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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铁翼一面闪躲,身上长衫,又澎湃激荡起来。
追命知吴铁翼适才运“刘备借荆州”神功扑击自己未竟,二度压下,而今那姑娘惹他,一定难逃他全力出手,正欲赶援,只见药铺破壁里,步出文士与伙计,雨中,小僮与掌柜也缓缓站起。
四人又包围了他。
他掉头一看,雨雾漫漫中仍有一纤巧身影,夹着金光漠漠,如神龙舒卷,围着吴铁翼如铁风帆中妖矫飞舞,心知那姑娘武功着实不俗,才较放了心。
那四人走出雨地,把他四面包围住。
掌柜胸前染了一大滩泼墨般的血。
伙计身上被烧的多数,甚是狼狈。
小僮额角撞破,双手颤抖,显然跌得不轻。
文士手后胸际,眉字间似仍在强忍痛楚。
四人偷施暗袭,趁追命聚精会神与吴铁翼对决前暗算,但一招之下,四人俱伤。
而且都伤得不轻。
追命望着他们,又像在望着天地问无边无际的雨,缓缓道:“风、雷、雨、电?”
四人都沉着脸,没有说话。
追命的眼神亮了亮,朝伙计手上的武器道:“你便是‘五雷轰顶’于七十了吧?可惜那两记没轰掉我一对脚。”
伙计闷哼一声:“下次我轰你头。”
追命却向掌柜笑道:“好个‘大旗卷风’!想阁下当必是余求病了,在下一脚,恐怕还算称了阁下求病之愿吧?”
掌柜冷笑道:“小恙而已,你却将病人膏肓了。”
追命转而向小僮道:“小兄弟应当是姓唐的吧?唐门‘紫电穿云’唐又的暗器,我今日是见识过了。”
小僮冷哼道:“还有得你见识的。”
追命最后向文士叹道:“不过,还是‘雨打荷花’文震旦文先生的药汁取命,令我叹为观止。”
文士沉哼一声,没有回答。
追命道:“我听闻吴大人手下有‘风、雷、雨、电’四大将,没想到吴铁翼沉沦魔障,四位不惜乔装打扮,仍旧依随。”
药店老板打扮的“大旗卷风”余求病道:“能跟吴大人走,是我们的福气。”
追命即道:“他见利忘义,杀弃旧部,难保一日他对你们莫不如是。”
文士乔扮的“雨打荷花”文震旦冷笑道:“我们又怎么相同?单衣十二剑和卅八狙击手不过是在吴大人身在高位才趋炎附势之辈,早该死了,我们是吴大人当年闯荡江湖的手足兄弟,福共享,难同当,当然不一样!”
追命反问:“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他杀得单衣十二剑,就杀得卅八狙击手,你们……”
小僮装扮的“紫电穿云”唐又怒叱道:“你少来挑拨离间!”
追命神目如电,盯着他道:“怎么每件大案,总有你们唐门的人在?”
乔装伙计的“五雷轰顶”于七十怒道:“妄想套问诱供!”
追命一字一句地道:“你们要阻挡我抓拿吴铁翼之前要先想清楚:”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道:“你们四个人,合起来仍不是我的敌手。”
四人互望一眼,在大雨中摆出架式,宁为玉碎,不作瓦全,一拼同归于尽的架式。
追命心里暗叹了一口气:吴铁翼当真有服人之能,只惜反白断送了这许多江湖好汉!
就在这时,耳际传来一声惊叱。
那以贴身金剑旋舞的女子,忽被一股大力震飞,吴铁翼如怒鹰掠起,飞攫而至,只见米线一般的雨中,一道活巧的啡影金光,恰如飞星过渡,电闪穿云,但尾随一股旋风黑影,危机顷刻。
追命大喝一声,双脚一顿,斜冲而起,接住女子退势,那女子退力已竭,哀呼半声,倒入他怀里,而青衣婢女及两名轿夫,拔出武器,在雨中斜截扑来的吴铁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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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离离
一
追命扶住怀里的女子,那女子敢情是与吴铁翼一番激战,真力为吴铁翼“刘备借荆州”神功借势所挫,元气大伤,倒在追命怀里一时无法挣起。
追命只觉一阵如兰似麝的香味,袭入鼻端,那女子软若无骨,因为雨透湿了两人衣襟,贴肌的衣饰一触之下,追命只觉所触处一阵炙热,心神一荡,但身子往后一缩。
他往后一缩的当儿,双手已扶住了那女子,那女子星眸半闭,她嫣红的衣衫湿黏在美丽的胴躯上,胸脯急促起伏着。
追命闯荡江湖,纵横四方,历劫过关,不可胜数,但从来未曾见过一个女子,可以娇弱到这样,可以艳丽到这样,又可以倦慵到这样的。
以致雨打在她身上也令人生起一种落瓣的凄楚感觉。
追命稍微定了一定神,三声惊呼,只见两名轿夫和青衣小婢,一齐被震散开来,飞跌至雨中泥地上。
再看时吴铁翼已不见。
雨中传来吴铁翼的狂笑:“追命,你别白费心机了。就算大梦方觉晓来,我也有神剑萧亮挡着,别忘了,大梦方觉晓的克星就是神剑萧亮,而且,冷血和铁手都拿不住我,你也休想逮得住我!”
声音犹在街角响起,追命却知吴铁翼已去远。
他顿也不顿,返身向“风、雷、雨、电”四人掠去!
只要能捉住这四人,或许还能逼出吴铁翼的去向下落。这是追命在这瞬间的想法。
离离姑娘力衰而退,追命破围护住,轿夫和小去上前夹击旋被击飞,都是兔起鹘落,眨眼功夫的事儿,吴铁翼已消失不见,文震旦、于七十、唐又、余求病四人,也已退入药铺之中。
——药铺后一定有退路!
追命双腿一弹,全力纵起,掠向药铺!
——决不能让他们退入药铺!
就在他纵起之际,“雷”于七十与“风”余求病已一个翻身,没入地上,就在追命扑入药局之时,唐又和文震旦向墙壁左右,齐齐一拍。
只见药铺两壁数百格药柜,一起凸抽出来,一时弓弩之声连响不绝,抽屉里的“药材”,密似激雨一般向追命飞射了过来!
追命长吸一口气,猝然急升,破瓦而出,到了屋顶。
“药材”打空,全落到地上。
在“药材”迸射的刹那,追命必须要决定一件事:他本可以凭一双旋风也似百毒不侵的神腿直闯入暗器阵内,留住断后的“电”唐又和“雨”文震旦,但是他怀里还有一个人!
就算他避间过这雨点般的暗器,她也不会避得过去。
所以他只有先行退避。
不过他也情知这一退避之下,这“风、雨、雷、电”四人,是再也抓不住了。
事实果然。
文震旦和唐又也在暗器密雨中消失了。地下有雨道,直通街口,待追命钻入时,南道早无四人踪影。
二
追命心中微叹一口气,自屋顶上落了下来,这时药铺早已破烂得不成样子,但雨势也渐渐止了。
街角黝黯,倒是药铺的灯影下照出一片氖氛湿雾水气。
怀里的女子似微恢复了知觉,蓦然一惊,双手往他身上一撑,藉力而起,往前奔出三四步,便又一阵昏眩,两颊也现出一种令人目为之夺的绯红之色。
追命长吸一口气,唤:“姑娘……”
那女子静了下来,没有回头,良久以一种轻微如雨丝的声音问:“吴铁翼……”
追命道:“给他溜了。”
那女子幽幽道:“你,救了我?”
追命一时不知怎么回答。这是他走遍天下大江大湖以来,第一次被一个女子问了一个简单至极的问题而不知如何作答。
女子没听他回答,便说:“是我碍了你,才没把吴铁翼擒住……”
追命舐了舐干唇,忙道:“不是……”又觉不妥,改道:“反正凶徒迟早有授首的一日。”
女子默默地道:“还是我阻挠了你。”
追命望着女子背后黑发腰身,腰细可握,绝代娉婷,觉得外面风细雨斜,女子如弱花不堪风雨,娇楚依人,怎会来到此地?
便问:“姑娘……”
“我叫离离。”
“离离姑娘……”
“叫我离离……”
“离离……”追命顿了一顿,觉得也应自报姓名:“我叫崔略商……”
我知道,你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名捕‘追命’。”
说着,女子回过了身来,嫣然一笑,福了半礼。
这一笑,把烛光如豆的药铺,添上清光如画般的色彩。只见离离浅笑轻颦,星眼流波,皓齿排玉,朱唇款启,玉腮含春,有一种娇情的随便,越发明艳绰约,仪态万方。
追命看着她,一时忘了要说什么。
离离看他有些发痴的模样,不觉玉颊飞红,以纤指掩唇笑道:“你……你叫我做什么呀?”
追命一怔,仍未回过神来:“我,我没叫你呀!”
离离终于忍不住又笑了一笑。
追命这才省起,暗骂了自己一声:真驴!“我,我是想问离离姑娘……怎么会来了此处?要杀吴铁翼?”
“一旦言语演绎推究参详起来,追命的思路立时变得清晰多了。
“你武功这么好,使的是不是‘蝶衣剑法,?为谁人所传?跟吴铁翼有何仇恨?”
离离抿嘴一笑,发上凤钗,叮当一声:“果不愧为神捕。我使的是‘蝶衣剑法”系‘蝉翼剑派,创始人方兰君所传,家父是朝廷清官,为吴铁翼、俞镇澜等诬奏,而遭冤狱,鸩死牢里,我恨不得把吴铁翼千刀万剐,以雪父仇!”
追命道:“哦,原来是这样的。”
随后又说:“方兰君所创‘蝉蝶二衣剑在意先’剑法,在姑娘手中,可似天仙一样。”
离离玉颊微微一红:“家师使的时候,才是真美哩。”
这时两名轿夫和青衣女婢小去,已相扶步入,显然都挨了不轻的内创。
“姑娘……”
离离截道:“别说了,你们已尽力,给他逃了,不是你们的错。”
又向追命道:“她是我贴身丫鬓小去,这二位可是决阵取战沙场名将,呼延五十和呼年也,都是以前爹爹的老部属。”
追命拱手道:“原来是呼延、呼年二位前辈!”
呼延五十,豹头环眼,很是威武,道:“三爷,万万不能,前辈二字,可折煞呼延!”
呼年也则狸鼻阔口,呵呵笑道:“不敢,不敢,神捕追命崔三爷的名头,早已如雷贯耳。”
小去却说:“这次给吴铁翼溜走了,不知要上哪儿去找?”
离离略一沉吟,秀眉轻蹙。追命看着便说:“走得了和尚走不了庙,总有追查之处。”
离离眼神一亮,似笑非笑的道:“曾闻追命追踪之术,天下无双,不知如何可以追拿吴铁翼?”
追命道:“吴铁翼至少留下两个线索,和一个去处。”
离离诧然道:“怎么说?”
追命道:“第一,吴铁翼留下了一句话:说是以神剑萧亮制大梦方觉晓。神剑萧亮此人剑法出神入化,人也古怪透顶,介于正邪之间,只要找到‘神剑’,就可以找到‘大梦’,而‘大梦方觉晓’这人,追踪术绝对在我之上,他要追蹑吴铁翼,吴铁翼就有翼也飞不掉。”
追命笑笑叉道:“还有,吴铁翼最近常到各地较大药局收购一些特别的药材,他买这些大量的药草作甚?我们不知道。但他既要到药店,便是一个较易控制的去处——我便是因此而在此处守株待兔的,没料他似早料敌机先,整个‘人和堂’的人,都换成了他的部下!”
离离脸上露出深思的表情,这时穿在她身上的湿衣,也快干了,只有一小部分的衣衫未曾干透,贴在肌肤上,越发显得她消瘦。
但在她沉思之际,有一股动人的艳色,是追命所见过任何女子所没有的。
“此外,便是他的去处……离离姑娘可曾听过‘大蚊里’的故事?”
离离没料追命忽来这一问。小去却乖巧的抢答了。
“大蚊里吗?……我们都听说过了,传闻那儿的蚊子会咬死人的,有个过路的秀才,在那里被蚊子叮了一口,回到省城便发狂了,咬啮着家人,而且唾液有毒,一家人全都死光了……呜哇,好惨啊——”
小去越说越同情,几乎要哭出来。追命忙道:“后来,大蚊里的村民全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