代招式稍露空隙,他身上的暗器立刻乘隙发出,端的令人防不胜防。
百代大师既要闪避这不时飞来的冷箭,又要留意脚底的毒蛇,还要和面前那剑招奇诡迅快的南海慕容飞动手,一心难以三用,十数招过后,优劣之势顿改,他已渐渐落到下风。
那边百忍大师,情势也甚是危急。
他身形方落,“蛇神”康祖已挥笛攻来。
这丐帮的高手,掌中翠笛,点、打、挑、刺,忽作判官笔忽作点穴撅,偶尔还夹杂着剑招,他身形虽臃肿,招式走的却是小巧一路。
百忍大师身形不动,金光缠体,自闪闪的金光中望去,只见他面色凝重,神情沉稳,对方千百种招式攻来,他淡淡一招便化去。
“瘦韦阳”向明,“冷面天王”飞明对望一眼,左右夹击而上,这两人两只手掌,十指尖尖,有如鹰爪一般,指尖寒光闪闪,竟都藏着护指铜套,虽是赤手空拳,却无异带有利剑。
百忍大师以一敌三,二十余招过后,仍是神定气足,稳如泰山。
“蛇神”康祖突又撮口长啸,凌乱的蛇群,又复蠕动,急窜了过去。
康祖一招击向百忍的胸腹,便有一条毒蛇,同时富向百忍大师的身后。
康祖剑招若是攻向敌背,另一条毒蛇便窜向前胸。
刹那间,但见翠笛轻飞,群蛇飞舞,一片翠影中,夹杂着点点红信,人蛇配合之妙,可称天衣无缝。
再加上向明、飞明那鹰爪铜套,百忍大师亦是独力难支,宛如同时应敌数十高手。
日色渐暗,情势更是危急。
那赶车的车夫远远坐在车上,作壁上观,突然放声长歌道:“杂乱草,断魂坡,百忍、百代来送终,黄泉路上结伴行,手携手,不寂寞。”
百代怒喝道:“原来你也是南宫世家中人?”
那车夫放声笑道:“你直到此刻才知道吗?”
百代大师厉声道:“好大胆的奴才,竟敢骗我。”
转身向那车夫扑了过去。
慕容飞长剑一展,封住了他的去路,冷冷道:“哪里去?”
剑花错乱,忽地攻出七剑。
那车夫哈哈笑道:“明年今日,便是你们两人的忌辰,你两人若想逃出此地,只怕比登天还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