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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观澜没搞懂他这是闹的哪一出,见他满脸害怕的模样,顿时反应过来了,无奈道:“我只是习惯了自己的事自己做,在国外这几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你别担心,除了洗澡穿衣吃饭之外,其他的还是你来。”
得了沈观澜的定心丸,宣纸放心了。虽然觉得二少爷变得自立了不少有些不习惯,却替他开心。
二少爷这次回来像个大人了,长得和大少爷一般高。他刚才一路过来,已经听到不少丫鬟在背后议论二少爷有多英俊了。
宣纸在门外候着,等沈观澜沐浴完了便和他一起去前厅。
这次沈观澜回家,大哥沈蔽日和三妹沈金玲都赶回来给他庆祝。一家人围坐在桌旁,除了因治病缺席的沈老爷,以及中暑起不了身的徐宴清外都齐全了。
他多年没见到家人,开怀之下喝了不少酒。大夫人一直让他少喝点,怕他醉了。但沈观澜在国外喝的都是更烈的洋酒,桌上的竹叶青灌不倒他。最后是沈蔽日被人搀扶着回了房,他还神清气爽的夹菜吃。
等到散席了,大夫人叮嘱宣纸好好照顾他便也回房休息了。沈金玲明日还有课,也早早回房间写课业了。沈观澜酒足饭饱,正要回房的时候想起了下午的事,便拉着宣纸往西厢去。
宣纸听说了他下午回来时闹的动静,劝他别多事。他不以为意,到了徐宴清房门外,看到了守在外面的丫鬟秀莹。
秀莹行了个礼,谨慎道:“二少爷。”
“四妈怎么样了?”沈观澜问道。
秀莹摇了摇头:“四太太还没醒过,骊儿一直守着他,刚刚去换热水了。”
“那我进去看看她,你们在外面等着就好。”沈观澜说完就要推门,秀莹和宣纸一左一右的拦着他,不约而同道:“二少爷,这不合规矩!”
自从回来后,短短的半日时间里,沈观澜已经不止一次的听到“不合规矩”这句话了。
他本就是洒脱的性子,在国外待的几年更是无拘无束的,不管是老师同学还是朋友间的相处都很自在。如今回到家里,一股封建迂腐的气息兜头扑来,把他的好心情都浇灭了。
他不由得板起脸来:“什么叫规矩?人命重要还是规矩重要?四妈是病人,我是医者,我去看她的症状如何了有什么问题?”
他不苟言笑的时候,骨子里那副少爷做派便显了出来。宣纸和秀莹哪敢真的拦他,只得看着他推门进去,把门又关上了。
作者有话说:后面还有一章,继续点下去。
第四章
沈观澜关上门,打量起这间屋子。
徐宴清的房间很大,无论是墙面还是装饰物都极尽奢华,有不少他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好东西的古董都随意摆放着,还有一台西洋手工风扇摆在床头。想来这位四妈确实像他妈说的,深得他爹的宠爱。
沈观澜拿起桌上的一盏灯,往北角的床走去。
徐宴清还没醒,床榻上的一帘纱帐将他与外界隔绝开来。沈观澜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身影,穿着素白的寝衣,脸上应该卸了妆,看不清五官。
沈观澜在床沿蹲下,把灯放在椅子上,拉过徐宴清的手腕把脉。
他是学西医的,中医的诊断和药理他也懂。徐宴清的脉象比起下午平稳多了,但依旧迟缓无力。沈观澜隔着纱帘看他一眼,正要把手伸进去试他额上的温度,就听到有人推开了门。
骊儿手里抱着脸盆,惊讶的看着他:“二少爷,您怎么来了?”
沈观澜站起来,推了推眼镜道:“我下午说过晚上会来看四妈的情况,你怎么给她拉着帘子?我不是说要通风吗?”
骊儿把脸盆放在架子上,解释道:“我刚才给四太太扇了许久,他喊冷,我才给他拉上帘子的。”
“她醒过了?”
“不算醒,像是说胡话。二少爷,不如您再给四太太检查一下吧,我担心他。”骊儿求道。
沈观澜点了点头,把纱帘往两边掀开,一看清床上的人却愣住了。
面前躺着的并不是什么女子,而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年轻男人,看着和他差不多大。
骊儿不知他还不懂徐宴清的性别,看他脸色不好,就问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沈观澜僵硬的望向她:“他是……四太太?”
骊儿点头道:“是啊。”
“他是男的?!”沈观澜终于沉不住气了,骊儿这才反应过来,惊讶道:“二少爷您不知道?”
“……”沈观澜答不出来。
他怎么都没想到,如今已是民国了,居然还有娶男妾的风俗?
一想到这位四妈下午穿着那身戏服跪在天井旁任下人围观,他就有种说不出的胸闷。同为男子,这人又怎么会甘愿受这种羞辱?莫非这人真的像他妈说的那样,是主动勾引他爹嫁进来的?
沈观澜最看不上的就是用下作手段达成目的的人,对徐宴清的抵触情绪就这么生出来了。只是他身为医者,又不能弃病人于不顾,只能勉强压下心头的情绪,先诊断了再说。
他沉着脸不说话,骊儿看他脸色不好也不敢随便开口,等他确认徐宴清无碍后才起身,说等等会让宣纸再送一天的药来,明天照旧饭后服用,再吃两天的清淡食物,多卧床休息就好。
骊儿感激的送他出门,谁料沈观澜走到门口,差点撞到了一个手里端着盘子的家丁。
那盘子里盛着一碗黑乎乎的药,味道腥臭的很。家丁一看到沈观澜就低头告罪,沈观澜没说话,端起那碗药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这是什么?”
“是……是下火的汤药。”家丁道。
沈观澜又闻了闻,总觉得味道不大对。他对骊儿道:“我给四……太太吃的西药,你们就不要再让他喝中药了,免得药性相冲。”
骊儿正想说话,就听那家丁急道:“不行啊二少爷,这个药是老爷叮嘱每天晚上都要让四太太喝的。如果不看着四太太喝下去,老爷是要责罚的。”
“每天喝?喝多久了?”沈观澜想起了刚才给徐宴清把脉,他的脉象虚浮。本来还想着是不是中暑导致的虚弱症,现在听到这话,顿时起了疑心。
哪有下火汤每天喝的道理?何况徐宴清也不是易上火的体质,反而有些虚寒。
“这……”家丁刚才是情急之下说漏嘴了,这会儿见沈观澜问起了细节,便结巴了,频频看向骊儿,要她解围。
骊儿却白了他一眼,道:“二少爷是问你,瞧我做什么?这下火汤四太太都喝了一年多了,难道要我替你说假话不成?”
她今日见了沈观澜坚持反抗大夫人的举动,已经看出来这位开明的二少爷和府里的其他人不一样了。此刻见二少爷问起,忙把藏了一肚子的苦水倒出来。
沈正宏每天晚上都要徐宴清喝这个汤药,美其名曰下火,其实就是想让徐宴清喝到不能人事,好绝了Y乱沈府的话头。
偏偏徐宴清嫁进来后就心如死灰,不反抗也不挣扎,给他端来多少都照喝不误。好好的身子就这么给败了,加上三不五时的罚跪羞辱,还能好吗?
骊儿想到这个就来气,见沈观澜盯着那碗汤药不说话,索性跪了下来,哀求道:“二少爷,您是活菩萨,一回来就解了四太太的困局。骊儿斗胆求您个事,这下火汤能不能别再让四太太喝了?您也是习医的,您该知道再喝下去早晚会出大问题的。四太太性子寡淡,本就不会做那些腌臜事。您跟老爷说说,别这样待四太太了,行吗?”
说完便在沈观澜脚边磕起头来。
那家丁日日来送下火汤,连徐宴清都不曾给他脸色看,如今骊儿一个丫鬟居然敢当面告状,一急之下就忘了沈观澜还在这,抬腿踹到了骊儿肩膀上,骂道:“瞎说什么呢你!老爷待四太太好那是全府上下都知道的,你是不怕死还是什么?敢这么抹黑老爷!”
骊儿被他踹的往后仰倒,秀莹看着想过去扶她,又害怕这个家丁背后的人,硬是忍住了不敢动。
沈观澜面无表情的看了家丁一眼,忽然抬手一泼,那碗腥臭的汤药就全泼到了家丁脸上。
家丁被泼的愣住了,一抹脸才想起泼他的人是沈观澜,顿时吓得跪在了地上求饶。
沈观澜看都不看他一眼,蹲下//身扶起了骊儿,关心道:“有没有受伤?”
骊儿眼里满是委屈的泪,却惦记着刚才的事,抓着他的袖子道:“二少爷,奴婢看得出来您和府里其他人不一样。奴婢真的求您了,救救四太太吧。别再让他喝这些伤身子的药,也别再让几位夫人成天来羞辱他了,他真的什么都没做错啊……”
作者有话说:追过我的文都知道,我基本上每篇都日更的。新文第一天四更送上,如果是看过微博试读版的,麻烦再看一遍前面两章哦,我有一些改动。另外,喜欢的话收藏一下再赏我两句评论吧~这是对我这个小透明作者最好的关爱了~~
第五章
“爷,您醒了?”
徐宴清动了动眼皮,还没睁开就听到了熟悉的叫唤声。他皱起眉,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还有点想吐。
骊儿扶着他坐起来,一杯温水递到了他嘴边:“先喝点水。”
徐宴清昏睡了近一天,嗓子干渴不已。他将那杯温水喝尽,咳了几声,这才看了眼四周。
他在自己的屋子里,床边除了骊儿伺候外没有别人了。
窗外的日头已经西斜,他看了眼墙上的石英钟,道:“我睡了多久?”
“您昨天下午昏倒了,现在已经傍晚了。您可还有哪里不适的?”骊儿担忧的看着他。
徐宴清又皱起了眉:“我昏了这么久?那大夫人可有为难你?”
见他还在担心自己,骊儿眼眶又红了,哽咽道:“您先顾着自个儿吧,这回要不是二少爷及时帮忙,也不知道大夫人会把您折腾成什么样。”
“你说沈观澜?和他有什么关系?”徐宴清不解的看着她。
骊儿道:“您昨天昏了过去,是二少爷把您抱回来救治的,还拿了西药给您服。您可有觉得哪里不适吗?二少爷叮嘱过了,如果您醒了还有哪不舒服的,就让奴婢马上去找他。”
徐宴清对这位沈二少爷是没有印象的,毕竟沈观澜四年都没回过家了,于他而言就是个陌生人。
既然是陌生人,又怎会对他那么好心?难道大夫人没拦着?
他将心头的疑问说出来,骊儿叹道:“其实二少爷比大少爷还明白事理。您与他是未曾谋面过,但二少爷是习医的,他坚持要救您大夫人也没辙。您不知道,您昏过去后二少爷总共来看了三次,还仔细检查过您的身子,开了不少补药让秀莹去抓。”
“什么补药?”
“二少爷说您肾气不足,虚的厉害,如此下去会折寿的。他开了中药给您调理,还留下一盒药丸,说是国外补肾的好东西,让您每日服用一颗。”骊儿说完便打开床边的五斗橱,拿出一个精美的药盒递给徐宴清:“二少爷还说了,您的下火汤不必喝了,等老爷回来后他会跟老爷说这事。”
徐宴清正要打开药盒,听到这一愣,苍白的脸染上了一抹薄红:“他怎么知道下火汤的事?”
“昨晚上二少爷来给您瞧病,刚好王五又端了下火汤来,二少爷就知道了。”骊儿坐回床边,眼里的忧虑减了几分,欣慰道:“爷,二少爷是好人,有他在,您总算不必再受罪了。”
徐宴清看着手里的药,总觉得有些蹊跷。
他与沈观澜互不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