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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频发,宜州百姓更是深受其害。
百里灏章道:“朕这几日收到宜州刺史徐子卿的奏章,说正打算修缮河道,治理水患。朕想亲自去看看。”
柏晏清道:“我愿随陛下同去。几年前,我四处游历时曾路过宜州。那时暴雨连下了十来日,所到之处满目疮痍,景象触目惊心……我深感无力自责。若能再去宜州,尽绵薄之力,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百里灏章颔首道:“那好。你收拾一下随身行李,我们即日启程。”
此去是微服私访,百里灏章并未带太多人随行。先走陆路,再行水路。到了宜州,已是初夏。
宜州刺史徐子卿已在岸上等候多时,见到百里灏章连忙行礼,一声“陛下”还未讲出口,就被百里灏章制止了,叫他不必大动干戈。
百里灏章道:“不必拘礼,先谈正事。”
一行人等由徐子卿带领到了徐家宅院。府邸内无什么其他花草,却处处都种植了苍翠的绿竹。微风一过,满园清新。到了书房,三人落座。有婢女为他们奉上新茶。
寒暄几句,百里灏章就问起了正事:“朕尤为重视徐爱卿在奏章上所提的修缮河道之事。可否请徐爱卿详细讲解一二。”
徐子卿拿出宜州地图,解释道:“宜州每逢盛夏雨水丰沛之季,沅江水位上涨,便是洪水频发之时。河道多年不曾有人清理,河道内泥沙堆积。约莫大半月前,微臣已命人去清理河道内的泥土沙石,今后河道也会定期有人清理。除此以外,微臣正与工匠商讨修建河堤之事。”
百里灏章颔首道:“徐爱卿,此举甚好。不过朕有一问。治水的根本有二,其一为排沙,其二为泄洪。至于其一你方才已有良策,那这其二……”
百里灏章的目光无意扫到了一旁的柏晏清。柏晏清正细细地看着地图,纤长的手指在地图上似是在描绘着什么。
百里灏章话锋一转:“柏公子,你有何想法?”
柏晏清没料到百里灏章会突然发问。正欲回答时,又侧过脸看了徐子卿一眼。
百里灏章知道柏晏清一向极有分寸,不该过问的从不过问,不该多言的从不多说一句。百里灏章便鼓励道:“但说无妨。”
柏晏清道:“方才徐大人提到修堤,确是紧要之事,可却并非是解决问题的根本之法。”
徐子卿道:“敢问柏公子有何高见?”
柏晏清道:“称不上是高见,只是拙见而已。前几年我四处游历,在一本古籍上曾见过“开山凿石”之法。”
百里灏章眉峰一挑。徐子卿不敢确信地问:“柏公子是说,要开山引流?要开凿的,可是这岳峨山?”
柏晏清肯定道:“正是。”
柏晏清一面在地图上描画,一面道:“若能开山,既可解宜州洪涝,又可解彦州干旱。”
徐子卿略一思索,又道:“柏公子所言确实不错。可若开山,恐消耗大量人力物力。”
柏晏清道:“虽说艰难,但此举若成,便可福及千秋万代。消耗人力物力不可避免,但开山也并非不可行。古法有云,在山石上开槽,再往凹槽处添加柴火干草,使其燃烧。燃烧的火焰会使山石爆裂开来,便可大大加快开山的速度……”
百里灏章在一旁听二人交谈,脸上一副朕心甚慰的表情。
傍晚时分,徐子卿领二人在宜州本地一家雅致的酒家用了晚膳。饭桌上三人都小酌了几杯梅子酒。饭后,百里灏章说想四处走走,不必陪同,徐子卿便奉上了手绘地图。讲解一二后,送二人到宜州最为繁华的街道上。
柏晏清见百里灏章总是时不时朝自己看上一眼再乐上一乐,很是费解。
柏晏清问:“陛下,我的脸上难道有什么东西吗?”
百里灏章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收不住:“自然是有的。晏清的脸上有羞花闭月沉鱼落雁之貌。”
柏晏清面露羞赧之色,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冰白的脸颊泛起淡粉:“陛下莫要再取笑我了。”
百里灏章打趣道:“方才你同徐子卿说话的模样,像极了当家作主的老板娘,朕喜欢得很。”
柏晏清听百里灏章越说越离谱了,也就不再作声,装作没听到。
百里灏章自言自语:“话说回来,徐子卿此人倒还不错,不愧是丞相教出来的人。言谈举止端正无可指摘,不卑不亢,不阿谀奉承,但却肯接纳新知。不像丞相那个老古板……哎,晏清,你看有许多人围在那处,我们也去瞧一瞧。”
两人沿街一路走,看到了不少卖荷叶莲蓬菱角油纸伞大叶茶的小贩。百里灏章到哪儿都要问上柏晏清一句,是否想要买一些。柏晏清连连摆手。
走着走着,柏晏清的脚步忽然一滞。
小贩瞧见柏晏清正望向这边,知道这是生意要来了,便精明地凑了上去招呼道:“两位公子,来尝一尝糯米糖糕吧!好吃的哩!”
柏晏清正欲掏出钱袋,却被百里灏章抢了先:“老板,来一份!”
小贩兴高采烈地掀开盖子取出一支竹筒。趁小贩正在撬开竹筒时,百里灏章凑到柏晏清的耳边低语:“朕不吃,买给你。”
糯米糖糕是这一带常见的小吃。将糯米,少量小红豆,桂花一同放入竹筒中蒸。约莫两个时辰过后,打开竹筒,把糯米糖糕从中取出,放在箬竹叶上,再抹上一层蜂蜜。糯米糖糕甜而不腻,软糯可口。
柏晏清悄声问他:“当真不要?”
百里灏章瞥了一眼糯米糖糕道:“不要。我不爱吃甜。”
柏晏清抿嘴一笑。百里灏章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辩解道:“但是你做的红豆汤圆我是爱极了的!”
卖糯米糖糕的小贩一听便倒吸了一口凉气,目光时不时往两人身上偷瞟。
柏晏清好笑地看了百里灏章一眼:“那你也没吃完。”
百里灏章大言不惭:“我那不是忙着吃……”
柏晏清匆忙打断,双颊绯红:“别说了。”
正好此时小贩把抹了蜂蜜的糯米糖糕用箬竹叶包好,递给柏晏清,嘴里还念念有词:“好吃再来啊!”
柏晏清道了句谢,接过糖糕脚下生风,百里灏章追了上去,远远的还听到那卖糯米糖糕的小贩对着其他小贩惊叹道:“今儿我是见着活的断袖了!”
百里灏章不屑一顾:“少见多怪。”
柏晏清无可奈何:“陛下,你可少说两句吧!”
走了没一会儿,百里灏章又发觉柏晏清多看了藕粉两眼,二话不说又买了一碗藕粉。柏晏清不敢再到处乱看,寻思着给把百里灏章弄到哪个不能随便买东西的地方才好。
正思考着,忽地看到了停泊在岸边的几只小舟。柏晏清灵机一动:“陛下可愿与我一同乘船到湖心瞧上一瞧?”
同船家讲好后,两人一前一后坐上了一只只能容纳二人的小船。
泛舟湖上,四周荷花香气环绕,恬淡芬芳。泛舟穿过层层荷叶时,偶尔惊动了叶上的露珠,晶莹的水珠就在荷叶上翻滚了几下,又落入了湖中了无痕迹。落日西沉,日头隐匿于群山背后。遥远的天际一片苋色橘红。
百里灏章划到了湖心,离岸边已有了一段距离,连岸上的景致都看不分明了。
他把桨甩手一放,笑道:“晏清,看你够累的,快吃吧。”
柏晏清闻言回首,一手拿着一个糯米糖糕,一手端着一碗藕粉,表情有些许困扰和无奈。在岸上时,边走边吃似乎不妥,柏晏清想了想,便拿好没有吃。在船上时,小舟十分狭小,没有放置吃食的地方,再加上百里灏章正撸起袖子卖力划船,柏晏清也不好意思自己独享,又拿好没有吃。
听百里灏章这么一说,柏晏清便问道:“陛下,当真不尝一尝?”
百里灏章认真道:“不尝了。朕想看着你吃。”
天色已晚,天地间万物皆融于浓稠似墨的沉寂。除了满天星光和其湖中倒影,以及更远处岸上的灯火外,就只余船头的那只随着晚风轻轻摇曳的红灯笼。百里灏章看着暖黄火光下,连吃起东西来也斯斯文文的柏晏清。心中不禁感慨,朕的晏清真是什么时候都美得让朕心醉。柏晏清就这样在百里灏章灼热的注视下吃完了糯米糖糕和藕粉。
柏晏清抬起头来,水灵灵的眼眸望着百里灏章道:“陛下,天色暗了,不如回……”
柏晏清如清泉般干净的少年音一出,百里灏章心痒难耐,再也克制不住,扳起柏晏清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紧接着,原本寂静的湖面上传来了什么东西“扑通”落水的声响,惊起了几只树上的鸟儿,振翅翻飞,小舟也晃了几晃。
柏晏清被吻得气喘吁吁,趁着换气的间隙推开百里灏章:“陛下……陛下,这是做什么?”
百里灏章舔了舔嘴,惬意道:“朕想尝尝那些小吃是什么味道。……果真好甜。”
柏晏清幽怨的眼神扫了一眼百里灏章:“问过陛下几次,都说不吃。现在我吃完了,却又想来尝。……陛下方才一动,我一时失手,连用来装藕粉的碗都落入了水中。”
百里灏章笑着又亲了上去。柏晏清推了他几回,又怕用力过大把他推下水,只得任由百里灏章胡作非为。
又是一吻过后,两人额头相抵,鼻尖相贴,喘息了片刻。半晌,百里灏章带着笑,轻声道:“好甜。”
柏晏清不解,问道:“如何会甜?”毕竟甜食早已下肚。
百里灏章伸手捏了一把柏晏清的脸:“你不甜吗?”
发觉自己被戏弄了,柏晏清露出了些许委屈的神色,两颊上像抹了胭脂红。柏晏清原本打定了主意不再理睬他,见百里灏章硬得难受,又实在心软。
柏晏清问:“不如我用手来为陛下纾解,如何?”
百里灏章摆摆手:“不必。”
想了想,又小声添了一句:“朕要等到你愿与朕同房那时。”
柏晏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角眉梢都染上笑意的模样生动极了。
百里灏章忽然看到远处的湖面上有点点亮光,奇道:“晏清你看,那是什么?”便拿起船桨划了过去。
近了一瞧,才发现是荷花灯。橘黄,玫红,樱粉。鲜妍明亮,制作精巧。
百里灏章道:“这一个个的,做的倒是精致得很,估计是出自哪位心灵手巧的姑娘。”
柏晏清轻哼了一声道:“始乱终弃。”
百里灏章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柏晏清那一副不太愉悦的表情是怎么回事,急忙解释道:“朕又不喜欢姑娘的。晏清,你懂朕的心。”
柏晏清见百里灏章急匆匆地拉过自己的手往他胸口上带,还一副朕的心天地日月可鉴的情种模样,又绷不住了笑了出来。
百里灏章可算松了口气,问道:“这荷灯是为何而放?瞧见这上面好像还有字?”
柏晏清道:“有关荷花灯的说法是众说纷纭。这里的人们在上元,七夕,中元,中秋都会放一盏荷灯。不过今日也并非是什么节日,想必只是寻常的许愿荷灯。将心愿写于纸上,再叠作荷花,中心再放上一支蜡烛,任其随水流漂流远去。……想来大约有水到渠成之意。”
百里灏章一喜:“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