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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离尘伸手接过腰牌,翻身下床,红衫轻撩,俯身而跪“谢皇上恩典。”
傅离尘这么一跪,到真让憬帝吃惊不小,连忙亲自上前扶起他,“卿这样倒真让朕受宠若惊。”
男人无所谓的笑笑,扬起手中的腰牌,上面刻了个“憬”字,想必是皇帝的贴身之物,“皇上要不要跟在下一起微服出访一次呢。”
☆、微服
天子脚下,京师三绝——人绝、食绝、艺绝。
人,指美人,这天下最美的女子除了身在九重皇宫以外,便是这闻名天下的京师第一妓楼——“花荫楼”,此中以一魁四媚十二娇最为闻名,这一届的花魁水榭,传说一笑足以百花谢,一泣足以鸟飞还,貌比西子,心高气傲,千金难买一凝眸。
食,指饭食,这民间最美味的食物便是这一桌足以高达万金的京师第一馆——“醉梦馆”,据说这里的饭菜十里飘香,就连皇宫里的御厨都可能比之不上。
艺,指才艺,文人骚客最爱舞文弄墨,而身在天子脚下更是人才辈出,数不胜数,于是便有了这文人的宝地,京师第一坊——“素坊”。
而最重要的是,这三绝恰恰是三足鼎立的产物,“花荫楼”乃朝廷设在民间的暗访,“醉梦馆”是晟王安插在京师的眼线,“素坊”是邪皇安在民间的探子,所以纵使这三绝各不相让,互看不舒却谁都无法打破现状,像极了这天下的局势。
※※※
云断望江楼,夕烟锁碧流。
频将渔火疑归舟。心纳闲愁折怨柳。犹知是,恨难留。
廊外正花稠,凝眸满目秋。
轻舒别袖语还羞,霜月晚来清泪透,都做了,梦中游。
墨香宝鉴,来来往往的文人诗者吟诗作对,描画临字,也有几人三两而坐,夸夸其谈,只不过那挥弄的纸扇下谈论的却是一片艳事。
“我听说“花荫楼”今晚要选花魁呢。”
“咦,这水榭姑娘不是当的好好的吗?”
“哟,这“花荫楼”可不比寻常的妓楼,这可是皇家的产业啊,说白了这每一届选的花魁都是要往宫里送,献给皇上的呢。”
“不过这“花荫楼”虽然说是皇家的,可也是妓院啊,皇帝怎么会要个一点朱唇万人尝的妓。女做妃子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谁规定送进宫一定是做妃子的啊,再者说,“花荫楼”花魁的选举就跟皇帝选秀女似地,严着呢,首先这楼内的姑娘都不能要,每届的花魁都得是还未出阁的女子,还要先检查她们是否是处子之身,当选花魁之后就当娘娘一样教规矩,等到每年统一指定的日子再送到宫里去。”
“可是哪里会有那么多未出阁的漂亮女子甘心进着烟柳之地呢?”
“嘿,告诉你吧,每年争着花魁的人可是多得很,而且大多数都是官宦人家的大小姐呢,谁不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万一一个不小心被皇上看中了,全家老小都跟着享福呢,而且据说,今晚连“四大公子”都会来呢。。。”
“四大公子,莫非是。。。”
武林百晓生排行榜高手榜的前几位是:“雀鹤老人”的两位弟子——方顾影,秦笑语,“无邪教”邪皇——楚逸宣,晟王——毓晟,以及万人之上的帝王——毓憬,居于其下的是:憬帝的弟弟,素亲王——毓素,晟国的武将——安晏,“无邪教”的凤主——月兮若,再次一等的便是“四大公子”“黑白双姝”“南海神尼”“千脚佛”等人。
而这“四大公子”即指“东鞭公子”林琦,“西剑公子”莫西程,“南毒公子”霍长空,“北暗公子”李玉然,如称号所见,东鞭公子擅使鞭,西剑公子擅用剑,南毒公子好用毒,北暗公子喜好暗器。
四大公子分居东、南、西、北,平日里鲜少一起在江湖上露面,没想到今夜竟要一起出现在“花荫楼”,怎能不引人注目呢?
在“素坊”另一隅坐着两个似乎和这里格格不入却又相得益彰的人,其中一位穿了一身红衣,头上戴了一顶斗篷,垂下来的红色纱巾遮住了男人的脸,但看身形却是风姿绰约,宛如谪仙,而在他身边的另一个男人则穿了一身黄色公子衫,粉面朱唇,目若寒星,眉如墨画,神采俊逸,举止风流,真真一位偏偏俊公子。
这两位,便正是雀鹤老人的无良三弟子和被其拐骗出宫的狐狸皇帝。
“喂,今晚要不要去看一看你未来的女人呢?”穿红衣的男人抿了口茶对着身边的黄衫公子说。
黄衫公子略一思索,玉扇一摇,笑着说:“既然来了,何不妨去凑个热闹。”
红衣男人勾了勾唇角,微微点点头,倒了一杯茶递给黄衫公子,黄衫公子正欲接过,红衣男人忽然手腕一转,送到了自己嘴边,隔着面纱冲着黄衫公子挑了挑眉,笑得嚣张的说:“现在他们该闹的人仰马翻了吧。。。”
黄衫公子耸耸肩,毫不介意的摇着扇子,幸灾乐祸的说道:“真可惜没办法亲眼看到啊,白白错过了一场好戏。。。”不过若是他们能亲眼看到,这戏也就不可能存在了。
与此同时,御书房——
李进正要请示憬帝用晚膳,推开门却见御书房内空无一人,只在门口的槛上放了一张纸,李进捡起来一看,吓得七魂丢了六魂半,上面只写了一句话:如今朝内一切甚好,遂朕要微服出访,探察民情,朝中之事统统交由素亲王处理。
“皇上啊——”李进吓得一声惊呼。
亲王府内——
“王爷,皇上有密信。”
素亲王忙放下手中的弓箭,急急忙忙的从管家手里接过密函,打开一看,只见上面有一行小字:臣弟速速进宫,朕有要事商议。
素亲王命人烧了密函,毫无迟疑的穿好衣服,架马驶向皇宫,谁曾想,这一进,竟是短时间内出不来了。
被困在皇宫替皇帝处理琐事,安抚惊慌的大臣的素亲王咬牙切齿的道了句,“皇兄啊。。。”
无邪教内——
秦笑语看着信笺,捏纸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白纸黑字,明明白白的写着一段话:二师兄,我如愿拐皇帝出宫私访去了,宫内的事还请你和楚兄帮忙照看着,若出了什么意外,我有麻烦你也别跑,三师弟敬上。
“三师弟,你可是,真有本事。。。”素手捏碎了薄薄的纸,秦笑语眼角一眯,嘴角一翘,低声呐呐着:“傅离尘。。。”
☆、花魁
入夜,“花荫楼”内歌舞升平,熏香袅袅,暗色的红烛点了一室,将气氛晕染的格外暧昧,一条乳白色的纱帘围在圆形台子的四周,让内里的一景一物都略显朦胧,女子娇俏的羞语伴着清脆的笑声,一静一动间便酥了男人的心。
不似楼内其他男人一般美人在怀,“花荫楼”最冷清的角落处站着两个身形清逸的男人,其中一人穿了一身极其艳丽的红衣,即使在夜晚也蒙着面纱,独独露出来的一双眼,含情脉脉,盼若琉璃,似是能直接刺入人心中,而另一个人则穿了一身黄锦,手中拿着把玉扇,唇角带笑,眉梢轻翘,偏偏一位浊世佳公子,这两位便正是上午在“素坊”商量着晚上要来凑热闹的傅离尘和毓憬。
“皇上,您这“花荫楼”布置的还真不错。”丰润晶莹的手挑起桃红色的花帘,傅离尘狭长的凤眸似乎因为笑意而微弯,像荡起的一池清泉,撩的人春。心波动。
“呵呵。”毓憬干笑了两声,“真也不太清楚。。。”
“哦。”傅离尘似笑非笑的撇了他一眼,然后素手一抬,说道:“开始了。”
随着这声“开始了”的尾音刚落,一阵娓娓动听的女声幽幽的响起。
「春来早清梦扰楼台小聚诵今朝
又何妨布衣青山坳
月如腰琴指蹈醉时狂歌醒时笑
莫辜负青春正年少
千金不换伊人回眸金步摇
眉间朱砂点绛秋水蒿
浆声灯影流连处青杏尚小
羞闻夜深海棠花娇
空自恼夕阳好前尘往事随风飘
恬淡知幸福的味道
霜鬓角难预料尤记昨日忆今宵
却不知岁月催人老
拄杖南山为把柴扉轻轻敲
白发新见黄口旧知交
对饮东篱三两盏何妨轻佻
把酒问月姮娥可好
千金不换伊人回眸金步摇
眉间朱砂点绛秋水蒿
浆声灯影流连处青杏尚小
何时红了樱桃
拄杖南山为把柴扉轻轻敲
白发新见黄口旧知交
对饮东篱三两盏何妨轻佻
把酒问月姮娥可好
金缕一曲羡煞尘嚣」
※※※
“声音还算不错。”玉扇微合,毓憬低声说。
傅离尘冷笑了一声,似是对憬帝的观点不置可否。
相处了几日,也算知道了这人的性子,毓憬也不予争辩,只是摸着鼻子干笑了两声,目不斜视的看着台子上的姑娘。
美人一个接一个,台下的喝彩声也是一阵接一阵的不曾间断,这姑娘们虽说也都长得挺漂亮,但傅离尘和毓憬却看的昏昏欲睡,直到原本热闹的楼里忽然安静下来,毓憬才打起精神向圆台上瞧去,这一瞧却让憬帝彻底的清醒过来,这台子上的姑娘便是这届花魁的最佳候选人——明萼,人长得自然是明丽动人,艳冠群芳,但憬帝什么美人没见过,眼前的这一位更是人间绝色,自然不是因为明萼的美貌而提起性质,真正让他感兴趣的是,这姑娘穿了一件和傅离尘颜色相似的艳色红衣。
眼角斜向那人,虽然隔着面纱看不清表情,但憬帝却能感觉到那人的眼角寒了一寒。
人们平日里穿的红衣大多都是纯红或者暗红色,而傅离尘穿的红色则是比平常的红要更艳的亮火红,这种红色太耀,除非是真的穿的起这颜色的人才能达到一种让人叹息的美,反之,这红色便会抢了人的风头。
傅离尘在某些事情上是非常苛刻的,若是他觉得那人配得上这红色,绝对不会有任何不满,但今日,这明萼姑娘是显然入不了他的眼的。
明萼带着浅笑冲台下的众人俯了俯身,纤长的手指缓缓的勾起了琵琶。
「古柏青幽幽阴下环佩伶仃歌
谁遣山风迎嘉客
遗君菟儿丝点点芳馨附松萝
好女亦慕少艾色
轻启唇木兰减字调般涉
心相悦心相悦情满颌
复子衿不期君以静女和
心欢喜心欢喜声愈乐
竟已是霞送日落
良辰倏忽尽 执手两不舍
拆旧穗绾成新结系于绶侧
望君珍之如惜我
极秋水青骢绝尘早不得
意重重意重重复长歌
歌高唐忽恐缘如巫山一刻
意迟迟意迟迟声渐涩
溺于思夜半回回梦继昨
诉别情诉别情泪潸落
清晌起才记除却乞巧难见飞驳
自笑痴自笑痴挑红罗
自笑痴自笑痴」。
一曲毕,明萼起身缓缓的行了个礼,足以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