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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瑟在御,宠辱两忘-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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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以耳语的声量向内侍道:“无论如何告予太后,人主之孝迥然于匹夫之孝,朕既为国君,亦为家主,请她思量。”
  内侍心领神会,得令而去。
  李朗神色复常,撑到大事已毕,午时已过,方以用膳为名遣退群臣,不及换下正装,风驰电掣般向泰安宫去,一路听内侍开门见山地道出事情经过,脚下更是生风,深恐太后虔诚,伤及赵让。
  太后仍不在正殿,而在东边佛堂近处最大的偏殿,李朗到时,触目所及,已令他怒不可遏。
  失踪数日的赵让一身素衣,倒伏于地,不知是昏迷亦或清醒,身上五花大绑,甚而连双脚亦是紧紧捆缚,长乐跪在他身旁,一见皇帝,惊惶绝望中流露出一丝侥幸,此时她目中才流下泪来,匐匍向李朗脚下。
  李朗一手将长乐拉起,大步到赵让身边,把人拉起,见赵让竟是两眼微张,枯唇翕动,似是仍有知觉,又瞅他面色焦黄,已是心中大痛,二话不说将他身上绳索解开,搂抱在怀,默探赵让脉象,知无性命之忧,暂且放下心来。
  此时李朗才得空留意四周,生母太后高坐于正中,旁侧站着一面目可憎、脸有胎记的女尼,两人神态迥异,太后少见地满面怒容,横眉冷目,那女尼却是冷静异常,甚而唇角微扬。
  李朗心知那女尼定是他欲见未见的慧海,此时觑她仿佛暗藏得色,当下脸色一沉:“妖言惑众的祸端,来人,将这女尼拿下,活活打死!”
  慧海面色霎时铁青,太后由怒而大惊,从座上霍然而起,一手护住慧海,身颤声抖道:“谁敢乱来!皇儿,你可知这赵让都做了何事?!他竟藏身于佛堂后阁,肆意妄为,秽乱宫帏!若非佛祖庇佑,便是连慧海这佛门弟子也要被这妖孽毁去清白与修行!”
  李朗连连冷笑,太后又道:“你近日鬼迷心窍,这赵让定是妖孽托生,毁室灭国之灾星,皇儿不要再执迷不悟了!速速沐浴斋戒,供奉佛祖,洗脱罪孽……”
  她话未尽,李朗断喝:“拿下那女尼!”
  众侍不敢怠慢,宫女们群起拥之,强行将呼天抢地的太后搀扶出殿,身强力壮的内侍则立刻把慧海锁住,慧海却不挣扎,抬眼笑对皇帝道:“陛下缘何撒气于贫尼?将军阳刚之躯,不得阴补,阴阳相调本是天性使然,贫尼仅是有幸得将军垂怜……”
  “住口。”李朗明知这女尼有意激怒于他,仍觉逆耳至极,气沉丹田,正欲开声。
  此时他怀中紧抱的赵让似乎更清醒了些,微微动了动,气若游丝向李朗道:“莫……信,莫杀……”
  李朗只觉赵让体热非同寻常,不敢多耽误,急急吩咐将慧海先行关押,便索性将赵让抱起,吩咐御医承贤宫等候,猛低头见长乐犹满面仓皇地跪着,亦向她道:“你也跟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晋江抽得跟个神经病似的,我都想放弃更新了=。=
  以及,这文写得太累啦,不管不顾地表示!我要搞个自我放飞的减压之作来玩……


第58章 第五十七章、


第五十七章 、
  出了泰安宫,专供宫中代步的玉辇已是备妥,李朗抱着赵让入座,明知后宫中无数双眼窥探着,不消多时又要四起流言,遍布蜚语。
  莫若将后宫中人遣散,形同虚设罢了,既不重后嗣,又无暇好内,留这臃肿人事何用——当他怀中的赵让似察觉到不怀好意的打量,眼神流露出乞求之意时,李朗倍添烦躁。
  一路奔至承贤宫,御医接旨后火烧火燎地赶到寝殿,先望一眼床上平躺的赵让,那蜡黄的脸色已令年过五旬、经验丰富的杏林才子皱眉,皇帝肃立在旁,陡增压力,还未把脉,御医便已汗出如浆。
  幸好,切脉之后是松了口气,御医道:“天幸贵妃并无大碍,元阳未损,只是心力交瘁,偶感风寒,加之——”
  皇帝听到此却已是不悦地蹙眉:“他脉象不危,但为何高热难当?”
  御医面露尴尬之色,小心翼翼地道:“回禀陛下,这是因……奇药的缘故。”
  “奇药?”李朗来不及思量,赵让却半开了眼,喘着重气向李朗道:“陛下……臣无事……烦劳御医,还请,请回去歇息吧。”
  李朗见赵让定定地凝望着自己,当他有何极紧要的事要同私语,绝不能为外人所知,略一沉吟向御医道:“你且退下,在正殿等候。”
  待闲人散去,李朗按捺不住到床边,握住赵让的手,心乱如麻,一时却不知该从何问起。
  赵让欲挣扎起身,李朗将他揽住,听怀中人一声苦笑:“阿朗,我……”
  他周身滚烫,喘息渐成呻1吟,脸色竟由黄而缓缓转变,尤其双腮,淡淡地染出两抹红晕来,赵让又是苦笑,将额头抵上李朗的肩头,脸埋入其间,微微发颤。
  皇帝也是见多识广的人,见状眉头深锁,一手撑赵让的身躯,另一手滑入被窝中探访,毫无意外触到那灼烧若火炉的刚硬,恍然大悟御医适才所言的“奇药”为何物。
  “谁?慧海?”李朗咬牙切齿,如非他赶到及时,他呵护备至的珍物几乎就要为他人所夺,是可忍,孰不可忍,适才真该将那女尼活活打死。
  赵让抬起头来,凝着李朗,眼中湿润如春日冰雪初融,并不答话,低声道:“是我大意。只是我未负……你。”
  后四个字如一记响雷,震得李朗惊愕不已,了悟过来那份心荡神怡、畅快知足如登极乐之境,全不足为外人道,他重将赵让放躺,轻吻着身下人的眉眼,仅是如此,便已痛快淋漓。
  赵让闭著眼,带着喘道:“阿朗,阿朗,你能不能……”
  到底矜持犹在,他不能将话说了尽,言传无果,便屈起了腿来,手覆上李朗抚慰雄武的那只,再睁目时,眼中迷蒙如春雾。
  李朗要是犹不能意会,那真是个实实在在的银样蜡枪头了,他沉沉地一笑,把握要害的手用上了巧劲,带出赵让的惊喘,欣赏那人绯红羞涩时,李朗戏弄道:“静笃,叫我。”
  “阿朗……”赵让从善如流。
  “不,”李朗俯身,唇舌在赵让的喉结上打转,“夫君或者郎君。”
  赵让哑然,嘴角掠起一丝调侃的笑意:“那日明明约定,你作我妻……”
  他未能把话道尽,李朗为封口,将他强行卷入唇枪舌战的你来我往,长吻间隙,李朗笑抚着赵让的脸道:“君臣夫妇,再者,你字静笃,便连《道德经》中也有‘以静为下’的说法,是不是天意?”
  “好,”赵让亦笑,眼角眉梢漫着春1色无边,“你不愿为我妻,我便另寻妻去。”
  话音犹未落地,李朗已将身躯压上,佯怒斥道:“胆敢顶撞孤王,好大胆子!”
  赵让一笑闭眼,任李朗予取予求去。
  他身中奇药,既是力气微弱,又经不得有意挑逗,只不过今番不同上回,是死心塌地了要给予李朗,纵然真在皇帝身下承恩,也再无那份屈辱与不甘,反是在李朗把他抱个胸口紧贴时候,心底油然而生一份悲喜交集,不觉也开了双臂,牢牢地反拥住李朗的肩背。
  李朗知赵让体虚未复,虽说难得心上人投怀送抱,却不欲携他于飞至疲累。百般温柔中,巧手灵动,唤得赵让极乐一回,再借以精华润泽,一鼓作气直捣黄龙,旧地重游,此次却不为昭示霸权,只把怀中人恣意怜惜,直到他化作一泓春水,也将李朗重重裹挟,鱼水之欢,两相尽兴。
  缠绵时久,到玉床一塌糊涂之际,赵让身上的药效渐退,他有了些许气力,双臂撑着支起上身,正要靠上床头,李朗诡谲一笑,伸手把他拽了下来,单手箍着。
  赵让气结,未及开口,李朗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红晕未退的脸颊,哼笑道:“我委身作你妻,也无不可。你作东楚皇后。”
  “胡闹……”赵让苦笑,仍觉难以聚精会神,肌肤相触的温热与适才乘风破浪的痛快令他困意顿生,勉强道,“你也看到今日之事了,太后不会允的。我连待你身边都不易,若犯宫禁,只怕不是轻易驱逐了事吧。”
  李朗不觉臂上用了力,锁眉追问:“你这几日失踪,是怎么回事?”
  “……阿朗,我若真与你的宫妃有染,你要如何处置?”赵让闭了眼,嘴里喃喃,“可否容我小憩片刻,那药效……”
  又等了稍许,李朗见赵让不再回话,细细端详,脸色已是大好,唇瓣微张,不复枯干,又听他呼吸均匀平和,知他确是无碍,不忍再把人吵醒,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来,吩咐内侍将玷污的被褥更换一新。
  与赵让双龙嬉戏了半晌,出了寝殿才知不过夕照时分,李朗直行至明德堂,坐定后令人将长乐传来,长乐一现身,李朗便独留了贴身亲信,直捷了当地追问长乐:“你大哥的事,你知道多少?”
  长乐恭敬一拜后,方脆声答道:“回陛下,奴婢所知有限。今日随老娘娘用过午膳后,在园中遛弯,闻报赶至佛堂后阁,见到却是……怪异的一幕。”
  这有条有理的回答令李朗不由多看了长乐两眼,不过数日不见,这女孩竟有脱胎换骨之感,持重沉稳,隐隐有其兄的风范,便是答皇帝话,遣词用语颇有讲究,绝无半分能令李朗归咎赵让之处。
  李朗缓了口气,温和问道“如何怪异?你详细说来听听。”
  长乐默然,双目视地,久不作答。
  见她沉吟不语,面露豫色,李朗稍一思索便已恍然,轻笑道:“老鼠妹妹,你大哥既已归来,我自不会伤他,也绝不允他人伤他半根寒毛。”
  长乐抬眼,神情凛然:“陛下是真心爱惜大哥?陛下曾与奴婢言明,封妃不过掩人耳目,奴婢斗胆包天,但问陛下一句,陛下所言,哪句可等同九鼎?哪句不过随口一说?”
  李朗愕然,继而回想起初与长乐独处时的连哄带骗,最后甚至泄愤于她,对长乐的咄咄逼人不以为忤,反觉惭愧,微微一笑道:“你大哥是我再心爱不过的人,正因如此,才有人要害他。”
  “当真?”
  “天子一言九鼎。”李朗坦然。
  长乐略略松了口气,蹙眉回忆,当时情景委实不堪入目,她又是未嫁之身,加之是大哥,更令她无地自容,她断断续续,兼有皇帝插话追问,才将所见说清:
  除了慧海,太后有时候还会请一些佛法高深的出家女子入宫,佛堂后阁就是专供前来念佛传经的女尼暂歇的地方,所以床铺被褥应有尽有,平素却罕有人至。
  而当时的赵让上身赤裎,伏于一人之上,众宫女大惊之下,把赵让拉开,才发觉那人竟是僧袍凌乱、胸口大敞的慧海。慧海一见太后,便狂奔出屋,一路至后苑湖畔,二话不说便跳入湖内。
  追随其后的众人又是惊得魂飞魄散,忙乱焦灼,好不容易把慧海从湖里捞出来,她缓过劲来便是在太后跟前痛哭。
  李朗闻此言,起身缓步,踱了片刻,又问长乐:“你是否有留意你大哥当时的模样?”
  长乐点头:“大哥当时……似乎根本神智不清,就算……奴婢也不能信啊!但太后不由分说,便要处罚大哥……亏得陛下及时,不然大哥只怕死罪可逃,活罪却是难免。”
  “慧海费尽心思挑拨朕与太后的母子关系,到底有何意图?”李朗重落座,单手托颔,眉锁几重,苦思须臾,他忽向长乐道:“自你大哥失踪后,你是时时伺候在太后身边,还是间中另有它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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